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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禁忌之戀 捉殲捉雙(精彩!)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干爹慕蕭然是我的…。97小說網」凌落落還想坦白她跟慕蕭然的關系呢,一看手機已經沒電了,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郁悶了。

薛楚凡的房間內

薛楚凡一身灰色的絲質睡衣,一手端著酒杯,看著凌落落院落方向,一手捏著手機在耳邊。「事情已經辦妥,你答應我的事,該兌現了吧?」

「放心,a市那邊的市場我一定會為你打開,我的為人你還信不過?」手機那頭說話的正是躺在醫院里的冥夜,听語氣精神還不錯,雖然受了槍傷語速卻帶著愜意。

「既然已經合作,再談信任問題豈不是太晚了,薛某自然是百分百信任閣下。真想不到你為了破壞心上人的婚禮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不要,還損失了一員大將。」薛楚凡晃了晃酒杯,輕抿一口,為電話另一頭的男人的心狠而無限感慨。

「主上大人這話我可不大懂。」冥夜微勾的嘴角一僵,眉頭一擰。

「呵呵,閣下可別在我面前裝傻,別以為所有人都像溫顧言那樣關心則亂,都不知道被自己的好兄弟的苦肉計給騙了。我可是清楚得很。」薛楚凡目光觸及「憐香閣」微弱的燈光,眼中盡是柔情蜜意。

「哦?苦肉計?何以見得?」冥夜被子下的手猛然攥緊,心中有著秘密被看穿的難堪,可他的定力卻是無比堅韌。

「那個被你一刀斃命的殺手是你的人吧?是你故意讓他開著車撞向溫顧言的,之後也是你為他擋槍,更是你一刀將那人斃命滅口,你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你想讓溫顧言感激你,並趁機向他要求不要結婚,讓他欠你一個人情,我說的對嗎,冥夜先生?」薛楚凡不疾不徐的說出這段在冥夜耳中听來一語中的,卻有條有理的話。

「不得不說,主上大人的確聰明過人,推敲的嚴絲合縫,滴水不漏。可是你也應該知道,知道得太多對你沒有太多的好處,只會死的更快!」冥夜的語調變得陰狠起來,透著刺骨的冷寒。

「你不會殺我的。」薛楚凡搖搖頭,鎮定自若。

「哦?你憑什麼這麼自信?」

「因為,我即使知道了一切對我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我對你不構成任何威脅,你又何必這麼緊張?」薛楚凡犀利的眸光閃爍,篤定了男人不會將他怎麼樣,他之所以將這件事開門見山毫無遮攔的說出來,也不過是想在對面那個強悍的男人面前扳回一城,要讓他對方對他的能力有所顧忌,避免淪落到兔死狗烹的下場。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會因為被你看破了計謀而失去一個合作對象,尤其是像薛先生這樣聰明又狡猾的朋友。」所謂,在道上混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冥夜顯然是在魚龍混雜道上聲名顯赫的老油條,這個道理自然是懂得。

「呵呵,這話倒讓薛某受寵若驚了。」薛楚凡眯眼,冷冷地挑眉,受寵若驚嗎?怎麼可能,他可不是傻子,听不出對方話里的嘲諷和褒貶難辨。薛楚凡眉頭微蹙,話鋒一轉,「只是,你不覺得咱們這次的行動太過順利了嗎?我總感覺有點不大對勁兒。」

「順利?哼,我都掛彩了,還叫順利?你不是也已經得到你想要的女人了嗎,你太多心了,就算有變故也在我的掌握之中,別太杞人憂。」冥夜倒是沒有想太多,自負的他總是習慣于掌控一切,在他的認知里,只認定計不在高,管用就行,在道上顧慮那麼多也別想混了。

「但願,對了,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比如……」薛楚凡漂亮迷人的眸子眯起,呢喃著。

「比如?」

「譬如,第三方人馬。」薛楚凡單刀直入,直指重點。

「第三方?」冥夜聞言,立即正襟危坐,神色嚴肅,「你指的是慕家?」

薛楚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也猜到了。我在化妝間與你里應外合的時候,見到自稱是慕昔擎的下屬來綁架凌落落,這一點讓人不得不起疑。」

「這麼重要的消息你怎麼不早告訴我?」陡然听到這個消息,冥夜有點惱怒,責怪于冥夜的知情不報,他絕不容許有事情能月兌離他的掌控之外。

「我已經令人著手去查探了,看來,慕昔擎也想插一腳啊。你說,他到底是何目的?」薛楚凡想不通,慕昔擎一向只在商場打滾,甚少涉及黑道上的事情,這次突然橫插一杠,是為了溫顧言還是為了凌落落?目的何在?

「不管他想干什麼,總之,擋到我的絆腳石,我都會毫不留情的扳倒,最好不要跟我作對,否則……好了,這件事我會注意,你還是看好你的小美人吧,可別再讓她回心轉意回到我的人懷里。」

薛楚凡听到冥夜將好不忌諱地劃為他自己的私有物,不禁感到好笑,恐怕這輩子,冥夜這個痴心漢都注定是個求而不得地傷心人,因為,他了解到溫顧言是一個性取向非常正常的男人,不但氣質高傲尊貴,骨子里更是桀驁不馴,冥夜想要征服那樣一個同樣強悍的男人,不能不說這事任重道遠,遙遙無期,不,是毫無可能。

「別低估了你心儀的那個男人,他可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別以為區區一個苦肉計就可以騙過他。」

「放心,我做事向來狠抓穩打,絕不會給他留下抓住我破綻的蛛絲馬跡,不管怎麼說,這次總算是達成了目的,只要他沒有娶女人,我就不會輕言放棄!」

「那麼,祝你早日抱得美男歸,得償所願。」薛楚凡咽下最後一口紅酒,卻不看好冥夜的這段沒有結果的執念。

「帶著你的女人遠走高,下次再讓我看到你的女人在他身邊,我可不保證不會辣手摧花!」冥夜想起那個第一次交手就栽在那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手里的一幕,心中惱恨不已,眸子噴涌著熊熊火焰。

第二,凌落落依舊百無聊賴的在薛楚凡的地盤兒無所事事的閑逛。

不得不說,這里的確是個修身養性,靜心休養的好地方,可惜凌落落現在的心思根本沒有再這上面,坐在藤椅上,凌落落緩緩搖晃著藤椅,看起來一派悠然的景象,只要凌落落自己知道,她現在想的是她期待的那個人是不是被她一腳踢殘了,知難而退了,她還想乘此機會進入御宮,查清楚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令慕蕭然竟然能夠做到始亂終棄,讓媽媽傷心這麼多年。

本來她是不打算追究這件事的,可是,她不去招惹別人卻不能阻止別人不來招惹她,比如慕昔擎,她不也從一開始就對她極盡騷擾之能事麼?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能為自己和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所以,她在等,等慕昔擎的再一次出現。

她現在多的是時間和精力,只等他來!

