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府里亂成一鍋粥了,薛瑩和龍瓊兩人雙雙不能說話,這可是大事,火琰一時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差人去找風非月。
「師兄,您快來看看,瑩兒這是怎麼啦?」火琰一見風非月來了,著急地說道。
「寒氣攻心,導致喉嚨不適,這只是暫時的失聲,不出三日就會自動痊愈,師弟不要著急。」風非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薛瑩,淡淡地說道。
「那瑩兒還用不用泡在水里?」火琰看了看已經凍暈了過去的瑩兒,滿臉希望地問風非月。
「不用了,寒毒現在侵入體內,身上癢癢的癥狀也已經消失,就沒有必要在泡水里了。」風非月心中冷哼一聲,算是便宜這個女人了。
听到風非月這樣說,火琰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了,但是龍瓊那邊?火琰有些為難地看著風非月,說道︰「師兄,您去看看龍瓊吧!她現在的情形很不好,昨天昏倒在水里,差點淹死,如今一直高燒不退。」
風非月眉頭皺了皺,這個龍瓊體質也太差了,這麼一點苦都受不了。不過,救不救她,還得去問問徒兒。想到這里,風非月對火琰說道︰「師弟,你先去看看,我一會兒再去。」說完,修長的身形就消失不見了。
火琰只好自己一人先去龍瓊的房里看看,這個龍瓊目前身份特殊,如果死在慶王府,不但對慶王府,更甚至于火凰國,那都是一場災難。
「徒兒,龍瓊快要死了,救還是不救?」玫瑰園里,風非月問夏寧靜。
「師父,當然不能讓她死了。」夏寧靜兩眼閃著光芒,「如果這麼快就讓她死了,那實在是太便宜了。」
「好,師父一切听從徒兒的安排。」風非月也不想龍瓊這麼早死,她死了就沒什麼好玩的了。
「師父,你別忘了,真正的龍瓊還沒有死,如果這個時候她死了,龍瓊就活不成了。」夏寧靜不想傷及無辜。
風非月點點頭,還是夏寧靜想得全面,看來這個龍瓊還真是不能死,不過受一苦總沒什麼吧!風非月臉上顯現一絲笑容。
夏寧靜一看到風非月臉上的笑容,就知道龍瓊又要倒霉了,沒辦法,誰讓她惹到了這個看似無害,內心卻無良的師父呢?那只能是自認倒霉了,夏寧靜聳聳肩。
「晚秋來了沒有?」風非月左右看了看,沒見到晚秋,就連語兒和小刀都不見了。
「來了。」夏寧靜無聊地爬在桌子上,說道︰「我想在玫瑰園弄一個小廚房,他們三人都去準備了。」
「這樣真是太好了。」風非月雙手雙腳贊同,這樣的話豈不是每天都可以吃到夏寧靜做的飯菜了?頓時喜形于色。
「師父,你怎麼還不走?再不走的話,那龍瓊就會沒命了。」夏寧靜看向風非月,這個家伙一直在那傻笑著,也不知道笑什麼?再這樣下去,那龍瓊就一命嗚呼了。
「不急,只要她還剩下最後一口氣,師父就有本事把她救活。」風非月對自己的醫術倒是非常的自信,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突然他湊近夏寧靜說道︰「徒兒,如果廚房建好了,師父能不能每天來吃飯?」
夏寧靜正色地看向風非月,問道︰「師父,如果不讓你來,你來不來?」
「當然了,就算徒兒不讓來,師父還是要來。」風非月月兌口而出。
「既然這樣,那你還問我?」夏寧靜看了看風非月。
風非月臉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向夏寧靜,「徒兒是這里的主人,當然要得當主人的允許。」
「行了,師父,你快走吧!」夏寧靜推著風非月向外走去。
「徒兒,師父去去就回,你等我。」風非月向夏寧靜眨了眨眼楮,這才戀戀不舍地向外走去。
夏寧靜滿臉的笑意,這個樣子的風非月還真是可愛。笑著,笑著,夏寧靜有些愣住了,不知從什麼時候自己的目光追逐著風非月,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在不知不覺中對風非月越來依賴,不管有多大的困難,多大的委屈,只要有他在,心就會安定下來。越來越想看到他,喜歡看他耍賴的樣子,喜歡听他撒嬌的話語,就連昨天晚上的親密,好像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這是愛情麼?夏寧靜不禁問自己,自己已經摒棄前世的情仇,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愛的漩渦了麼?一時之間,她找不到答案,滿臉的茫然。
龍瓊的房里,地上跪了一地的丫環婆子,火琰一臉盛怒坐在桌前,冷冷地說道︰「如果皇後出了什麼事情,你們這一幫狗奴才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陪。」
「師弟,怎麼回事?」風非月一進門,就看見地上跪了一片人。
「師兄你來得正好,這幫下人昨天晚上居然睡著了,真是豈有此理。」火琰一看是風非月,站起來恨恨地說道。
「讓他們下去吧!」風非月對火琰說道。
「滾。」火琰手一揮,下人們紛紛跌跌撞撞下去了。
「龍瓊怎麼樣了?」風非月向龍瓊走去,一旁的龍四龍五「唰」地一聲抽出長劍,擋在風非月的面前,不讓他接近龍瓊。
「你們兩個蠢貨,趕緊給本王退下去。」火琰見到龍四龍五擋著不讓風非月近前,頓時火冒三丈。
龍四龍五面面相覷,遲疑不決。
