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轟」的一聲巨響,兩道人影迅速分開,夏寧靜神色自如,可獨孤雄卻連連後退幾步,面色大變。
「再來。」夏寧靜身形曼妙無比,又抽出腰間的軟劍,如靈蛇吐信向獨孤雄刺去,獨孤雄措手不及,只好閃電般從疾雨的手中取過長劍,和夏寧靜打成一團。
電光火石之間,夏寧靜身影輕輕飄落在風非月的旁邊,對獨孤雄說道︰「閣主,你輸了。」說完向獨孤雄展開手心,里面赫然是獨孤雄腰間掛的玉佩。
獨孤雄面如土色,目光呆滯,嘴里喃喃地說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我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還有什麼資格坐上皇位,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說到這里,獨孤雄緩緩舉著手中的長劍,看著手中的長劍出神。
「尊主,尊主。」綠衣一看獨孤雄的神色,擔心地跑到獨孤雄面前,一把把劍抓住,鋒利的刀刃劃傷了手掌,鮮血不斷地滴在地上。
「綠衣。」獨孤雄臉色動容地看向綠衣,「你干什麼?」
「那夏寧靜是風非月的徒弟,而風非月的武功乃是天下第一,夏寧靜的武功自是一流,尊主輸給她,也沒什麼,請尊主不要因為這件事想不開。」綠衣生怕獨孤雄想不開。
獨孤雄看著綠衣滿臉焦急,心中一動,這世上至少還有一個人關心自己不是嗎?「綠衣,你把手松開。」獨孤雄對綠衣說道。
「那你答應我,不能做傻事。」綠衣一臉堅定地說道,大有獨孤雄不答應就不松手的架勢。
「罷了罷了。」獨孤雄嘆了一口氣,松開了手中的長劍。
綠衣這才松了一口氣,放開了手。
「綠衣,給。」夏寧靜在一旁遞給綠衣一瓶藥。
「謝謝夏姑娘。」綠衣感激地看向夏寧靜,伸手去接夏寧靜手中的瓶子。
「慢著,綠衣。」獨孤雄一把拉住綠衣,滿臉警惕地看向夏寧靜。
「尊主,她不會害我的,再說了我也是學醫的。」綠衣向獨孤雄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接過夏寧靜手中的瓶子,拔開瓶蓋,倒入一些粉末在掌心,「吸」綠衣倒吸一口冷氣,疼死了,兩眼淚汪汪地看向獨孤雄。
獨孤雄別過臉不看向綠衣,對一旁的夏寧靜說道︰「我輸了,夏姑娘有什麼條件就提出來吧!」
「如果小女子想讓尊主放下仇恨,估計尊主肯定不會答應。」夏寧靜把手里的玉佩扔給獨孤雄,停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希望尊主能護送我們到赤蛟國,並且和我們一起生活三個月。三個月以後,尊主請自便。」說完,夏寧靜看向獨孤雄。
獨孤雄臉色變了幾變,對夏寧靜的要求既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
「尊主,既然答應夏姑娘的要求,咱們可不能失信于人,這樣會被別人笑話的。」綠衣見獨孤雄沉默不語,小聲地說道。
風非月听到夏寧靜提出這樣的要求,雖有些詫異,但心里卻暗自感謝她的一片苦心。
獨孤雄臉陰成一片,自己打不過夏寧靜已經被天下人笑話了,如果再失言于她,就如綠衣所說,肯定會被別人恥笑的。想到這里,他冷聲對夏寧靜說道︰「好,既然技不入人,怪不得別人,三個月之後,咱們再好好算這筆帳。」說完對疾雨說道︰「疾雨,以後逍遙閣就交給你了。」
「尊主。」疾雨欲言又止。
「行了,就這樣定了,你帶著弟兄們回去吧!」獨孤雄不給疾雨說話的機會。
「是,閣主。」疾雨無奈,只好帶著弟兄們離去了。
「綠衣,你怎麼還不走?」獨孤雄見綠衣還站在那里不動,有些奇怪地問道。
