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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大媳婦走了之後,鐘慶春便問青芙︰「端午節似乎要用許多香囊,現在趕著做可還來得及?若是不行便盡快出去買些回來吧?」她自個兒對針線活一竅不通,所以也不知道一個香囊要繡多久,但是瞧著平素自己用的東西,基本都是十分精致的滿繡,想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趕制出來的。
「女乃女乃放心,別的你不敢說,但是香囊、荷包,扇墜兒絲帕什麼的,這倒是多得是呢!」青芙說著去開櫃子找東西,「平時做了都攢著,就是為了留著這個時候用呢!」
房里的丫頭閑時都會做些香囊荷包之類,就是為了平日主子賞人或是這種過節的時候用,所以也用不著特意準備,青芙拿了一笸籮的香囊出來讓鐘慶春挑選。
鐘慶春翻找著,上了年紀的人該佩梅花、菊花、荷花、桃子等花樣兒的,小孩子該給準備飛禽走獸之類,斗雞趕兔的樣子最是討喜,至于中間的便挑選了一些吉祥如意的花樣兒,雙蓮並蒂、萬事如意之類的。
挑選過香囊,鐘慶春扭頭去問金媽︰「我記得以前端午節都是媽媽準備,那咱們自個兒這邊的香料可都配齊了?」
「女乃女乃放心,前幾日就準備好了。」金媽過來取了配好的香料給鐘慶春看,「您瞧,這是用白芷、川芎、芩草、排草、山奈、甘松等香料配出來的,味道清淡持久,而且還驅蟲闢邪。」
聞過香料的味道,鐘慶春忽然想起前陣子的事兒,忍不住問︰「媽媽,前陣子房里的香料味道不對,我著人送出去查看,最近一下子給忙忘了,怎麼還沒得了信兒?」
此言一出屋里頓時都安靜了,幾個丫頭都低著頭不吭聲,金**臉色也有些奇怪。
鐘慶春見狀皺眉,知道這里頭一定有問題,坐正了身子,把手里的香料丟回去,正色問︰「媽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如今我交代的話都不好使了不成?別人也就罷了,連媽媽都開始瞞著我?」
金媽趕緊跪下請罪道︰「回女乃女乃的話,著實不是有意欺瞞女乃女乃,因為那香料十分奇特,又不敢大張旗鼓地查,著實是前日剛得了消息,正趕上大老爺的生辰和女乃女乃的生辰,奴婢便給壓了下來,想等明個兒再回稟女乃女乃……」
鐘慶春沒叫起,只揮揮手,屋里的幾個丫頭都沒敢言語,趕緊退了出去。
「媽媽,你素日都是個聰明人,怎麼在這個事兒上犯糊涂?」鐘慶春看著在底下跪著的金媽,嘆了口氣後緩和語氣道,「我知道媽媽從小把我帶大,對我比對自個兒的兒女還疼愛,想讓我過個舒坦的生辰我也能理解。但是媽媽要知道,無論那香料里加了什麼東西,都是要對我不利的,若是因為媽**隱瞞,這幾日出了什麼差池被人抓了把柄,我卻還一無所知,那才當真是大事兒。」
金媽此時也後悔不迭,連聲認錯,然後道︰「女乃女乃,那香料里被加入的是一種叫做玉露香的什物,乃是對男子用的**之物,是由幾十種香料和藥材萃取而成的,味道極為清淡,混入別的香料中極難發覺,因為女乃女乃用的香料素來清雅,再加上青芙那丫頭鼻子也當真靈覺,這才被她發現了。」
「對男子有用的**之物?」鐘慶春听了這話越發皺眉,心下也後怕不已,自己若是沒有察覺而一直使用,到時候不管是yin*了邵世彥還是別的男人,都難免不被人抓住把柄,到時候毀了自己的名聲不說,怕是連家里都要牽連進去。
想到這些鐘慶春越發覺得下手之人的陰險,但想要把東西摻進來,也一定是自己房里有漏洞才會如此,抬眼問︰「這東西怎麼可能混進我的香料中?房里伺候的都是自家帶來的人,難不成剛到沒幾日就被人收買了不成?」
「回女乃女乃的話,家里帶來的幾個丫頭,老奴一直都盯著呢,倒還算都老實,沒看出來有什麼手腳不干淨的,除了她們,艾葉和川穹……還有夏嬤嬤……」金媽小心翼翼地回道。
「嗯,我知道了,媽媽回去歇著吧。」鐘慶春聞言後不置可否,最後卻又敲打道,「此番扣三個月的月錢,今後這樣的事兒,媽媽切不可再瞞下。」
「是!」金媽不敢再多說,磕了個頭起身兒出去。
