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雙眸纏綿,楚海恆深情款款的小眼神吸住了林梓芸的所有動作,她握著藥瓶子的手不禁扶額。
好可怕的男人,臉皮厚的男人真的好可怕。
林梓芸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又掉了滿地都是,起了又掉掉了又起,她挪了挪身子,掰過楚海恆受傷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為他上藥,嘴中不服氣地嘟囔道,「我也是很細心的好不好。」
楚海恆揉了揉她的頭發,另一只大掌環過她的腰,他的頭曖昧地靠上林梓芸的肩膀,盡管手心不斷傳來一陣陣的刺痛,他依舊露出他皓白的貝齒洋溢著幸福男人的笑,「是啊,還很貼心。」
「是吧!」林梓芸嗔了他一眼,難得被人稱贊怪不好意思地露出百年不露一次的傻笑,下一秒驚覺自己傻.逼的反應,只好硬生生地收起臉上的表情,裝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溴。
林梓芸沾著藥膠的手指不經意下手重了點,頭頂上立刻傳來一聲吸氣聲,林梓芸連忙問道,「弄疼你啦?」
楚海恆依舊掛著幸福的微笑,機械地道,「不疼,好舒服。」
「……禱」
「還是我自己來吧寶貝兒。」楚海恆臉色痛苦地接過她手中的藥瓶子微微側著身,背過林梓芸而坐。
林梓芸撇嘴,小鳥依人狀地靠在楚海恆寬闊的背上,抱住他的腰桿嗔了嗔,「不是說很舒服麼?」
「舒服使人退步,我們要保持艱苦的人生狀態,古語有雲,天將降大任與士人……」
听著他又準備來一場文學演講,林梓芸趁他還未講到一發不能收拾的地步前立刻打斷了他的話,順口接著道,「啊,我好艱苦。」
「是吧!我們都是士人。」
楚海恆搽好藥回過身將林梓芸摟入懷里,林梓芸也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將自己冷颼颼的手掌探進楚海恆的領口取暖,靠在他胸口問道,「強子怎樣了?」
「什麼怎樣了?」楚海恆深呼吸一下,換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著,也抱過身邊的林梓芸將她的腳平放開來,此時的林梓芸簡直像極了癱瘓人士……(作者知道不應該這樣形容她的……可是此時實在找不到什麼形容詞能如此完美地詮釋她此時的狀態)
「死了沒有啊!你們不是打架嘛?你回來了那還不是他死,怎麼他沒死?」
楚海恆狠狠地捏了她身上的肉一把,「說的什麼話?我想是那種殘暴的男人麼?好好說話。」
「那你居然沒被他干掉,我看他挺厲害的身手。」林梓芸答非所問,毫無章法地耍著太極。
很顯然,她開始有點無聊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楚海恆恨極了她這幅不溫不熱的態度,每當她這幅模樣,楚海恆都很有一種想殺她的沖動,可是他知道,她不溫不熱的態度下是一顆火熱的關心,只是他的芸兒還不懂得如何去表達而已,不懂得如何去表達對在乎的人的關心而已。
看似聰慧無比的她,其實就是一個大笨蛋,一個不懂得表現內心的笨蛋。
楚海恆伸手拿起桌面上的手槍,把玩在手中,他嘿嘿笑道,「你把他手上的家伙都繳走了,為夫怎麼可能會有事呢。」
他的話一出,立刻遭到林梓芸的睥睨,「就是想著強子身手好,要是手上還有家伙在,那我真的就要成寡婦了。」
她突然抓住楚海恆的衣領往自己方向拉,認真地問道,「我不會成寡婦對吧?」
楚海恆點了點她的鼻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直接繞回剛才的話題上,「強子在隔壁包廂,等到了火車站會偽裝成我們的士官護送我們回去。」
強子還掛著殺人潛逃犯的罪名,他不似楚海恆,楚海恆雖然與強子一樣屬于殺人潛逃犯,但人畢竟不是他殺的,而如今楚海恆貴為軍閥,從前的事情無論他做過什麼,犯過什麼,他只要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這就是強權政治。
可是強子卻不同,只要強子一日不能翻案,他依舊是逃犯,依舊要背上殺人的罪名,楚海恆不是不能為他作掩護,可是死的是許國.軍手上的人,若是被許國.軍逮住這個機會整楚海恆一頓,那他們所作的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權衡利弊,楚海恆和強子都一致覺得他們不能冒這個險。
楚海恆原先還猶豫的,可是強子那麼憤慨的一個人,也能為了大局而隱忍,楚海恆覺得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猶豫的了。
有一個摯友的支持,比任何的幫助還要強大。
