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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世彥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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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昨日少更加量】

邵老太太聞言道︰「那可要好生熱鬧熱鬧,崇義的生辰全家熱鬧熱鬧,二十八那天咱娘們兒在後宅請台小戲,叫兩個女先生進來說書,樂咱們自己的。」

鐘慶春聞言就是一僵,還沒等開口說話,就听對面的邵芮姍涼涼地開口道︰「大嫂如今還在孝期里,如何慶生。」

听了這話,鐘慶春反倒松了口氣,這話自己卻是不好說的,邵芮姍雖然本意是擠兌,卻反倒算是幫了自己一個忙。

她露出有些惶恐的神色,看著邵老太太的眼神兒里滿是不安,身子也微微前傾似乎想要起來說什麼。

邵老太太見狀掃了黃氏一眼,然後對鐘慶春道︰「我年紀大了,倒是忘了這一遭,左右你年紀小,等出了孝期在好生兒辦一次。」

「多謝老祖宗。」鐘慶春面露感激地起身兒行禮。

黃氏嘴上連連道歉︰「瞧我,都糊涂了,竟然忘了這一樁,真是該死。」心里卻不免暗暗嘆氣,自己這個閨女,怎麼就一點兒都不開竅,都隨了她那個沒心機的爹,偏生還沒隨到一副寬厚的性子,今後少不得要吃苦頭。

邵老太太扭頭問黃氏,「回門禮可都備齊了?」

「是,一早兒就備好了,我下午又親自查對了一遍,等會兒晚膳前就給他們送去。」黃氏連忙回道。

「嗯,那就好,別在親家面前失禮。」邵老太太道。

話音未落,小丫頭挑起簾子道︰「大爺回來了。」

鐘慶春和幾個姑娘忙起身兒,只見邵世彥大步進屋,上前跪下行禮道︰「給老祖宗請安。」

「起來吧!」邵老太太神色也未見什麼歡喜,只道,「正說道你們明日回門,你好生與人說話,不要失禮。」

「是!」邵世彥躬身應諾。

黃氏笑著道︰「回門禮都齊備了,等會兒我就著人給你們送去。」

「有勞嬸母。」邵世彥微微欠身,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這有什麼的,你母親不在了,我自然要幫你打點。」黃氏笑得一臉慈祥,「你平時公務忙,哪里顧得上這些。」

邵世彥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沖著黃氏微微頷首,然後站在一旁也不離開。

黃氏開口討了個沒趣,沉著臉不再說話,屋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邵老太太長出了一口氣,揮揮手道︰「你們小倆口回去吧,明日還要早起,晚上早些歇著。」

邵世彥聞言立刻躬身道︰「祖母,孫兒告退。」轉身就朝外走去。

鐘慶春也只好起身兒行禮告退,跟在他身後出去。

邵世彥人高腿長,大步流星走得飛快,鐘慶春加快腳步還不能失了身份,很快就被甩下了老遠。

出了海棠花門,侯在外面的婆子都沖二人見禮,可邵世彥卻依舊自顧自地在前面走,鐘慶春無奈也只得跟著,做了個手勢打發婆子們回去。

鐘慶春昨日初經情事,今日雖然歇了陣子,可來時就走了半晌,回去又是走路,還不等走到門口就有些吃不消了,轉了個彎更是連邵世彥的身影都瞧不見了。

無奈地停下腳步,靠著青芙的胳膊歇了口氣,心里也忍不住嘀咕,怎麼回來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難不成是今日又出了什麼棘手的案子。

反正也是追不上了,她干脆散步似的回去,從成親到現在,雖說從院門進出了幾回,卻一直沒細細打量過,這會兒瞧見門口掛著「翰園」的匾額,下面沒有落款兒,瞧著字跡像是邵世彥寫的。

進門就是一處歲寒三友的影壁,下面擺著方形的魚缸,借著燈光隱約還能看見里面有魚游動的影子。

鐘慶春剛繞過影壁,就听到邵世彥略有些低沉的聲音︰「走得這樣慢!」

「爺。」鐘慶春一下子停住腳步,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心里卻是有些不服氣,他那麼快的步子,自己哪里能跟得上,累得夠嗆地走回來卻還要被嫌棄。