一雙溫暖的大手猝不及防地覆上她的雙眼,凌落落嘴角一勾,「薛老師,您不會這麼幼稚吧?」

「怎麼知道是我。」薛楚凡放下手,聲音很平靜,平靜到波瀾不驚。

「直覺,除了你這里還有誰會涉足。」凌落落氣定神閑。

薛楚凡正想說些什麼,這時,管家福媽前來報告,「大少爺,慕先生來訪。」

薛楚凡眉頭一皺,慕昔擎?他怎麼來了?疑惑地瞥了凌落落一眼,「我去去就來。」

「我跟你一起去。」凌落落雙手撐著藤椅扶手站起身,輕聲道。

想不到昨晚他偷偷模模目的沒有達到,這次倒是光明正大的來了,當然,不管是什麼樣的方式,他來了就好。

薛楚凡探究的目光在凌落落面無表情的臉上搜尋了好久,似乎想看出些什麼,最終是一無所獲,點點頭,自然地牽著她的手向前廳而去。

「你說,上一次他的計劃沒有得逞,這次他又來是想干什麼?」薛楚凡轉首看著凌落落平靜的側臉,抿唇。

「或許,他是不死心吧。他的心思誰又能猜得到呢。」凌落落無所畏懼地笑笑,那個男人,城府頗深,怎麼會讓人就這麼輕易看穿他的想法。

凌落落感覺手心一緊,薛楚凡握緊她縴細的小手,語氣是從未有過的鄭重其事,「落落,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凌落落感激地笑笑,在她和溫顧言的計劃中,她只是把薛楚凡當做一個庇護的對象,卻從來沒有想過去傷害他,他對她的心意她又何嘗不懂,只是她對他只有亦師亦友的情誼,所謂情債難還,這輩子欠這個深情男人的情是還不清了。

凌落落只是反手握緊了薛楚凡的手,心中那句謝謝她並沒有打算說出口,她知道,眼前這個優秀的男人要的不是這兩個字,說謝謝不過讓兩人更為生分罷了,她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

到了前廳,凌落落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冷笑一聲,這個男人還真是不死心啊。

「慕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請坐。」不得不說,薛楚凡的確八面玲瓏,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一臉平易近人,他和溫顧言一樣都是能夠玩轉乾坤的人,可凌落落卻知道他們不一樣,雖然同樣高深莫測,可薛楚凡是那種永遠雲淡風輕,談笑風生的笑面虎,而溫顧言卻極其能夠隱忍,韜光養晦一招制敵。

「薛先生客氣。」慕昔擎淡然一笑,優雅地在雕花木椅上坐下,目光掠過與薛楚凡攜手而立的凌落落,目光落在兩人相握的雙手上,陡然變得幽黯隱澀。

凌落落敏感地覺察到對方的目光,下意識地想將手從薛楚凡的手中抽出來,奈何薛楚凡並不讓她如願,將她的手緊攥。

「這次拜訪府上,主要是有個不情之請。」慕昔擎端起僕人呈上的普洱茶,輕抿一口。

「哦?但說無妨。」

凌落落心中咯 一下,想不到這個慕昔擎竟然如此果斷,直接就開門見山向薛楚凡開口要人了,難道男人們說話都是這麼直來直去的嗎?只是,薛楚凡可能不會讓他這麼容易就如願。

「薛先生應該是知道的,凌小姐是我的弟妹,最近與家弟鬧了點矛盾,離家出走。感謝薛先生對弟妹的照顧,此次我就是來接她回家的。」慕昔擎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加上臉上一覽無遺的兄長般親切笑容,讓人都不得不信。

凌落落錯愕地瞪大美眸,真不知道慕昔擎哪來這麼大的自信,編出這樣的謊言來要求薛楚凡放人。

而薛楚凡聞言,只是眉頭一挑,轉首目光在凌落落和慕昔擎的臉上游移,眼中的意味深長。

「既然是夫妻矛盾,那麼還是請令弟自己親自來一趟吧,這樣也比較有誠意。落落你說呢?」薛楚凡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上次在化妝間親眼看著凌落落被慕昔擎派來人的糾纏,凌落落那氣憤害怕的模樣他現在都記憶猶新,怎麼可能再一次讓落落身陷險地,再說這個慕昔擎陰陽怪氣的,他可不放心把落落交給一個陌生人。

猝不及防,薛楚凡將問題拋給了凌落落,凌落落一愣,看來這次想跟著慕昔擎走,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其實,想讓我回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不想再回到溫顧言的身邊,你能做到嗎?」薛楚凡意外地听到凌落落說出這句話,心中五味雜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凌落落竟然想離開他,跟著這個男人走。

「落落。」薛楚凡捏緊桌下凌落落的小手,心中苦澀。

「大哥能答應我嗎?」凌落落微微一笑,輕輕拍拍薛楚凡覆于她小手的大手,以示安撫。

「可以,那小子這一次也實在太不像話,讓他吃吃苦頭也好。」慕昔擎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反正他的目的就是將凌落落控制在自己手中,又怎麼會讓溫顧言知道呢。

「薛老師,總是打擾你也不是長久之計,我終究是要回去的,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凌落落輕聲說道,她得及時斷了薛楚凡對她的執念,以免日後痛苦。

在御宮至少不會有感情上的困擾,也不會讓她每每面對薛楚凡感到深深地愧疚。

「落落。」千言萬語薛楚凡此時面對固執的凌落落卻一個字都不知道如何表達。只得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我也不強人所難,只是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這個送給你,別取下來,會對你有用的。」

薛楚凡從懷中掏出一條做工精致漂亮的手鏈給凌落落戴上,上面瓖滿各色名貴寶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凌落落一見這麼名貴的東西她可不能收,躊躇著想要將手抽回,可薛楚凡卻堅持給她戴上了,並在她的耳邊用只有兩人听到的聲音低語,「這里有一個按鈕,遇到危險,一按這個按鈕我的人就會出現,戴好了別取下來,否則我會擔心。」

薛楚凡的體貼細心令凌落落心中一陣感動,暖意蔓延到四肢百骸,撫模著手腕上的手鏈,紅了眼眶,嗯咽,「謝謝。」他為什麼總是對她這麼好,明知道他好不容易才能有機會和她在一起,多麼不希望她再次離開,可他還是這麼尊重她的決定。

她何德何能會遇到這麼好的男子對她如此用情至深。

道別薛楚凡,凌落落跟著慕昔擎回到了御宮。而薛楚凡站在路口許久,直到看不到車子的影子才寂寥地往回走。

他知道她心里愛得一直都不是他,可他就是放不下她,只要能看到她,默默守候,他的心中也是充溢著幸福的。

三日後

暗門總部

溫顧言收到了電的回復。

「你說什麼?!」坐在高大皮椅上的男人得到電的回復,臉色一沉,深邃的眸子盡是冷酷和陰郁,「你說暗殺我的那個人都是冥夜自導自演的苦肉計?」

電安靜地立于一旁,一字不漏的匯報他所調查到的真相,看著自家老大陰寒的臉色,心中不免打了個突,得到這個消息,他也是非常震驚,想不到二當家冥夜對門主的執念如此之深,竟然會這麼做。

溫顧言震怒過後,跌坐在皮椅上,疲累地閉上了墨玉般的黑眸。

許久,溫顧言才緩緩睜開眼簾,平復一下心緒,淡淡地道,「夫人那邊怎麼樣?」

「夫人被慕大少接到了御宮。據屬下得到的可靠消息,薛楚凡已經暗中將暗月組織的主力集結起來了,最近與一個神秘的人通話頻繁,而那個神秘人竟然就是二當家。」電不疾不徐的說道,不時觀察著門主的反應。

溫顧言听到這個消息,並沒有過多的驚訝,看來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只是沒有想到,冥夜為了阻止他和凌落落的婚禮竟然如此大動干戈,不僅利用了苦肉計連薛楚凡都被他拉攏了。

看來,他得好好跟他談一談了。

「保護好夫人,不妨告訴你,夫人已經有了小少主,你們必須二十四小時嚴密保護。出了岔子,你們提頭來見。」溫顧言冷然地下了命令。

電心中一驚,夫人竟然有了小少主了,那為什麼門主還會讓夫人離開呢,留在身邊保護不是更好更安全?

