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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兒和耶律宸勛回來的時候,听說御醫已經將呈勛身上的箭取了出來,血也止住了;人還昏迷著,听說是因為落馬的時候撞到了頭部,但並沒有傷口,只是額角的地方腫起來一塊。

「今晚休息一下,明天一早趕路回去吧。」

耶律宸勛進門看了一下還在昏睡的呈勛,又看看天色,怕趕夜路讓他的傷口更嚴重,何況還摔傷了頭部,只要肚子傷口的血止住了,還是應該先休息為主。

「是,宸王爺請放心,六皇子吉人天相,月復部傷口雖深,但索性沒有傷到內髒,箭是從腸縫中穿過去的,所以並不會致命。額頭雖然腫了,但幸好是摔在雪地上,也不算嚴重。」

兩名御醫回復完了,又給六皇子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確定他只是安睡之後,才退了出去,耶律宸勛想耶克達點點頭,耶克達留下,他也退了出來。

「呈勛怎麼樣了?」

憂兒馬上迎上來問著,因為呈勛畢竟算是她的小叔,所以沒有冒然進去,只是在外面等的有些心急。而且剛剛看了從呈勛身上取出來的那支箭,憂兒才知道箭桿上有一個「憂」字,顯然正是自己射的那一支。

「沒事了,只是昏睡著,耶克達會照顧他的,明天我們再趕路回去。」

耶律宸勛說完,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向對面的兩間廂房看了看,那里本來是二皇子和蕭鴻嫣的房間。

「管事。」

耶律宸勛招呼一聲,馬上有這驛站的小管事跑了過來。

「宸王爺!」

「明王爺和鴻嫣郡主可曾回來過?」

「回宸王爺,沒有。」

「沒事了,若是回來,速來報告本王。」

耶律宸勛再向那兩個房間看看,還是覺得不妥,又叫過了幾名隨侍,讓他們去圍場找二皇子和鴻嫣郡主,並報告說六皇子中箭了。

耶律宸勛沒有想過要將呈中箭的事情隱瞞下來,更何況這種事情也隱瞞不來,而且表面看起來像是憂兒的馬驚了誤傷的,但暗中一定是有人在操控了這件事,所以將事情擺在明處,反而不會被人抓住把柄。

更何況,二皇子和蕭鴻嫣隨自己來的蹊蹺,說是要比賽狩獵,卻進了圍場就再不見人,說是他們要有意避開,也有可能,那這件事情和他們的聯系也就最大了。

可直等到太陽都偏西了,那派出去的幾名隨侍還是沒有回來,而二皇子和蕭鴻嫣也沒有回來。估計再過一會兒天都要黑了,圍場還怎麼狩獵?!!

終于等到天都黑了下來,那幾名侍衛才回來,一見耶律宸勛便報告說︰「我們幾個分散開在圍場找了整個下午,也沒有二皇子和鴻嫣郡主的影子,最後繞到山後的西門,才听那里的管事說中午十分,二皇子和鴻嫣郡主已經從這里出去了,不像是到後面的原始森林,倒像是繞道去了後面的管道。」

出了圍場山後的西門,再走二十多里,便有一條官道,也可以通往聖都的,只是那里路途更遠一些,所以從聖都來一般都是走現在驛站門口這條路的,他們卻要繞出去,又是什麼意思?

耶律宸勛眉頭皺了起來,前前後後的仔細想了一下,抬頭吩咐道︰「再去到西門的管事那里去問問,昨晚或是今早,有沒有人從那里帶數十條獵狗進圍場。若是有,就將那管事帶回來見我。」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侍衛才領著一名男子回來,一身的棉衣都已經破舊了,但還可以看出是小吏的服飾,看來這便宜地方的小吏也不如何的好當啊,受苦不說,估計俸祿也少的可憐。

「見過宸王爺。」

那小吏一來,耶律宸勛其實已經知道了大概,只是看著他一會兒才直接問道︰「那些獵狗是什麼時候,什麼人帶過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將那些獵狗放進圍場的?」進以道以。

「回宸王爺,是昨天晚上就有人將獵狗帶來的,一晚上不停的有狗叫,所以小人都沒有睡好。至于放出的時間,應該是辰時剛過。」

小吏想了一下,如實的說到。

「那你可知道,這里是御用圍場,只有皇室宗親,或是聖皇的親命,才可以有人進入圍場的?你怎麼可以隨便讓人進來,還放這麼多的獵狗進了圍場?如今獵狗驚了本王的王妃不說,本王的腿也被獵狗咬傷,這樣大的罪責,你擔當的起嗎?」。

