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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北平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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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被馬榮山和李世民兩個人聯起手來一通的教訓,總算是在嘴上放下了想往突厥走走的念頭,可是她那心里是怎麼想的,卻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不過還沒等錦繡為了自己的出行計劃做出什麼事來,南陽公主「病故」的消息就傳了過來。錦繡對此雖然也是難免輕嘆一聲,可是到底轉過頭就撂開了。

朔方城的各種事端,還有許世達益發詭異的行事風格,還是把錦繡給牽絆在了那小村子上。雖然諸多的雜事也輪不上她去費那份心,可是只憑著能隨時掌握許世達的信息這一點,就足夠馬榮山把她留下來了。

李世民如今也很看得開,雖然明知道馬榮山和錦繡身上有古怪,但是也能忍得住不去查問,只要事情一徑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他便不會多事。

隨著朔方的形勢逐漸明朗,陳嚴達和崔茂生都陸續地往錦繡這里送了不少的人和財物過來,而這些正是成為了李世民逐步掌握朔方的基礎。對于這些人給予的幫助,李世民只把感激都算在了錦繡的頭上,這種局面也正是馬榮山他們所希望的。

錦繡一直很用心的盯著許世達,就盼著哪天能得個好消息,可是就在李世民與許世達「決戰」之際,還是讓許世達耍了個花招,逃之夭夭……為此她恨得牙根兒都直癢癢,她雖有心親自帶了人去追殺,可是不管是李世民,還是馬榮山,就沒有一個人贊成的。

按著馬榮山的說法,許世達這回可真是栽到家了,把所有的本錢都輸了個一干二淨,從人到錢物,可以說已經是一無所有……便是讓他逃走了,也絕難東山再起,實在是犯不上為了這麼個人去冒險……

對許世達這個人,錦繡卻始終是難放心的,尤其是這家伙居然熟門熟路地就直奔著突厥人行牧的路線逃了過去,更是讓她心有不安。可是這大夏天的草原也不是那麼好闖的,她雖是有心,但更不少自知之明,這麼陌生的環境去追那麼一個熟門熟路的人,怕是就算追到了,說不得也掉進了別人的陷阱里去了……所以,她雖是郁悶了好幾天,可是到底還是沒有再堅持什麼。

經過李世民這幾個月的努力,朔方城算是被攪了個底朝天,雖然看起來他只是對付了許世達一個人,但是等著塵埃落定之後,有心人卻不難發現,朔方城里的勢力分布已然重新布局了……而佔據了最大優勢的人,正是李世民。

先前一直對李世民和許世達兩方坐山觀虎斗的幾方原有勢力,至此卻是也不能不咬著牙認了。只是這些人卻不免將關于李世民的各種消息傳回了各自背後的家族勢力之中,無形之中倒是替李世民引來了不少關注的目光。

朔方確實是個好地方。雖然地處邊城,但是城外的兩處互市卻著實是吸引了不少的商隊往來,各種物資和信息也並不比關內缺少。而此處雖然也有邊防駐軍,可是由于朝政腐敗的原因,這些駐軍這些年來的軍晌幾乎都來自朔方城里各方勢力的「捐贈」,而這些駐軍也早就淪落為了這些勢力的保鏢,已經跟朝廷沒什麼關聯了……

而正是這種幾乎可以稱得上無序的狀態,正好給了李世民發揮自己才能的平台。他在完全了解了朔方各方面的情況之後,儼然把自己當做了朔方城的主官,在馬榮山的幫助之下,盡心盡力地謀算規劃,不過一年時間,便把原先在朔方各自為政的幾方勢力一一梳理清楚,雖然從利益上並沒有讓那些人損失多少,可是來自制度上的限制卻是讓他們再不得先時一言百諾的情形。

在錦繡看來,李世民也算是個有良心的人了,他在朔方站穩腳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接了長孫氏過來。而隨著朔方這里的情況越來越好之後,他更是慢慢地恢復了與李家,與李淵的聯系……

錦繡和馬榮山對于李世民跟李家的關系有所緩和一事,都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不過,錦繡對于李世民借著長孫氏的口,想勸說她回家一事,卻是始終不肯吐口答應。她好不容易才借著死了個未婚夫的機會,離開了李家,她瘋了才會再回去!難道要回去再讓李家賣她一次不成?!

