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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第一章 再戰骷聖

兩日後的晚上。

石隱大師的房內。

「吱呀」一聲,臥室的房門打開,江奇才滿頭是汗,一臉疲倦的走了出來。

「怎麼樣?大師的身體還是很糟糕嗎?」關小詩和孫澤民第一時間奔了過來,圍著江奇才急切的問道。

「是!」江奇才抹了一把汗,點了點頭,「不知道那個叫骷聖的家伙,在石隱大師的體內埋伏了什麼東西,反正,我的治療術一點作用也不起。這次石隱大師的身體好像越來越糟糕了。」

「那怎麼辦?三天後要是沒有石隱大師在這里坐鎮,就憑我們……」關小詩明顯對江奇才等人沒有信心。

江奇才沒有理會關小詩,只看了一眼同樣露出些許關切之意的王堂。見江奇才目光飄來,王堂急忙把頭扭向一邊,一副冷漠之態。

「大師他……讓你進去。有話對你說。」江奇才話音剛落,看到王堂臉上的表情,忽然出現了一些很微妙變化。

……

臥室內。

「小朋友,你來了!坐吧,別客氣。」石隱大師靠在床上,下面蓋著一條厚厚的被子,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唯獨雙眸之間還能依稀找到一些往日的風采。

見石隱大師指了指自己床前的空位,王堂遲疑著,最終還是釘子一樣定格在原地。

「呵呵,看來你的性格,和我以前的師傅相比,倒真的是兩個極端。」石隱大師虛弱的臉上泛起一絲微弱的笑意。

王堂皺了皺眉,還是沒說話。

兩人相視沉默半晌,石隱大師首先打破沉默,「你叫王堂?」

「是!」

石隱大師盯著他的眼楮,雙眼仿佛錐子一樣直刺王堂內心的最深處,他緩緩道,「你在這之前,是什麼生物?哦,王堂,螳螂?」石隱大師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從王堂手上幻化而出的刀刃,似乎外形和螳螂有幾分類似。

王堂沉默著,沒有說話。

沉默,對于王堂來說,通常也代表著默認。

「告訴我,人類和螳螂,你更喜歡哪一種生命的形式?」石隱大師微微一笑,輕聲問道。

王堂考慮了很久,緩緩道︰「螳螂自由,但每天都要活在擔驚受怕之中。盡管,我是螳螂中的帝王,可照樣會提心吊膽,那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石隱大師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王堂接著道︰「進入人類社會卻要受到許許多多的束縛,這也不能進,那也不能去,每個人活動的天地都有限。但是,人類有許多高級的情感,有智慧,有思想,有愛恨情仇。雖然我的智商可以和普通人類相提並論,但實際上,有很多東西,我根本不明白!」

說到這里,王堂長吁出一口氣,舌忝了舌忝發干的嘴唇。

這十幾分鐘說的話,可能比他一年加在一起說的還要多。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石隱大師,王堂心里的警惕,漸漸開始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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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更喜歡哪一種生命的形式?」

「我……」王堂猶豫著,「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石隱大師嘆了口氣,「那你可曾記得,你做螳螂時的本能?」

「本能?」王堂怔了一怔。

「不錯!本能!」石隱大師點了點頭,一字一頓道,「如果你還沒有忘記你的本能,那麼你就可以把螳螂的特點和人類相結合!」

王堂的瞳孔驀然收縮。記憶里面,他從一開始出生到後來的片段,一點一滴沙子般凝聚起來,一只純白色的幼螳如何利用自己的保護色,躲在植物上面,悄悄掠食路過的昆蟲,如何躲避自然界更加強大的生物襲擊,如何建立起自己的螳螂王朝,如何避強吞弱,由一個拇指般大小的螳螂,成長到堪比霸王龍一樣體形的紫色螳螂王!

再到最後,又怎樣的月兌胎換骨,成精變人!

人類的特點,螳螂的特點……

雙雙在王堂腦海里面形成一個非常完整的概念!

啪!

王堂的後背突然爆出一聲輕響,身體上的第二個封印剎那間解開。與此同時,王堂的雙眸之中暴起一團強烈的白光!

