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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青鱗獸,大伙兒已經開始有了眉目。
不過礙于谷紅眸的身體,所以白乾一直留在行宮里,除此之外,瘦猴兒一直守護在林巧兒的四周,不僅是為了他心愛的女人,也是為了留意那些失蹤尸體的家世。
媚娘倒是想留在行宮,可惜白乾不讓,這里沒有誰是直接了解這件事情的,除了媚娘和瘦猴兒,瘦猴兒有任務,剩下的自然讓媚娘去做。
奴奴勸說媚娘,說是讓男人無後顧之憂,才是一個女人該做的事情,媚娘便去了,只是走前讓白乾請她喝了一壺酒。媚娘好酒。
奴奴自從蛻變成了蛟之後,便再也沒有與以柳兩人爭的面紅耳赤過。
在亭子里,奴奴斟酒一壺,對以柳說道︰「從此你好好照顧他,我不會與你爭,但是我也不希望他不開心。」
以柳是趁著白乾在給谷紅眸治療的時候跑出來的,听到這句話還是有些不信,帶著疑惑問道︰「你當真願意放手?」
奴奴笑了笑,起身將手中的酒水灑向一邊干枯的樹枝上。她說道︰「能夠成為自己的東西去爭奪,那是追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去爭奪,那是強求。雖然是一字之差,可是到頭來的心情卻完全兩樣。追求得到的東西會如蜜糖一般,而強求來的東西根本無味。
你們凡間不是有一句話麼?叫做強扭的瓜不甜。我既然已經知道不可能,又何苦再去難為你們,也難為我自己呢?
而且,我努力過了,嘗試過了,就再也沒有遺憾。」
以柳抿著嘴不說話,她從來都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可是這一次她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與奴奴爭,她在這一兩個月里已經變成了習慣,見面開始到後面的不順眼,爭吵與爭奪,她一直毫不退讓,她以為奴奴也是這樣的。
其實奴奴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她們習慣了見面就吵,好不容易坐在一起不吵架了,卻想不到奴奴退出了。
以柳覺得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這里每個人都在忙,只有自己無所事事的不知道在做什麼。自家小姐忙著修煉,白乾忙著護法,瘦猴兒忙著照顧林巧兒,林巧兒忙著管江南的產業,其他的那些人忙著去追查什麼案子——她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一定很麻煩。就連行宮里的其他丫頭僕人都是忙忙碌碌的,端茶送水洗衣做飯,忙到只有偷閑才能說說話。
唯獨她一個人清閑的根本融入不到這里去。她是谷紅眸的貼身丫頭,所以不用洗衣做飯掃地,只需要在谷紅眸需要的時候出現一下子就好。她不是修士,所以也不需要插手那些個奇奇怪怪的案子,也不用接觸那些奇奇怪怪卻神神秘秘的人。她是一個下人,所以也沒有資格去管理谷家在江南的產業。
她唯一的樂趣就是和青衣說說話,和奴奴吵吵架,可是青衣是有公務在身的,常常出去與那些個地方官員走動,而且也去給那些消失了尸體的人家帶去慰問,他不可能一直陪著自己的。奴奴現在也要退出這場好似游戲一般的追逐,只剩下她了。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沒有用。
「那你……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以柳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奴奴。
她還沒有正眼看過奴奴,她們從來都是不對眼兒的,見面了就是眼高于頂的模樣。現在仔細的打量起奴奴。「她真的很漂亮,自己是比不上她的。」她想。
「你知道我的身份的。」奴奴也看著以柳說道,「我既然是妖,自然要往成仙的道路上走。如今沒有了情愫的干擾,我將在這一路上走的更快,更安穩。我要蛟化龍,我要成仙。這就是我的路。」
「恩,祝你成功。」以柳低下頭,輕輕的說道。
「多謝。」奴奴道。
以柳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有一種落荒而逃的,她慌忙抬起頭說道︰「那個,小姐怕是醒了,我過去看看。」
也不等奴奴回話,便提著裙擺逃也似的去了。
等以柳跑過了這個院子,她才停下來長長的吐了口氣。
「我這是怎麼了?」以柳有些懊惱的想。
冬天的院子里空空蕩蕩的,一點兒都沒有生氣,那光禿禿的樹枝加上光禿禿的地面,和著光禿禿的青石板,還不如來一場雪,或許讓人覺得充盈些。
以柳撥弄著一株西府海棠,這樹比她高許多,光溜溜的就剩下被晨露浸泡過的黑色的樹干,上面再掛著些水滴,也不掉下來。
「哎……」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心里好似一團亂麻,根本就理不清。
自己口中吐出去的霧氣如同白色的煙霧,彌漫著,消散了,吹到還看不見女敕芽的樹枝上惹得樹枝一陣晃動,水滴掉落在以柳白皙嬌女敕的臉蛋上。
「真涼!」以柳用手指揩去了臉上的水漬,看著手指上的那一點晶瑩,喃喃道︰「以柳呀以柳,怎的就你最沒用呢?
