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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柳眉煙打扮得出水芙蓉般去見王氏。王氏自來到君府,因為不得君少商的寵,一直住在西北角一個偏僻的院落里,幾乎是足不出戶。柳眉煙來到院門前一看,更是門可羅雀,一個人都不見。
不過這正趁了她的意,省得有人看見了不好。兩扇院門緊閉著,從外頭一點兒聲音都不聞,好像這院子沒人住一樣。柳眉煙輕蔑地從門縫里往里瞧了瞧,暗想︰怪不得大少爺不來這個院子呢,哪像人住的啊?倒像個活死人墓呢。
不過為了正經事兒,她不得不讓讓杏兒上前敲門。嗶嗶啵啵的敲門聲響過好久,才听里頭半天好像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問道︰「是誰?」
那聲音里包含著恐懼驚嚇,似乎從來沒見過人一樣。
柳眉煙和杏兒大天白日地听了這個聲音,只覺得毛發直豎、頭皮發麻,這搞得什麼鬼名堂啊?難道王氏現在見不得人了嗎?
杏兒硬著頭皮答道︰「是柳姨女乃女乃來看看王姨女乃女乃。」
語聲剛落,里頭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想是進了屋里回稟去了。柳眉煙和杏兒只好在門外痴痴地等著,大毒日頭地里,渾身像被炙烤過一樣,背上出了一層汗,衣服粘膩地貼在上頭,如芒刺在身。
等了好久,柳眉煙只覺得都快要被烤得冒煙兒了,那大門內才響起細碎的腳步聲,杏兒剛想探頭扒著門縫兒往里頭看去,就見那兩扇黑油油的大門「嘩啦」一下被打開了。
王氏一張蒼白的臉顯露出來,乍一看到那麼貼得近近的臉,倒嚇了柳眉煙一跳,捂著胸口輕呼一聲︰「哎呀,你搞什麼鬼啊?這麼半天才出來?」
王氏誠惶誠恐地陪著笑︰「沒想到姐姐能來我這里,讓姐姐久等了,真是過意不去!」說著,就讓著柳眉煙進去了。
柳眉煙沿著那條羊腸小道往里走去,只見院子里稀落地種著幾顆月季花樹,地上斑駁地長著一些雜草,遠遠看去,好像人頭上的癩痢,難看的要命。
不由就說道︰「你這院子里的人都死絕了嗎?怎麼也不修整修整?」
王氏還沒等她說完,已是淚眼汪汪,顫抖著說道︰「姐姐也不是不知道我這兒的情況的,我在這府里可算是個什麼呢?那些下人們都趕熱灶兒了,哪里還顧得上我這里?我也和管家說過的,口頭上答應了,過後照樣兒不讓人來!」
「你怎麼不讓人到我那兒告訴我去?」柳眉煙手里把著一把素紙團扇,一邊扇著一邊搖頭四看,嘴里數落著王氏,腳步兒麻利地往里走去。
王氏听了只有唯唯答應︰「以後有了事兒就先告訴姐姐去!」
進了屋,柳眉煙只站在門口並不進去,里頭真是太暗了,乍一從大太陽地里走進去,眼楮壓根兒就適應不過來。過了一會兒,柳眉煙才算看清了室內的擺設,只見當中一張八仙桌,四周圍著四把椅子,上頭一把茶壺配著四個茶杯。
里間掛著銀紅撒花的一條棉簾,想必就是王氏的臥房了。
余者沒有別的擺設,窗戶上還蒙著泛黃的窗紙,怪不得屋里頭的光線那麼暗呢。她當即搖頭咂舌地說道︰「哎呀,妹妹,你可真是老實到家了,屋子這個樣子,怎麼也不去找大少女乃女乃呢?」
話剛說完,她就想起來了,這一切的擺設還是她讓人收拾的,當初白玉搬出了府里,王氏因為新婚之夜受了冷落,名分也不好定了,她就把王氏送到這個院子里住著。
不過她現在可是矢口不提這個事兒,只把這一切都往白玉身上推,反正王氏傻乎乎的什麼也不懂,多一個人恨白玉不是更好嗎?
