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汐驚訝的看著呆愣的段皓,「段皓,你怎麼了。」
段皓苦笑,最終他還是功虧一簣了。原來這一切上天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原來不管他做什麼樣的努力都是沒用的,她和亦然的命運早就已經牽在一起,任誰都拆散不了。
在這一刻,段皓的心在這一刻破的支璃破碎,即使注定今天讓她跟亦然在一起,為什麼老天還殘忍的讓他遇上她,讓他的心一步步淪陷,直到現在愛的不可自拔。
「段皓,你怎麼了?」藍羽汐不解的伸手推了推失神的段皓,為什麼他的表情看起來這樣的痛苦,眼神里又是這樣的無助?她眼楮能看到對他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嗎?
段皓目不轉楮的看著藍羽汐,他的心在掙扎著,難道他真的應該就這樣放手,放她離開嗎?可是他做不到,他不舍,她早已經深深的注入他的腦子里,直到骨髓里隨著血液進入他體內的每一個地方,「羽汐,你的眼楮已經好了。我們可以離開了吧。」
藍羽汐呆呆的看著段皓,「離開?」
「是啊,離開?你不是說過嗎?等你的眼楮復明了以後會跟我一起離開,離開冷王府,去過你自己喜歡的生活。」他做不到眼睜睜的放她離開,隨使是利用她報恩的心理也好,只要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他一定會好好的去對待她,給她所有的幸福。
她怎麼忘了,忘了答應段皓復明以後就跟她一起離開。她竟沉浸在看到亦然那瞬間的快樂里,看著段皓一臉期待的眼神,藍羽汐清楚的明白,她的承諾需要兌現,「當然,我說過的。我會跟你一起離開。只是,你離開了老夫人的病怎麼辦?」
段皓看了眼正在睡夢中的冷湘影,「老夫人的病已經沒什麼了,不需要任何的藥物治療。只需要家人靜靜的守在她的身邊,慢慢的幫她恢復以前的記憶,再用親情慢慢的調整好她的情緒就行了。」
看著藍羽汐的臉,段皓猶豫道,「羽汐,如果,如果你不想走,就還留在王府好了。」
「不!」藍羽汐出聲拒絕,「我說過會跟你一起離開王府,還有靈兒,我要去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內心深處她的確不想走,只是,她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理由留下來呢?亦然大概早就希望她離開,她不能讓自己的最後一絲尊嚴也完完全全的消失。
「你真的決定了?」他給她最後一次機會,段皓的心里矛盾極了,一方面他私心的利用藍羽汐的承諾來要求她一起離開,另一方面卻也不想逼藍羽汐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為什麼愛會如此困難,讓他幾乎失去了自我。
藍羽汐堅定道︰「我決定了,一起離開。明天,明天我就跟亦然道別。至少娘那,我希望你去道別,因為如果見了娘,我怕我不忍心離開。」
見了亦然呢?見了亦然後她還忍心離開嗎?段皓心里有一絲不安,他擔心給她喝的那個藥真的有那種奇效,更愛亦然的她還會舍得離開?
看到段皓不信任的眼神,藍羽汐出聲保證道,「相信我,我一定會跟你離開!」
「你真的要離開?」冷亦然背對著藍羽汐,雙拳直在身旁緊緊相握,沙啞的聲音掩示不了他的波動。
藍羽汐貪戀的看著冷亦然的背,即使最後他也不讓她再看他一眼嗎?
「你答應過我,只要我生下瑜瑾就讓我離開。娘也曾答應過我,只要我的眼楮好了,我就可以離開。所以,我現在要離開。」其實不需要她說這麼多的話,他也會放她離開吧,畢竟他根本不在乎她。
是的,他曾經這樣的答應過。可是,該死的,他後悔這樣答應她。他想轉身狠狠的擁住她,他想求她留下。可是,他接受不了她的拒絕,她的心里只有段皓。所以她甚至為了段皓而寧願放棄她十月懷胎的骨肉。
「你打算就這樣離開嗎?你不在乎瑜瑾嗎?他可是你懷胎十月,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骨肉。人都說,世界上最偉大的便是母親,你呢?你卻是我見過就狠心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幸福,不顧一切的拋棄所有的東西。」說他卑鄙也好,說他惡劣也好,現在他惟一能用來留住她的只有瑜瑾這個籌碼了,他真的不想放她離開,她會徹底的帶走他的生命。
她怎麼可能舍得瑜瑾,那是她身上的一塊肉,只是留在這里又怎麼樣?在這里受到的只有無盡的折磨和他無情的推讓,她不敢想象,下次他將她推向另一個男人的時候,她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勇氣,「我這生最對不起的就是他,但我相信你會替我好好的照顧他的。」
沒用了,冷亦然失落的低頭,連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原以為她會在乎瑜瑾而留下來,只是他錯估了段皓在她心里的重要性,他願意付出所有,只希望她在乎他,希望她留下,可是現在一切都完了。
見冷亦然不出聲,藍羽汐戀戀不舍的看著他的背,「我走了,今生能與你相識我也很開心。」
藍羽汐轉身緩緩離開,每走一步,心就被狠狠的刺了一下,為什麼他如此絕然的讓她離開,難道這麼多天的相處,他真的一絲在乎也沒有嗎?在她復明的那一刻她明明看到他眼里的溫柔,難道那是她想象的?為什麼老天讓她遇上他,愛上他,卻連他一絲的愛也不給她。
听著越來越弱的腳步聲,冷亦然的身體慢慢滑落,最後癱坐在地上,她真的走了,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離開了這里,為什麼老天讓她走進自己的心,卻不讓她一直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