耶律宸勛劍眉一豎,周身的氣勢如修羅一般,將那小吏嚇的一下撲倒在地去,跪都跪不成樣子,半趴在地上哆嗦著說︰「王爺饒命!小人冤枉,小人也是奉命而行啊!是那幾個帶著獵狗過來的人都是侍衛模樣,而且帶著明王爺的金牌信物,說明王爺與鴻嫣郡主要來狩獵,他們是從這邊將狗帶過來,以便兩路夾擊,讓獵物更多一些,所以小人才放他們進來的。」

「而且今天中午,明王爺和鴻嫣郡主也的確是從這西門走的。小人只是守門的小吏,實在不知道那獵狗居然會向著宸王爺跑去啊!」

「嗯,既然如此,就是明王爺叫你放人帶著和獵狗進去的了?」

「這,小人……」

耶律宸勛一下抓住了這小吏的話頭,那小吏渾身一抖,如墜冰窟一般。兩邊都是王爺,自己一個看門的如何得罪的了?而且這樣的事情出來,自己也就是一個替罪羊而已,那邊萬一明王爺不肯承認,自己有口難辯,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你且起來,既然你說了,放人進來之前見到了明王爺的金牌信物,那你且和我回聖都,若是事情追查下來,你如實說就是了。來人,將他帶下去,不要為難。」

耶律宸勛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件事情與二皇子和蕭鴻嫣有關,只是一個小吏的話實在無足輕重,事情還要再深查才行。

那小吏和侍衛下去,憂兒在門口露了個頭,看著耶律宸勛。

「憂兒,有事?吃了飯沒有?」

耶律宸勛趕緊迎了過去,擁了憂兒入懷,才想起一直等著結果,都忘了晚飯的事情,不知道憂兒是不是餓了。

「我是來告訴你,。」

憂兒小臉帶笑,似乎很是開心,畢竟插在六皇子耶律呈勛肚子上的那支箭是她的,雖說宸說過不是她射的,但心中總是帶著內疚。

「醒了,我們去看看。」

耶律宸勛心中一喜,忙擁著憂兒向呈的房間走去。rmem。

耶律呈勛果然已經醒了,兩個御醫已經給他做了檢查,應該是沒有大事,正在整理藥箱,見到耶律宸勛進來,忙躬身施禮。

「三哥,天都黑了?讓你擔心了,呈沒事。」

耶律呈勛半倚在床頭上,上身打著赤臂,肚月復上抱著厚厚的白布,有血跡已經滲透出來,看來傷口真的很深,但精神還算好,臉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疼痛的表情。

「嗯,已經過了戌時了。」

耶律宸勛到床邊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並沒有發燒,才放心下來。

「三哥對我中箭,是不是有所懷疑?」

呈勛醒來便從耶克達處得知,插在自己月復部的那支箭是憂兒的,但他明顯不信憂兒會射的那麼準。

「自然有,你醒了正好,如果不太累,給三哥說說當時的情況。」

「自然不累,剛剛憂兒已經喂我喝了粥的,然後才去叫你過來。當時的事情也是瞬間發生的,我雖然沖在前面,可也沒有看清有什麼可疑的人,但那從那箭的力道來看,肯定不會是憂兒射出來的。她的力量不要說可以將我射成重傷,射到落馬,即使我站在那里讓她來射,估計她那力道連射穿我身上的棉衣都難。」

這點六皇子說的沒錯,先不說憂兒發箭的地方和他中箭的地方有多遠,單是中間相隔的那些樹木,就是密密層層的,除非憂兒有本事將那支箭拐著彎的射過來。再就是那支箭刺入呈勛月復部的力道實在是大,只有近距離,發大力,以極快的速度激射而出,才會有那樣的力道和準頭的。

「那你之前不是先進了圍場,怎麼又掉頭折了回來?」

這也是耶律宸勛奇怪之處,若是呈不回頭來追獵物,憂兒就算射偏了箭,也不可能讓人得了空子的。

「因為在里面找了好久,也沒有見到一只兔子。我只好派侍衛到處去找,想要將獵物趕出來。接著,就听到了一群獵狗的吠叫之聲,我當時還在納悶,不知道是誰帶的狗過來,便看到有兩只狐狸被趕的四處亂跑,接著幾只馬鹿也奔了出來,我自然不想放過,才掉頭來追的。只是才追了一會兒,林中突然有幾棵大樹傾倒在地上,那些馬鹿反應靈敏,一下就躍了過去,我的馬畢竟不似它們那樣靈活,繞了兩次才從大樹邊上繞過,再趕上去的時候,猛然就飛過了一只箭。」

听六皇子說完,耶律宸勛便明白,讓獵狗將獵物趕出來,並讓獵物向著事先預備好的路線上逃跑並不難,而這一切都應該是事先計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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