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回了西濰城,讓通國企圖想要借西濰城為跳板的計劃不能實施本應是一件好事,可是程泰此時心里卻是有些懊惱。
先不說這個城池是從自己手里丟的,就連奪回來竟然也是借著他人之手,用時總共不過三個時辰。想到蔚然與花韻之向自己說如何奪得城門並活捉守將的過程的時候,程泰心中明了他們的話語中是有這隱瞞的。但明白又如何?就算知曉城內必定有人接應,卻也不知其來路。想在西濰城被奪之後,他數次想要與城中的人取得聯系,卻是礙于守衛森嚴,還暴露了自己人的行藏。
袁浪也稟報過在入城時,看到虎威營中有數百個平民打扮手持武器的人夾雜在其中。莫不是江湖上的路子?程泰心道。江湖上雞鳴狗盜之徒竟然能在守軍的眼皮底下潛進數百人,若真是如此,今後城防定要更加嚴謹才是。
若是聶震在此,定然會對程泰的疑心嗤之以鼻。凌玉門在三國邊境的城鎮之中都有自己的口子,這次不過是他提前得了消息,才讓手下提前潛入西濰城罷了。江湖人雖然有不少高手,可也架不住軍隊,當他凌玉門是祁雲寨,專養莽漢啊?
袁浪也很郁悶,雖說西濰城的守軍大部被俘,當他在沖進守將家里的時候,看見的卻是渾然不知自家主將早就被人從府里綁架的數十名親衛。若不是將軍派人來報說那敵將早就被花韻之送到了將軍大營,他還在滿城里找人呢!
若說以前平西軍認為虎威營是山匪出身,不肖與之為伍,如今卻因為他們不足兩千人便奪了城門、擒拿守將的功績,而對他們抱有了好感。首先沖入城中的平西軍自然是看到了東城門周圍的死尸,足有兩千余具,而城樓及其他地方的更是不知道會有多少?
如此一番流傳,到了程泰耳中時,虎威營奪門之戰中殺敵數量已從原有的兩千余人到了一萬守軍了。
洗漱了一番的花韻之正躺在帳中休息,突然听到門外蔚然喚了自己一聲之後走了進來。
「蔚然兄,天都快亮了。你不去休息,跑來我的帳中干嘛?」花韻之躺在軟榻上,半眯著眼問道。
「也不知為什麼,明明渾身乏的緊,卻怎麼也睡不著,所以便來你這里看看。」蔚然看到花韻之布滿睡意的小臉,略帶歉意的說道。
想蔚然今次應是第一次真正的經歷了戰場,花韻之心下也明白了蔚然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了。
想到當年自己和父親打獵之時,第一次遇到山匪,第一次見到父親殺人,第一次身上沾上了鮮血的時候,連著數月都不敢獨自去睡。如今蔚然這種情況想來亦不過是興奮頭兒還沒過呢!
「若不然我讓人悄悄弄些酒來?」花韻之坐起身,提議道。
蔚然本想點頭同意,但想到那次酒樓中的事情,他還是搖頭拒絕了。有個酒後耍暴力的人在一旁,若是再與之喝酒,那完全就是自己想不開了。
「還是不打攪你休息了。」蔚然說完便轉身離開。
花韻之聳聳肩,然後倒在軟榻上繼續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