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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失蹤人口

許國.軍故作正經地將手掌平放到脖子前,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隨後一臉無恙地端起酒杯豪氣地飲盡。

「許督軍可別嚇著我和董小姐呀,」林梓芸左右瞥了對面的董蔓一眼,故作鎮定地道,「我們婦道人家膽子小,可不經嚇。」

董蔓連聲附和道,「是呀!這可是死了人呀!」

許國.軍酒杯一放,語氣有些泄氣,「本將軍還會騙你們這些女人不成?死人又怎麼了?這世道天天有人死,奇怪麼?趕哪天一顆炸彈灑下來,得了!上海城就這樣了。」他有勁地拍了拍楚海恆的肩膀,「如今暫時還打听不到香港商會主席那邊的情況,我看吶!以後可煩死海恆老弟你了。溴」

「這又是怎麼說?」董蔓倚著桌子不解地追問許國.軍。

見許國.軍被兩個無知女子問的腦袋發脹白眼連連,楚海恆為他答道,「那邊有權有勢的人在這邊失蹤了,想不把事情鬧大都不行。」

而楚海恆他是駐滬的軍閥,無論事情是鬧大了還是沒鬧大,死活他是有責任的,因為人是在上海斷了線索的禱。

只是……

接下來的時間,餐桌上的三人都顯得心神不定,許國.軍喝了點酒,帶著酒氣和楚海恆攀談,倒是完全察覺不到包廂內驟然變化的氛圍。

楚海恆若有所思地為林梓芸布菜,林梓芸連忙擋住他夾菜過來的手,「飽了,吃不下了。」

微微有些走神的楚海恆才留意到林梓芸的目光,兩人短暫地交換了視線,一致地瞥了對面的董蔓一眼,那麼地剛好,董蔓正夾著菜,視線與兩人對上了。

下一秒,三人都各自轉移了視線。

眾人都是明鏡,心里都清楚,易凱並不是在上海斷的線。

可是,為何打听到的消息卻是說在上海斷的線?

是許國.軍的消息有誤,還是因為什麼原因……

一頓飯,從開始吃到結束,經過許國.軍一翻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話,讓原本就吃的索然無味的楚海恆和林梓芸更是味如嚼蠟。

「海恆老弟!」許國.軍再次左踫右撞地在董蔓的撐扶下走出紅闕樓,他倚著董蔓站住了腳步,醉醺醺的臉上掛滿了毫無意識的笑容,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原本黝黑的鼻子沾上了紅暈,「今兒個真高興!下回咱們繼續!繼續!約定了!」

楚海恆帶著林梓芸招來兩位門童去撐扶許國.軍,末了看著他上了車後才帶著林梓芸離開。

立冬已過新年將至,寒冬臘月的風依舊呼呼而起,冬日里的夜晚更甚。

林梓芸生性不怕冷,可是冬日里總是一直不分日夜的手寒腳冰,今兒個出門忘了帶上貼身的小暖袋,那雙手經過夜晚的寒風一吹,更是凍的駭人,楚海恆習慣性地牽起她的手,霎那間從里到外打了個打寒顫。

「手怎麼這麼冷?」楚海恆緊蹙著眉。

「忘了帶暖寶寶。」

楚海恆睥睨,直徑拉過她趕她上車,「快上車!那丫頭弄的小玩意兒還叫暖寶寶?讓她給你變個帶腳的吧,以後上哪兒忘了帶都能跟著你跑。」

「不好笑。」林梓芸藏起自己雙手揣在大衣口袋里。

剛剛在紅闕樓包廂里離開時才穿上的大衣早已沒了人體的溫度,那口袋和她的手一樣冷的可以藏尸。

「我有說是逗你笑的麼?」楚海恆邊說邊扯開軍服領紐扣。

林梓芸瞪了他一眼,瞧著他手上的動作,頓時心里一暖,揣著笑等待著他的下文。

然而楚海恆卻沒有如她所望地拉開衣領讓她冰凍的雙手尋找溫暖,而是抿著眼瞄著她,扯下脖子上將軍服配套的那條黃絲圍脖禮巾,拉過她的雙手像纏足似的將她的雙手密密麻麻地纏起來。

林梓芸目瞪口呆,瞪著他的動作,愣是擠不出一個字來。

真是一點都不浪漫的家伙!

難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有點犧牲精神奉獻一下**麼?再不濟也可以拉起她的手揣在兜里溫暖啊!一定要這樣……這樣纏成一顆大粽子麼?而且還是兩只手一起纏!

人家纏足起碼也是分開纏的吧?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想到這樣的方法的?

林梓芸頓時覺得自己失策了,她竟然是被這樣缺根筋的男人泡到手的。而且還是她心甘情願地被泡,甚至沒有八人大轎迎接,自己屁顛屁顛地跑來給人當小老婆的!

