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人依約準時來到涯頂,空蕩的山涯沒有一人。
藍飄絮驚慌的看著段皓,「段皓,為什麼沒有人?亦兒的紙條上明明寫的就在這里的啊?為什麼沒有人?難道是他已經把亦兒……」
段皓忙打斷藍飄絮的猜測,「別亂想了,不會的。我們在等等,即然他說在這里就不會失約的,你別慌。」
「易君颯會來的,他一定會來的。」冷亦然肯定的四下觀察著,如果他要把亦兒怎麼樣不會如此大費周張的將他們引來的,所以,他一定會來的。
「哈哈哈,哈哈哈。」涯邊的參天大樹上傳來一陣令人刺骨的笑聲,「冷亦然,原來你還挺了解的,我的確會來,如果我不來這游戲又怎麼玩得下去呢?」
藍飄絮見到樹上的易君颯急忙上前,「太子,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亦兒,他是無辜的。」
易君颯一躍而下跳到藍飄絮的面前,伸出手撫模著她的下巴,「放了他?放了他我這游戲可就不好玩了?」
「求求你,放了他,你要做什麼我都願意。」藍飄絮緊緊的拉住易君颯的臂膀,「亦兒在哪里?他在哪里?」
易君颯指了指涯邊,「他在那里。」
順著易君颯手指的方向,藍飄絮臉色鐵青,慌忙的走到涯邊看到了被綁在涯邊的藍曉亦,此時的他雙眼緊緊雙閉著,就這樣被懸在涯邊,順著繩子看去這才發現繩子的另一端通向易君颯所在的樹邊,藍飄絮立即走向樹邊,被易君颯攔下,「想救他?如果這就樣那你輕易的救走他,我又何必要如此的大費周張呢?」
「到底,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亦兒?」藍飄絮痛哭著,「我願意替他去死,太子,求求你放開亦兒,把我綁到那里去吧。」
「這可不行,把你綁到那里這個游戲就更不好玩了,畢竟你也要參與這個游戲嘛。」易君颯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眼里更是充滿了惡氣。
易君颯走到樹邊從樹上拔下早已插在那里的匕首,「知道嗎?這把匕首削鐵如泥,可是本太子十時歲,遼軍進宮送給朝庭的貢品。從父皇交給我那一天起,就沒有一天離開過我的手上,但直到那一天,它從我的手里被打落。」
冷亦然知道那個人是他,那年皇上興起讓兩人切搓武藝,他打下了他手里的匕首,也看到了他眼里的恨意卻沒想到這份恨一直沿續到現在。
易君颯伸手將匕首遞到淚眼迷蒙的藍飄絮手中,「現在,我要你替我將這把匕首刺入他的胸口處。」
「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誰?」
段皓痛苦的閉上眼,為什麼事情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即使羽汐心里沒有了亦然又怎麼會狠心的將匕首刺入亦然的體內呢?他這是在逼她。
易君颯將匕首塞入藍飄絮的手中,隨後拿起她的手緩緩的向後移,直到冷亦然的方向停下,「去,將匕首狠狠的刺入他的胸口處。」
藍飄絮呆愣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冷亦然,是他打落了太子手里的匕首?所以,現在她要將匕首刺入他的心窩?
易君颯靠近藍飄絮的耳邊,「怎麼?舍不得了嗎?你現在可是藍飄絮,不是藍羽汐了。這樣還舍不得刺傷他?既然這樣,那麼你就跟你樣愛的亦兒說再見吧。」
說著易君颯做勢要松開扣緊的繩子。
「不!」冷亦然出聲制止,「羽汐,快點來刺我。」
藍飄絮拼命的搖著頭,她,她做不到,她做不到!
「快來刺啊,你要看著亦兒摔下山涯嗎?」冷亦然撕吼著,六年前他已經拋棄了亦兒一次,現在他不能再這樣做了,因為亦兒也是他的孩子,一直,永遠都是。
沒有預警的易君颯將繩子松下,藍飄絮驚恐的看著藍曉亦急速下降,「不,不要!我刺,我刺!」
突然,繩子被拉住,昏迷中的藍曉亦停止下降。
藍飄絮痛苦的淚止不住的滴落,「求求你不要再松了,我刺,我刺——!」
藍飄絮一步一步的走向冷亦然,這段距離好遠,遠的她走的那樣絕望,這段距離好近,近到她只需走幾步就已經到達。藍飄絮緩緩的舉起手里的匕首,慢慢的靠近冷亦然的胸前,但手卻使不出一點力量,她刺不下去,她真的無法傷害他。
「快刺!」易君颯瘋狂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藍飄絮無奈的搖頭,流出的淚水早已經布滿面頰,她,她真的下不了手。
看著近似發瘋的易君颯,冷亦然心痛的看著藍飄絮,讓她這樣痛苦的還有他。他只想給她簡單的幸福,而不是無近的痛苦。
冷亦然突然的握住藍飄絮的手腕,「我幫你。」
冷亦然用力的將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卻被藍飄絮緊緊拉回,「亦,亦然,不要,不要。」
「你忘了我對你做過的事嗎?我忘了我是如何污蔑你、冤枉你,將你關在地牢里;要不是我帶你去妓院,你也不會那樣的痛,要不是我那夜無情的將她送到他的面前,也不會發現這麼多的事。」冷亦然聲音大了起來,怒吼著,「你難道一點也不恨我嗎?如果不是我,亦兒今天也不會被弄到這個地步。你這只是為他報仇,為你以前所受的痛報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