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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似水流年 第三百二十四章 向前看

送走燕氏二女,溫諒回到大世界,羅蹊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萎靡不振,跟從前的意氣風發判若兩人。

經過今天的打擊,他終于對燕奇秀徹底死了心!

安保卿點著一根煙遞了過去,羅蹊木然抬頭,好一會才伸手接過,使勁的抽了幾口,煙絲飛快的燃燒,在空氣中發出滋滋的聲音,讓人依賴的味道沁入肺腑,然後慢慢消散在身體的每一處血肉里。

溫諒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一時無話。

一支煙終有燃盡的時候,羅蹊吐出最口一口煙霧,臉上露出慘然的笑意,道︰「溫少,其實你一直對我不錯,這次的事是我對不住你,要打要罰,我都認了!」

安保卿張了張嘴,卻還是將求情的話咽回肚子里,他跟羅蹊有私誼不假,但正因為有私誼,這時候才不能多說一個字。

「各為其主,沒什麼對啊錯啊,況且也沒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就這樣算了吧!」溫諒站起身,拍了拍手,嘆道︰「羅蹊,很可惜,咱們本可以成為朋友的!」

羅蹊呆了一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你就這樣放過我了?」

溫諒微微一笑,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打家劫舍的土匪,還是殺人越貨的強盜?九哥,你陪他在這靜一靜,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一步。」

剛離開房間,安保卿追了出來,眼中滿是感激,又深覺有愧,道︰「多謝溫少放他一馬……也怪我沒有查出羅蹊的底細,惹來這樣大的麻煩……」

溫諒的神色略顯疲憊,這一天一夜看似波瀾不驚,但其間的凶險不比真刀實槍少了分毫,而他承受的壓力也遠比表面看去要多的多,頜首笑道︰「客氣話不要說了,你跟羅蹊多年的交情,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總不能真的為了這點事懲治他。對了,你轉告羅蹊一句話,今後沒了燕奇秀的庇護,行事不要再這樣冒冒失失,要知道,可不是人人都像我這般好說話!

安保卿點頭應是,看著溫諒灑然而去的背影,心中豈能沒有感慨,跟燕奇秀對手下人的無情比起來,溫諒無疑更有一種讓人死心塌地的魔力。

到了帝苑花園,左雨溪也早早的從單位回家,听溫諒說了此事的前因後果,頓時對燕奇秀起了莫大的興趣,作為熱衷權勢的官場中人,得知有這樣一個奇女子存在,同性相吸也是自然而然。還待要細細追問,溫諒卻讓她先給左敬打一通電話,匯報羅韞的幕後身份。

左敬主政靈陽才一年有余,面對羅韞這樣的地頭蛇,多采取的是守勢而不是攻勢,但一時忍耐不代表默認現狀,以左書記的氣魄和手段,豈能容忍治下有勢力尾大不掉?暗地里往羅韞身邊安插人手,就是他即將要動手的先兆。

區區一個羅韞,左敬要是真的發狠,計劃嚴密,調度周詳,付出點代價說拔起也就拔了,但要是牽扯到了燕奇秀,未必能如期達到目的。

更可慮者,莊少玄又不是死人,一定會瞄準機會,渾水模魚,坐收漁翁之利。到了那時,左敬就不得不陷入燕莊之爭無法月兌身,無論從哪方面看,這時去動羅韞,都是得不償失!

但左敬位高權重,眼光和境界以及所在的位置決定他的思考方式一定與溫諒會有不同,所以無法替他做出選擇,只能讓左雨溪點破羅韞和燕奇秀的聯系,以做參考。

等左雨溪打完電話,溫諒問道︰「左書記怎麼說?」

「他沉默了一會,說知道了,沒有具體表態。還讓我問你什麼時候有空去靈陽,一起吃頓飯……」

「老丈人請吃飯啊?」溫諒笑道︰「行啊,等我從蘇海回來,說不定就得去靈陽拜會下左書記了,到時候你也去吧,免得我被老丈人欺負!」

「呸,你個小滑頭,難道還怕人欺負?」

「這話不錯,他要敢欺負我,哼……」

第二天一早,溫諒和左雨溪一同梳洗後出門,找了家附近的小吃店吃早飯。左雨溪忍不住白了溫諒一眼,道︰「下次找你的司老師去……」

溫諒哈哈大笑,得意不已,被左雨溪拿起一個包子塞到了嘴里,笑聲立刻戛然而止,滑稽的模樣逗的她嬌笑連連。

「昨晚你說要去蘇海?」

溫諒喝了口油茶,將包子沖下去才緩過來一口氣,嘆口氣道︰「青河不是準備拍個廣告片嗎,李叔他們苦于沒有門路,我只好自告奮勇去勾搭個導演回來。哎,可憐的勞碌命……」

左雨溪對生意上的事興趣不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道︰「我這兩天也可能要去關山,民轉公那份報告已經通過了省廳的審批,接下來會選幾個點試推行,青州是試點之一。昨天接到閻吉澤的電話,說張五谷張廳長點了名要見我,怕是要當面詢問細節……」