不過這些話自然都不能說出來,攘外必先安內如今在邵家,只有他是自己的依靠,自己必須要緊緊地抓住,不能自家先起了嫌隙。

「既然走得慢,以後記得來回傳轎子。」邵世彥丟下一句,沿著抄手回廊朝屋里走去,腳步卻比之前慢了許多。

鐘慶春听了這話簡直無語,一邊跟上他的腳步一邊月復誹,剛才明明就有轎子,他理也不理地就走,讓自己如何去坐轎,這會兒居然還說這樣的話。

邵世彥進屋就揮退了丫頭,自個兒扯開衣襟把外衣丟到一旁,屋里燈光明亮,映出他左肩頭似乎有些暗紅色,走近就聞到淡淡的血腥之氣。

「爺受傷了?」鐘慶春快步上前,拉著他到一旁燈下坐定,里衣上的血紅色尚且潤濕,還在緩緩蔓延,她忙從一旁的針黹匣子里拿了剪刀,順著邊緣將里衣剪開。

邵世彥扭身欲躲,被鐘慶春按住另一邊肩頭道︰「別亂動!」

「你……」邵世彥看向鐘慶春,見她滿臉凝重認真的神色,到嘴邊的拒絕就沒說出口,放松了身子由著她折騰。

除去里衣,就見肩頭處墊了幾層軟棉布,此時已經都被血浸透,揭開軟布,一道約三指寬的菱形傷口坦露出來,創腔極深,幾乎都要傷到了骨頭。

鐘慶春的手都忍不住有些發抖,想都沒想開口就一連串地道︰「到底是去忙什麼公務,竟傷得這樣嚴重?你是大理寺的官員,又不是捕快,難不成抓犯人也要你親自動手?就算是當真傷了,好歹也趕緊上藥,弄幾層布蓋上就當沒事?你當自己是鐵打的?」

「跟人過招不當心傷的,不打緊。」邵世彥並不打算多說。

鐘慶春吩咐丫頭準備淨水、傷藥和干淨的棉布,听了他這話越發來氣,「你當我的眼楮是擺設,這明顯是被砍傷的,都快要傷到骨頭了,過招哪里用得著下這樣的狠手,你……」

邵世彥剛才只是隨口應付,卻是忘了鐘慶春的本事,這會兒被揭穿了也無話可說,沒想到她卻是訓得起了勁兒,伸出右手一把將她撈入懷里。

鐘慶春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跌坐在邵世彥的懷里,嘴隨即就被他探頭過來堵住,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青芙和五兒端著東西一進來就見到這光景,兩個人都臉紅心跳的,趕緊放下手里東西避了出去。

鐘慶春用力推著邵世彥的胸膛,總算是掙月兌了他的鉗制道︰「爺……」她這會兒臉頰通紅,說話也沒有了剛才的勁頭,干脆抿起嘴不肯再開口,就著水盆給他細細地洗了傷口,看著如嬰兒大哭的小嘴兒似的咧開的傷口,忍不住皺眉,這樣上了藥也未必能很好的愈合。

「還是請個傷科的大夫來吧!」鐘慶春試探地說,「傷口裂開太大,只上藥包扎怕是很難愈合,許是得縫幾針才行。」

「你來縫吧!」邵世彥的傷勢並不想聲張,所以才一直忍到回家。

「我?」鐘慶春聞言有些踟躇,雖然自己的確會縫合傷口,但是一來從未給活人縫過,二來如今什麼東西都沒有,更不知道該用什麼消毒和止疼,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邵世彥卻忽然笑道︰「上次不是看著你縫過。」停頓片刻似乎當真在回憶,肯定道,「手法不錯,不比大夫差。」

鐘慶春愣了片刻,這才想到他所指的竟然是上次自己縫合春桃兒的尸體,蹙眉道︰「爺說話也沒個忌諱。」

「什麼忌諱不忌諱的,都是瞎扯,若是信這些,爺早死了十次八次了。」邵世彥冷哼一聲,指著門口的櫃子道,「有桑皮線和蒲黃粉,自個兒取來用吧!」

鐘慶春只在醫書上見過桑皮線,似乎是要剝去頭層的樹皮,然後選內層比較粗的經絡撕下來,用原本剝去的外皮將撕下的經絡從頭到尾抹七次,便能滑潤光亮如絲線一般,盤起來裝在瓶內封好,用的時候在開水銚上燻蒸過,就會綿軟如新,縫合後也不用拆線。

從櫃子里取出兩個小琉璃瓶,打開後果然其中一個里面就是一團細線,出去著人拿了燒酒,又提了熱水進來燻蒸上絲線,將蒲黃粉倒在一旁的干淨紙上備用,取了根新的銀針,在火上反復燒灼,墊著干淨的布掰成半弧形。

東西都備好之後,鐘慶春挽起袖子,用溫水細細地洗了手,又取了燒酒倒在手上反復搓洗,然後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氣道︰「爺,傷口需要用燒酒先清理一遍,怕是要很疼的。」