以前奴奴和你爭的時候你巴不得一巴掌拍在她臉上,恨不得直接毀了她的容貌做不成狐媚子。可是現在她如了我的願,她要走了不和我爭搶了,我怎麼就一點都不開心呢?」
以柳慢慢蹲在樹下,雙手抱著膝蓋,將頭埋在自己的大腿之間。衣袖上柔軟的毛發輕輕的貼著她的臉,明明暖和,卻又感覺很怪。
「你怎麼了?」一個聲音輕輕的在以柳的身後響起。
「恩?啊!是你。」以柳回過頭看了一眼,頓時堆砌起一副笑臉,朝著青衣問好。
青衣模了模以柳的腦袋,那兩個沖天的發髻讓他情有獨鐘,沒有那些姑娘家美麗的發髻,沒有漂亮而華貴的珠釵,唯獨一根紅繩扎著,這讓他忍不住想去。
以柳乖巧的任由青衣撫模,那種感覺真好,她以前最喜歡青衣的這個動作了,讓她覺得很溫馨,很舒服,感覺自己就是青衣的。
她還用這個和奴奴爭吵,每當自己就要落入下風的時候,就會吼出一句︰「青衣會模你的頭發麼?」那個時候奴奴就會瞪著一雙大眼楮直喘氣,然後自己就會在一邊「咯咯咯」的做出勝利的笑容。
青衣走到以柳的身前,看著以柳的臉色,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好似不怎麼開心?」
以柳抿了抿嘴,然後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笑臉來,齊刷刷的牙齒好似珍珠一樣排列著,十分的明亮。「沒事呀,我怎麼會不開心呢?」
「恩,沒有不開心就好。」青衣點了點頭說道。
青衣慢慢的在前面走著,以柳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後,與他留出一絲空隙。
青衣突然有些不習慣,以前以柳總是會捧著他的手緊緊的抓住,生怕自己的手會抽走,那種牢牢的束縛感開始還不適應,可是時間久了就習慣了。現在以柳會這樣安靜的與他走著路,與以前的說笑打鬧完全不一樣。
他不由的再一次問道︰「你真的沒事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呀,我真的很好。」以柳好似也意識到了什麼,蹦跳著上前一把抱住青衣的手臂,緊緊的抓在胸前,任由他的手臂和自己青澀的胸脯摩擦。
「恩,這次我來找你,其實是想和你說件事情。」青衣點了點頭說道。
「什麼事情?」以柳揚起小臉問。
「是這樣,我來江南的日子也有一些了,谷小姐在江南也算是站穩了腳跟,我也就完成了任務。再者這里的事情我也大致了解,代替了皇上向他們帶去了問候,可是終究沒有請示過皇上。」青衣微微蹙眉,然後小心斟酌著用詞。
他怕以柳會突然跳起來大吼著反對。
可是事實上他多慮了,以柳只是頓了頓身子,然後一點也不像她本性那般的說道︰「是要回隴原了吧?什麼時候啟程?」
青衣微微驚訝了一番,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明日,之前要向谷小姐辭別。也想……也想向她提親,讓你嫁給我。」
「啊!」以柳突然驚呼出聲,一把甩開了青衣的手臂。
「怎麼了?」青衣原本含笑的臉龐瞬間便了臉色,帶著些許著急問道︰「你難道不願意麼?」
「不是,我……我只是一下子嚇著了。」以柳只覺得胸口小鹿亂撞,快要跳到了嗓子口,一張粉嘟嘟的小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看起來如同個紅隻果。
青衣看著以柳的臉色,心中大石落地。他拉住以柳的手,輕輕的揉捏著,那種手感和剛出爐的羊乳香糕一般。「我不知道你在江南呆多久,我也不知道何時才來看你。未免夜長夢多,我向谷小姐提了親,這事情就定下來了,之後不管隴原那邊有誰給我做媒,我都可以一下子推辭說我已經有的妻子。」
「恩。」以柳心中甜蜜,那種幸福感,是她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
「傻丫頭,你要在江南等我,等我向谷小姐提親之後,就讓皇上為我們賜婚,我便來江南迎娶你。」青衣溺愛的揉著以柳的腦袋。
以柳「恩」了一聲,滿滿當當的都是這一股突如其來的溫馨。
「那我先去準備,我……我先走了。」青衣看著以柳的臉,輕輕的俯子,唇線在以柳光潔的額頭上輕點。
「恩,去吧。」以柳已經感覺不到這是什麼感覺了,只知道自己的身子在戰栗,那種興奮與幸福。
青衣自然也感覺到了,嘴上含笑,便轉過身離去。
「等一下!」以柳突然出聲。
「怎麼了?」青衣不解的回過頭。
「那個……你要走了,去看看奴奴吧……那個,我只是答應你去看看……不是,我是說,就當是道別?……也不是……」
以柳慌亂之下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她只知道青衣那剎那的錯愕,隨即是滿臉的笑意,朝著自己點了點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