這樣想著,電也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你以為她現在留在我的身邊是最安全的嗎?冥夜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一旦讓他知道落落有了我的孩子,必定會痛下殺手,他出手狠辣歹毒,執念又深,防不勝防,我不能冒險把她們母子留在身邊。」溫顧言嘆了一口氣,語氣中有著太多的身不由己。

電沉默了,似乎也體會了主子的無奈。

半響,電看不過主子如此憔悴寂寥,咬咬牙狠聲,「門主,要不,屬下去徹底拔除這個障礙。」說著做了個狠辣抹脖子的動作。

「先掂量一下對方是誰,第一殺手,你想找死嗎?」溫顧言微微挑眉。

是啊,差點忘了對方是冥夜啊,誰活膩歪了才敢去暗殺他,他不來找茬就該偷笑了。電郁悶地想。

且不說殺不得了他,就冥夜對暗門的貢獻和對主子的忠肝義膽和深情厚誼,重情重義的主子都不會忘恩負義地去做出這種事情來。

「且待我想想。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先下去吧。」溫顧言揮了揮手,簡短下令。

「門主,屬下倒是有一個主意,只是……」電走到門口似想起了什麼,止住步伐,突然開口道。

「哦?說來听听。」溫顧言揉著太陽穴,一向沉穩的他現在真是焦頭爛額,有點疾病亂投醫的意思了。

「蒼堯已經和秦語嫣結婚了。」電轉身,重新回到溫顧言的面前,嘴角勾起一道興味的弧度。

這個消息溫顧言早就知道了,本來他並不打算讓蒼堯用犧牲自己一生幸福的辦法的,畢竟這只是不得已的下下之策,可是蒼堯卻是個主張速戰速決,盡快搞定a市的事情,將功贖罪早日回到拉斯維加斯,主動提出跟秦語嫣結婚。

溫顧言听了蒼堯支支吾吾難以啟齒的原因,猶豫再三,終于還是答應了,而蒼堯對他說出的那個原因竟然令溫顧言也震驚了半響,卻讓他達到了目的,順利得到溫氏總裁的位子。

「這跟冥夜有什麼關系?」溫顧言脾氣好地再次問道。

電神秘一笑,恭敬地在溫顧言耳邊附耳低語。

听完電的主意,溫顧言眉頭輕蹙,最終搖搖頭,「這怎麼行?我已經利用了他一次,怎麼可以再利用第二次?」

「他會願意的。」電篤定地傲然屹立一旁,語氣堅定。

「何以見得?」

「門主您難道還看不出來他對他的心意嗎?」

「你是說……」

「屬下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這是事實而已。」電詭譎地一笑,「何不成全他呢。難道主子不想一勞永逸?」

「電,我夸過你嗎?」溫顧言突然話鋒一轉。

「沒有,怎麼?主子終于看到屬下的忠心肯夸屬下一次了?」電一臉希翼與期待。

「是啊。」溫顧言一笑,「你好陰…。」

「……」

調侃完電,溫顧言恢復了一貫的威嚴,「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說的辦吧。召回蒼堯。」

御宮

凌落落已經來御宮三了。

「怎麼?來了這兒還習慣嗎?」慕昔擎一身白色家居服,優雅地倚在門框上,看著坐在床上翻著一本言情小說的凌落落。

凌落落頭也不抬目光依舊膠著在書本上,心不在焉的回一句,「我的適應能力非常好,只是,閣下的男性能力可還行?」凌落落可還沒忘那晚踹向他胯下的一腳。

听到凌落落這不恥下問的問題,慕昔擎嘴角一抽,邪笑著走過來,「那得試試了。」

「怎麼?閣下至今還不懂吃一塹長一智麼?我是不介意再讓你體會一次下流的懲罰。」凌落落「啪」地一聲合上厚厚的書本,眉角一挑,氣勢十足。

想起上一次這個女人毫不留情的一腳,慕昔擎下意識地合攏雙腿,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看到男人的小動作,凌落落嘴角嘲諷勾起,看來,那一腳的確是威力十足,讓他膽寒了呢。

她這人的人生信條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這個世界上根本不需要聖母樣的女子。聖母代表的不過是懦弱二字罷了。

「說吧,你帶我回來究竟有何目的。」凌落落雙腿交疊,一派優雅閑適。

「我說過,我喜歡你。要與溫顧言和薛楚凡公平競爭。」慕昔擎挺直了身軀,直視著凌落落,他現在可不能被這個野蠻的女人給震懾到。

凌落落想不到,這個男人竟然還不死心依然用這個借口,不禁搖搖頭,不說實話就算了,反正對她來說他的目的她沒有興趣知道,她只想解開自己心中的謎團。

「無聊,沒事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會兒。」自從懷孕後她就感覺越來越嗜睡了。

「陪我聊聊。」慕昔擎挨著她在床沿坐下,看著她不著痕跡地向另一頭挪了挪,他也順勢跟著她挪去。

「不要。」凌落落搖頭,對這個人她沒什麼好感,只想離得遠遠的。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當口,僕人走到門口,叫他們下去吃飯。

長形的奢華飯桌上,佳肴豐盛,精致的碗碟刀叉,香氣四溢地菜肴,令人食欲大開。

慕蕭然坐在主位上,凌落落和慕昔擎遙遙相對,凌落落和慕安妮並排而坐。

「昔擎,明你媽咪要回來,你去接機吧。」慕蕭然瞥了一眼慕昔擎說道。

慕昔擎點點頭,「好的。」

「凌小姐不要客氣,就把這當做你自己的家吧。」慕蕭然看著靜默不語的凌落落說道。

當成自己的家麼?凌落落在心底冷笑一聲,這麼華貴的家她可無福消受啊!

凌落落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不置一詞。

「落落姐姐,吃菜啊,我家的廚子可是很棒的哦!」慕安妮熱情地為凌落落講解著。

凌落落對著安妮親切一笑,忍不住模模她的小腦袋,道了聲謝。

飯後,慕蕭然喝完一杯普洱,對凌落落說道,「落落會下棋嗎?」

「略知一二。」凌落落雲淡風輕地點頭。

「來,陪干爹殺一盤兒。」慕蕭然命僕人拿來棋盤,對凌落落親熱的招手。

凌落落眼中精光稍縱即逝,點點頭,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面沙發上坐下來。

「落落對干爹似乎有敵意啊。」慕蕭然目光停留在凌落落秀美的小臉上,有感而發,落下一子。

「有嗎?您多心了。」凌落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跟著落下一子。

「不管你對我的態度如何,可是每每看到你,我總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這種感覺很親切,可是又模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慕蕭然探究的目光追尋著凌落落的白皙無暇的小臉,越看那種幾乎要破胸而出的強烈親和感越是強烈。

凌落落捻著棋子的指尖一顫,怔忪間,一子「吧嗒」一聲落入棋盤。

「慕老先生不知您有沒有最愛的人?」凌落落斂下眼中的復雜情緒,故作隨意地問道。

「最愛的人?你指的是?」慕蕭然疑惑看著凌落落。

「最愛的女人。」凌落落倒是不介意提示一二。

「似乎有一個,可是我把她忘了。」慕蕭然眼中帶著一抹殤和痛。

「啪嗒」凌落落手中的棋子掉在地上,滾出老遠,凌落落像是根本沒有察覺,目光變得呆滯。

「果然,你果然把她忘了。」凌落落喃喃自語,親耳從親生父親的口中證實他竟然真的把母女忘了,心中頓時五味雜陳,像打翻五味瓶般。

「我不是故意要忘了那個人的,我在二十年前出了意外,腦部受創失去了記憶,我也不想的,可我實在想不起來,我只知道我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人,我…。」老人的嘴唇哆嗦著,語無倫次起來,他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提起這件事,這見識一直被他深深埋在心底,連他的妻兒都沒有告訴,可今不知道怎的,莫名其妙的就對眼前這個女孩說了出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你失憶了?!」凌落落猛然抬頭,盯著眼前這個鬢角已經有了幾絲白發的老人,難以置信。