「不,我不走,我要和尊主在一起。」綠衣語氣非常的堅定,笑話,成天的呆在逍遙閣,快悶死了,這會總算可以出來了,說什麼也不會回去的。
「不行,我這是遵守我的承諾,你跟著算怎麼一回事?快跟疾雨回去。」獨孤雄一百個不同意。
「不,我就要跟著尊主一起走。」綠衣死活不走。
風非月見獨孤雄和綠衣糾纏個不停,便不再理會他們,拉著夏寧靜的手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風非月就抱著夏寧靜不松手,「徒兒,剛剛真是把為師嚇壞了。」
夏寧靜揚著俏臉調皮地說道︰「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真是該打。」風非月手揚地高高的,重重地向下落,在離夏寧靜的臉不到一公分,一下子捏住了夏寧靜的鼻子,算是對她一個懲罰。
夏寧靜看到風非月手高高揚起,嚇得趕緊閉上眼楮,沒有意想中的疼痛,她先是睜開一只眼楮,剛好看到風非月用兩根手指夾住了自己的鼻子。「師父,我以後不敢了。」夏寧靜求饒。
「還有以後?」風非月虎著臉說道。
「是,是,沒有以後了,再也不敢了。」夏寧靜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師父,快饒了我吧!我都不能呼吸了。」一听到夏寧靜說不能呼吸了,風非月趕緊松開了手,緊張地問︰「怎麼樣,沒事了吧?」
「現在好多了。」夏寧靜耍個小花招,看到風非月緊張的樣子,心里甜絲絲的,對其說道︰「師父,現在可以上路了吧!我怎麼感覺好困,想好好睡一覺。」
「好,王伯,讓晚秋把這里打掃一下,這是藥水。」風非月遞給王伯一瓶藥水,然後又說道︰「一切整頓好以後,我們就趕路。」
「是,公子。」王伯接過藥水,應了一聲,跳下馬車給晚秋送過去。
「徒兒,這會兒想睡就睡一覺吧!」風非月躺在馬車上對夏寧靜說道。
夏寧靜嗯了一聲,然後窩在風非月的懷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睡著了。
「公子,我們起程了。」趕車的王伯小聲地說道,隨後揚起馬鞭抽了一下馬,馬兒得得地跑開了。
晚秋剛剛清點了一下人數,一場混戰下來,自己這邊的人少了十多個,逍遙閣那邊損失嚴重一些,損失了二十幾個,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說沒就沒了,這讓晚秋的心里十分的難過,心里忍不住對獨孤雄起了許多的埋怨,如果不是他,就不會死這麼多的人,帶著一股怨氣,晚秋恨恨地看了獨孤雄一眼。
獨孤雄感到一股視線向這里投來,順著視線看去,就看到晚秋怨恨地看向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腦子里想了一下,好像自己沒和這個小丫頭結仇吧!「尊主,咱們走吧!」綠衣牽了兩匹馬走了過來。
獨孤雄拗不過綠衣,只好任由她跟著,這時看到綠衣牽馬過來,走上前埋怨地說道︰「你的手還有傷,怎麼騎馬?」
「沒事,風公子的藥確實神奇,你看,不一會兒的功夫都已經結疤了。」綠衣揚了揚手,歡喜地說道。
「行了別逞強了。」獨孤雄摟住綠衣的腰,飛身上馬,策馬向前走去。
綠衣一時愣住了,這麼近距離地接觸尊主,還真是頭一次。綠衣呆呆地看著獨孤雄,眼中閃出一顆顆紅星,這獨孤雄實在是太好看了,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楮。「尊主,你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綠衣喃喃說道。
「說什麼呢?再說把你扔下去。」獨孤雄拿手敲了一下綠衣。
