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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一會我們出去給他打個電話吧,我學校有事要和爸爸說。」蘇然知道只要是學校的事情,蘇母便不會多問,如果蘇然說是有事要找蘇父,蘇母肯定會阻攔,以免蘇然和蘇父撒嬌,吵鬧,讓蘇父厭煩。

蘇然的父親蘇晨其實對于蘇然這個女兒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他自己本身是沒有什麼的,只是蘇然的女乃女乃,不識幾個字,有著農村的老人的固執,一心想要個孫子,蘇然的大伯生的兩個都是女兒,所以蘇然的女乃女乃對于蘇然這一胎是抱著必須是男孩的心態的。

所以當知道蘇然的媽媽懷上蘇然以後,她沒少給蘇然的爸爸灌輸男孩的好處,甚至還攛掇蘇然的爸爸,如果生出來的不是兒子,就給扔了,再生一個,因為蘇然的爸爸是在事業單位上班,那個時候計劃生育的政策抓的很緊,城市的人都只準生一個,蘇然的爸爸那個時候跟蘇然的媽媽剛結婚,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自然不肯听自己老**,況且這種做法也太狠了,畢竟是自己親生的。

可是架不住老太婆一哭二鬧三上吊,再說蘇晨這人的人品雖然不算很好,但是一個孝字卻是做的非常徹底的,老太婆說什麼他基本是沒有反駁過的,再加上蘇然的媽媽懷著蘇然的時候妊娠反應又大,整個人幾乎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根本沒有多余的心里去照顧蘇晨,更別說去管婆婆整天在丈夫耳邊灌輸的這些封建思想了。

懷孕十月,蘇然的媽媽在醫院疼了一天一夜,終于蘇然誕生了,當她的女乃女乃一听到護士報出母女平安的那句,轉頭就拉著自己的大女兒走了,蘇晨經過老娘十個月的燻陶,當時也蒙在那里,怎麼會是個女兒呢,別人不都是說酸兒辣女,尖男圓女嗎?自己老婆懷孕的時候可是只喜歡吃酸的,那肚子也尖尖的,多少人都說肯定是個兒子,自己也取了很多兒子的名字,就等著兒子出生,抱著大胖小子出去玩呢,這可怎麼辦,現在這計劃生育政策抓的這麼緊,難道自己這一輩子就沒有兒子了嗎?只能養著一個賠錢貨?

蘇晨當時就坐在醫院的椅子上大哭了一場,旁邊的小護士還以為是不是老婆難產或者孩子保不住了,心想,都說男兒流血不流淚,這男人還真是重情義啊,蘇晨是個好面子的人,看著人來人往的,他當時就想立馬走人,可是妻子的娘家人因為是在鄉下,還沒趕過來,自己的老娘也是因為這次要來城里給姐姐買衣服所以才踫巧來了醫院,自己這一走,丟下妻子在醫院,到時候自己那大舅子還不知道怎麼打自己呢。

蘇然的母親柳如的娘家人都是講道理的一家人,偏偏這個哥哥是個一句話不合就會動手打人的人,蘇晨誰都不怕,就怕這個動手打人的大舅子,因為打不過啊,而且每次這個大舅子一打起人來就打的特別狠,蘇晨在柳如懷孕的時候有一次跟單位一個小青年在外面過夜被這個大舅子撞上,上來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狠揍,而且還不往臉上揍,揍完還警告他不準告訴柳如,自己有苦說不出,之後就學乖了,直到柳如生產,他也沒敢再出去亂搞。

無奈,他只能在醫院照顧柳如,等柳如的母親趕來,他也就趕緊說單位有事,轉身離開了醫院,柳如看見他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柳母也只得勸道,「畢竟是他的女兒,現在他是听你婆婆的話,鬼迷心竅,沒有想明白,生男生女還不都是他的孩子,將來他會明白的。」柳如只說,「媽,我都知道的,女兒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我就是喜歡女兒,生個兒子將來還不知道怎麼操心呢,他們家不喜歡,孩子還有我這個當**心疼呢,我不會苦了她。」「你能這麼想的開就好,不論怎麼樣,還有娘家人在呢。」柳母這麼說也是為了寬柳如的心,那個年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有些事情,娘家人管的太多,人家會說是娘家人霸道,這樣的娘家能教出什麼樣的好女兒,找不到一個好婆家,就算娘家人再心痛,也只能看著女兒受苦,更別說柳家這種看重名聲的書香世家。當初若不是看蘇晨這小子對柳如百依百順,也不會讓女兒嫁給這個窮小子,沒想到,他這麼耳根子軟,什麼事都听他**的,而他**,也不是個講道理的人。哎……

