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芸笑,拿下耳邊的花,放回楚海恆的手里,撩了撩弄得有些亂的秀發,「別亂采花,不道德。」隨後不理會他,繼續往樹林里走。
楚海恆眉頭微皺,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花,再看著那個逐漸走遠的背影,有些無措。
女生不都喜歡花的嗎?
頓了頓,他還是厚著臉皮跟上去,兩人一前一後漫步在石板路上,「你不喜歡花?」
淡紫色的身影在前方踩著深紫色的繡花鞋散漫地走著,絲巾還是被她卷成花兒一般綁在手腕上,兩只玉手協調著腳步一前一後的輕甩著,她栗色的秀發很長,披在身後,只听到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喜歡,不過不喜歡采花。」
「為什麼?」
林梓芸享受這一片小樹林帶給她的一絲快樂,她是有多久沒有這般放松心情,這樣放慢腳步享受生活了?
不知何時已經走到秋千那邊,她撫模過綁著秋千的粗麻繩,語氣有些陰郁,「花一旦采下來雖然是屬于自己的,可那一刻起它便是死了的。帶著它的尸體留在身邊倒不如讓它好好地活著,這樣美麗才會更加延續。」
她坐在秋千上,看著幾步遠的楚海恆,自己搖了搖秋千,不過癮,朝他招手說道,「過來推我。」
「我不玩秋千。」
林梓芸也不繼續招手,自顧自地搖動秋千,目光一直沒有離開他的臉,忽的揚起了嘴角,「這是她的位置吧。」
接收到楚海恆略帶吃驚的眼神,她直視道,「人死不能復生,這個道理你懂,可是你卻不懂得去接受世上其他美好的事物。人生的時候不是你的,死了更不可能是你的,守著她的東西有用麼。」
她雙手抓住粗麻繩,頭往後仰,整個身子便往後倒去,楚海恆心一驚,馬上走上前去欲要抱住她,還未待他抱住,她就忽然坐起來了,兩張臉僅僅只有十厘米的距離,他看見她揚起撒嬌般的笑容,痞痞地說道,「看在我這麼像她的份上,解你連日來的相思之苦,你就過來推推我嘛。」
他臉上微紅,快速遠離她一步,又見她如此期待的盯著自己看,無奈只好走到她身後不情不願地推。
「高一點。」
「再高一點!」
「你會不會推秋千啊?」
「已經很高了,再高的話會摔死你的。」楚海恆實在無語,這個女子看起來這般弱不禁風,膽子卻是比誰都要大。
「摔死我吧,摔死我你就贏了。」
兩人正是玩的興致正濃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他們嬉戲的笑聲,「喲~快瞧瞧這兩位是誰?」
二姨太披著紅色的絲帛大紗配上醬紅的旗袍,帶著翠玉緩緩迎面而來,涂了朱砂的紅唇揚起了嘲諷的弧度,「這不是海恆和曉小姐麼?」
「二嫂子。」楚海恆瞧見來人,有禮貌地喚了一聲。林梓芸也下了秋千,朝秦玉鳳一笑,極有修養地喚,「二姨太。」
「二位真是有興致啊,怎的玩秋千也不告訴大伙一聲,大家一起玩呀。」秦玉鳳朝前走了幾步,走過並肩而站的兩人,犀利的眼神逐一掃過,最後落到林梓芸的臉上,嘴角那一抹笑一直保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