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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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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妙言的房間里陪她說了會兒話,林扶月便離開了。听綠珠說,在她喝的湯藥里加了安神的草藥,所以,每次喝完藥都是要休息的。

林扶月和綠珠緩緩走著,忽然,她回頭問︰「綠珠姑娘……」

綠珠惶恐,連忙道︰「林姑娘,你可莫要這樣喊奴婢啊,奴婢是一個下人,承不起這個稱呼。」

林扶月頓了一頓,便不再說什麼。

「表姑娘的病多長時間了?」

聞言,綠珠惆悵了片刻,垂著頭道︰「奴婢自小與我家小姐一起長大,在奴婢記事之後,就發現小姐有這個痼疾了,前些年稍微有了些好轉,小姐還很高興,可是……近兩年來卻……」

她皺了皺眉,顯得有些難過。

林扶月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想,表姑娘的病一定可以治愈的,綠珠,不要太擔心了……」

綠珠送林扶月走出了陸妙言的別院,便折身回去了,林扶月呆了一會兒,才離開了。

似乎,她在臨南王府里越來越自由了,除了不能隨便進出前堂,就是任何地方她都是去得的,當然,那個禁地除外!

因為無事可做,她便想去外面走一走……

她是喜歡走後門的,彎彎轉轉的走過了小路九曲橋,忽然,她轉了身向一邊的馬廄走去,只是卻並沒有看見顧雲澈那匹寶馬的影子,她有些掃興的垂著腦袋往門外走,嘴里叨咕著什麼……

走了一陣兒,卻忽然看到一宗馬尾的影子在眼前晃過,雖是眨眼就沒了,可她卻看得分明,是空影!

而馬上的那人……雖然只看到了一個側臉,可她也能夠認清,那不是顧雲澈……

偷馬的?

她的腦子里瞬間閃過這樣一個念頭,旋即,她便立馬追了上去!

追了許久,居然已經到了郊外,青水長流,沒有半點風絲。

「奇怪,怎麼不見了?明明看他到這來了呀……」她模著腦袋四下觀望著,可平闊的草地上卻一個人影都沒有,更不要說活蹦亂跳的空影了……

河岸上坐著一個人,手拿釣竿,頗有閑情的垂釣。

她大喊一聲︰「盜馬賊!」

那人的服飾她分明認得的,就是剛才的那個馬背上的人影……

他的頭上戴著一個斗笠,看起來悠閑自在,林扶月的大喊一聲卻並未使他有任何動作,閑閑的哼著小曲兒,半晌,又伸了伸懶腰,依舊未理會林扶月。

林扶月憤怒的攥緊了拳頭,瞪著那人的背影︰還挺淡定?

「喂,為什麼偷我的馬?」

她站在他身後,保持著平靜問道。

「我偷你的馬?」這人依舊是手持釣竿的姿勢,嗤笑著問了一句,這個「你的」二字被他加重了語氣,似乎在疑問︰這馬真的是你的?

林扶月氣結,眉頭跳了跳,「現在我問的是你為什麼要偷馬?」

那人並不答話,忽然見魚竿晃了晃,他立馬起身將魚竿揚起,一條又大又肥的鯉魚便甩到了半空中,他收了魚竿,把那魚從魚鉤上取下來,動作極嫻熟,一看便知是經常垂釣者!

「好大一條魚……」林扶月都不禁贊嘆他的釣魚技術好的很。

那人輕笑一聲,將魚竿收起來,似乎準備回家了,林扶月忙攔在他面前,大聲質問︰「為什麼偷我的馬?」

「姑娘,在下並未偷你的馬,為何要一再質問呢?」這人頓了好一會兒,才說出這句話,他的聲音清越明朗,很是好听。

因為帶著蒙紗斗笠,所以林扶月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他的身材挺拔,略略清瘦,或許是一個帥哥呢……

林扶月上下打量著他,怒氣沖沖的說︰「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偷我的馬?」

這句話她已經問了四遍,倘若他再不回答的話,她就要抓狂了,不過,這釣魚人並未給她抓狂的機會——

「想知道我是誰?」

忽然,他修長的十指抓住了斗笠,輕輕拿了下來……

一抹火紅飄揚于眼前!

林扶月先是一愣,隨即瞪起了眼楮,不是吃驚,而是,震怒。

「賀,蘭,詹?怎麼是你?」

「是我又如何,是我,你這個小丫頭就可以誣陷我偷你的馬?」賀蘭詹揶揄的笑道。

林扶月一時語塞,愣在當場。

那個「盜馬賊」竟然是這個家伙,他怎麼會偷空影呢?

「誰誣陷你了?我剛才明明看見一個穿黑衣的人影騎著我的馬,跑到這里來了,你現在就是一身黑衣,而且,你這腳底的黃土又怎麼解釋?」林扶月氣鼓鼓的問,她記得,明明在臨南王府的後院門口有著一片黃土地的,而他的鞋底,也是有一些黃土……

若不是他去過那里,又怎麼會有這些黃土呢?

