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一片祥和的世界,花是紅的,草是綠的,朱小小從沒有接觸過如此平靜的如此祥和的世界,漫步在青女敕的草坪上,微風吹過,吹動著蒲公英白色的絨球,飄散開來。
白雲朵朵,凝聚成人的模樣,細看之下,紫眸中的淚水滴落了下來。
縱使若隱若現,但是妹妹與榮氏身影浮現在白雲之中,而娘親的懷中似乎抱著一個小嬰孩,睡得是那般安詳。
「孩子,娘親對不起你,在那個世界要听小姨和姥姥的話」
虛幻中,小小似乎听到嬰兒咯咯的笑聲,那樣溫馨也那樣苦澀。
風乍起,吹散了雲朵,天空萬里無雲。
夢中的小小,守著心中最後一片寧靜,安靜的睡著了,而現實中,幾個男人守在小小的床前,幾天幾夜沒有合眼。
玉卿傲靖寒以及朱炎允,哪還有平日來的俊逸瀟灑,一個個都是雙眼通紅,一臉青胡茬,樣子十分的邋遢。
「三王爺,你去休息吧,你的身子才有些好轉」
玉卿搭著小小的脈搏,懸著的一顆心算是落了下來,整整七天,躺在床上女子總算度過了危險期,卻足足也昏睡了七天,依舊沒有醒來的征兆,幾日來眾人輪流渡氣,這才保住了小小一條性命,但是月復中的胎兒卻……。
幾天來,每每想到這,玉卿眼中便滿是自責,滿眼寵溺滿眼心疼的看著朱小小,一雙手輕輕地撫模著小小安睡的臉頰,心中卻是說不出的疼痛。
「三王爺,你還是休息吧」朱炎允手中拿著龍炎果,交到玉卿手中,這龍炎果是放眼天下續命的良藥,若不是傲靖寒拖著病痛的身子殺進皇宮,也不會有著三枚珍貴的果子。
轉過頭,朱炎允的視線落在床上,看著一直安靜沉睡的小小,深深的沉了一口氣,小小你可知道有多少痴痴的等著你,為何你還不醒來。
緊緊的握著小小的手,蒼白毫無血色的皮膚,那一張他恨不得捏碎的臉,對!他是恨,他很小小明明恨著自己,為什麼要舍棄孩子的生命就他,他恨為什麼自己不能再強大一點,小小也不會耗盡力量直至昏迷不醒,他恨他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的自大。
原以為替她擋了一劍,死了之後就能在這女人心底留下一絲一毫的地位,為什麼,為什麼要救他,為什麼要讓他的心這麼痛。
傲靖寒俊美蒼白的臉上泛著青色胡茬,有些凌亂的長發肆意的披在肩上。
「三王爺……」
玉卿本想開口勸阻傲靖寒休息,他不想看到小小犧牲自己救了的男人發生差池,這樣一來小小的努力就白費了。
「你不必勸我,本王守著小小」
語氣堅決,絲毫不退讓,傲靖寒緊緊握著的手冰涼異常。
玉卿見傲靖寒的樣子也不多話了,將手中的龍炎果捏碎,果汁順著小小的嘴唇縫隙,一點一點的溜進口中。
這龍炎果雖是萬年良藥,但效用短暫,只要月兌離了果體,不出半盞茶的功夫,變形同虛設,毫無作用。
大雪紛飛,陣陣寒意襲來,朱炎允折了一枝梅花放在小小身前,他知道小小愛極了梅花的香氣,就好比梅園中的味道。
「玉卿,找到醫治的方法了麼?」
看著坐在床位,翻開醫術的玉卿,朱炎允走過去拍著玉卿的肩膀「玉卿,你休息一下吧,別累壞了身子」
抬起頭,雙眼中布滿血絲,玉卿的嘴角閃過一絲苦澀的笑意,翻看了這麼多的醫術,卻還是找不到醫治小小的辦法,枉費他學醫十幾年,竟然這般無用。
「玉卿,這不是你的錯,若是小小醒來看你病倒了,你認為小小會高興麼?」
「玉卿,你去休息吧,本王在這里守著小小」一襲紫色狐裘,傲靖寒推門進入了房間,手中端著食盒放在朱炎允與玉卿面前「吃一些吧」
「王爺請坐吧,一會玉卿給王爺把把脈」淡淡一笑,玉卿接過傲靖寒手中的食盒,將食盒中的菜肴放在桌子上,與朱炎允二人吃著,只是再精致的美食,在玉卿與朱炎允二人的口中也形同嚼蠟。
「找到辦法了麼?」
傲靖寒解開身上的狐裘,靜坐著床邊,看著一直安詳甜睡仿佛一切都沒發生的女子,眼中閃過濃濃的痛楚,已經一個月了,為什麼還要沉睡,這麼多人守候在你身邊,難道你感覺不到麼?
伸出手,輕輕的踫觸著小小的臉頰,看著眼前日漸消瘦的人兒,傲靖寒多想代替小小承受所有的苦難。
「所有傳世醫書我都翻閱了,也試過好多法子,只不過效果還是不明顯」放下手中的碗筷,玉卿拿過身邊的醫術,縱然這些醫術看了不下數十遍,但他還希望在其中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皇宮•文淵閣
「玉卿,靜下心來找找看吧,或許有醫治小小的方法。」傲靖寒翻看著手中的醫術,看一本仍一本,眼中的失落增加一分。
這或許可以叫做自欺欺人,但是守著一絲希望也別完全絕望的好。
偌大的文淵閣,一襲青衣與紫衣的俊美男子手中一本本珍貴的醫術扔在地上,搖頭嘆氣,卻依舊拿起新的一本醫術,希望在書中找到什麼。
一個月過去了,大地復蘇,冰雪開始消融,可躺在床上的朱小小依舊安靜的沉睡者,不肯醒來。
三個男子每天輪流守護在小小身邊,寸步不離。
一天的時間,玉卿和傲靖寒埋在書海中,縱使文淵閣再大,醫術也有看完的時候,而一本一本的醫術扔在地上,堆積成山,也讓二人心中的失望堆積。
無意間拿起書架上一本毫不起眼的書,泛黃老舊的書頁幾乎一翻動就會脆裂,玉卿小心翼翼的翻動著老舊的書籍,卻在看到最後一頁記載的文字之時,眼中的希望與不可置信的詫異交織在一起。
似乎感受到了玉卿的變化,傲靖寒回身,看著玉卿手中泛黃的古書,上面的圖形文字清清楚楚的記載了小小所呈現出來的病情,但是在文字的最後一段竟然寫著以陽剛之氣渡先天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