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各部準備到位,連勝利所用的香檳也給準備待續。只要一到十二點,瘋狂的賽事馬上開始。
老林回到屬于他們的營地時,已經是快九點半。坐在折疊的椅子上,心底一點都不踏實。
阿郎湊過來︰「彪哥,我說句不該說的話。」
「別說。」老林猜到阿郎想表明的意思。
「可我還得說。」
無奈阿郎的窮追不舍,只得讓他放開說︰「說吧。」
「我覺得嗎……不該讓李飛走。」
阿狗也加上一句︰「等于是放虎歸山。」
老林的心思畢竟不在李飛的身上,說李飛是虎,與肖龍而兄弟比起來,連個屁都不算。可以軍人直覺來判斷,心底的不平靜總是預征某些著不祥的事情。
「大炮今天晚上,車賽開始,你就帶人砸東來祥去。」老林不說李飛這個問題,給大炮布置了新任務。
大炮握著拳頭,一伸。老林也跟著過來,阿狗接著也搭了了上去,帶著手套的阿郎在最後。
「阿郎,你要加油。」大炮說︰「我是看不成,媽的。」
阿狗一整天跑來跑去,人似乎是累了,說話軟巴巴的︰「小海情有可原,但是韓立那小子也不知道干什麼去了,還不來。」
話音一落,帳篷就被拉開。韓立回來了,二話不說,碗大的拳頭也摞上去。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來生也要做好兄弟——」
大炮想拉上韓立一起去砸場子,誰知喜歡湊熱鬧的韓立死活不肯去,大炮以為他還為著女人的事情跟她嗆上了,不多說,張羅著幾個手下先走了。
阿狗扯了扯韓立的行頭︰「阿立啊,你這一整天不見人影,是想和我們玩間接性失蹤。」
韓立歇著,喘上好幾口氣兒︰「沒看到我累得嗎,跑了一天總算有些結果。」
老林拿起一瓶礦泉水︰「喝水。」
韓立抓起瓶子見了個底兒朝天,喝完搭了搭嘴巴,慢吞吞的說︰「麗京酒店換了主子,是一個肥頭大漢。」
阿狗質疑︰「沒有這麼快,根本不可能,那可是李飛和葉玉龍全部的心血所在。」
「信不信由你。」韓立緩口氣︰「還有飛龍幫橫行霸道,在他們勢力範圍內二百米以內是看不到別的酒店和賓館的。最特別的是麗京酒店附近大多房子是空的,上次他們藏身的地方就是那一帶。」
老林听著想著,始終沒有眉目。听強子說,上頭有死命令,全市要戒嚴,可這些天警戒力量薄弱。前些天還有攔路查車的,到今天,老林整整在錢江穿梭了幾回,除了交警,什麼都沒有見到。
賽車所用的跑道,叫晉陽大道。全部路面大多是建在山與山的夾縫之間,從一簇一簇帳篷往上看,就像陷在魔鬼的嘴里,也像許百萬張開的兩片肥厚嘴唇。
離賽場地點還有一段路程的地方,李飛一只手駕駛著車子,在高速公路與晉陽大道的交界處,他停下了車。
出門時,左手撞上車門,頓時痛的呲牙咧嘴。
稍微處理一下手臂,李飛一只手取出手機,頂在車子上按動一連串的數字。
「胡叔,我拜托您辦的事情辦妥了嗎!」李飛說話是一副晚輩對長輩應有恭敬的語氣。
「阿飛啊,你不知道,今天我把人給撤了,要冒多大風險?」
李飛低聲下氣︰「胡叔,就這車賽,您也用不著把人都給撤了。就撤晉陽大道那邊的人就可以了。」
電話那邊傳來罵聲︰「你這畜生,怎麼不早說?」
李飛陪笑著︰「您也沒問嗎。」
「好了,我知道。保證你們那邊沒人,但是別的地方人不會再撤走。」
「謝謝了,事情完後,還有一筆謝款孝敬您老人家。」
「好說,好說。」
兩人早早收了線,而李飛的笑容隨即也收斂下來︰「他媽的,什麼人!」
「老家伙,你那邊準備怎麼樣。」李飛撥通了陶德生的電話。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發令槍一響。」
李飛看著自己的斷手,說︰「老家伙,今生我不圖個什麼,如果今天我沒有回來,我二弟麻煩你給救出來。」
陶德生應了話︰「好,但是現在東哥不在這里。」
「貨一送出去,你直奔曹陽的地方去,準能找到。」
「我盡力,你要小心。」
說完這幾句,電話那頭變沉熄了。陶德生坐在帳篷里面,臉色微微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