慕蕭然點點頭,神色有點無助茫然,就像一個無措的孩子。

「這麼說,你是失憶後才跟現任妻子結婚的?」凌落落試探性地問。

「是的,我失憶後,在一次偶然的機緣下救下了一個被幾個歹人綁架的富家千金,這個富家千金就是安妮的媽咪,後來安妮的媽咪愛上了我,不顧家族的反對讓我入贅了安尼斯家族。」老人不疾不徐的回憶著往事。

「你赤手空拳如何能從那些黑社會歹人手中救出一個富家千金?」凌落落疑惑皺眉,怎麼想都感到匪夷所思。

「雖然我失去了記憶,可我的身體的本能沒有變,因為我失憶之前是一個殺手,再一次執行任務中,被對手暗算,失去了記憶。」慕蕭然想起以前的事感嘆不已。

她的親生父親年輕時竟然是個殺手,凌落落接二連三地被震驚了!之前盤旋在她腦海中一個普通人竟然能在虎口英雄救美的疑團終于解開。

媽媽,如果你听到這狗血的一切,你會作何反應?你還會怨恨責怪父親嗎?原來不是他始亂終棄,而是他根本就不記得了。

凌落落呆坐在沙發上,腦海中亂成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真相,她要靜一靜,好好想一想。

慕蕭然和凌落落此時各懷心事,都沒了閑情逸致下完棋,凌落落說了句不舒服就回房了,將自己關在了客房里,慢慢消化這一切。

次日

慕昔擎從機場接回了剛從米蘭時裝周回來,慕蕭然的現任妻子凱瑟琳夫人。

第一次見到這位時尚又有著高貴氣質,風韻猶存的美國血統的貴婦人,凌落落大方地與之交談,並沒有感覺多尷尬,她已經想通了一切,既然事情已經了解到,她也已經釋懷,現在的父親已經有了屬于自己的家庭,安享著晚年,只能說命運弄人,事過多年,時過境遷還有什麼不能看開的呢。

也許是緣分吧,凱瑟琳很喜歡聰明睿智,風趣幽默的凌落落,見自家的寶貝女兒和凌落落打成一片,玩的不亦樂乎,心中也是萬分欣慰,自己這個女兒被保護的太好,單純可愛的很,就是因為她干淨的就像一張白紙,所以,她也根本沒有什麼知心朋友,那些上流社會的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嬌縱做作,任性自大的很,安妮根本就不喜歡她們,難得遇到一個知心的朋友,凱瑟琳很是高興女兒終于不再寂寞了。

當听說凌落落是自己的干兒子肯恩的未婚妻,就越看越順眼了,連連說著肯恩那小子眼光好。

面對如此開明熱情的「干媽」凌落落倒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打心底她還是很感激凱瑟琳,要不是她收留了那時舉目無親,連記憶都沒有的父親,在復雜混亂的拉斯維加斯父親想要活下來是很難的。

相對于第一次見面就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的凱瑟琳,凌落落對慕昔擎的態度就明顯冷淡許多,她不喜歡心計深沉的男人,何況這個男人還幾次三番想要輕薄與她。

而看著這一幕,慕昔擎心里不平衡了,這一,他攔下了多了他幾正欲下樓的凌落落。

「為什麼對我避如蛇蠍?」慕昔擎一條胳膊橫在凌落落和牆壁之間,非得問個所以然來不可。

「我沒有。」凌落落條件反射地反駁。

「是嗎?你別把我當傻子,你對我爹地的態度都逐漸好起來,跟我妹妹和媽咪更是相談甚歡,為什麼偏對我冷淡如斯?」慕昔擎依舊不依不饒,眉頭蹙成一個「川」字。

凌落落暗中翻了個白眼,無奈攤手,「你想我如何對你?」

「我要和肯恩和薛楚凡一樣的待遇。」

凌落落杏眼圓瞪,義正言辭,「溫顧言是我未婚夫,薛楚凡是我恩師,至于你,我充其量只能把你當兄長。」

「你跟肯恩不是已經吹了嗎?你也說你跟薛楚凡只是師生關系,那我不就有機可乘了?」某男耍起無賴來也是別具一格。

凌落落幾乎都要月兌口而出大聲反駁她什麼時候和溫顧言吹了,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眼前這個男人遠沒看到的這樣簡單,不可大意。

「再說一遍,本小姐對你沒興趣,別來煩我!」凌落落氣急敗壞地甩下一句,推開他的手臂,咚咚咚地下樓去。

凌落落被安妮拽著到了游泳池邊,坐在遮陽傘下的躺椅上,聊起來。

「落落姐,听說蒼堯結婚了。」還沒坐熱,洋女圭女圭公主爆出了一個勁爆消息。

「啊?!蒼堯,結婚了?和誰?」凌落落被驚得一躍而起,嘴巴張成個「o」型。

安妮狐疑地看著驚訝不已的凌落落,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你看,這是三前中國的時尚雜志,既然肯恩哥哥一直在這,那在中國結婚的不是蒼堯還是誰?」安妮遞給凌落落一本全世界暢銷的時尚雜志,封面上可不是帶著墨鏡的蒼堯,身旁還顯眼地依偎著光彩照人,一臉幸福笑容,一身婚紗裝扮的秦語嫣。

凌落落怔怔地看著雜志封面上的一對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溫顧言竟將蒼堯派遣去了a市做戲和秦語嫣結婚,並順理成章地奪得溫氏總裁寶座?是這樣嗎?

溫顧言竟然為了溫氏總裁的位子竟然毀了蒼堯一生的幸福和婚姻,這,這讓她不能苟同,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想蒼堯為了別人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溫顧言這麼做不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這也太過分了!

凌落落心情復雜,不知道這是蒼堯自願和秦語嫣結婚的,總以為是為了溫顧言才不得不妥協接受不愛的女人。

凌落落掏出手機,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正欲撥了打出去,那邊一個僕人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的對安妮說道,「小小姐,肯恩先生來了。」

「啊?肯恩哥哥來了!太好了,我都好久沒見到帥帥地肯恩哥哥了,走,落落姐姐我們去找肯恩哥哥玩。」一听到肯恩的大名,安妮從躺椅上蹦了起來,拉著凌落落就往客廳跑。

凌落落還沒反應過來,小手一緊,就被那活蹦亂跳的洋女圭女圭拉著拽著興高采烈地一路跑走。

走到玄關處,凌落落似想起了什麼,突然掙開洋女圭女圭的手,後退一步,目光躲閃,「你去吧,我等一下就來。」

「那我先去了,落落姐姐你也快點來啊。」單純的洋女圭女圭哪會想到凌落落此時百般糾結,近鄉情怯的心情,

凌落落心兒怦怦直跳,一想到那個分開了好幾,自己卻朝思暮想的人,臉上迅速染上了一層紅暈。

凌落落一邊煩躁地原地踏步,一邊揪下花圃中鮮艷開放的花朵,撕扯著鮮艷欲滴地花瓣,心中一片忐忑。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腳下堆積了一層花瓣,凌落落躊躇著踱步到門邊,悄悄向門里望去,客廳卻一個人都沒有,他走了嗎?

