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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郊回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回來的一路上邵世彥都在閉目養神,到家門口的時候他起身道︰「我還有事情要忙,今晚你不用等我,累了就先睡吧。」說罷就下車離開。
回房還不等換衣服,就听川穹進來道︰「女乃女乃,元姨娘來了。」
鐘慶春聞言很是驚訝,元姨娘是二老爺邵崇騏的姨娘,膝下有個十五歲的兒子,就是邵家的四爺邵世南。她平時是個十分沉默的人,偶然見到也都是跟在寧氏身後,除了請安問好,一個字都不多說的,這會兒竟然會主動來找自己,還真是讓人意外。
「青芙,請元姨娘到偏廳喝茶,我換件衣裳就出去。」鐘慶春說罷朝內室走去。
川穹十分識趣地跟在荷花後面進去,一邊幫鐘慶春換衣服一邊道︰「女乃女乃,元姨娘原本是老祖宗身邊兒的丫頭,十分得老祖宗的喜歡,所有後來老祖宗做主,把人給了二老爺做房里人,所以二太太雖然也不高興,卻也不敢太為難元姨娘。當初元姨娘有了身孕之後,老祖宗特意借口自己身子不好要去莊子上靜養,把元姨娘也帶去了,直到四爺滿周歲了才回來。」
鐘慶春听在耳中,心下忍不住思量,看來這個元姨娘真不是一般的受老太太的寵,但是卻沒有仗著老太太撐腰而囂張跋扈,倒像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想到這兒又回憶了一下四爺邵世南,似乎只在成親後敬茶的那日看到過,後來就再沒見到,便問︰「那四爺呢?似乎很少看到。」
「是,四爺在太學讀書,所以平時都住在那邊,每月初一和十五才會回來。」川穹笑著說,「老祖宗最喜歡別人夸四爺讀書好了,四爺也十分孝順,每次回來都先去給老祖宗磕頭。」
「嗯,我知道了,出去吧!」
鐘慶春換好衣裳來到偏廳,看見元姨娘一身兒霞影青的衣裳,外面套著杭綢邊的半長褙子,頭發高高挽起,露出白皙縴細的脖頸,坐在下面安安靜靜地喝茶,絲毫沒有等待的不耐煩。
「真是對不住,讓姨娘久等了。」鐘慶春邁步出去,笑著寒暄道。
「是我不請自來,打擾大*女乃了。」元姨娘上前行禮。
「姨娘太客氣了,我剛過門不久,對家里的人都還不太熟悉,很不能有人來與我說說話兒呢!」鐘慶春側身受了個半禮,然後請元姨娘坐下,「姨娘今日來可是有事兒?」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早就想過來拜見的,只是大*女乃前陣子一直忙,我就沒來攪擾,听說今日是大*女乃的生辰,便借機過來坐坐。」元姨娘說著從身後的丫頭手里接過一個盒子,遞給鐘慶春道,「也沒準備,這份禮物大*女乃莫要嫌棄。」
「元姨娘太客氣了。」鐘慶春見她的話已經說到這樣,也不好意思再推辭,便接過盒子,打開一眼就愣住了,里面竟然是一對兒白玉蘭的耳墜子。
「大*女乃可是不喜歡?」元姨娘的聲音把鐘慶春從愣神中喚醒。
其實再一細看就發現,這對兒墜子肯定與鐘家無關,跟之前自己得的玉簪玉質完全不同不說,樣子其實也並不十分相似,雕工也能看出差別,只不過鐘慶春剛才太過先入為主,所以看到這墜子就直接想到別處去了。
「怎麼會不喜歡,其實我最喜歡的花就是玉蘭,所以看到姨娘送的墜子太過高興了,反倒一下子愣住了。」鐘慶春說罷把盒子遞給身後的川穹,「姨娘送這樣的禮物,讓我連推辭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女乃喜歡就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元姨娘有些靦腆地笑著低下頭,那一瞬間的溫柔模樣,讓人忍不住在心里贊了一聲,果然是個美人兒,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可保養得極好,絲毫不減風情,反倒更有種成熟的韻味。
「千金難買心頭好,東西的價值不在貴賤,而是要看是不是喜歡。」
「大*女乃真是會說話兒。」元姨娘說著起身兒,「時辰不早了,還要去給老祖宗請安,婢妾就先告退了。」
「我也要去給老祖宗請安,咱們一道過去就是了。」鐘慶春聞言也起身兒道,說著朝丫頭吩咐一聲,「叫外面準備騾車,我和姨娘一道去。」
兩個人到老太太院中的時候,寧氏已經在廊下候著了,看見鐘慶春是跟元姨娘一道進門的,眼楮頓時就眯了起來,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神在鐘慶春臉上掃過,落在元姨娘的臉上,不屑地道︰「有些人,天生就是會見風使舵,看見誰得老太太青眼,就趕緊湊過去拍馬屁,搖尾乞憐的,就等著人家啃完了肉能丟兩塊骨頭給她,真是看見了就讓人惡心。」
「二嬸兒今日真是感慨良多,若是喜歡養狗,我明日送你一只可好?」鐘慶春開口把話題岔開,「不知道二嬸兒喜歡什麼樣的小狗?其實養一只也好,平時擱在身邊看著,也好過一個人待著無趣。」
寧氏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鐘慶春這擺明了是諷刺自己比不過姨娘,連男人都不肯在身邊陪著自己,氣得厲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比不過這個賤女人?我是高門大戶出來的,自然是比不過這種獻媚的蹄子……」
「吵什麼吵!」邵老太太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廊下瞬間安靜了下來。」你們到底是來給我請安的,還是來攪擾我的安生的。」邵老太太瞪著寧氏,「當著這麼多的家人和下人,說這些混不著調的話出來,你也不怕有**份!」
「老祖宗,是大*女乃先出言不遜的,我只是……」寧氏聞言辯解道。
鐘慶春驚訝地睜大了眼楮看著寧氏,張口結舌了半晌才說︰「我、我只是說,若是養只小狗,平時跟在身邊也能逗趣解悶,我……我娘家嬸嬸也養了一只,這、這怎麼成了出言不遜?」
元姨娘此時上前一步,沖著寧氏行禮道︰「太太跟婢妾生氣,婢妾給您磕頭認錯,求太太莫要牽連旁人,大*女乃與婢妾一同前來,不過是個湊巧罷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