只是巧合?

「小丫頭,眼力夠好,我是去過那里……不過,我並沒有,偷,你的馬!」賀蘭詹大笑,把某個字的字音吐得極重!

林扶月一陣臉紅,眼神微微飄了飄,她清了嗓子道︰「你真的沒有偷我的……偷馬?」

賀蘭詹嘴角牽起一絲譏笑,點了點頭。

林扶月疑惑了,分明看到了呀,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不對,你去臨南王府的後院去做什麼?」她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狐疑的看著他。

賀蘭詹神色怔了怔,「去那里……自然是想看看你了,難道你不知道?」他的眉頭微微一挑。

林扶月竟是覺得他的蟄伏神情有些黯然,絲毫沒有了以前印象中的那種桀驁。

「喂,你找我?有事麼……」

愣了許久,她問道。

賀蘭詹搖頭一笑︰「只是想見見你罷了,本想進去找你呢,卻又怕被人發現,所以……沒想到來這釣魚,竟遇見你了,怎麼……莫不是想我了?」

林扶月神情大驚,像炸了毛似的瞪著他,往後跳了好遠︰「賀蘭詹,你有病吧,鬼才想你呢。」

「這條魚很大,味道一定不錯……」

賀蘭詹並未回應林扶月的話,確實饒有興致的觀察起竹簍中的鯉魚,嘖嘖稱贊,隨即便四下看了看,彎腰撿了一些干枝,聚攏到一起,又拿出了一把刀光閃閃的匕首,收拾起魚來……

「把這條魚烤了!」

賀蘭詹說,準確的應該是一種命令。

林扶月皺了眉,敢情,他是要讓自己烤魚?

憑什麼啊?

居然讓我給你烤魚吃?

「想吃自己去烤,還命令起我來了,我還要去找我的馬呢……」林扶月不悅的嘀咕道,便已經轉了身。

卻被他喊住了——

「好歹咱們一場同門,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呢?我又不會吃了你,你這麼怕我?」

林扶月想一想,倒也是,怎麼說他都算是自己的師弟,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只是看在師父的面上,也還是不能太過分的……

「好,今天就看在師父的面子上……」

她走到火堆前,蹲了下去,一把奪過來賀蘭詹手里的魚。

賀蘭詹唇角勾出一絲笑,拍了拍掌起身走到了旁邊,淡淡道︰「看在師父的面子上?」

「啥?」

林扶月顧著烤魚,並未听到他說的是什麼,只是再問,他卻不說話了。

林扶月可是從來沒有在大白天烤過魚的,加之夏日里天氣很熱,所以不一會兒,她就出了不少的汗,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到火堆里,刺啦的一聲,冒出一小縷黑煙來,轉瞬即逝……

「哎呦,熱死我了,你可要記住,以後不要再找我干這事兒,費時又費力的……」

林扶月一邊翻烤著魚,一邊不滿的嘮叨。

賀蘭詹只是淡笑,並不接話,坐在一棵歪脖的老柳樹上,仰望著天空……

風兒輕拂,撩起他的紅發,衣袂飄飄,從懷中掏出一支竹笛,湊近唇邊,白皙修長的十指敲打在笛孔,便是一個個清揚美妙的音符。

林扶月吃驚,這家伙倒還是個有雅興的,吹出來的笛子曲都是那麼與眾不同,隱隱帶有幾分的宮廷感覺……

一曲完畢,他的動作一直保持了許久都未落下!

「這是什麼曲子?從來沒听過啊……」

林扶月好奇的問。

賀蘭詹淡淡一笑︰「這首曲子無名,只是我隨便譜的曲兒罷了……」

這曲子竟是他作的?

 !

還真是小瞧這家伙了,居然還是個音樂家?

「你還有傷心難過的時候?」

林扶月笑言,因為她從這曲子中是听出了幾分淒楚的,莫名有些傷感。

賀蘭詹將笛子放下了,無盡感觸的嘆了口氣,「傷心事?感觸罷了,難過?胡思亂想罷了……」

他的話語中似乎有所指的,只是林扶月卻並未察覺到什麼,或許就算她察覺到了什麼,也並不打算深究!

「賀蘭公子,您的魚烤好了,這里倒是個郊游的好地方,您在這里慢慢游吧。」

林扶月把香氣四溢的烤魚遞到他的手里,便要離開了可賀蘭詹卻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嚇得她猛地一跳︰「干什麼?」與他保持著一丈的距離,冷眼質問著他︰「不要動手動腳的,非禮勿動的道理,你不懂啊?」

賀蘭詹無奈的笑了︰「好,好,我不動,不過,在這京城我人生地不熟的,你這個‘師姐’就不打算幫幫忙?」

「不幫!」

「你這麼狠心?」

「隨你怎麼想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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