凌落落松了一口氣,心中立馬被一陣悵然若失佔據,賭氣似的狠狠地踹了一腳堆積在地的花瓣,頓時,花瓣亂,凌落落氣憤地罵。「死男人,臭男人,叫你不來看我,叫你不想我!哼,我要把你踹到太平洋去!」

「你想把誰踹到太平洋去?恩?」身後耳邊猝不及防出現的熟悉魅惑嗓音,令凌落落全身一顫,捂住唇,眼中淚霧迷蒙,快轉身撲進她期待已久的清爽安心懷抱,多日來的委屈和思念潮水般涌了上來,泄憤似的又抓又撓,毫不留情。

「就是你,是你啦,我都在這麼久了,你都不來看我,我恨你,恨死你了,我不要理你了!」凌落落哭鬧著累了,就著他名貴的一副胡亂的擦著淚水,滿心滿臉的委屈。

「對不起,最近太忙了,不解氣再多打幾下好了,知道我有多想你。」溫顧言緊緊將凌落落摟在懷里,親吻著她臉上的淚珠,愛憐不已。

凌落落懷孕期間心情很是焦慮惆悵,心里的委屈迷惘無處發泄,這一次見到他,終于好好發泄了一下心中郁結的濁氣。

發泄完了,凌落落的心情也平復下來,柔荑覆上他明顯憔悴消瘦不少的俊臉,瞳仁中還布滿紅色的血絲,一看就是熬夜所致,心疼的要命,「你瘦了。」

「我沒事,看到你我很開心。」看到眼前這個他心心念念許久的人兒,這幾日辛苦疲憊一掃而空,心中滿滿都是甜蜜。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凌落落伏在他的懷中盡情撒嬌,第一次拋開一切顧忌,述說著心里的濃烈情意,終于明白為什麼古人為何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這一次她算真正體會了一把。

「我也是。落落,再等幾,等我解決好一切,我就把你接回家,重新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溫顧言在她耳畔鄭重其事的保證。

「那些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安然無恙的回到我身邊,我會等著你的,我們的寶寶也會等著你。」凌落落拉過他的大手,覆上她已經微微凸起的小月復,讓他感受著他們愛情結晶的真實存在,這一刻,幸福溢滿心間。

溫顧言溫和有力的大手覆上她微微突起的小月復,感受著為人父的喜悅和驕傲,這是他的愛人和孩子啊,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就算負盡下人,也要保全他們的平安。這樣想著,心中那個計劃更堅定不移了。

「落落,我愛你們,無論如何我都要為了你們好好活著,我要走了,以免被人懷疑,等著我!」溫顧言幾近貪婪地吻上她粉女敕水潤的紅唇,唇舌糾纏好久,直到凌落落氣喘吁吁被吻得暈頭轉向,溫顧言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她,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

「顧言,蒼堯他……」凌落落正想問問他關于蒼堯結婚的事情。

溫顧言回過頭,溫柔地看著她,「放心,我會解決好,他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不再留戀,上了座駕來去匆匆。

凌落落戀戀不舍地望著溫顧言離開的方向,小手撫上被吻得紅腫的唇瓣,上面若有似無還留有獨屬于他的氣息。

凌落落回到游泳池邊的躺椅上,小手撫摩著被他愛憐的紅唇,如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笑容綻放在嬌俏的小臉上,我會等你的!等你來接我回家!

a市

「溫顧言,你什麼意思?!」一道壓抑著怒火的女聲在豪華新婚別墅尖利響起。

悠然坐在沙發上的男子一身生人勿近地冷酷,淡淡地斜睨了一眼一臉怒氣的女人,一臉不耐煩。

「秦語嫣,別忘了婚前我們簽署的協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互不干涉,怎麼?你想毀約?」

男人微啟涼薄的唇瓣,語氣冰冷,此男正是被溫顧言派遣到a市的蒼堯。

「你已經跟我結婚得到了你想要的總裁之位,那我呢?我得到了什麼?我只要你愛我,這樣也過分嗎?」秦語嫣此時面對冷寒地沒有一絲感情地新婚丈夫,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哪還有半點人前的高貴端莊。他們才新婚燕爾,這個男人,這個已經成為她丈夫的男人,昨晚竟然又去睡了書房,全然不顧她的感受將她一個人丟在寬大蒼涼的新房里。

「愛你?」蒼堯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嘴角冷冷一勾,語氣果斷殘忍,「你配嗎?」

秦語嫣氣得全身直哆嗦,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她愛的只有他啊,為什麼?明明她都已經成為了他名副其實的妻子,為什麼他還能做到如此冷漠,比之前更為冷酷無情?

秦語嫣了解這個男人,他一直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硬踫硬根本行不通,只會適得其反,看來只能顯示自己柔弱的一面了,他既然答應跟她結婚,對她一定還是有感情的,他只是一時放不下那個叫凌落落的女人罷了,她會慢慢打動他的。

秦語嫣淚水向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往下掉,猛地撲通一聲跪坐在他的腳下,緊緊攥住蒼堯的褲腿,梨花帶雨地哀求,「顧言哥,我知道你還在恨我跟宸墨之間的事,我發誓,我以後不會再見他了,我只愛你一個人好不好,現在我們已經是夫妻一體了,我們都忘了過去,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一定做一個賢惠溫柔的妻子服侍你一輩子好不好,只求你,不要再睡書房了,我一個人在空蕩蕩地臥房里好害怕,顧言哥,求你了!」

自從婚禮之後,蒼堯都一個人睡了書房,根本不顧及新婚之夜坐在無比夢幻華麗,卻空蕩蕩冷清清鋪滿玫瑰花瓣新床上黯然神傷的新娘子。

面對這個卑微地在自己腳下苦苦哀求的妻子,蒼堯不動聲色的挪動修長的腿,掙開了腳下女人的踫觸,冷言冷語,「受不了獨守空房,我說過你什麼時候受不了這樣的日子隨時都可以來找我要離婚協議書,沒人逼你當深閨怨婦,但是,休想仗著溫氏總裁夫人的名頭得寸進尺。」

蒼堯與溫顧言不同,蒼堯是冷冽玄寒一塊永遠捂不化的冰,對于女人向來都是敬而遠之,更何況腳下這個女人不過是顆他為了在門主面前戴罪立功,達成目的的踏腳石,現在目的達到,這塊石子早已沒有了利用價值。

「不!我不會同意離婚的,想跟我離婚去找那個女人,你休想!」好不容易嫁給了心愛的男人,怎麼可以就這麼放棄,不!她絕不會給那個賤人跟自己的丈夫舊情復燃的機會!絕不!

「隨便你!我最近要出差,別做出讓我忍無可忍的蠢事!」別以為他不知道,自從婚禮後,這個女人就高價聘請了極為有名的私家偵探,暗地跟蹤監視他的一言一行,這點小伎倆,從第一他就憑著敏銳的直覺察覺到了,只是對這種小兒科的招數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罷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察覺了她的所作所為,哼,察覺了又怎麼樣?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有權管束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她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麼,她一定要牢牢控制住他的人,尤其是她要杜絕他再次跟凌落落那個女人藕斷絲連,暗度陳倉!當然,其他的女人也休想覬覦她丈夫一眼!

想到這里,秦語嫣心中暗恨,狠狠地咬緊牙關,攥緊拳頭!