就這樣,蘇然一出生,就沒了女乃女乃和父親的疼愛,蘇晨就因為蘇然是個女兒的事,沒少拿來當做他出去搞女人的借口,柳如因為當時工作的關系,也沒有多的時間去和蘇晨他們計較,又因為性格懦弱,便一直忍著,就連蘇然上戶口的事情,都一直拖到孩子一歲多,蘇晨看實在沒有什麼能拖的才給上了。

蘇然從小就很少看見父親,7歲之前,她幾乎不記得父親的臉長得到底是什麼樣子,因為蘇晨幾乎很少回家,柳如總告訴蘇然,爸爸工作很忙很忙,等爸爸忙完了,就會帶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給蘇然,而蘇然因為柳如給她很多的超過其他父母給孩子的愛,她也不覺得有沒有爸爸這個東西都無所謂,反正有媽媽呢。

一直到要上小學的時候,蘇晨有一次回家取東西,也該給把孩子的報名費給柳如了,那是個夏夜,蘇然正和一群小朋友在院子里玩,蘇晨回來了,遠遠的看見一群小孩在玩踢毽子,他便打算從旁邊繞過去,他也沒有認出來人群里面有自己的女兒。直到旁邊一個出來叫自己孩子回家吃飯的家長看見他,和他打招呼,「蘇晨,你也來叫然然回家吃飯啊,諾,她在那踢毽子呢。」蘇晨頓時覺得尷尬,自己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識,而女兒也沒認出自己,柳如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教的孩子連自己爸爸都不認識了。

蘇晨便往孩子堆里吼了一句,「蘇然,回家吃飯了!」聲音很大,一群小孩子都停下來看向他,蘇然這傻呵呵的小孩還愣愣的看向他,問「叔叔,你是誰啊,我媽媽沒說今天要來客人啊?」旁邊的家長一直悶憋著笑。

蘇晨當時血就往腦門上沖,自己的女兒叫他叔叔,這是在控訴他不回家嗎?這讓他的臉往哪擱?轉身拉著蘇然就往家急急的走了,留後一群小孩還在喊,「蘇然,吃完飯再出來玩啊。」以及那個家長吃吃的笑聲。而蘇然還傻乎乎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說著「好,你們等我啊,我吃完飯出來叫你們。」

回到家,一進門,蘇晨臉就陰陰的,柳如迎出來,「你回來了啊,有什麼事啊?我飯還沒做好,一會做好叫你們,然然,叫爸爸沒有?」「爸爸?」蘇然歪著腦袋疑惑的看向蘇晨。

「你還好意思說,你都教了孩子些什麼?她連我這個爸爸都沒認出來!」

「然然,你先進去看回動畫片,媽媽吃飯的時候再叫你。」柳如把蘇然帶到沙發上,把電視打開,拉著蘇晨出去了。

「有話你好好說,當著孩子的面你吼什麼?」

「你平時都是怎麼教孩子的,剛才我回來,不是小李說,孩子根本就沒認出我來!」

「你還不是一樣沒認出孩子來,不然用得著小李說嗎?「……兩人在外面一頓吵,都沒有發現門縫里有一個小小的腦袋。

那是蘇然第一次對父親有印象,原來爸爸是這樣的,一臉的大胡子,說話很大聲,很凶,一點也不像小娟的爸爸那樣對誰都笑很溫柔的人。

蘇然想,自己一定要記住爸爸的樣子,不然以後認不出他來,他又要罵媽媽。

自那以後,不知道是害怕孩子以後不認自己,還是真的對蘇然有了愧疚之心,蘇晨反而一個星期有四天都在家里,相比以前幾個月都不見人要好得多,只是到了周末,他是一定會在外面過夜的,無論柳如是不是夜班,即使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家里,他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定會出去的。無論蘇然怎麼纏著他撒嬌要他陪,他也一定會出去,心情好的時候會哄蘇然說是有工作,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很煩的推開蘇然。

但是每次在外面過夜之後,他回來的時候都會像柳如告訴蘇然的,買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給蘇然,蘇然也就相信他是出去工作去了,他每次出門蘇然也就不再過問。

只是蘇然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單純好騙的小女孩了,蘇晨到底在外面干什麼,她和柳如一樣清楚,只是柳如不說破,她也不會說破,她知道前世的這個時候柳如的單位已經破產了,柳如已經沒有工作了,不然也不會那樣忍著蘇晨,她因為怕蘇然學習分心,所以一直忍著什麼都沒說,甚至還一直幫蘇晨說好話,就怕蘇然跟這個父親生分了,到時候蘇晨惱起來,就不會再管蘇然上學和生活的事情。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前世的蘇然活在柳如的保護之下,一向視金錢為糞土,總是覺得母親是個菜市場和人計較幾分錢菜錢的無知的婦女,覺得父親可以和自己探討人生,才是真正的了解自己的人,可是死之後的那些年看見人性因為金錢而變得可憎,看見有些人因為錢而鬧的骨肉分離,她深刻的體會到的錢的重要性,她才明白為什麼母親會那麼計較一分錢菜錢的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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