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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歸玉,他娟秀清晰的容顏帶著寒冰泛露的疲態,想來是這一路挺累的吧。
看著阿寶清麗的臉色,他不知名的胸口帶著一絲暖意,想不到離開才不到一個月就發生了這麼多事,不過自己的身份也算是有些——
阿寶看著歸玉晦澀不明的表情,不自覺的扭了扭眉心,側頭看著他,「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歸玉抿了抿唇,「你不是應該猜到了嗎?」。歸玉從來說話都是這麼直接,不論他面對的是不是他心中所悅人。
阿寶被口水嗆了,的確她是懷疑歸玉在跟蹤她,「你真的跟蹤我?為什麼?」
「我真名不叫歸玉,我叫徐寅是你的表哥,不過並不是你的親表哥,我的母親與你的母親明月心曾經義結金蘭,只是這件事我也只是最近才知道的。」
阿寶驚愕的抬起頭,想不到歸玉,不對,現在已經是徐寅了,他冰涼如水的面容波瀾不驚,想來這番話不是作假,只是這話很難讓她消化下去。
因為她本就不是真正的明府小姐明珠,她只不過是一縷借助她身體存活下來的孤魂,在這里沒有親人,沒有熟人,也從未有過自稱是親人的人是對她露過好臉色,一時之間阿寶有些難以消化真乃實屬正常。
徐寅也是屬于那種不會說話的人,在加上面色就算難得溫和也加著一層若有若無的冰霜,他見阿寶一臉吃了大便的樣子,頓時嘴角就抿成了一絲下沉的弧度。
「怎麼?這麼難以接受?其實我也不想你這鼓著臉頰像青蛙的女子做我表妹,可是奈何這個事情是事實,你就給我好好的收著吧。」
這是什麼話?她鼓著臉像青蛙,阿寶努極反笑著,輕聲討好道︰「是嗎?徐表哥。」
徐寅不屑的鄙夷的看著她一眼,顯然不想多言她像青蛙的事,阿寶不禁月復誹問候著徐寅十八代。
「你還是罵出來吧,憋著會把你的青蛙臉更加神似八分。」徐寅繞過她的身邊,在她耳邊不輕不重的落下一句話。
盡管氣急,阿寶還是帶著徐寅一塊回了下腳的客棧,溫青看著阿寶身後跟著的人是,一瞬間呆了呆,「阿寶,你怎麼這幾天出去辦事,還辦了個這麼俊秀的男人回來。」
溫青的性子傲嬌且又大咧,所以看見阿寶也算是直言不諱,阿寶倒也不是很在意,只可惜徐寅听見溫青的話,目光瞬間化成冰寒的利刃直射溫青。
嚇的溫青臉色一白,她從這男人冰冷如寒譚的眸子中,看見了一絲殺氣,明明淡淡一瞥卻夾雜著這麼深厚的戾氣,看來這人絕不是什麼善茬,真不知道阿寶從哪找來的災星。
「這是我遠房表哥徐寅,他一直在外游歷,全國的山水可謂是他全都走過,想不到如此湊巧我們今日能再津運遇上。」阿寶幾句話把事情的經過圈出來,不過這理由是徐寅讓她說的。
客棧里只有溫青一人,莒涼說要去附近的藥方買些藥方便帶在路上以便不時之需,靈兒殷勤的跟著一塊去了,阿寶淡淡笑了笑,撇去心頭的一抹不適。
「對了,溫青要不要和我們一塊去我的酒樓去看看,後日便可開張了呢。」阿寶提議道,想起自己訂下那些東西應該早到了,也該去「火鍋殿」先布置一番。
溫青顯然情緒不怎麼高,一個女人在外面做生意經商,看樣子也沒什麼好玩的,她失了興致,只是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去。
阿寶也不勉強,帶著徐寅一塊離開。
「回頭給你看我自己設計的酒樓。」阿寶想著自己的心血得意的朝徐寅炫耀道。
徐寅只是略微打量過阿寶的酒樓的外面,此時走進去一看,頓時被里面的裝飾震驚住,清新的簾子和簡潔干淨的格局,簡直讓人覺得不像是大廳吃飯的地方,反而像是自家的臥房般,中間的大廳分別是素雅的小隔間,半卷起的竹卷簾可是看見隔間內的方形小塌,四方的柔軟的小蒲團,小塌上白色的細長形的瓷瓶中放著一株淡雅的黃色菊花,透著溫馨,大廳中的方桌上則是從梁上懸掛而下到達人肩膀處高的紗幔,隱約綽約遮住人的面容卻又不妨礙人的行走。
徐寅仿佛首次看見阿寶,阿寶洋洋灑灑的回頭沖著里間的人喚道︰「平安,出來啦!」