「我要跟你一起去,顧言哥,我們新婚燕爾,都沒有去度蜜月,趁這次出差,我們一起去好不好?」秦語嫣垂下眼瞼,掩藏了眼中的妒恨,語氣輕柔地撒著嬌。

蒼堯眯起眼,厭煩地看著這個虛偽地女人,嘴角嘲諷一勾,半蹲子,大手捏起秦語嫣秀美的下顎,目光玄寒地盯著她,語氣冷厲,「我可從來沒把你當做我的妻子,別太自作多情,最後一次警告你,我們之間只有利用,別玩過了界,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滿意地看著大掌下嚇得臉色慘白的女人,蒼堯冷笑著甩開她的下巴,起身大步流星地向門外走去。

秦語嫣癱坐在地毯上,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啊!」地一聲竭斯底里地尖叫,「嘩啦啦」地將桌上的物品通通掃落于地。

「溫顧言!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啊!」秦語嫣難以壓抑心中憤恨不甘地怒火,血紅著一雙眼,操起一只花瓶,奮力向地上砸去,頓時,一聲脆響,花瓶頓時四分五裂,碎片濺。

戰戰兢兢守在門外的僕人們小心翼翼地垂著頭,不敢看向正怒火沖地女主人,每一次先生和夫人發生沖突,先生冷寒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離去,而夫人則摔碎了房內所有摔得碎的物體,發泄著心中的不滿和不甘!

直到半個小時後,房內終于安靜下來,秦語嫣從房內表情呆滯,拖著無力的身軀走了出來,僕人們立即收拾殘局,幾分鐘後,一片狼藉的房內已經恢復了一塵不染窗明幾淨。

「溫宸墨,我要見你!就是現在,好,老地方見!」秦語嫣換了一身衣服,拿著手機用命令的語氣叫嚷著。

老地方是秦語嫣婚前經常與小叔子溫宸墨幽會的小別墅。

秦語嫣開著自己的紅色法拉利跑車,直接到了小別墅,打開門,一眼就看到那個邪魅中帶著十足地痞氣的男人。

溫宸墨舒適地靠在沙發上,一雙修長優質布料包裹住的雙腿玩世不恭地交疊搭在茶幾上,看著緩步而來的秦語嫣,充滿痞氣的臉上始終似笑非笑。

「怎麼?新婚燕爾我哥他都滿足不了你?」

似乎早已料到這個與自己有著肌膚之親的男人嘴里期待不出什麼好話,秦語嫣也不介意,丟下手里的lv包包,向溫宸墨搖擺著腰肢走了過來。

「他怎麼能跟你相提並論,嫁給他我也是逼不得已,要知道,我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必須得為自己找一條後路,嫁給溫顧言是最快的捷徑,當然,我也不會忘了你!畢竟,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啊!」秦語嫣搔首弄姿,翹~tun坐到他的腿上,柔荑自然而然地勾住了溫宸墨的頸項,媚眼一拋,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是嗎?」對于這個女人的刻意討好,溫宸墨不置可否地微微揚起唇角,笑了。

「我知道嫁給你哥,你很生氣,可是,婚姻只是一個形式,你一向不拘小節,是不會在意的不是嗎?要不然,我補償你好了。」秦語嫣了解這個男人,就是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從來不會因為任何束縛放棄一個自己喜歡的東西,她還記得當初溫宸墨看上了一個有夫之婦,還不是照樣將那個妖嬈地少婦拐上了床,在他的意識中,從來就沒有道德和倫理的束縛,重要的是他喜歡,他就去做!

「哦?怎麼補償?別忘了,是你讓我失去了溫氏繼承人的寶座。」要不是在蒼堯和秦語嫣婚禮那他被神秘人綁架,他絕對不會讓他們順利舉行婚禮,也不會與溫氏總裁的位子失之交臂!

「那你要我怎麼補償嘛,我的人都是你的了,你想要什麼還不是易如反掌?」秦語嫣修長白皙,涂著鮮艷蘭蔻的指尖在男人胸前敏感的兩點處畫著曖昧地圈圈,語氣嬌媚。

這動作要是放在以前,溫宸墨早已餓狼撲羊翻身將她壓制在身下狠狠蹂躪,可現在,瞥著懷中已然成為自己嫂子的女人,他早已沒了半點性趣。

「如果,我要他死,你也願意幫我?」溫宸墨想起那個奪了他江山的男人,眼中怒火翻滾,心中妒恨因子叫囂著︰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麼他只能用絕招了,只有溫顧言永遠消失,他才可以達到目的,他要不擇手段的得到那個覬覦已久的位置,溫氏總裁啊!他垂涎多年的一塊美味蛋糕,他如何能甘心眼睜睜看著它被自己的大哥一口吞食,並炫耀著看著大哥挑釁地向他咂咂嘴?!

「你,想孤注一擲,一勞永逸?」秦語嫣在他胸前挑~逗的手指一頓,黛眉輕挑,由于之前已經受夠了溫顧言對她的冷落和不屑,在陡然听到眼前男人簡言意駭地決定,她只是小小地訝異,並沒有大驚小怪,或許,潛意識里,深藏在她心底得不到就毀了他的瘋狂邪惡因子在蠢蠢欲動。

「你的確是個聰明的女人。」溫宸墨邪魅勾唇,毫不吝嗇地贊美。

「想要他命的人多了去了,你何時看到過他被傷過一絲一毫?所以我並不看好你能輕易殺得了他。」秦語嫣搖搖頭,溫顧言是那麼好解決的人物嗎?光是他背後的勢力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了。

「要是好對付他就不是溫顧言了,但,我這不是有你嗎?你會幫我的是不是,放心,等我坐上了那個位置,你就是溫家的當家主母,我會讓你風光無限。」溫宸墨的大手曖昧地游曳在女人的嬌軀之上,在她耳邊許下諾言。

听到這極具誘惑地條件,說不動心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可是這件事實在太過危險,秦語嫣不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會傻乎乎地去送死。

所以,秦語嫣猶豫了。

「不敢還是不舍得?你還年輕,花容月貌,還可以得到很多東西,想想他答應跟你結婚的初衷,婚後對你這顆棄子的態度,守著一個心里根本就沒有你的男人一輩子,你真的甘心將青春浪費在這個什麼都給不了你的男人身上?」溫宸墨一身雅痞,眼中閃爍著勃勃野心,邪魅地嗓音像能盅惑人的魔音一般,帶著絲絲柔情和誘惑不疾不徐的游說著她。

「讓我考慮一下。」秦語嫣閉了閉眼,腦海中的思緒紛亂,她不是舍不得那個無情的男人,她只是畏懼于那個男人冷寒的威嚴和氣勢,那如狼一般陰狠地目光,每每看著她,她都膽寒不已,她知道,只要稍有異動,那個男人會毫不留情地將她白女敕地脖頸「 嚓」一聲扭斷。

想到這里,秦語嫣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似乎,看穿了懷中女人的心思,溫宸墨摟緊了懷中的女人,輕聲安撫,「別怕,只要我們計劃周密,絕對萬無一失。」

溫宸墨知道,要讓懷中這個女人幫她做事,讓她心甘情願的讓他當槍使,要的不僅僅是情意和耐心,更重要是讓她放下顧忌無條件地信任他。

溫宸墨知道這個女人饑渴了這麼久,她新婚燕爾都沒有得到丈夫的,現在正是給她點甜頭的時候,他這個萬花叢中過的情場高手很是了解女人,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在床上被吹枕邊風時百依百順,對像秦語嫣這樣**極強的女人來說,滿足她,取悅她,讓她歸順于他,同樣屢試不爽。