「我終于明白了,大師!」王堂艱難的說出這一句後,才發現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已被汗水所浸濕。

石隱大師微笑著,閉上了眼楮。呼吸已完全停止。但他表情卻顯得非常安詳,沒有任何的痛苦。

王堂用力搖晃著石隱大師的身體,發現對方已完全不會動時,一抹悲傷的表情在王堂臉上一閃而逝。

他站起身,身體輕輕顫抖,把手指捏的咯咯作響。屋內重現陷入安靜,不片刻,大門被人推開,江奇才,關小詩,孫澤民一臉愕然的站在門外。一股哀傷的氣氛,籠罩四周。

……

三日後。

X市度假村以北,一座荒無人煙的孤島。

一艘快艇的馬達聲由小變大,劃破寂靜的蒼穹。

快艇很快靠岸,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從快艇上一躍而下,正是骷聖。

距離岸邊五百米開外,一堆堆石頭組成的岩石層旁,一個身穿白色喪服的男子一臉肅容的站在那里,身旁還擺著一具棕色的棺木。

「石隱那老不死的竟然死了?」驟然間看到眼前一幕,骷聖只感覺一陣陣頭暈目眩。對他而言,如果石隱掛掉的話,那麼‘不死印’自己這一生,恐怕永遠也得不到了。

「不可能的,憑那老家伙的實力,我種在他體內的‘腐爛之蛹’不可能要了他的命。除非是……他自己想死。」骷聖越是想著,面容越加扭曲,「這老不死的,就算死了也不想我得到秘器,哼,既然這樣,就算你掛了,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骷聖一聲淒厲的狂嘯,整個人大鳥一樣在半空中滑翔而過,直奔江奇才。

「小心!」包皮及時發出提示。

江奇才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穩如泰山,雙手不斷結印變化姿勢。

「開!」

話音剛落,江奇才額頭上的天眼驀然打開,一雙雙螢火蟲般大小的小眼楮,接二連三,源源不斷,水珠般涌出,並按照一定的順序緊密排列,一個疊著一個,漸漸形成一個由千萬只眼楮組成的牆壁。把江奇才緊緊護在其中。

天眼結界!

「哼,雕蟲小技,不自量力!」骷聖卻冷哼一聲,右臂上的血管和皮肉驀然炸開,爆出一地白花花的東西,緊接著迅速干癟下去,只剩下森森白骨。五根又細又長,尖銳無比的手指頭,剎那間變成五根堅硬的骨刺,骷聖微一發力,那五根骨刺便「撲哧、撲哧」數聲,瞬間在「天眼結界」上扎出五個血淋淋的窟窿。

「地獄之門!」

一個黑洞驀地憑空出現,江奇才前面的數萬只眼楮很快被吸了進去。

兩人再次面面相向。

骷聖的目光卻掃也不掃江奇才一眼,直勾勾的盯著江奇才身邊的棺木。

「老不死的,你以為躺在棺材里我就會放過你嗎?就算你掛了,我也照樣要鞭尸!」

江奇才迅速把身體擋在棺木面前,骷聖冷笑道,「你這只礙眼的狗,給我滾開!」

江奇才淡然道,「有本事你就過來試試!」

骷聖眯起眼楮,整個人一步一步朝江奇才走了過去。眼看兩個人的距離已不足一米。

「去死吧!」骷聖瞬間加快了步伐。

江奇才一揮手,「砰」的一聲巨響,不遠處的岩石後面驀然躥出一條身影,早已埋伏許久,苦苦等待機會的孫澤民終于出手。

孫澤民的整條右臂化作一門直徑足有半米的巨大鋼炮,黑洞洞的炮口還在向外冒著滾滾濃煙。炮彈所及,骷聖剛剛站立之處的所有一切都被炸成了飛灰。地面上隨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坑,沙石四處飛濺,這由孫澤民的一條手臂所變化出來的鋼炮,威力竟絲毫不亞于真的炮彈。

如此大的威力,骷聖就算真的擁有不死之身,這一下也足以炸得他粉身碎骨。

江奇才伸出手,對準孫澤民高高豎起了大拇指。

孫澤民臉上的興奮之情溢于言表,第一次使用秘術,就取得如此大的成功,這的確是件非常爽的事情,自己曾經放棄一切努力追求到的東西,如今看來,大是值得。

孫澤民只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醒悟。

這時,兩人一起瞧向骷聖站立的地方,那里除了被炸碎的石屑和沙粒之外,還殘留著黑色的衣物碎片,顯然這是骷聖剛剛穿的。

呼!

兩人同時松了口氣,正想走向對方一起歡慶時,一把陰森的桀桀冷笑聲竟由地底傳了出來。

只見那個被炸出的凹坑附近,突然伸出一只完全沒有血肉的骷髏手臂。

沒多久,骷聖那名副其實的骷髏身體從地底下緩緩升起,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和骨頭架子結合在一起,讓人看的毛骨悚然。

「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麼?」骷聖怪笑一聲,再次鑽入土中。

孫澤民倏然色變,對準骷聖消失的方向再次狠狠的轟出一枚炮彈。

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巨顫,無數沙子和石屑紛紛飄灑到半空中,然而江奇才和孫澤民卻連一個骨頭渣子都看不到。

骷聖哪里去了?

兩人運足目力,仔細搜索的同時。

從他們的背後腳底下,卻突然各自伸出七八根骷髏手臂,並閃電般拽住他們的小腿。兩人向後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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