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林梓芸眼楮啾著楚海恆,楚海恆盯著手中的一份又一份的文件閱覽,晃悠兩個小時過去了,林梓芸在沙發上躺得腰酸腿軟,坐起來伸了伸懶腰,朝楚海恆說道,「我出去轉一下。」
楚海恆抬眸瞄了她一眼,見著她那麼無聊,只好讓著她說道,「去吧,不過別打攪別人工作。」
林梓芸不屑的哧鼻而視。
晃悠飄出楚海恆的辦公室,空蕩蕩的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她優哉游哉地走著,百無聊賴地揚出楚海恆的陀表熟練地在手中打轉。
她都快忘了楚海恆是怎麼給這只陀表她的了……好吧,她承認,是她搶過來的,不是楚海恆心甘情願給的溴。
據他說,這只陀表跟了他好多年,打從懂事開始便一直帶在身邊,楚海恆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擁有這只陀表的,有記憶以來就那麼一直帶著。
楚海恆說,他問過楚海文,這是父親留下來的東西。
督軍署內的暖氣很足,連走廊上也洋溢著微暖的溫度禱。
其實,她真的是無聊的,雖然纏著楚海恆出來是有目的的,但是纏著他那麼多天,在督軍署呆了那麼多天,整個督軍署都被她模索個遍了,也沒模索出什麼讓她奇怪的蛛絲馬跡。
她不禁開始懷疑張一佟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提防身邊人?她的身邊人不就是楚海恆嘛?
火車上,楚海恆的那一絲躲閃分明就告訴她,他有事隱瞞著,而且不想讓她知道。
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不問。
反正不用問他,不用他說,她自己也能弄個明白透徹。
林梓芸懷疑過楚海恆是知道張一佟的去處的,她的問話,他躲躲閃閃的回答,楚海文有意無意的暗示,不就是想告訴她,楚海恆知道張一佟的去處麼?
而且,若是楚海文對她說的話可靠性高的話,那麼楚海恆便是不止知道張一佟的去處,甚至有可能找到了張一佟,將他藏起來……
藏起來!
沒錯,若是楚海恆知道張一佟的去處,她上次那麼一問他,可是他也沒有正面的回答她的問題,很明顯的,楚海恆不想讓她知道張一佟現在的狀況,也不想讓她知道張一佟現在在哪里。
不想讓她知道……
為什麼不想讓她知道?
這樣的問題實在讓林梓芸百思不得其解。
她無法直接質問楚海恆,因為她根本就不確定張一佟是否就在楚海恆的手中,即使確定張一佟在楚海恆手中,那麼她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去質問楚海恆張一佟的事?她又不是張一佟的誰誰誰。
再者,楚海恆有什麼原因要逮著張一佟呢?于情于理他都沒理由要逮著張一佟不放的。
于情,張一佟是政府的人,姑且猜測他還不知道張一佟暗地里做的事,就說他只知道張一佟和慕筱筱的事,當時四人一起離開,楚海恆將張一佟和慕筱筱的事情看在眼里,也沒表現什麼不妥,如今也沒什麼可能會幫著楚海文找張一佟的下落。
而且听楚海文的話語中,暗暗透露著對半路劫走張一佟那無名氏的嚴重不滿,可以想得出,若是半路劫走張一佟的人是楚海恆的話,那他就不是站在楚海文那一邊,幫助他逮住張一佟的了,不然楚海文也不會如此不滿。
于理,楚海恆就更沒有要抓張一佟的理由了。張一佟暗地里做的事,若是楚海恆知道的話,一定不會對他做什麼,畢竟楚海恆是明白人,說白了,如今的楚海恆和當初的張一佟沒什麼區別。
想到這里,林梓芸眼眸中浮現了陰森森的暗光。
林梓芸游走到督軍署後的一片空地上,督軍署的守衛很深嚴,具體深嚴在哪里明眼人又一眼看不出個什麼來,這只是林梓芸在這里模索了幾天得出的結論。
別看督軍署上下貌似士官不多的樣子,其實督軍署上下每個位置暗地里都有士官在把手,士官大多數都隱藏在暗處,因此眼看督軍署上下的士官很少,而且很安靜。
督軍署不大,區區的一棟大樓,是楚海恆坐擁山東督軍時才建起的,所以整棟樓都很新,更多的士官都駐扎在各個上海駐扎點和外地駐扎點,亦或者注入士官學校,形成龐大的軍隊。
楚海恆帶兵管理的方式尤為不同。他在的地方,永遠都不會有很多士官手下圍著。他信任下屬,實行分權管制,他統帥著大局,每個駐扎點都有一位官職較高的士官帶領著。
這種管理是很費勁的,比普通的一通管費勁個幾百萬倍,一旦下面的駐扎點士官造反,極有可能產生連帶效應,帶動著所有的駐扎點的士官造反。
只是管理得好,這樣的辦法也是最省心的。楚海恆讓駐扎點的領頭士官擁有了管轄駐扎點的權力,這樣的舉動在各軍閥之間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沒有軍閥會傻到將自己的權削弱而分給下屬。然而,其實駐扎點的領頭士官擁有了那麼一丁點兒的權力,心里的想法便會大不相同。
將軍將權力給他,將一個地方放心的交給他,是對他的信任,是對一個軍人最好的嘉獎。
一旦擁有這樣的想法,士官的榮辱感爆發,這樣分權管制的辦法確實讓人省心不少。
楚海恆打的是人心戰,最難打的戰不是什麼火藥炸彈,而是人心,一個人的心今天可以歸屬于你,明日卻也可以立刻轉變。而楚海恆這人看似半吊瓶走江湖,卻偏偏要極端,偏偏要抓住每一個士官的心,硬是要讓你不得不從心里從服他,心甘情願地為他賣命。
最後的最後,林梓芸又想吐槽一句,男人的心思你別猜!