他這樣想著,也的確這樣做了,他將陷入思緒中的女人翻身壓在身下,吻上了她小巧圓潤的耳垂,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她的敏感點,成功地引來女人一聲申吟,雙手急切地摟上了他的脖頸,回應著他,這幾為了溫顧言她可干涸忍受了好久,迫不及待的需要男人的滋潤愛憐。

一番翻雲覆雨,水ru交融,秦語嫣依偎在溫宸墨的懷里,滿足地輕嘆。

「考慮的如何?」溫宸墨點燃一支煙,雙眼微眯,將煙嘴斜叼在唇邊,一臉邪氣。

「我答應你,但是,我得找個幫手。」秦語嫣撫著因為暢快淋灕歡愛而汗濕的額際,伸手拿過男人嘴角的煙,眯眼深吸一口。

「你指的是霍毅宸?」溫宸墨挑眉。

煙霧繚繞中的女人更顯妖嬈嫵媚,「就是他,他跟溫顧言可有不共戴之仇呢,這樣的人,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太浪費資源。」

「怎麼說?」溫宸墨一副頗感興趣地模樣。

「我專門查過,五年前,溫顧言聯合三聯盟毀了霍毅宸的家業,讓他如喪家之犬勾搭上了一個聲勢顯赫地外國女人,並結了婚,因為這個,他背叛了初戀情人凌落落,現在溫顧言又害了他的老婆,更是對他下了追殺令,最重要的是奪走了他最愛的女人,哈哈,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你想,他會這麼輕易放過溫顧言麼?」秦語嫣傲慢地述說著,臉上帶著肆意猙獰的笑。

溫宸墨訝異挑眉,想不到溫顧言惹上的人還不少,看來,這個霍毅宸的確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啊。

「知道五年前,溫顧言為什麼要挑了霍家麼?」溫宸墨好奇的問道。

秦語嫣遺憾的搖搖頭,「溫顧言是借著三聯盟大當家龍嘯雲的手滅了霍家,他本人並沒有插手,所以查不到他們之間的恩怨。管他呢,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多了一股力量與溫顧言抗衡,並且不用擔心那顆棋子會反水,其他的我並不感興趣。」

「你說得沒錯,重要的不是過程,而是結果。」溫宸墨贊同,為多了一個幫手,增加了一份勝算,心情愉悅。話鋒一轉,溫宸墨鄭重其事的交代,「這次,你回去後還是要將表面功夫做好,可不能讓溫顧言起疑,先忍耐,別硬踫硬,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一舉成功還要謹慎計劃。」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她的目標永遠都是那個金光閃閃代表富貴和榮耀地溫氏主母的高位,既然溫顧言無法掌控,何不再找一個下家,只要能達到目的,不論是溫顧言還是溫宸墨又有什麼關系呢。

愛情,多麼奢侈虛無的東西,早已被她棄如敝履踩在腳下!既然已經不在乎,那些監視溫顧言的人也該撤掉了,以免弄巧成拙,壞了大事。

秦語嫣將電話給久未聯系地霍毅宸撥了過去。很快,手機就被接通了。

「你在哪兒?」秦語嫣直接開門見山。

「我剛回了美國,有事?」電話另一頭正是霍毅宸的聲音。

「我想跟你合作,殺了溫顧言!」秦語嫣聲音帶著一絲狠辣。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明顯頓了一下,繼而防備地說道,「你不是剛和他結婚嗎?我如何相信你這不是你們夫妻的陷阱?」

「哼,他跟我結婚不過是為了得到溫氏而已,現在目的達成就把我一腳踹開,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這樣的男人你以為我會留戀?不妨告訴你,我已經和溫宸墨達成了共識,干掉溫顧言,讓溫宸墨取而代之,我得到的利益更大,怎麼樣?只要你願意,我願意跟你交換一個對你而言非常重要的消息。」

「什麼消息?」看來霍毅宸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

「五年前害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現在已經被我查到了。」秦語嫣不是省油的燈,故意賣了個關子。

秦語嫣清晰得在這邊听到一聲物體落地的聲響,以及對方急促而激動地喘息,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邪笑,心知魚兒要上鉤了!

「是誰?!到底是誰?」霍毅宸聲嘶力竭地低吼,就像一只被狠狠揭開血淋淋傷疤的猛獸。

「怎麼樣?答應跟我們合作了麼?我們可是有著共同的目標呢。」秦語嫣笑得歡暢。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必須告訴我仇人是誰。」霍毅宸恨得牙癢癢,找了多年的仇人終于即將浮出水面,只要能手刃仇人,不管讓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願意。

「正是溫顧言。」秦語嫣緩緩吐出那三個令他和她同時咬牙切齒的名字。

是他,真的是他!霍毅宸一跌坐在皮椅上,隱藏心中多年的仇恨一觸即發,過了好久,他才平靜下來,語氣低沉地說道,「這次我去拉斯維加斯見一個久違的朋友,偶然見到一個和溫顧言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我想都沒想就沖上去給了他一槍,可惜卻被對方用一張撲克牌傷了手腕,這次暗殺不了了之,我在想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溫顧言,我希望你去徹查一下。」

聞言,秦語嫣皺眉,想不到還有這種事,心中一凜,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手機,「我會留意,你先別輕舉妄動,等我們計劃好之後再作安排,溫顧言的勢力遠沒有你看到的那般簡單。」她就是怕這個男人意氣用事,打草驚蛇。

「我知道。」

掛斷電話,秦語嫣將霍毅宸跟她說過的疑點跟溫宸墨匯報了,溫宸墨聞言也是一臉驚奇,疑惑不已。

「你別疑神疑鬼,說不定是霍毅宸草木皆兵認錯人了也不一定,要知道在拉斯維加斯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什麼人都有的,只是長得相像罷了。」秦語嫣安慰著溫宸墨,也在說服著自己,因為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除非是雙胞胎,這樣的幾率幾乎為零,據她所知,溫顧言並沒有除了溫宸墨以外的兄弟。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件事,我會去查,溫顧言背後的三聯盟太過強大,我們不能有一絲大意疏忽。」溫宸墨謹慎地說道,「對了,這次回去以後,你多留意溫顧言的言行舉止,不要放過一絲異常,懂嗎?」

「你也太謹慎了吧,我就不信溫顧言他神通廣大到有分身之術不成。」秦語嫣不以為然地斜睨著溫宸墨,認為他太杞人憂,草木皆兵。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輸不起!」溫宸墨呼出一口濁氣,仰頭望著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他這次出差,我們要派人跟著嗎?這樣不會打草驚蛇?」

「算了,鞭長莫及,等他出差回來之後,我們再動手。」為保萬無一失,他最終擺了擺手。

拉斯維加斯

暗門總部

「門主,屬下前來復命,已經順利完成任務,沒有辜負門主信任。」回到暗門總部,蒼堯直奔溫顧言那里復命。

溫顧言一身白色襯衫,配著酒紅色領帶和暗色系西裝,傲然屹立在落地窗前,全身上下散發著成熟內斂獨屬于身居高位領導者地氣勢。

「回來就好,讓你受委屈了。」讓他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可不是讓這個男人犧牲甚大。

溫顧言轉身,緩步走到蒼堯的面前,大手穩重地拍拍他寬厚的肩膀。

「為門主分憂是屬下的職責,蒼堯不委屈。」只有在溫顧言的面前,蒼堯才卸去一身森寒戒備。

「在我面前你不必這麼拘謹,坐吧,我們好像好久沒有坐下來聊聊了。」溫顧言招呼蒼堯在沙發上落座,意味深長地打量著眼前與自己容貌一模一樣的男子,想起電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眼前的男子跟了自己好多年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對那個人情有獨鐘。

