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再大的房子又有何用?他拂過楚公館的每一處牆壁,忽聞腳步聲響起,他神色一慌,馬上隱身在樓梯底。
楚海文半夜起床,披著件風衣,原以為他只是半夜口渴起床喝水,卻奇怪的是他腳步緊快地朝後院走去。
如此急促,這是要去做什麼呢?
楚海恆不由得狐疑,想了想,還是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躲在大樹桿後的楚海恆正詫異他夜半忽然到後院秋千處有何要事,只見楚海文停在花草牆前,伸手欲不知想要做什麼,身後忽然響起了女人的聲音,他眉峰緊了緊,順勢往樹叢隱藏。
「海文!」吳淑芬僅是穿著單薄的睡衣便直奔而來,一下子攀住了楚海文的手臂,「你想干嘛?」
楚海文頓時有些急躁,將身上的風衣披到她肩上,低聲催促道,「快回去!大半夜的別驚動屋里的人。」
「不!我不回去!我就知道你定是會趁我睡著偷偷出來,你想干什麼?難道你想殺了她?」
他扶住吳淑芬的雙肩,語氣異常沉重,「我沒辦法,她必須要死。」
「那是一條人命!」她激動地緊緊揪住他的衣領,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楮,淚水迅速染濕了她的眼,她忍著聲音低聲哀怨,「難道你都不會心疼嗎?她是……她是你的女人,她,她現在懷了你的孩子。」
楚海文垂著眼,任由她不斷搖晃,卻怎麼都沒有開口。空氣中忽然弱弱地響起了一陣叫聲,愈演愈烈,女人嘶啞的叫聲刺激著吳淑芬的耳膜,「你听,她怨你,這些晚上你能睡得安心嗎?」
怪她,都怪她。她知道若不是她固執逞強不肯淡忘那件事和他好好地過日子,張一佟的詭計一定不會得逞,慕筱筱也定然沒法介入。就是因為她所謂的傲氣,將那個原本可以平淡無憂安樂一生的女子卷入了不必要的紛爭,成為不必要的犧牲品。沒有慕筱筱,就不會有曉曉……若不是因為她,那麼如今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吳淑芬絕望地垂下手,揪著自己心口的衣料,「你不心疼我心疼,那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楚海文你知道為什麼你到現在都沒有兒子嗎?那是因為你做的缺德事多,居然忍心殘害自己的骨肉,老天爺這輩子都不會給你有兒子的,你就等著孤獨終老吧!」
「回去……」
她一把甩掉他抓住她的手,淚流滿臉氣得喘不過氣,「要殺慕筱筱可以,先把我殺了吧,孩子沒了,你也成了個良心狗肺的東西,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她激動的拉扯他,瞥見他腰間的手槍,馬上搶了過來,楚海文一緊張,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住,怒喝,「你干什麼?!瘋了啊?」
「我是瘋了!我是瘋了才會看走眼愛上你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我是被你逼瘋的!被這個禁錮我的大院逼瘋的!我恨你!既然不能許我一輩子,為何當初還要招惹我?!」她朝他吼出最後一句話,喉嚨里的氣上不來,一下子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