馬榮山也很替錦繡操心。翻過年來錦繡就算是十四了,這個歲數別說是說親了,嫁人的都大有人在,可是錦繡卻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就這麼干耗站自然是不成的……可是若說替錦繡找門好婚事,他還真想不出有什麼好人選。

李世民私下里也跟馬榮山討論過好幾回,當然了,依著李世民的本意,他還是更願意讓馬榮山去勸勸錦繡,乖乖地回家去讓父母做主便是,反正南陽公主那個攪家星也不在了,獨孤氏老太太也為著南陽公主的事臥病在床,他真覺得這正是讓家里給錦繡謀劃婚事的好時機……

可是當李世民跟馬榮山悄悄地說過兩回之後,便發現了馬榮山壓根就沒有勸說錦繡回去的意思,反倒像是想要在外面替錦繡相看一門合適的婚事的樣子……李世民郁悶了,因為馬榮山扔到他面前的理由非常的充分——有了一個死掉的姓宇文的未婚夫在那里,若是錦繡回了李家,那麼後繼的這門婚事,要麼為難了李家,要麼委屈了錦繡,倒不如讓錦繡在外面,或許還能挑出來個合心意的人來……

李世民也知道馬榮山說的是正理。這家大業大的,就是這點最麻煩,各方的顧忌也太多了些。而錦繡到底不比沒被賜婚前的身份,又加上宇文家也是個素來霸道的,若是錦繡真的回去了,怕是在婚事還真的有的扯了……想明白了這些關節之後,他也就放下了勸說錦繡的心思,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如馬榮山一般,開始替錦繡琢磨夫婿人選,只悄悄地送了封信回晉陽。

馬榮山對李世民的那些做為也是多少知道些的,但是他更知道錦繡眼下就是月兌了囚籠的靈雀,再想把她關回去,那就一個字——難!

這又是一年春歸,錦繡心里倒是比李世民夫妻和馬榮山都清靜的多,又加上朔方這里也確實沒什麼她可以幫得上忙的事了,這姑娘頓時游興大發,再不肯呆在朔方啃風沙,等著崔茂生又一次往朔方送粉領的機會,便直接留了張小字條,便帶了幾個近身人悄悄地跟著崔茂生回了關內。

錦繡也知道,若是不跟著「自己人」在一起,難免惹人憂心,所以這才挑了時機,在離朔方幾十里外的路上等著崔茂生,生生地逼著崔茂生不得不帶著她一路同行——就這丫頭的膽子,若是不帶上她,誰知道她下次會不會真的自己一個人就跑個沒影兒呀?

錦繡已經在朔方那個地方呆了將近一年,早就無聊的想淚奔了,這會兒好容易逮住了機會離開,心情自然一路飛揚,倒是讓崔茂生只無奈地笑了笑,便再也不願拘束了她去。

錦繡原本想著是要往登州看看盧太翼,然後再去陳嚴達那里轉轉,可是等著問明了崔茂生竟是要去往北平府做一筆鐵器買賣之後,便笑眯眯地跟著崔茂生直奔了北平。

她倒是沒想著要去見羅成什麼的,只是覺得能有機會四處走走看看,其實也挺不錯的。重生這麼些年來,她不止一次地懊悔為什麼自己要生成個女兒家,雖然如今的世道對女子的拘束並不算太過嚴苛,可是到底還是有著諸多的不便,就比如她想四處走動走動這件事,便因為她這女兒身,任誰都不放心讓她孤身上路……

好在崔茂生還是很能理解她的這種無奈感覺的,所以在往北平去的一路上,都由著她盡性地去玩,反正生意就擺在那里,他也不在乎在路上多耗費些時日……

雖然錦繡沒想著去見羅成,可是這事情就是趕得這麼巧,她跟著崔茂生才過了定州,就正遇上羅藝帶了羅成巡邊……本來看著羅藝帶著兵馬,錦繡和崔茂生都沒想著過去打招呼什麼的,可是卻也擱不住羅成的眼尖,隔著老遠硬是從被風吹起來的車簾子里認出了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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