「爺沒你那麼嬌氣。」邵世彥白了她一眼,轉身伏在炕桌上。

鐘慶春取了個引枕給邵世彥墊在身下,咬牙飛快地清洗了他的傷口,然後取了針線,手腳麻利地縫合打結,要說這桑皮線倒還真是柔韌好用,古人的智慧果然是不可小覷的。

邵世彥伏在炕桌上,雙手緊緊地扣住了身下的引枕,牙關緊咬,連哼都沒哼一聲。

縫好的傷口已經不再出血,鐘慶春松了口氣,取蒲黃粉輕輕敷在傷口上,用干淨的棉布墊好,又取了長布帶繞著肩頭腋下,細細地包扎起來,注意著松緊和厚度,纏好後自個兒端詳了一下,「爺明日穿得寬松些,行動小心,應該就沒人能瞧得出來了。」

「不會誤了你的回門宴的。」邵世彥見她神色恢復了平靜,又開口招惹道。

鐘慶春聞言果然眉毛挑起,剛要說話卻又忽然嘆了口氣,輕聲道︰「我不跟受傷的人一般計較。」說罷收拾著剛才用過的東西。

邵世彥眼尖地瞧見她手腕處一塊淤青,伸手抓到眼前細看,目露詢問地看向鐘慶春,嘴上說得卻是肯定的話語,「昨晚我沒瞧見這里有傷。」

听他說昨晚,鐘慶春的臉上頓時一燙,忙縮回手道︰「今個兒不當心撞了一下,不打緊的,我去給爺取替換的衣裳。」說著快步朝內間走去。

邵世彥也起身兒跟了進去,靠著落地花罩,語氣有些懶散卻肯定地說︰「她們給你氣受了。」

「能有什麼氣受,爺多心了。」鐘慶春並沒有告狀的毛病,後宅本來就是女人的地方,自己連這點兒小試探都接不下來,以後難不成都要靠邵世彥收拾爛攤子不成。

幫著邵世彥換了衣裳,已經是晚膳的時辰,廚下的婆子領人進來擺飯,八個菜一碗湯,看著倒還豐盛,鐘慶春等人退下了才將鵝肉端到一旁道︰「爺的傷口不宜吃發物。」

兩個人坐下吃飯,鐘慶春才猛然想起讓自己糾結了許久的事兒,胡亂吃了幾口,等著邵世彥吃飯,二人漱口後丫頭換了茶水上來,讓人把菜都撤下去,這才道︰「爺,今個兒下午成二爺過來了一趟,拿著上次我畫給爺的匕首圖,問我可識得。」

邵世彥聞言眸中精光一閃,身子猛地繃緊,隨後又突然放松下來,看著鐘慶春問︰「你如何說的?」

「自然是說不識得。」鐘慶春垂眸道,「只是那圖如何會到了二爺手里,可與爺受傷有關?」

邵世彥的手在桌面上輕輕敲打,沉默了半晌。

鐘慶春見他不願意說,就也不再追問,畢竟兩個人還沒到能夠互相坦誠的程度,這一問也不過只是試探,得不到回應也就作罷。

「上次宮里的事兒,他似乎也牽扯其中,今日襲擊我的不是他的人,我之前還想許是與他有牽連,沒想到他竟連表面功夫都不肯做了。」直到鐘慶春準備起身兒,邵世彥才突然開口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鐘慶春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些微有些苦澀,似乎很不想與邵世成把關系鬧成這樣。

只听他繼續道︰「那案子*里查得有些眉目了,我今個兒就是入宮處置此事,不料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襲擊,那圖本是放在馬背的褡褳內的,倒是被他們得手了。」

鐘慶春听到這兒忽然察覺有什麼不對,尋思片刻忽然提高聲音道︰「你下午就受傷了,竟然拖到晚上回來才處置?」

邵世彥沒想到她關心的卻是這個,不當回事地說︰「小傷而已,不打緊。」

鐘慶春聞言咬住下唇,勉強壓下了心里的火氣,不斷地對自己說,命是他自己的,他都不愛惜自己何苦生氣,但是連說了幾遍還是沒什麼效果,瞥他一眼道︰「爺就算不為自個兒的身子考慮,也煩請為妾身的名譽著想,稍稍愛惜則個。」說罷起身兒離開。

邵世彥被她說得一愣,從來沒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今日倒是被這小女人訓了幾回,難得的是自己竟全然不覺得生氣。第一次听她自稱妾身,語氣中毫不掩飾的不滿,反倒讓他覺得十分有趣。