要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她當然不會說她是女豬腳什麼都知道這樣讓人吐血的話!其實這是她為楚海恆整理文件和這幾日在督軍署瞎逛得出的結論,楚海恆這乖乖的,天天收到各駐扎點的上呈匯報消息。
那些文件往桌上一放,他往椅子上一坐,一翻,敢情都把自己當成皇帝呢,天天批閱奏折。
想著想著,林梓芸已經走在回楚海恆辦公室的路上,兩個士官迎面而來,瞧見林梓芸,紛紛極有禮貌修養地敬禮,儼然忘記了私底下向楚海恆告狀的事情。林梓芸鼻孔里出氣,「哼!」出了一聲,沒有過多理會身邊行禮的士官,直徑朝里走。
居然向楚海恆告狀說她打攪了他們工作?她那是打攪嗎?是打攪嗎?她不過是視察工作情況而已!順便解一下悶!懂什麼啊這些一個個只會打架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
還好意思告狀?小心她吹枕頭風,滅了你們一個個家伙。
話說回來,平時好端端隱藏在暗處的士官此時出現了,林梓芸覺得好生奇怪,瞥了走過身後的兩個士官一眼,推開了楚海恆辦公室的門。
「嫂子。」迎面而來的是強子的問好,林梓芸環視四周,辦公室內竟沒有了楚海恆的身影。
林梓芸點了點頭,示意問道,「將軍呢?」
強子的身份特殊,平時一般只能呆在士官學校,而且他的文學很好,在士官學校里還能充當文學老師,偶爾為平時日夜操練的士官講上一兩節有意思有教育意義的課。
也就是俗稱的,洗腦。至于洗腦的內容,作者就不多扯淡什麼了,一扯淡起碼扯個三千字一章節,大家發揮一下想象力想兩秒後繼續看文吧。
一般強子沒事情的話是不會到處亂走的,士官學校的都是楚海恆的兵,管制嚴格,不會泄露強子的風聲出去,而且里面的都是比楚海恆和強子年紀要小的青年,從前沒听說過沒見過強子也不奇怪。
一旦出來,就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等不及楚海恆到士官學校找他才冒險出來的。
「將軍出去了。」強子見林梓芸坐在沙發上,自己也坐在另一邊楚海恆辦公桌的客椅上,兩人大眼瞪小眼,頗有些尷尬的感覺。
畢竟兩人不是很熟吧?見面的次數也不是很多吧?說話也不多吧?只是林梓芸狐疑,「將軍去哪里了你知道嗎?」
林梓芸狐疑,強子特意前來,楚海恆卻外出了。剛才還在的楚海恆轉眼間就不見了,那麼湊巧?
「不知道,我剛來。」
林梓芸盯著強子的眼楮看,有一絲調侃的說道,「你知道的吧!不會是幫他瞞著我出去見女人了吧?」語氣是那樣的兒戲,那一句‘你知道的吧!’卻讓強子為之一震,她像是看透他的心思那般。
「海恆不是那樣的男人,你大可以不必擔心這些事兒。」強子正了正微變的臉色,默了默,用楚海恆好朋友的口吻說。
「我擔心,怎麼不擔心了?」林梓芸用手勺起一堆瓜子放進厚重的大衣外套口袋里,站起了身,朝強子走近,她的雙手順勢插在口袋里,口袋上做工精細的繡毛不停地撓著她微涼的手背,只听見她語氣篤定地說,「他是去見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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