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選擇祁雲寨其實也有著無可奈何,因為皇帝不能忍受任何人對軍權的控制,就算是將領也不能與其他將領有太過頻繁的接觸,生怕有一日那些武將們會聯合起來造反。雖說允許了他來平西軍歷練,那也是因為程泰小心謹慎的作風讓皇帝放心。
雖然花韻之的身份有待核實,但有消息傳出,除了朝中那些不安分勢力之外,江湖上也在懸賞尋找一名十五歲的女子,而懸賞人便是金狐狸聶震。想到花韻之與凌玉門之間的關系,蔚然絕對相信這是凌玉門在替花韻之在找人。
雖說花虎嘯不在了,其手下也已是被分派各處,花家軍已然漸漸成為了消失的傳說。但如若掌握了花家人,那當年花虎嘯的門生故友就算不會支持投靠,也不會與之刻意為難。
至于那傳說中的「詔令」,蔚然並不是很熱衷。就算得到又如何?由花虎嘯所建的雁回雖然听從與詔令,但如若不是花家人或者是花虎嘯親信,憑著一件死物便想讓雁回效忠,想的未免也太簡單了。
---
「寨主,還是屬下陪著您去吧!讓蕭齊留在寨里,幫著大成就行了。」看著一身戎裝準備點兵出寨的花韻之,劉金虎擔心的說道。
瞧著劉金虎提著他的大鐵槍,多年未穿的虎盔銀甲也披在了身上,花韻之好笑的說道︰「金虎哥今天好不威武,如若上陣殺敵,只怕是站在陣前也能嚇得敵軍丟盔卸甲,不戰而逃。」
「寨主,這個時候了,你怎的還和屬下開玩笑啊?」劉金虎急的要跺腳。
「不是開玩笑,花家軍不能只有虎威營。所以我走後,寨里的事情就請兩位兄長多擔待了。」花韻之說完翻身上馬。
「是!寨主。」劉鐘二人抱拳說道。
花韻之若是要帶兵上陣就必須要有兵源,而這兵源就必須有寨里出。為了花韻之的安全,練好兵才是最主要的。劉金虎雖然不想留在寨里擔心花韻之,可也明白事情輕重緩急,最後他只能是郁悶的看著花韻之帶著兩千虎威營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祁雲寨。
劉鐘二人駕馬站在山口的小坡上,看著漸漸遠去的隊伍,心中各種滋味。
鐘志成低聲說道︰「如今想來,當初你我要是打探的仔細些,沒有貿然出現在大小姐面前,這樣是不是能讓大小姐平平安安無憂無慮的過完一生?若是大小姐就此誤了一生,就算是大仇得報,大將軍地下有知,是否能真的瞑目?」
劉金虎听言一愣,隨即他抬起大掌在鐘志成肩上拍了一下,大咧咧的說道︰「你這家伙就是喜歡瞎想,替父報仇天經地義!沒有什麼對不對!再說了,就算我們不出現,大小姐難道真的會忘了大將軍的仇?如今有我們在,也好過大小姐獨自承擔,現在你我要做的是輔佐大小姐能夠早日報仇雪恨,這樣也不枉你我之誓言,到時候也能問心無愧的去見大將軍了。」
這話不僅是在勸說鐘志成,也是在勸說自己。想到當年在將軍府中那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兒,可自從再次見到大小姐之後,便在未見過露出當初那般燦爛的笑容。所以,只要是大小姐說的,他劉金虎就算是拼去了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被劉金虎拍的肩膀有些發麻,可鐘志成卻是失笑道︰「你這老虎……倒是我想左了!走吧!過兩天那里就要派人來了,許久未見,也不知道她過的如何?」
「?!」劉金虎瞪著圓眼,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的不會就是那江湖第一刺客的吧?她也是雁回中人?」
「我曾說過雁回里人三教九流,無一不是個中翹楚。而這則是專門負責‘清掃’。」鐘志成說道。
‘清掃’?劉金虎突然覺得後背有些發涼,當年能和太子作對的人豈是尋常人物,而行使‘清掃’任務的又是一個怎樣厲害的角色?
「當初雁回散了之後,也失蹤了。我們本以為她退隱江湖,卻沒想五年前她又再次出現了。」鐘志成繼續說道。
「五年前?那不是……」劉金虎說道。
「並城一役之後,一名刺客夜闖皇宮刺殺當時的太子蔚清未果,卻是在滿皇城的搜捕下逃之夭夭。而在第二天,先皇蔚晨便死了。」鐘志成語中帶著難以掩蓋的驕傲。
「你是說當年闖宮的那名刺客便是?」劉金虎自然記得這件事,只是沒有想到卻是雁回的人做的。
「沒錯!雖然雁回幫蔚晨拿了天下,可自始至終都是效忠于大將軍。他蔚家對大將軍不義,雁回定要為主人報仇。」鐘志成咬牙說道。「在再次出現之後,我便暗中與她取得了聯系,並讓她幫忙尋找寨主,並探听消息,省的再有人冒險。」
「好啊!大成,原來你早就和雁回有了聯系,把我和寨主全瞞了!」劉金虎指著鐘志成喊道。
「你這個傻老虎,喊什麼喊?」鐘志成忙四下看了看,好在他們此時在山坡之上,四周無人。「要不是當年是我的上司,怎會理會我?沒有詔令,雁回里又有誰會願意在隱姓埋名這麼多年之後主動暴露自己?」
「那你讓去注意那些雁回的人?」劉金虎撇撇嘴說。
「雖然是殺手,但她最主要的還是以販賣消息為生,只要是她要找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夠跑得出她手。而在雁回散了之後,其中不少人也在幫著她收集消息。」鐘志成白了他一眼,說道。而這件事他也是在再次與見面之後,才得知的。想到笑盈盈對他說什麼反正不是雁回的人了,以後怎麼活也不是別人能夠管的了這種話,他心里就有些郁悶。一個殺手,還真是長了一個奸商的腦袋。
劉金虎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名字︰「大成,你可別說便是信天游的東主啊?」
「不然呢?若不是如此,僅憑一個江湖殺手如何能夠進得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