鐘慶春出來囑咐青芙去準備紅棗、紅豆和花生紅衣,熬些三紅湯做宵夜。這道湯的補血止血效果不錯,還能增加血小板和造血,很是適合邵世彥此時吃,雖然心里有些氣惱他不愛惜身子,可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色和嘴唇,卻還是無法直接丟開不理。

回房時候邵世彥已經坐在桌後不知在寫什麼,鐘慶春將燈撥亮些,又端了一盞過來,自個兒坐在一旁看書。

屋里燈光溫暖明亮,邵世彥伏案寫了一會兒,有些疲憊地抬起頭來,就瞧見鐘慶春專心看書的側臉,睫毛微翹、鼻梁挺直,輪廓被燈光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看到會意的地方,唇邊還會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艾葉進屋就瞧見這一幕,邵世彥目光溫柔地看著鐘慶春的側臉,屋里的氣氛十分柔和寧靜,讓她忍不住放輕了腳步。

但是即便腳步再輕,還是驚動了屋里的兩個人,都抬頭看了過來。

「爺,女乃女乃,今晚的宵夜。」艾葉端著托盤上前,將兩個瓷盅放在二人面前,見邵世彥有些詫異的目光,又道,「奴婢知道爺沒有晚上吃東西的習慣,今日的宵夜是女乃女乃吩咐的。」

邵世彥聞言不置可否,低頭去看自己剛才寫好的東西。

鐘慶春微微沉了臉色,這個艾葉不管是誰插進來的,看來是不能多留著了。

「行了,你下去吧。」接過勺子打發她出去,然後揭開盅蓋兒,給邵世彥放了勺子道,「不知道爺不愛吃宵夜,這是我剛才吩咐人熬的三紅湯,補血止血,爺多少用些個。」

邵世彥這才將手里的東西擱置在一旁,嘗了一口,似乎覺得味道不甚合意,微微皺眉,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將一盅吃得見底。

鐘慶春也陪著吃了些,這才叫人進來收拾。

艾葉似乎沒想到邵世彥會全都吃光,看到只剩了個淺淺湯底兒的瓷盅明顯一愣,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手腳麻利地收拾了東西下去。

鐘慶春傳人備好洗澡水,又打發了丫頭,自己進去給他擦身,手下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昨日害羞都沒敢看,今日卻瞧見他身上許多傷疤,幾條大的傷疤如今看著都還十分猙獰,當時想必更加凶險,細碎的疤痕更是數不勝數,難怪受傷了還能硬撐著這麼久,屋里也都常備著傷藥。

心下想著,手里的動作就下意識地越發輕柔,雖然外人看著他是太後的親外孫,在宮中長大備受恩寵,風光無限,可誰又知道這背後的苦處。

邵世彥坐在浴桶中,覺得鐘慶春力氣越來越小,剛想說話,就見她不知在想什麼想出神的模樣,一雙小手毫無力度地劃過自己的胸口、腰月復,這哪里是在洗澡,簡直就是在撩撥……

按住她不安穩的手,邵世彥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胡亂擦了身上的水珠,撈起屏風上搭著的袍子,轉身就回房去了。

鐘慶春奇怪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道好好地洗澡這又怎麼了?

等她洗好回房的時候,邵世彥已經半躺在床上看書,鐘慶春想起夏嬤嬤講過的規矩,月兌了鞋從邵世彥的腳下上床,剛鑽進被窩里,就被他一把摟住。

「爺……」鐘慶春一開口就被邵世彥俯身堵住。

這個吻比之前的更加深入,邵世彥順著鐘慶春微張的唇一路探尋進去,劃過她小巧的牙齒、敏感的上顎,最後逗弄著她不知所措的香舌……

鐘慶春被吻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等他的唇離開才道︰「爺的傷……唔……」

邵世彥的唇已經沿著她的脖頸向下而去,手里也絲毫沒有閑著,解開了衣帶滑入,在她滑膩緊致的皮膚上游走。

鐘慶春無奈地放松了身子,怕踫到他的傷口,于是雙手搭在他的腰側,很快就隨著他的深入而律動起來……

次日一早,鐘慶春是在邵世彥的臂彎里醒來的,後腰的酸楚讓她明白昨晚並不是自己的夢境,昨日被邵世彥連要了兩次,雖然沒有第一夜那般撕裂的疼痛,卻也著實累得不輕,最後幾乎是在呻|著哭求,等他一釋放就立刻昏沉地睡著了。