風非月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看向龍四龍五。一旁的火琰看到龍四龍五還不退下,沖到他們面前,指著他們的鼻子尖罵著︰「你們兩個狗奴才,風公子是來替皇皇看病的,如果你們皇後娘娘有什麼事,就拿你們是問。」龍四龍五轉過頭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龍瓊,只好收回長劍,退到一旁。
隔著紗帳,風非月看到龍瓊雙頰呈面不正常的潮紅,呼吸粗重,四肢不時的抽搐,看來確實是病得不輕,風非月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曾幾何,自己一直當作寶貝般愛保的小妹妹變成這個樣子,心中不由對佔據龍瓊身體的林嬌兒,越發的痛恨。
「怎麼樣?」火琰在一旁輕聲問道。
「一會兒我給開個方子,照著方子抓藥。」風非月給龍瓊把了把脈,然後對火琰說道。
「謝謝師兄。」火琰真心地向風非月說道,「如果龍瓊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說這百里信,龍魅會饒了我嗎?」火琰一臉沉重。
「沒什麼大礙,性命無憂,你就放心好了。」風非月安慰火琰,然後在早已經準備好的紙上寫了一個方子交給火琰,「照這上面抓藥吧!」
「我來。」一旁的龍四接了過來,跑出去抓藥了。
「師弟,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風非月想到夏寧靜一個人還在玫瑰園,這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師兄,我們談談吧!」火琰心中有很多的疑問想問風非月。
風非月看了看火琰,是有些事情必須要談一談了,他緩緩點頭。
「師兄,請。」火琰交待了一番,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隨即兩人一起向書房走去。
玫瑰園里夏寧靜心緒不寧,風非月已經去了很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回來?這會兒夏寧靜既想見到風非月,又怕見到風非月,不見想見,想見又不知說什麼好,夏寧靜一時彷徨無助。
書房里,火琰請風非月坐下,心里尋思著該怎麼開口說話。
風非月則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著火琰開口。
終于火琰開口了,說道︰「師兄,我想問問夏寧靜和龍瓊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就是因為夏寧靜打傷了龍魅而得罪了龍瓊,這個理由太牽強。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她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隨她們自己解決好了。」風非月一語避過。
見風非月含糊其辭,火琰心中有些疑惑,看樣子風非月是知道她們之間的故事,可是有什麼事是不方便說出來的呢?火琰突然看向風非月,艱難地說道︰「那夏寧靜和師兄是什麼關系?」說完,緊張地看著風非月。
風非月挑了挑眉,淡淡地說道︰「師弟不是知道麼,在夏寧靜出王府那日,我收了她為徒弟,然後去了百草谷。」這些事相信火琰已經知道了,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了。
「師徒的關系?」火琰喃喃自語,這夏寧靜和風非月真是師徒的關系那麼簡單麼?夏寧靜和龍瓊從未見過面,也沒有什麼過往,唯一的可能就是因為風非月。
風非月現在不想多說,也不想多做解釋,目前夏寧靜的身份還是火琰的妾室,這樣傳出去,對夏寧靜,對火琰都是一種傷害。想到這里他說道︰「師弟,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一件事,你和龍瓊到底是怎麼回事?」火琰有些不明白,縱然龍瓊嫁人了,可怎麼著也不至于變成現在這種狀況。
「龍瓊現在已經嫁給百里信了,在我心里,我一直把她當作妹妹。」風非月平靜地說道。
妹妹,火琰說什麼也不相信,如果是妹妹的話,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夏寧靜對龍瓊下殺手,而不聞不問?如果是妹妹,不可能眼看著龍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而無動于衷。火琰壓根不相信風非月的話。
「師弟,還有什麼事要問嗎?」風非月問道。
「師兄,我不知道你和龍瓊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龍瓊畢竟和我們一起長大,希望你看在一起長大的份上,如果龍瓊真的是做錯了什麼,請你網開一面。」火琰不想在王府看到風非月和龍瓊起沖突,更不想看到夏寧靜和龍瓊起沖突。
「我知道了,夏寧靜雖然是你的妾室,但是你別忘了,她還是我的徒弟,你的師佷,這些事情師父也都知道。我希望昨天發生的事以後不要再發生了。」風非月語氣平淡無波。
火琰臉色有些難看,昨天是夏寧靜進王府的第一天,就有人想要下毒害她,听到風非月的話一時讓他面子有些掛不住,喃喃說道︰「師兄請放心,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瑩兒那邊我自會說去,讓她不要再為難夏寧靜。」