青芙捧著托盤進來道︰「女乃女乃,今晚是采蓉姐姐特意給您做的蝦絨小餛飩,知道女乃女乃不愛油膩的,特意用的是撇過油的雞湯,您嘗嘗可還喜歡。」
「放這兒吧!」鐘慶春興致不高地說,「青芙,你最近可覺得進出房里的人,有什麼不妥當的?」
「不妥當?」青芙知道鐘慶春是為了那香料的事兒,便道,「女乃女乃,若說那香料,倒也未必是如今動的手腳,女乃女乃剛過門兒之後用的香料,是以前用剩下的幾片,那日奴婢聞著味道不對的,是因為先前的用光了,特意去箱子里拿出來的,那箱子里的東西是當初跟著嫁妝送過來的,說不定是那個時候被人做了手腳,不然若是想在女乃女乃房里做這些,應該是不太可能的,女乃女乃先前就交代過,內室里從來都是留人的,采蓉姐姐、奴婢、五兒和藥兒四個人,至少會留一個看著,應該不會有人能在奴婢們眼皮子底下這般猖狂。」
「行了,我知道了,這幾**和采蓉悄悄兒地把所有嫁妝都查驗一遍,別哪天再出了這樣的讓人鬧心的事兒。」鐘慶春沉著臉吩咐,連出招人是誰都不知道,著實叫人心里憋屈。
青芙見鐘慶春的臉色難看,也不敢多說什麼,應諾了一聲便下去了。
邵世彥回來見鐘慶春坐在榻邊發呆,桌上還擺著一碗已經冷掉的小餛飩,上前隨手月兌掉外衣問︰「怎麼了?」
鐘慶春回過神兒來,起身兒道︰「爺回來了。」伸手接過他的衣服,「想著端午節的瑣碎事情,一時間想得出了神兒,爺餓不餓,我叫人去給您煮一碗小餛飩,采蓉的蝦絨小餛飩做得極好,今個兒正好家里還有雞湯,配在一起吃又鮮又不油膩。」
「嗯。」邵世彥依舊是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樣。
兩個人相對而坐,默默地吃了宵夜,就著丫頭手里的水漱口,邵世彥忽然又道︰「這回皇祖母要出宮看龍舟是極大的事兒,前面有許多準備工作要做,宮外的事兒皇祖母都交代給我做了,所以接下來幾天會很忙,午飯肯定沒法兒回來用了。」
鐘慶春略有些驚訝地听著這段話,雖說婚前邵世彥時常一副痞氣地調侃幾句,但是婚後他基本又恢復了冷清清的模樣,對自己的行蹤和公事從不交代,此番一下子說了這許多話,還真讓人有些意外。
接下來的幾日果然如邵世彥所言,因為太後心血來潮要去石灣看賽龍舟,所以朝中上下都在為這件事忙碌。端午那日的安全問題,也成了京畿府尹和御林軍如今懸在心里的頭等大事。當天除了宮中各位主子,還有皇親貴冑、公侯子爵、文武百官……基本可以說,夠得上頭面的都會去,夠不上頭面的也恨不能削尖了腦袋鑽進去。所以萬一出了丁點兒差錯,那是多少人掉腦袋都賠不起的。
京畿守衛和御林軍都被調動了起來,除了守城巡街和宮中常備的以外,全部被調到石灣清場和準備端午賽龍舟的事項。
邵世彥在外頭忙,鐘慶春這幾日也沒閑著,果然如邵老太太所言,端午節沒什麼大事兒,但是瑣碎的事項卻特別多,沐蘭湯、飲蒲酒、掛艾草、佩厭勝,戴香包……包粽子,做五毒餅,十歲以下的孩子還要給準備五彩繩結等等。
東西都是交代下面去準備,但是各處支領東西、回稟事項,還是讓鐘慶春得不出閑兒,而且最要緊的還是端午當日去石灣的事兒,家中的車駕早就收拾出來,車轎絡子也都是重新換了新的,絡子都打成了五毒的式樣,車蓋四角掛著香包,車窗和車門上都貼著用彩綢剪出來的艾虎。
車轎都準備好之後,黃氏還特意來看了一圈兒,前腳看過後腳就跑去邵老太太房里嚼舌道︰「老祖宗,近些年太後極少出宮,今年好好不容易興致好,還是去石灣看龍舟,咱家好歹是公府,出去的車駕自然不能寒酸了去,大*女乃只換了車轎絡子,里面卻都還是半舊的鋪陳,就算是為了省錢,也用不著這般寒酸,到時候叫人看到了笑話。」
邵芮姍聞言滿臉地不屑,用手中白玉嵌紅寶扇柄的團扇掩口道︰「三嬸兒,你也莫要太苛求了,畢竟不是高門大戶出來的,小門小戶的寒酸慣了,如今你就是給她銀子,她怕是也不會花呢,有什麼可……」
這廂話音未落,門簾子就突然被打起來,隨著丫頭的通報,鐘慶春邁步進屋,臉上掛著笑意道︰「還以為我今個兒來得算是早呢,沒想到三嬸兒和妹妹更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