沒一會兒,里間就跑出來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孩,他青澀未退的臉上帶著一絲不符合他年紀的堅毅,他身後緊接著跟著三四個和他年齡相仿的男孩子,他們眼神黝黑卻帶著一抹怯怯之意,看著阿寶。
阿寶也沒明白過來這幾個小孩是從哪冒出來的,那些孩子到阿寶的下頜處,卻面黃肌瘦,看見他們和平安相似的眼神和他們身上的熟悉的薄棉布衫子時,明白過來,他們也和平安一樣是孤兒吧,帶著憐惜的目光掃視了他們一圈,笑道︰「正愁這新店開張人手不夠,平安你這家伙就給我找了幾個店小二回來,不錯哇。」
阿寶上前親昵的拍著他們的肩膀,平安看著阿寶這般舉動知道阿寶願意收留他們,僵硬著的肩膀稍松,「對啊,阿寶姐,他叫阿福、他叫阿祿、他叫阿壽、他叫阿喜,是不是挺好記的。」
阿寶「噗嗤」的笑了,想起給平安取的名字,她當時就說自己一貫記不住什麼名字,所以特意就給他去了個討喜又好記的名字,想不到平安卻暗暗記下來了,把這四個孩子取了個「福祿壽喜」。
「恩,挺好記也挺討喜的,好名字。」阿寶道。
平安還欲在說,這時里間也走出一名身長瘦高的男子,阿寶眼楮泛著精光,這個人才還好自己沒有看錯眼,讓他走掉,齊天宇不止見多識廣,而且他的一手賬目配合著阿寶說的數字算賬法快速的不得了,並且為人剛直不阿,遇事不慌不忙,阿寶把酒樓交給這樣的人心中很放心。
徐寅看著阿寶眼中的光彩,眸光閃過一絲復雜,這個女人難道沒見過難得嗎?用得著一副餓狼撲食的模樣!
齊天宇看著阿寶淡淡一笑,淡淡道︰「寶姑娘,你訂的那些絨毯和香爐都已經放在了三樓的五間客房里面了,就等你上去看怎麼布置。
阿寶點頭,看見沒有,這就是貼心的人吶,什麼都已經給你安排好了。
在徐寅打量齊天宇的時候,齊天宇也打量著徐寅,徐寅一身直襟青白色的薄衫,身長修長面色娟秀帶著一絲女子的秀氣,卻渾身冰冷令人置身寒冰之中,渾身不自覺的想要退避三舍,特別是這雙寒眸看著他時,帶著一抹淺淡敵意的目光。
「對了,徐寅這是我的新聘請的掌事齊天宇,我對他甚是看重,來之不易的人才哦。」阿寶介紹著。
徐寅淺淺看著齊天宇笑了,阿寶轉身又道︰「這是我表哥徐寅,最近正巧遇上讓他來看看我的就酒樓。」
齊天宇亦是不動聲色的挑挑眉,帶著阿寶上了三樓。
地毯被細心的鋪好在了屋子的中央,香爐和一些壁畫、玉鎮紙和透明的琉璃小瓶,優美的弧度堆放在那,阿寶欣喜的輕走在素色的絨毯上,道︰「這透明的琉璃的瓶放在這黃花梨木八仙小塌上,上面最好每天都能放上在後院里種的花,這四角瑞獸香爐每天只燃一小柱百合香之類的,不要太多否則香氣太濃反則適得其反。還有這個,風鈴放在窗戶的上方,這些壁畫只要掛在這邊的牆上即可。」簡單的搭配下,本就已經設置好的格局頓時更加顯得清新雅致起來。
敞開的門窗帶著悄悄遛進來的風,卷起了落地搖曳的青色垂幔,推響剛剛掛上去的風鈴,「叮咚——叮咚——」脆生生的響著,不躁耳反而讓人心中舒坦,昏昏沉浸起其中。
阿寶想要和齊天宇在商量一番接下來開業的一些事宜,所以阿寶特地留些來和齊天宇說著話。
「這幾日辛苦你了,整間店面的打理都依賴你,不過這幾日印制好的開業邀請函,你弄好了嗎?」。
「恩,何大娘那邊的進出帳我也每天審著,劉大叔按照你的秘方反復的弄著這個火鍋,現在也帶了幾名徒弟在弄著,就等著開業了。」齊天宇說著。
「對了,我已經解決掉了松紫的事情了,你對何大娘那就說我遣她走了吧,別讓她太擔心。」阿寶道,因為齊天宇是阿寶的心月復之人,所以有些事情阿寶也是和齊天宇通過氣的。
齊天宇點頭,倒是對此事沒什麼太大的意見,只是問道;「那徐公子看著人有些怪異,真的是寶姑娘的表哥嗎?」。
阿寶沒想到齊天宇會這麼問,愣了愣,「對啊,是我遠房表親,為何這麼說,他這人面冷其實心腸倒是好的。」
齊天宇頗不以為意,只道︰「也許真如姑娘所說吧,只是他身上帶著一股殺氣,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身份怕是不干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