王氏听了,把頭低得都快貼著地了,哭哭啼啼說道︰「姐姐說的何嘗不是呢?可是大少女乃女乃什麼樣人?我哪能見得上啊?」
一句話說到柳眉煙的心坎兒上了,她眼珠兒一轉,樂得拍了個巴掌,笑道︰「瞧妹妹說的,這有什麼難辦的?大少女乃女乃雖然身份高,可也不是高不可攀是不是?這事兒關鍵在大少爺,大少爺要是喜歡了妹妹了,不用大少女乃女乃發話,妹妹什麼都有了。」
這番話似乎說動了王氏的心,只見她一雙杏眼睜得圓溜溜的,似乎不可思議地問道︰「姐姐這話當真嗎?」。
「怎麼不真?妹妹連這個都想不透嗎?」。柳眉煙輕笑一下,盯著她的眼楮笑道。王氏雪亮的眸子在她的注視下旋即又黯淡了下去,半天才用腳尖跐著地,遲疑地說道︰「話是不假,可大少爺連正眼都不看我,我又有什麼法子呢?」
「這個好辦,一切都交給我好了,只願妹妹以後得了寵,別忘了姐姐我才是!」柳眉煙大包大攬的,拉著王氏的手,十分親熱。
又貼著王氏的耳根子,把那些閨房密事都一一交代了,听得王氏臉紅脖子粗的,嬌羞不語。柳眉煙放了心,臨走時又囑咐道︰「等天黑了我就讓人送來香袋兒,妹妹就好沐浴了。挑兩件顏色鮮艷的衣裳穿著,等我著人來喊妹妹的時候,妹妹就緊著去才好!」
「但憑姐姐吩咐了。」王氏不敢抬頭看柳眉煙,低著頭咕噥了一句。柳眉煙抿嘴兒一笑,搖搖擺擺地走了。
君少商一個人在書房里待了半天,只覺得好沒意思,天慢慢地黑下來,覺得心里不快,就想到院子里走走。可這六月天已經炎熱了起來,才剛出屋,就覺一股巨大的熱浪撲面襲來,讓人燥熱不安。
天空中一大團一大團鉛灰色的雲層壓得低低的,更讓人喘不過氣來,看著樣子,怕是要下雨了。
小廝提了食盒過來,就有兩個靈巧的丫頭上前接了,擺在桌上,君少商踱過去看了看,卻是幾個油膩膩的葷菜。他不由皺眉道︰「這麼熱的天兒還吃這樣東西,我們府上的廚子也真是想絕了。」
看還有一大碗碧油油的粳米粥兒,他也不坐著,就讓丫頭舀了一小碗站著喝了,就命丫頭撤下去了。一時煩躁不堪,從書架上抽了一本詩經看著,胡亂翻了兩三頁又擲在了書桌上。
他無所事事,在屋子里轉悠了兩圈,終覺心里翻騰不安,想要到白玉那里去,又怕她不搭理自己,畢竟老太太給她沒臉了,自己沒得成了她的出氣筒。
眼見天色黑了下來,君少商索性讓小廝舀來水,沐浴一番,正要躺下,就听有人來了。
起身一看,原來是柳眉煙,扶了一個丫頭顫巍巍地進來了,手里還提了一個食盒。君少商瞪著眼看她把東西都擺在了桌上,才問她︰「不是跟你說了,以後不要再來了嗎?我已用過飯了,哪還吃得下啊?」
柳眉煙卻不走,退後福身一禮,輕聲答道︰「大少爺先別生氣,妾身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惦記大少爺的身子,這麼熱的天兒,特意給他少爺做了幾樣清淡的小菜。大少爺也是妾身的夫君,雖說妾身入不了大少爺的眼,可也盼著隔幾天能見上大少爺一面啊。」說著,已是泫然淚下。
君少商心里也不是個事兒,無論如何,柳眉煙也和他夫妻一場,若說一下子就這麼硬生生地舍了她,沒這個道理,他也硬不起這個心腸。見她說的懇切,語氣也不由放柔了,說道︰「即是你的好意,那就放在這兒吧。等我餓了再吃吧。」
柳眉煙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頓時明媚起來,笑道︰「多謝大少爺賞臉,妾身告退了。」悄無聲息地就走了。
君少商躺在床上翻騰了一會兒,肚里確實餓了,他知道柳眉煙的手藝確實不錯,再加上剛才晚飯的時候並沒有吃什麼東西,不由下床來到了桌邊,看到桌上還擺著一把發廊彩瓷的自斟壺和一個什錦凍雨杯,禁不住就拿起來自斟自飲起來。
兩杯酒下肚,頓覺小月復那兒火辣辣地熱起來,心內也覺納罕,可控制不住自己地又喝了一杯,只覺得那酒甘甜爽口,入候綿長細軟,大不同于往日。
喝道耳熱酒酣之際,又覺得自己的小月復堅硬如鐵,胯下之物直挺挺地豎了起來,自己已是搖搖擺擺地站起了身子,就要往床上躺去。
可終究耐不住身子里的yu火,在床上輾轉難眠,想要起身去找白玉,眼楮已經昏花起來,模模糊糊地。他不由喃喃自語︰「這是怎麼了?難道喝多了不成?」
自失地笑了笑,就要睡覺。可是體內的噴薄而出,實在是難以隱忍,只覺得那東西快要捅破貼身的小衣。他這時已經口干舌燥,想要喊小廝進來,就發覺自己的喉嚨嘶啞地發不出聲音。
在床上躺了約莫一刻鐘,更覺體內燥熱地難以忍耐,光想著去找女人,已經顧不上那人是不是白玉了。
正在他渾身燥熱不堪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一條縫兒,閃進來一個人。從背影看過去,裊裊婷婷,似是一個女人。那人的臉隱在夜色里,看不甚清。身上發出一股奇異的香氣,勾得君少商體內更似燒灼了一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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