窗外灰蒙蒙的一片無際,海與天餃接的那一方逐漸顯現一條分割線,趴在窗邊,窗戶玻璃上馬上因為溫度的沖突而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不知道是因為火車顛簸的緣故亦或者是其它,楚海恆和林梓芸都沒有入睡,兩人窩在一起睜著眼出神地各自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冬天的日長較短,已經接近早晨六點的天依舊混沌漆黑,忽然一點白色的雪花飄落在窗戶上,林梓芸眼楮閃過一絲驚喜,立刻仰起頭看向楚海恆,只見楚海恆早已深深地看著自己。
她笑了笑,挪到窗邊,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點了點小雪花的位置,仿佛那是珍貴的易碎品似的。
那小雪花分明是飄落在窗戶玻璃外面的,林梓芸的手指頭輕輕與小雪花的位置重合,手指上傳來的感覺,就好像真的模到那點小雪花似的,冰冰的、涼涼的。
林梓芸仰起頭,灰迷的空際看不出任何動靜,只是偶爾零星的幾顆小雪花飄落,粘在窗戶玻璃上,粘在火車道兩邊的大樹上,偷偷地粘在路人的肩膀上,人們才驚覺,上海居然下雪了。
上海會下雪,可是極少下雪,而且下的是小雪花兒。甚至有時候冬天的小雪花偷偷的來了一場盛大舞宴,人們都察覺不到它們的到來。
楚海恆的腦袋的影兒出現在窗戶里,他從後面抱住林梓芸,大掌爬上她點在雪花上沾染了寒氣的小手,不斷地為她輸送溫暖。
「我在上海長大,那麼多年了,這是第一次見到雪。」楚海恆溫熱的氣息撲鼻而來,林梓芸側過頭,楚海恆那溫柔似水的眼神滿滿地包圍著她,林梓芸不禁臉上發熱,瞧著楚海恆漸漸靠近不斷放大的俊臉,她不禁小女生一番,順著劇情發展,緩緩地閉上雙眸,激動而又期待。
火車漸漸駛進上海城,嗚嗚的火車吵鳴聲漸停, 轆輾轉的火車輪隨著剎車裝置的啟動開始減速行駛,火車駛近站台,響亮的一聲‘吱’……火車停穩在站台邊的鐵軌上。
此時,火車內的某節車廂的某間包廂內,楚海恆靠近林梓芸的那一刻,剛好遇上火車剎車裝置的啟動,順著火車剎車的慣性,剛才美好的氛圍完全變了樣,楚海恆一下子撞上了林梓芸的額頭,牙齒磕到林梓芸的下巴。
林梓芸依舊闔著眼,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那道彎彎的柳眉隨著肌肉的抽搐似乎要洶涌豎起。
楚海恆立刻安撫她,撫上她下巴上那一道紅果果的咬痕,瞧著她臉上想發作又欲罷不能的表情,撲哧的一下笑了出聲,零星的吐沫星子張狂地灑在林梓芸安詳的臉上,「沒事沒事,火車剎車,咱們到家門口兒了。」
林梓芸闔著眼深呼吸來回好幾次,緩緩地睜開眼,雖然她嘴角帶著諂媚的弧度,依舊掩蓋不了她眼中來勢洶洶的火焰。
瞧著她這幅模樣,楚海恆實在是開始有點擔心上海火車站所有工作人員的安危。
林梓芸冷冷地干笑兩聲,一記輕到無法辨別的‘哼’聲從她喉嚨里飆出來。
火車靠站停下,火車上的人流一一往外走,一群便衣士官站在某節火車廂門口,眼觀目送並從中幫忙著火車上的老人婦女小孩下火車,直到火車上最後一名老女乃女乃都安全下了火車,楚海恆和林梓芸的包廂門依舊緊緊地閉著,絲毫沒有有人要出來的動靜。
強子早已換上了火車站里駐守的士官提供的士官服,和便衣士官還有董蔓一起等在車廂口,然而等了好久都沒有楚海恆出來的身影,士官們開始琢磨著是不是應該要去敲門提醒一下。
左推右擋,這一艱巨的任務沒有人比身邊的強子更能勝任了,結果強子便被人推上前去,敲響了楚海恆所在的包廂門。
‘咯咯’!
包廂門被來人響,門外的人等了幾秒也沒見動靜,正當強子打算再敲一次門的時候,包廂內突然響起了一陣巨大的撞擊聲,撞擊聲一下子沉沒了,隨後緊接著又陷入了一片安靜。
門外的士官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均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一臉茫然,強子皺起了眉頭,尋思著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想著,便立刻伸手推開包廂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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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世界末日呀寶貝們!你們沒事吧?還在地球上不?
唉……我只能說瑪雅人真心不靠譜……神馬末日都是坑爹的……
既然末日歿不了我們,那我明兒個準時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