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口氣她實在是看電視看多了。哪里都有臥底嗎?
裴俊熙吱唔了一聲,小女孩笑了︰「不說也行,我知道你們的規矩。這樣吧?你有小名吧?告訴我一聲?看你餓成這樣,我可以給你第三個饅頭,還加一個雞蛋。」
「我不吃雞蛋。」裴俊熙酷酷地說。
「嘁,但是你已經吃了我兩個饅頭,那是我明天早餐!」小女孩高高的仰著下巴。
裴俊熙看到她可愛天真的樣子,真心想笑,可是嘴角的傷痕很痛溴。
「你嘴角裂了!」小女孩發現了,湊過頭來,小心地研究了一下︰「嗯,應該用紅汞藥水涂一下就好。」
說著,她轉身就往藥箱那邊跑。轉身的時候,頭發稍的一只發夾滑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了裴俊熙的手上。
她小心地給他的嘴角涂著紅汞藥水,一點都沒有發現自己紫色的發夾不見了禱。
「你叫什麼名字?」裴俊熙問她。
「我?我不告訴你!」女孩子翹著厚厚的唇,笑。
「我先說,我叫……」他想起了她的家的門牌,隨口說︰「我叫小七。」
「我……」
這時,對著客廳的那一個房間里面傳來了嚶嚶的孩子的哭聲,還有一個男孩子在樓上喊起來了︰「二妹,小小又哭了。你還在睡嗎?」
然後樓上傳來了腳步聲。
「大哥,我醒了,小小只是想尿尿。我能搞定。」女孩子揚著聲音說,還腳步匆匆地走進了房間。
突然又想起了那個裴俊熙,壓低聲音,指著廚房︰「七哥,你先來這里!」
裴俊熙愣了一下才知道她是在叫自己。他走進了廚房,听著這個女孩小聲地給那個哭著的女孩子唱歌,唱的就是「大西瓜,多好呀,個個都想食……」
「七哥」?他心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在那個大哥的手下,人人都是叫他小鬼,沒有人叫他「哥」。此時此刻,他,當那個「哥」當定了!權當為了這個女孩子。
他念著「七哥」,看著手上的那一個發夾,紫色,還有卡哇伊圖案,真可愛。
好一陣,裴俊熙剛想離開,那個女孩又過來了,身後還是跟著大花狗︰「七哥,你現在覺得怎樣?」
「好多了,謝謝你。」
「能給我講一下你的故事嗎?」小女孩撲閃著大眼楮。
「我……」裴俊熙剛想說點什麼,樓上又有聲音了︰「二妹,還不睡覺?剛才你開門出去干什麼了?」
看樣子那個樓上的男孩對這個二妹看管得很嚴格。
「我沒事,大花狗去尿尿了。」女孩大聲回答︰「大哥,我要睡了,你也不要看書了,早點睡覺。」
「好。關燈吧。」樓上的男孩說。
女孩真的「啪」關掉了燈,裴俊熙真正納悶,一雙小小的溫暖的手拉住了他,「走吧。我帶你從後門走。」
那一雙溫暖的手。他一直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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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少,裴俊熙握著靳嬈的手︰「靳嬈,醒來吧?我就是你的七哥。沒有你當年的一聲七哥,我裴俊熙沒有今天,S城也沒有七少。醒來,靳嬈。」
裴俊熙蹙眉,模模靳嬈的鼻息,再拿起她的手腕,號脈,眉間的結更加緊,他轉身按鈴︰「啊全,請朱醫生過來一下。」
朱羽樺,七少的家庭醫生。也是七少一直相伴多年的一個女人。她本身在市中醫院上班,專家醫師的頭餃。也是裴氏里唯一能、敢對裴俊熙說「不」的一個女人。
二十三歲,與裴俊熙一起也有十年了。但是奇怪的是,裴俊熙有需要的時候,她會陪他。但她從來都是只與他上.床,不與他提任何條件的一個奇怪女人。
朱羽樺來了,身上的一身白袍還沒有月兌下,還掛著听筒。她站在他的房門前,無奈地冷哼︰「七少,我的病人還在等排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過來,羽樺,看看這個女孩。」裴俊熙對她一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什麼事情目的都很明確。
朱羽樺這時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眼里露出驚訝,鼻頭一聳,走過去,翻看靳嬈的眼楮,又號脈,用听診器听心髒……
「幾天了?」
「昏迷兩天。」
「什麼原因昏迷?」
「不知道。」
朱羽樺側頭看他︰「七少?」
