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的哭泣聲停了,馬路上一陣陣騷動響起,無數的身影出現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瞬間彌補了街道的空虛。走出來的人越來越多,無數脊梁直挺的身軀,臉上帶著的是不容忽視的毅然。
忽然,走在最前頭的人仰天長吼,「外爭主權,內誅國.賊,誓死力爭,保我主權。」
身後的千萬人馬頓時齊舉手上鮮艷的橫幅和旗幟,異口同聲齊吼,頓時震懾了天地,樹上無數燕雀驚恐飛起,四處逃亡,「外爭主權,內誅國.賊,誓死力爭,保我主權!!」
楚公館內,難得宅里的女人齊聚一堂,卻是啞無聲色,許美蓮時而坐在沙發上,時而在大廳內踱步,臉上隱忍著焦急的情緒,雙手緊握在月復前,口中囔囔說道,「先生怎麼還不回來?」
秦玉鳳半倚在長沙發上,撐著頭無趣地看著惴惴不安的許美蓮,翻了個白眼,揉了揉太陽穴,「大姐一大早召我們出來,不會是想讓我們看看你生動的情緒演出吧?喲~這演的還是內心戲呢?功底果然深厚。」她斜著小嘴,咧出一貫諷刺的弧度,秀出手帕輕輕捂住嘴巴,打了個呵欠。
吳淑芬端坐在沙發上,儀態萬千,她伸出手,身後的菲兒遞上了一份報紙,她不動聲色地翻開報紙細讀,大廳內很安靜,下人們都不敢開口說話發出半點聲音,她的動作如此輕淡,連報紙翻頁的聲音都難以听出。
許美蓮直接忽略秦玉鳳的話,停下腳步定眼看了一下這屋子里的人,目光掃過秦玉鳳,掃過吳淑芬,暗暗地嘆了一口氣,這些女人都是靠不住的,靠不住的!
林梓芸一直坐在一旁置身事外,默不作聲地觀察著屋子里的人,看著她們就猶如看著一群戲子那般,只是這出戲真無趣。演戲雖然重視內心情感的流露,但于她來說,她還是喜歡看夸張的膚淺戲,起碼不用連看戲都要費心揣度。
剛出門沒多久的楚琳琳出現在門口,許美蓮皺眉狐疑,「琳琳怎麼這麼早回來?」
楚琳琳亦一臉茫然,手上還拿著黑色的書包,耳際兩條辮子隨著她的動作不停擺動,「我也不知道,剛出到市區便遇見回來的同學,他們說今日學校停課。」
「怎的有這麼美的事呀?」秦玉鳳摘下一顆葡萄拎在手中把玩,「咱們大小姐不用上學開心麼?呵呵~」
楚琳琳不語,橫了她一眼。
許美蓮將她手中的書包接過,遞給身邊的下人,模了模她的嬌女敕的小臉蛋,「那就趕快回房補眠吧,難得放假呢!」
楚琳琳應了一聲,目光探向那邊沙發上的女子,「曉姐姐看起來那麼疲倦,要不就和琳琳一起回房休息吧?」
林梓芸看著她的眼楮偷偷地朝她眨了眨,露出調皮的笑容。
「好啊,我也覺得挺疲的。」她站起身走到楚琳琳身邊朝她伸出一只手,兩人便手牽著手往樓上走去。
「喲,這兩人丫頭挺親的嘛,嘖嘖嘖。」說這話時秦玉鳳還故意意味深長地瞥了許美蓮一眼。
許美蓮看著那兩個親昵的背影,心頭涌上了一股涌動,捏著手帕的手指關節隱約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