「哦!我不說了。」綠衣揉了揉腦袋,不敢再說了,只是傻傻地看著獨孤雄。
馬車里風非月靜靜地看著夏寧靜睡顏,心里洋溢著滿滿的幸福。不對啊,夏寧靜怎麼這段時間老是喊困呢?風非月心中有些費解,手搭上夏寧靜脈博。過一會兒,風非月呆呆地放下夏寧靜的手,呆呆地夏寧靜的臉,然後呆呆地替夏寧靜蓋好被子,最後呆呆地鑽出了馬車。
「公子,您怎麼出來了?」王伯見風非月出來,不解地問道。
「王伯,你掐我一下。」風非月呆呆地說道。
王伯一見風非月這個樣子,急了,「公子,您怎麼啦?」
風非月依舊呆呆的樣子,說道︰「王伯,你趕緊掐我一下。」
王伯听到風非月這樣說,伸手在風非月額頭上模了一下,沒發燒啊!然後照風非月的話,在胳膊上擰了一把。
「有疼感。」風非月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不是夢。」話音剛落,身形暴長,一下子向前飛去,身子在樹枝尖頭快速的跳躍。
「晚秋,風公子這是怎麼啦?」語兒和晚秋同乘一匹馬,看到風非月奇怪的動作詫異地問晚秋。
「我也不知道。」晚秋搖搖頭,對主子奇怪的動作也感到有些奇怪。
「我去看看。」小刀說完就向風非月追去。
「尊主,這風非月在樹枝上飛來飛去的干什麼?受刺激了?」綠衣窩在獨孤雄的懷里看到風非月狀如瘋癲的樣子,不解地問獨孤雄。
獨孤雄也是一頭霧水,對風非月的動作感到費解,不過看到風非月這個樣子,肯定是和夏寧靜有關。獨孤雄在心里暗自想到。
「風公子,出什麼事了?」小刀追上風非月,問道。
風非月搖頭不語,但是卻欣喜若狂,喜形于色。
「風公子?」小刀看到風非月的樣子更是奇怪了,這風非月和平常怎麼大不一樣了?
「小刀,沒事。我是高興。」風非月停子,然後又向馬車飛去。
「高興?」小刀想不通,有什麼事讓風非月這樣高興。
風非月回到馬車,對王伯說了一聲,「王伯,把馬車趕得再慢一些,穩一些。」
「是,公子。」王伯跟著主子這麼多年了,還從沒看到到主子這麼高興過,心中雖有一些疑問,但是看到主子這麼高興,心里自然也是高興。
「小刀,公子到底是怎麼啦?」看到小刀回來了,語兒忍不住向小刀問道。「不知道,風公子只是說他高興。」小刀把風非月的話向語兒說了一遍。
「高興?」語兒和晚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這風非月到底有什麼事這麼高興。
路上因為了逍遙閣的護送,雖有一些殺手跳梁小丑伺機而動,但都被逍遙閣的人給解決了,所以一路上安然無恙,平安到達了赤蛟國。只是讓夏寧靜感到奇怪的是風非月,上下馬車,吃飯,全程抱著,不讓夏寧靜腳沾地,也不讓她做任何的事,小心翼翼,如獲珍寶。有時夏寧靜倒是享受他的寵愛,只是時間一長,心里就開始嘀咕了,風非月這到底是怎麼啦?
赤蛟國的京都,風非月一行來到一處宅院,王伯把車穩穩地停了下來,然後對著馬車里面喊了一聲︰「公子,小姐,赤蛟國的別院到了。」
「到了?」夏寧靜迷迷糊糊听到王伯的聲音,揉揉眼楮坐了起來。
「是的,來我抱你下去。」風非月應了一聲,然後把夏寧靜抱起。
「師父,我自己能走。」雖然這些日子已經習慣風非月抱來抱去,但是在人多的場合,夏寧靜還是比較害羞。
「不要亂動。」風非月按住夏寧靜,不讓她起身,緊接著嘴里咕嚕了一聲︰「都快當媽的人了,一定要小心。」
「師父,你剛才說什麼?」夏寧靜耳尖地听到風非月的聲音,當媽的人,那豈不是?她不禁看向自己平坦的小月復。
「沒什麼。」風非月趕緊說道。
夏寧靜看了風非月一眼,剛剛明明說過的啊!再算算例假,這個月好像根本沒有啊!真蠢,夏寧靜心中暗罵自己一聲,怎麼把這些事給忘了?然後把手搭在脈搏上,用心地把了把脈,果然是懷孕。可是風非月是怎麼知道?