「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這樣看我。」裴俊熙冷淡地說,「她被香港的幫派劫持了,送來我這里。你又以為是我?朱羽樺,你的腦子能不能繞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七少,我繞什麼事情,我有說什麼嗎?」朱羽樺對他的那點激動一點都不感冒,冷靜地給靳嬈檢查。
「羽樺,我們也老朋友了,你可以不稱呼我七少。」裴俊熙對這個小醫生總是無奈。她冷冷淡淡的樣子,叫人難受。
「七少,你那一次被追砍,留了一條命回來,從此發威,坐上了首席大哥的位置,卻莫名其妙地讓大家稱呼你為七少。這不是我自己創作出來的。」朱羽樺把听筒放下。又把鼻尖松一松。
她這是多年來的小動作了,聳鼻子是表示她很無奈,外加奇怪。
這時,裴俊熙搖搖頭,不跟她再辯下去,焦急地看看靳嬈︰「怎麼?她怎樣?」
「一切很好,只是貪睡罷了。她這個時期是嗜睡的。給她涂點這個藥油,會很快地喚醒她。」朱羽樺走到他的房間角落,熟練地拉開小藥箱的櫃子,找到了一瓶藥。
「嗜睡?她是一個精神十足的小女警,怎麼會嗜睡?是不是被劫持的時候用了什麼藥?」
「你對這個小女警的關注與其他女子不一樣,七少。」朱羽樺淡淡地說,拿了藥油就要給靳嬈涂在鼻下。
「等等。你先回答我,平時她生龍活虎的,現在怎麼會嗜睡?」
朱羽樺冷笑,把藥油放在了七少的掌心站起來︰「她懷孕了,45天。我奇怪的是,七少從來不會讓任何女人懷你的種,這個很特別。」
懷孕?裴俊熙呆了。她不再說什麼話,更不理七少怔忪的呆立,毫不遲疑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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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若晨用盡他的所有能力尋找靳嬈,可是直到他胃病再次發作,絲毫沒有收獲,楚牧白覺得把可以讓他再冒險了。
「晨,冷靜點,你不能再這樣子了。或者她睡了,或者她應付著那些人,或者他被囚禁了。」
林月 也說︰「是,晨。你這樣做除了傷害自己,我不覺得有任何的價值。」
慕若晨冷冷看他們一眼,什麼都不說,又再拿起了電話。
「你這個笨蛋。」楚牧白扯他的手臂,然後借著那一道力,把他推倒在沙發上,吼︰「慕若晨,你停止,這樣下去你會死!」
慕若晨實在疲憊了,被慕若晨這樣一推,就倒在了沙發上,那是林月 從來沒有見過的現象。
慕若晨看著窗外光怪陸離的城市夜色,很久他才涼涼的說了一句︰「或者……她已經死了,等我死了才能找到她。」
他舍得這樣說?林月 沒有看到他的眼楮里面的痛,但也已經感受到了,這幾天他的心,一定已經是被剮碎了一樣的痛楚了。沒有人舍得說自己最心愛的人「死」,就是真的過世了,也用其他的詞語來代替,比如「去了」、「走了」。但是慕若晨卻硬是要把這個字說出來,他有多痛!痛得非要把這個傷挖出來?
「不準胡思亂想!」楚牧白拉住慕若晨的衣領︰「慕若晨你敢再亂說她,看我不揍你!」
「你?你憑什麼?楚牧白,「慕若晨摔開他的拉扯,手指指著他︰」你混蛋楚牧白!我一直就知道,你喜歡我的老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總是借故接近她,她出事了,你幾乎和我一樣的緊張!」
楚牧白也火起,干脆承認︰「是!我心里面喜歡她,我不怕承認!但是你們確認了關系以來,我對她沒有做過任何非分的事!我喜歡就喜歡,與你何干!?」
「與我何干?」慕若晨眼神銳利得像一支箭,一柄刀,整個臉陰冷陰冷,慢慢走上前,沒等楚牧白說第二句話,直接揮拳!
「啊!」楚牧白躲閃不及,挨了一下,嘴角頓時淌了血,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晨!「林月 沖上前來,拉著他︰」瘋了?居然真的打了!」
「哼!我不怕你打,慕若晨。靳嬈是你的老婆,難道我就不能著急,不能緊張……」
「她是我的!不準任何人對她念念不忘!誰動這個心思我滅掉誰!!」慕若晨抓住楚牧白,又是一拳。
「諷刺!我想了也就想了,沒有踫她,沒有抱她,更沒有……」楚牧白還以顏色,一拳打在他的肩上。
「你敢!想都別想!」他翻身又拉著楚牧白……
林月 想不到,三人一起十多年了,很久很久沒有打過架了,今天居然這樣打起來。
但是他不會勸架,這兩人,勸架是沒有用的,就像十幾年前一樣,打累了自然停手。他很聰明,走上前去只會連累自己,他抱臂在一旁看著。嘴角泛著輕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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