一條長長的黃禮巾被他細心地裹住了雙手,禮巾上滿滿的都是溫暖著她的楚海恆的體溫。

楚海恆似乎十分滿意的樣子,禮巾兩端踫頭,首先綁了個活結,然後笑眯眯地說,「夫人,要來朵花兒麼?」

林梓芸沒好氣地側過臉不想搭理他,這時才發現他們的車子一直沒有駛動,依舊停在紅闕樓的大門前,正想吆喝著司機發動車子,卻無意瞥見窗外正朝他們車子方向走來的人。

林梓芸搖下車子窗戶,目視著董蔓走來,笑了笑,問道,「董小姐還有什麼事兒?」

董蔓亦禮貌地朝林梓芸露出個招牌式的笑容,將手中的紅包裹遞給林梓芸,瞳孔微動,一下子又恢復了平靜,「楚大帥落下了東西。」

董蔓遞過來的正是楚海恆吩咐服務員包得漂漂亮亮的紅色錢夾子。

林梓芸下意識地伸手接過,一動才驚覺現在自己雙手的處境,一朵黃女敕女敕的大野菊毫無美感地耷拉在林梓芸手上,纏得她一動不動。

「謝謝董小姐了。」楚海恆伸手越過林梓芸接過董蔓手中的東西。

林梓芸亦朝董蔓致謝般地點了點頭,隨後催促司機道,「開車吧。」

車子漸漸駛離市區,林梓芸頓時覺得沒勁,自徑解開手上影響市容的禮巾扔回到楚海恆身上。

楚海恆似乎意料到那般,利索地接過,「給你掰回來了還不高興?」

林梓芸橫眼,一點也不掩飾此時臉上的得意,「我像是那樣小氣的人麼?」

半響後,許是兩人都想起了許國.軍方才在紅闕樓所說起的話,都漸漸沉默了。

「你說,他剛才說的那番話是不是有意說給我們听的?」林梓芸往後靠著椅子,突然毫無預兆地伸手探入楚海恆的衣內,直驚了楚海恆一跳。楚海恆迅速逮住她的手腕,低聲斥道,「干嘛?還在外面呢!」他用眼神示意林梓芸往前看。

林梓芸瞥了司機的後腦勺一眼,無視他那雙有意無意往後視鏡瞄的眸,冷清問道,「司機先生,你看到什麼了嗎?」

司機突然一陣劇烈咳嗽,連忙從方向盤上抽出一只手使勁地擺,「沒有,什麼都沒看到。」

林梓芸朝楚海恆揚眉,無奈地聳肩,雙手放肆地依賴著他溫暖的氣息。

她索性倚在楚海恆懷里,听著他的心跳聲再次問了一次剛才的話。

楚海恆撫模著她的頭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後吐氣,闔上雙眸,「我也不知道。」

林梓芸默數著他的心跳,一下,兩下……嗡嗡地給楚海恆說著自己的想法,「我覺得,他不像是那種會拐彎抹角的人。」

楚海恆睜開一絲眼縫隙兒,手指攀爬到她嘴邊,「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現在楚海恆和林梓芸一樣,完全毫無頭緒,事情會繼續發展成怎麼樣,他們不知道。

他們更是沒有想到的是,易凱那個男人竟然有那麼大的背景。

原以為漸漸會煙消雲散的事情,如今似乎沒那麼容易可以過去了。

如許國.軍所說,易凱的線斷在上海城里,若是香港那邊的人派人下滬尋人,那楚海恆的麻煩就大了。

如果易凱僅是單純的在上海失蹤了,他愣是再麻煩大都還好。

只是他們都心知肚明,易凱這並不是單純的失蹤人口。

無論易凱是在上海斷的線還是在廣州斷的線,結果都一樣,若是大費周章查起來,那結果……

林梓芸不敢想。

煩煩煩,剪不斷理還亂啊。

只是,該煩死人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車子駛近將軍府,林梓芸已嗅到不妥的氣息,她緊蹙著眉望出窗外。

車子才剛停下來,門口站崗守門口的士官有些急躁的上前匯報,「報告將軍!格格……格格快生了!」

楚海恆和林梓芸同時被這句話噎到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楚海恆上前抓住士官的衣領,有些激動地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可是卻沒等士官再次回答他的話,他人就立刻朝屋里奔去,沒影兒了。

林梓芸眨了眨眼,有些手忙腳亂地望著楚海恆飛奔的背影,硬是愣了半響才隨著楚海恆的尾巴奔去。

將軍府上下好不忙碌,後院的走廊上不停地有下人來來回回地走動,走得急,丫頭們一時手忙腳亂沒注意,兩人撞到了一起,手中的熱水盆和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打翻。

林梓芸奔進後院第一眼見到的正是這一幅情景。

她站在那一個唯一通向前廳的石門檻邊上,緊緊地揪著大風衣的衣角,她的手毫無意識地捂住胸口的位置,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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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殺秒殺!!剛剛才碼完今天的章節立刻奔上來上傳,不知道出來的是不是今天的T-T若是顯示的是16號的那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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