這會兒見自己已經換上了干淨的里衣,身子上也沒有汗漬,卻是連何時洗了澡都沒有印象。

她伸手想模出枕下的懷表,但稍稍一動,邵世彥就立刻扭頭看過來,似乎察覺了她的意圖,「快到卯正了。」

鐘慶春坐起身子,後腰的酸疼讓她險些又跌回他懷里,伸手撐住了他赤|果的胸膛,瞬間又漲紅了臉。

邵世彥感覺她微涼的小手正按在自己胸口處,晨起後的本能讓沖動有些抬頭的征兆,只得抓住她的手,自己也翻身起來道︰「今日要回門,你若不想下不了床,就趕緊起身兒!」

被子順著他的動作滑落,鐘慶春一下子就瞧見他那十分有朝氣的分身,再聯系他剛才話里的意思,急忙縮回自己的手,哪里還敢再靠近。

丫頭們很快就掛起簾幔進來,伺候二人洗漱穿戴。

回門是大事兒,鐘慶春雖然不愛打扮,卻也還是比平時稍微施了粉黛,換了身兒新的衣裳,首飾沒戴太多,只戴了太後賞的一對兒鐲子,將邵老太太送的簪子插戴起來,跟著邵世彥到福寶院請安。

邵老太太見她的裝扮很是滿意,點頭道︰「你們也別來回折騰了,就在我這兒用些早膳,就早些回去。」

在長輩屋里用飯一般都是吃不飽的,邵老太太一撂筷子,大家就都紛紛放下了碗筷。

走前邵老太太對鐘慶春道︰「替我問你祖父母好,今後就是親戚了,有空大家多走動走動。」

鐘慶春應諾著行禮告退,跟著邵世彥出門上了馬車,朝鐘府而去。

邵世彥因為肩頭的傷也沒有騎馬,兩個人頭一次一起坐在車廂里,鐘慶春也不知說什麼才好,見邵世彥閉目養神,自己就也靠著靠墊闔上了眼簾。

馬車剛出了街門,邵世彥就覺得肩頭忽然一沉,有濕熱的呼吸輕輕噴在自己頸側,幾根碎發隨著氣息劃蹭過脖頸,這女人竟就這樣睡著了。

邵世彥有些無力地扭頭看去,看著她眼下微微的青痕,又覺得自己昨晚要得有些過了,不過好在她坐在自己右側,不然這會兒就該正壓在傷口上……小心翼翼地調整了姿勢,讓她能夠睡得舒服一點兒,自己也躲開了那撩撥的發絲。

快到鐘府的時候,邵世彥才喚醒了鐘慶春道︰「你想一路睡著進門?」

鐘慶春剛被喚醒還有些迷糊,楞了一下才發現兩個人是在車上,自己居然就靠著邵世彥睡了一路。

她有些心虛地掃過邵世彥的肩頭,心下慶幸自己沒有流口水,然後紅著臉看他小幅度地活動著右肩。

「咳咳……」輕咳了兩聲,鐘慶春有些討好地伸手幫他揉捏著肩膀,怕是已經被自己壓麻了。

鐘老爺子早就派了人在街門處候著,看見邵府的車隊,就一溜煙兒地回去報信兒了。

雖然邵世彥的身份和地位都不低,但是終究還不是世子,鐘慶春也沒有誥命在身,所以門口只有鐘永元和韋氏,還有鐘永祥和柳氏候著,二人在門口下車,邵世彥回手扶著鐘慶春下來,回身道︰「二叔,、二嬸,三叔、三嬸。」

門口的幾個人沒想到邵世彥會這樣給面子,但是都很小心地掩飾了自己的驚訝,引著二人一路到了正廳。

鐘老爺子和劉氏早就在屋里等著,齊氏坐在劉氏的下首處,笑著含淚看著女兒和女婿,見女兒神色雖然略有疲憊,但是精神都還很好,這才放下一直懸著的心,扯出帕子輕輕拭去眼淚。

眾人紛紛見禮之後,邵世彥隨著老爺子去了偏廳說話,走前對鐘慶春道︰「我今日已經推了公務,晚膳前回去就好。」

鐘慶春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很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唇邊勾出個笑容,目光卻又刻意在他的左肩處打了個轉,提醒他要小心傷口。

隨後鐘慶春隨著劉氏出門到了後宅,如今只剩下了自家的人,一時間不免有些尷尬。

韋氏見鐘慶春領回來的丫頭,沒有一個是自己給挑的,心下有些著惱,但還是得干笑著打破僵局道︰「今日瞧著姑爺對大姑娘這麼好,老太太和大嫂總該放心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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