「什麼時候知道的?」夏寧靜心中有莫大的喜悅,上世一直想要一個孩子,但是一直遲遲沒有要上,自己和李若煜都去醫院查了,雙方都沒有毛病,可就是懷不上,如今有了孩子,真是讓她喜出望外。
「看到你一直喊困,師父心里有些擔心,替你把了把脈。」風非月看到夏寧靜平靜的臉,心里頓時涼了半截,一直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
「太好了,我終于可以當媽媽了。」夏寧靜笑逐顏開,臉上如盛開的一朵玫瑰花,滿心的喜悅。
「徒兒,你這是?」風非月看到夏寧靜的笑臉,困惑不已,她不是一直不想要孩子嗎?
「你不高興嗎?」夏寧靜看到風非月的樣子,笑容頓時凝固了,心也冷了起來。
「我怎麼會不高興呢?我高興的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我要當爸爸了,我只是擔心你,怕你不想要這個孩子。」風非月看到夏寧靜凝固地笑臉,慌忙地說道。
「我一直都想要個寶寶。」夏寧靜听到風非月這樣說,釋懷了。
「徒兒,我真是太高興了。」風非月抱著夏寧靜喃喃地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擔心,就怕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傻瓜。」夏寧靜眯著眼楮看向風非月,靜靜地靠在風非月的懷里,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師父,我們下去吧!別讓大家等著急了。」
「好。」風非月抱著夏寧靜穩穩地跳下馬車,滿眼含笑看向夏寧靜。
「師父,放我下來,如果不放心讓語兒和晚秋照顧我。」夏寧靜看到風非月小心的樣子有些感動也感到他有些小題大作了,只是懷孕而已,再說了自己好像沒有這麼嬌氣。
風非月左右思量一番,覺得夏寧靜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可是他還是不放心。
「師父,你就放心好了,這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寶貝,我一定好好的保護他,再說了我也是個丈夫不是嗎?」夏寧靜見風非月臉色有些松動,趁熱打鐵,又說道。
「好吧!」風非月終于點了點頭,把夏寧靜放了下來,然後對一直站在一旁的語兒和晚秋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人的主要任務就是照顧小姐,不能讓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是,公子。」語兒兒晚秋異口同聲地說道。然後走到夏寧靜的身邊,一左一右攙著夏寧靜。
「只是懷孕而已,又不是生什麼病,有必要這麼夸張嗎?」夏寧靜苦笑不得。
「懷孕?」語兒突然大叫起來,「小姐,您懷孕了,太好了。」語兒興奮的手舞足蹈。
語兒突如其來的叫聲,引起了眾人的注目。首先是小刀,身影一閃就來到夏寧靜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然後涼涼地說了一句,「孩子出生後,我要當干爹。」
夏寧靜還沒反應過來,綠衣也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叫道︰「我看看,我看看。」然後擠到夏寧靜的面前,興致勃勃地說道︰「太好了,夏姐姐懷孕了,這風非月真是太厲害了,生的時候我當接生婆。」
夏寧靜听到綠衣這樣說,滿頭的黑線,這綠衣說話太直白了。
「綠衣,過來。」獨孤雄听到綠衣口不擇言,皺了皺眉頭。
「哦。」綠衣一直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這比她懷孕還更高興,听到獨孤雄的聲音,興沖沖地跑來了。
「行了,行了。」晚秋像老母親護小雞一樣把夏寧靜護在懷里,「小姐累了,要回去休息,你們不要圍在這里了。」
「是。」眾人手忙腳亂的替夏寧靜讓了一條路,然後晚秋和語兒扶著夏寧靜回房。「恭喜你了,這麼快就要當爹爹了。」獨孤雄走到風非月面前,冷冷地說道。
「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的。」風非月意有所指。
「說什麼呢?你們在說什麼?」綠衣跟在獨孤雄身邊,听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進去吧!沒你的事。」獨孤雄拉著綠衣往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