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不停的還是熱鬧的聲響,林梓芸一襲粉紅長袍坐于桌前,長發傾瀉,而原本陪在身邊的環兒也被人指去外面幫忙了。
她敲著手指,瞧著牆上貼著的紅紙微微有些出神。
不知道那人將新娘子接回來了沒,不知道那人拜天地了沒,不知道那人洞房了沒。
敲著敲著手指都微微開始發疼,耳邊的吵鬧聲才漸漸開始消停,零碎的腳步聲響起。她步與門前,輕輕將緊閉的房門拉開一條縫隙,目光趁著那一道縫隙探出外面,一位嬤嬤正背著穿戴鳳冠霞帔的女子往東廂走去,身後還緊緊地跟著另一位嬤嬤小心翼翼地在身後看扶著。
她新的臥室居西廂,與東廂正是相對而望,隔著一整個小花園,視線穿過沉睡的紅蓮,刺繡紅頭巾將女子的頭蓋住,讓林梓芸愣是怎麼瞧也瞧不出個所以然,只是從這個角度看來,女子身材很瘦小。
瞧著她身上的鳳冠霞帔,再瞧了眼自己身上量身定做手工精細的粉長袍,竟覺得不是什麼滋味。
不自覺握緊了的拳頭又松開了,輕輕地推上門的她一直愣在原地,仿佛那扇門一直都是那樣,由此至終都沒有被她推開過一般。
洞房花燭夜,她這邊除了她,靜無一人。忽然就覺得,這里的一切仿佛都和她沒有關系那般,她不過是一個忽然闖進這個空間的外來人。
默默地熄了燈,林梓芸躺在軟榻上幽幽地看著窗外異常皎潔的明月,琢磨著明日該是吃什麼好呢。
忽然間很想念桂花糕的味道,那個人做的桂花糕的味道。
想著那道味兒窩在被窩里,怎麼窩還是窩不暖手腳,才是中秋的夜,竟讓人冷的難以入眠。
迷迷糊糊地入睡,待她醒來的時候不過是東方初亮,天空還是蒙著一層濃濃的重霧。捂熱的被窩不斷散發出暖氣,林梓芸眯著眼楮往被窩里縮蓋住整顆腦袋。
正當她又快睡過去的時候,蓋住腦袋的被子竟然自動地滑落蓋到脖子位置,她腦袋瞬間清醒過來,還沒來得及轉過身瞧個清楚忽然不知道哪里變出四只手將她緊緊箍在一個熾熱的懷抱里。
好吧,她算是感覺清楚了,這是兩只手和兩只腳的人,而不是四只手的怪物……
她側過頭,一張放大版的俊臉呈現在眼前,她眨了眨的眼楮閃過一絲驚訝。她一動,楚海恆便無比掙扎地裂開一絲眼角瞥見她無比可愛的表情,發出了一聲悶笑,按住她的腦袋,艱難地開口,「好累,再睡一會兒。」
濃濃的酒氣籠罩著林梓芸,燻得她有點醉,結果兩人又睡著了。
她酒量是很好的,真的很好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再次醒來時,便是被楚海恆折騰醒的,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