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芸驀然睜開眼,床邊正捧著水杯的環兒被她忽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手上捧著的東西隨即掉在地上,她邊跑出去邊呼出聲,「曉小姐醒了!曉小姐醒了!」
環兒的驚呼聲不斷在林梓芸耳朵里回蕩,她頭痛地皺起眉捂住額頭,撐起身來,竟渾身酸痛。環視四周,如此熟悉的布置,是她在楚家的房間。
她是被楚海文帶回楚家了?
又被他帶回來了……
環兒在外面的話音還沒落,便已傍著一位西裝革履的外國男人進入,環兒馬上扶她起來靠在床背上,「小姐,讓醫生來給你把把脈吧。」
只見那洋醫生將手中的工作箱一放,拿出听診器按程序地為她听診,「小姐身體並無大礙。」
環兒顯然很開心,可是卻疑惑地追問,「那為什麼小姐昏迷了三個月那麼久啊?」
昏迷了三個月?她居然昏迷了三個月?!
「應該是摔在地上那一跤所致的吧,再加上小姐受驚過度。在國外,昏迷那麼長的案例還是有的。」
「那謝謝醫生。」環兒為林梓芸蓋好被子,高興地送洋醫生離開。
他們才退下,楚海文便推門而入,林梓芸坐在床上發愣,余光瞥見來人,警惕地對視他。
楚海文坐到她身邊,便服著裝使他比平時溫和了許多,他拉過林梓芸搭在被子上的小手,湊到她面前親昵地問道,「有沒覺得哪里不舒服?」
林梓芸冷眼看了他老半天,房間里安靜的可怕,連出去送客的環兒再也沒有進來打擾,細心一听,仿佛能听見鐘表恆古不變的嘀嗒聲。
「海恆呢?」
一直沒有開聲的她嗓子有些沙啞,一開口便覺得喉嚨如同火燒了那般。
「我問你話呢,你沒听到嗎?」楚海文將她那只手放回到被子上挪遠了身體。
「海恆呢?」
楚海文冷哼了聲,不予回答。
眼見他起身離開,林梓芸一把揪住他的衣袖,沉聲說道,「你把他怎麼了?」
楚海文被激怒,順勢扯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身上拉,在她耳邊低語,「我可沒把他怎麼了,這個家沒什麼值得他留戀的,那不就離開了唄。」
原本昏迷了三個月剛醒來的她早已軟弱無力,被楚海文一拉,整幅骨頭仿佛要碎了一地。
「怎麼?才剛醒過來就迫不及待想要見他了?」他捏了捏她毫無營養的臉蛋,「好好休養,你想見他,他還未必想見你呢。」
林梓芸瞪著眼楮,被他拉起身難受極了,「你什麼意思?」
他僅是詭異一笑,抓住她的手霍然一松,她軟而無力地倒在床沿上,听到他語氣輕柔地輕笑說,「休養好了,你想見他我也阻止不了。」說罷,便揚步離去。
楚海文剛步出林梓芸的房間便遇上了正要趕去林梓芸那兒的許美蓮,走廊上兩人相遇,楚海文臉色陰暗,許美蓮見著他馬上低了低頭輕喚,「先生。」
這一句先生讓楚海文停住了腳步,兩人相背並肩而站,他側頭睨視,在她耳邊低語警告,「你最好別動她,她,還有利用價值。」然後沒理會許美蓮的反應便往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