張五谷在教育系統根深蒂固,說一不二,要是能得到他的賞識,對左雨溪的仕途有很大的幫助。

溫諒端起碗,笑道︰「以茶代酒,祝左局長馬到成功,步步高升!」

等吃完了飯,左雨溪開車送溫諒去了火車站,毒蛇不在身邊,一時沒有可靠的人做司機,幾個小時的路程開車太過疲憊,還是乘火車方便一點。

到了吳州市已經下午一點,葉智偉等在火車站外邊,先找地吃了飯,然後開車將溫諒送到了吳江縣委。

還不到上班時間,縣委辦公樓冷清的不見幾個人,溫諒找個正在打掃衛生的阿姨問了路,模到委辦的主任室,敲了敲門,靜等了一會,房門嘎吱打開。

姚裳穿著淺黑色的修長西褲,白色的圓領雪紡上衫,簡單不失大氣,干練中透著柔美,看見門口站著的溫諒,微微張開了嘴巴,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姚主任,才一兩個月沒見,不用一副看到鬼的樣子吧?」

「啊,不好意思,快請進,請進!」

姚裳手足無措的請溫諒進屋,心口不知為何砰砰跳動的厲害,下意識的看了看外面空蕩蕩的走廊,卻又乍然驚覺,暗暗啐道︰又不是**,干嘛這樣鬼鬼祟祟?背對著溫諒做了幾下深呼吸,關上了房門,轉身撩了下耳邊的碎發,柔柔笑道︰「你怎麼來了,也不事先打個電話,要是恰好我不在,不是白跑一趟麼?」

溫諒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道︰「這說明我的運氣還不錯……」

姚裳自從那次車中的曖昧之後,再沒有見過溫諒,此時毫無準備的突然相遇,臉蛋燙的厲害,幾乎不敢去看他的眼楮,到牆角的飲水機接了水,端過來放到桌子上,頭垂的快要低到胸口,道︰「喝水。」

溫諒知她尷尬,故意語調輕松的道︰「姚主任,你這樣搞接待可不成,態度生硬會嚇走客人的哦。」

姚裳撲哧一笑,抬頭看著溫諒潤澤清明的眼眸,瞬間明白過來,在這個能看破人心的男人面前,自己無須思考的太多,繃緊的心弦為之一松,俏皮的道︰「你算哪門子客人,我記得付書記說過,吳江就是你的第二個家,所以別想要享受貴客待遇啦。」

「付書記這話我愛听,既然都是一家人,我有話可就直說了。姚主任,這次是找你幫忙來了。」

「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什麼事,說吧!」

「上次碧螺春的開幕式導演,那個叫滕景霖的,你們還有聯系嗎?」

姚裳奇道︰「你找他做什麼?」

「我朋友的公司想找他拍個廣告片,不過听說這人性子高傲,未必會接這樣的小活,所以想請姚主任多多美言幾句。」

「原來是這樣,你找我算找對人了。」姚裳抿嘴笑道︰「最近縣里要拍個旅游風光片,我正跟滕景霖接觸著呢,試試看吧,但不敢打包票。」

外面傳來嘈雜的人聲,上班的人陸續進了辦公樓,溫諒長身而起,道︰「有勞姚主任了,先不耽誤你工作,今晚太湖人家,我做東,務必賞臉。」

姚裳也不好多留,送他到了樓下,突然低聲道︰「那晚……是我太沖動了,對不起……」

溫諒之所以不打電話,而是親自來見姚裳,自然是因為不想輕易失去這個朋友。而姚裳也是聰明人,知道那一晚溫諒要了自己的身子是輕而易舉的事,事後也怨不得他,但他卻沒有趁人之危,反而溫言開解,今天再見更是坦坦蕩蕩,沒有鄙夷,沒有輕佻,是真正的君子之風。

溫諒笑了笑,伸出手和姚裳輕輕一握,道︰「姚主任,咱們都要向前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泰戈爾——當你命令我歌唱的時候,我的心似乎要因著驕傲而炸裂,我仰望著你的臉,眼淚涌

上我的眶里。

我生命中一切的凝澀與矛盾融化成一片甜柔的諧音——

我的贊頌像一只歡樂的鳥,振翼飛越海洋。

我知道你歡喜我的歌唱。我知道只因為我是個歌者,才能走到你的面前。

我用我的歌曲的遠伸的翅梢,觸到了你的雙腳,那是我從來不敢想望觸到的。

在歌唱中的陶醉,我忘了自己,你本是我的主人,我卻稱你為朋友

我不知道你怎樣地唱,我的主人!我總在驚奇地靜听。

你的音樂的光輝照亮了世界。你的音樂的氣息透徹諸天。

你的音樂的光輝照亮了世界。你的音樂的氣息透徹諸天。你的音樂的光輝照亮了世界。你的音樂的氣息透徹諸天暗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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