「好。」風非月站了起來,「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
「師兄慢走。」火琰送風非月出門。望著風非月的背影,火琰怔怔的發著愣,他真的希望夏寧靜和風非月只是簡單的師徒關系,不然的話,不但會和師兄翻臉,還會被天下人笑話,笑自己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不,不會的,他們不會的。」火琰在心中一直安慰自己。
玫瑰園里,小刀,語兒和晚秋正在那邊布置小廚房,風非月悄無聲息地從窗戶跳進了夏寧靜的房里。
「徒兒,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風非月站在夏寧靜的背後突然說道。
「師父,你悄悄進來,嚇我一大跳。」夏寧靜嚇了一大跳,轉過頭看向風非月嗔怪道。
「是你自己想事太入神,放松了警惕。」風非月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師父想問你,在想什麼事,想那麼入神?」
夏寧靜臉微微一紅,剛剛就是因為想風非月太入神,這才放松警惕,不知房里多了一個人。
「怎麼還臉紅?」風非月有些奇怪,「不會是發燒了吧?」說完手向夏寧靜的額頭探去。「沒什麼,有點熱。」夏寧靜把頭扭了一旁,不敢看向風非月。
「熱?」風非月更奇怪了,夏寧靜現在的體質,不畏寒不畏熱,怎麼可能會熱?風非月突然想到上次夏寧靜喝了血蓮汁,出現的燥熱,一時有些緊張,該不會是亂吃了什麼東西,身體有些不適,反應出來的癥狀?
「把手伸給我。」風非月想到這里,對夏寧靜說道。
「干什麼?」夏寧靜有些奇怪了。
「我來替你把把脈,看看身體是不是有些不適?」風非月向她解釋。
「師父,你別忘了,我也是一名大夫。」夏寧靜白了風非月,「如果生病我自己會知道。」
這倒也是,風非月點點頭,只是這夏寧靜怪怪的,讓他有些不解。
「可是怎麼感覺你今天有些怪怪的。」風非月提出心中的疑問。
「沒有啊,師父,是你想多了。」夏寧靜有些不好意思,在心里想著是不是該把自己的心思告訴風非月。
風非月上下量了夏寧靜一番,從外表上看夏寧靜的確是沒什麼事,可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師父,我有一件事想對你說。」夏寧靜經過一番思想斗爭,決定把心中所想告訴風非月。
「徒兒,什麼事?」風非月問道。
「師父,我發現自己好像是愛上你了。」夏寧靜鼓足勇氣向風非月說道。
「徒兒,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風非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等待終于有了結果,一時讓他不敢接受,生怕自己听錯了。
夏寧靜堅定地點了點頭。
風非月忽然覺得身子像飄起來一樣,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含情脈脈地看著夏寧靜,自從遇到百里信之後,風非月就患得患失,生怕有一天夏寧靜會離開自己。今天終于听到自己夢寐以求的那句話,怎能不讓他開心,怎能不會他激動?一時之間,他不知如何表達自己,只是緊緊地看著夏寧靜,生怕轉眼之間,她會消失,她會變卦。
「師父,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麼長的時間。」對風非月,夏寧靜心中有說不出的愧疚,讓他等了那麼久。不對,好像還沒有听到風非月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呢!想到這里,夏寧靜正色看向風非月,「師父,你好像還沒說過愛我。」
「傻徒兒,師父早就說過,只是你沒有听到而已。」風非月把夏寧靜輕擁入懷,寵溺地說道。
「那肯定是沒有說,要不然我不會听不到。」夏寧靜歪著腦袋問向風非月。
「就是在你喝了血蓮汁那天晚上。」風非月深情地說道,「當時你累極了,所以沒有听到師父的話。」
夏寧靜使勁地想了想,那天晚上自己確實沒有听到風非月說話,便說道︰「師父那個時候是愛上我了嗎?」
「不是。」風非月眼楮有些迷離,聲音有些飄忽,「比那個時候還要早,要不然師父哪能讓你得逞?」
「師父。」夏寧靜一想那天晚上的事就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徒兒,我愛你。」風非月在夏寧靜耳朵輕輕說道。
「師父,我也愛你。」夏寧靜依在風非月的懷里柔柔地說道。
兩人相視看了一眼,緊緊擁抱在一起。
正當兩人濃情蜜語,你儂我儂時,外面語兒焦急地看著晚秋,小聲地說道︰「怎麼樣?到底听到什麼了?快說給我听听。」晚秋蹲了下來,對著語兒「噓」了一聲,拉著語兒向著遠處走去,走到一個牆角下,這才對著語兒說道︰「語兒,他們兩個,這個了。」然後兩只手伸出食指在一起踫了踫。
「真的呀!太棒了。」語兒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
「小聲點,小聲點。」晚秋一把捂住語兒的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這事可不能讓別人知道,要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我知道了。」語兒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