溫顧言第一次發現,他從來沒有看清過這個默默跟隨自己多年的兄弟兼戰友。

「蒼堯,你就這麼將婚姻投注在一個你並不愛的女人身上,如果以後你遇到自己所愛的人該怎麼辦。」溫顧言小心翼翼地套著這個外表冷酷實則內心單純的男子的話。

「婚姻對我可有可無,門主不必為屬下擔憂。」如果不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跟誰結婚又有什麼關系呢。

「你喜歡的人是冥夜,對嗎?」溫顧言沒有功夫跟他打太極,單刀直入地問。

蒼堯蹭地一聲從沙發上失態地彈跳起來,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亂和窘迫,面紅耳赤地支支吾吾,語無倫次,「沒,沒有,我不是,我,他……」

溫顧言淺笑著看著眼前平日里一貫冷酷淡定的人,第一次露出這種鎮定,冷然,無畏以外的反應,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惑人的弧度。

「坐下,別激動,你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嗎?」溫顧言示意他坐下,雲淡風輕地笑著。

蒼堯坐回沙發,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想到,門主想知道什麼事情,還會有打听不到的嗎,他只是疑惑自己掩飾得跟個沒事人一樣,為什麼還是會被人看出來。

溫顧言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你一定在想,你掩飾得滴水不漏,怎麼會被人發現的對不對?」

蒼堯瞪大眼,驚奇地看著溫顧言,難道門主修煉了讀心術不成,怎麼會知道他在想什麼?

「有一次你受傷發高燒,電照顧你,听到你睡夢中喊得就是冥夜的名字。」溫顧言噙著笑意,大方地解開謎團。

原來如此,听到溫顧言的解釋,蒼堯窘迫懊惱地像個無措地孩子。

「其實這沒什麼,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並不會歧視這種同性之間的愛戀,如果你喜歡他就應該勇敢地去爭取。」溫顧言好脾氣地開導著這個宛若情竇初開的男子,笑得親切。

蒼堯遲疑並羞澀地開口,「他不會喜歡我的,他喜歡的是你。」

「那又怎麼樣,你可以用你的真心去感化他,總有一他會屬于你,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溫顧言倒是樂見其成,願意推波助瀾成就一對有情人。

「我怕他會生氣會拒絕…。」嚅囁著,蒼堯舉棋不定,冥夜是多麼強悍多麼桀驁不馴的人,怎麼會被輕易打動呢,更何況他愛了門主這麼多年,又如何會放棄。

「傻小子,畏畏縮縮不努力你永遠不會有機會,要麼鼓起勇氣試一次,要麼一輩子眼睜睜地看著與心愛的人失之交臂。你選吧。」溫顧言有點恨鐵不成鋼,苦口婆心地勸導。

蒼堯此時人交戰中,一個聲音在對他說,努力一把,也許他就是你的了,還有一個聲音說他會拒絕你的,甚至會恨你,不理你。

最終,蒼堯狠狠一閉眼,握緊拳頭,下了決定,「那就爭取一次,不成功便成仁。門主打算怎麼幫我?」

溫顧言神秘一笑,勾勾手指,「附耳過來。」

听完溫顧言的計策,蒼堯目瞪口呆,臉紅的像番茄,嘴角抽搐著,「這能行嗎?他會殺了我的。」

「非常人得用非常手段,放心,出了事我給你扛著。墨鏡在他面前就別戴了。」溫顧言伸手從蒼堯鼻梁上取下那常年不離身的墨鏡,笑得像一只全身雪白,有著尖尖鼻子,圓溜溜眼楮,優雅搖晃著蓬松毛茸茸尾巴的狐狸。

一周後,冥夜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堅持要出院,溫顧言知道他的牛脾氣,只得令人給他辦了出院手續,接回他自己的別墅休養。

最重要的是溫顧言安排了蒼堯專門照顧他,除了蒼堯所有閑雜人等都被溫顧言收回。

將二人送到別墅,溫顧言興味地看了蒼堯一眼,對他眨眨眼,「把握機會,祝你成功。」

冥夜本來想借著傷病要求溫顧言留下來陪他,可話還在喉嚨口,就被溫顧言搶先截住,「我最近比較忙,留下蒼堯照顧你。」轉頭又鄭重其事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對蒼堯下說道,「蒼堯,冥夜就交給你了,你務必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是,屬下遵命。」蒼堯微微垂眸,領命。

說完,溫顧言帶著人開車揚長而去。

蒼堯上前扶著冥夜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將他扶在臥室的床上躺下,目光始終都是躲閃著不敢與冥夜直視,臉上帶著可疑的紅暈,每次無意間踫觸到冥夜強壯的肌膚,他都感覺像被燙到一般手足無措。

「你很熱嗎?臉這麼紅。」持續的安靜中,冥夜用狐疑地目光打量著他,突然出聲打破了一室寂靜。

「不,不熱,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蒼堯沒有想到他居然主動跟他說話,心中又是緊張又是激動,語無倫次。

「我不餓,你的眼鏡呢?為什麼不戴?」冥夜越來越覺得這個小子可疑。

「不小心摔碎了,不戴也可以。」蒼堯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把,自己這也太沒用了,干嘛緊張成這樣,會讓他起疑的,平常心,平常心面對就好。

這樣想著,蒼堯暗中深呼吸,平復心緒,盡量語調平緩的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做飯,做好了我叫你。」

「你還會做飯?」這倒讓冥夜詫異地揚眉,看著蒼堯的目光帶著探究。

「以前學過幾手,我做給你嘗嘗。」蒼堯說完,上前為他掖了掖被子,起身向門外走去。

「這小子真奇怪!」冥夜看著蒼堯一系列怪異的舉動,皺眉。

很快,簡單地四菜一湯就做好了,冥夜站在門邊,看著沒戴墨鏡的蒼堯在廚房里井井有條地忙碌著,認真的模樣讓他將他的身影與溫顧言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不由自主,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輕聲喚道,「顧言。」

听到冥夜的呼喚,蒼堯抄著鍋鏟的手一頓,心中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就算他接受他又如何,他也不過是門主的替身而已,沒有任何意義。

半響,蒼堯搖頭甩去了自哀自怨的想法,轉頭微笑著對門口失神的人說道,「你怎麼出來了,快去餐桌坐著,我馬上就好。」

蒼堯的話將冥夜從恍惚中驚醒,心中立即被一陣煩躁佔據,黑著臉,眉頭緊蹙,走到酒櫥拿出珍藏的82年拉菲紅酒,「來陪我喝一杯。」

鮮艷的散發著酒香的紅酒與晶瑩剔透的酒杯踫撞,交相輝映。

蒼堯坐到冥夜的對面,接過他斟滿的紅酒,淺噙了一口。

而冥夜卻沒有他這麼斯文,一口氣將杯中液體喝盡,再次為自己斟滿。

「你說,他為什麼就不懂我的心呢,我為他付出了這麼多,可我得到得回報是什麼,是他為了一個女人將我打成內傷,是他為了一個女人惡狠狠地威脅我,是他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兄弟情義跟我作對!」有一口將杯中酒干盡,冥夜心中涌起的苦澀和辛酸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泄。

蒼堯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靜靜地听他訴說,偶爾抿一口酒,他知道此時,對面這個男人要的不是他的附和回應,他需要的是一個真正的傾听者。

「我為了阻止你和那個女人結婚,我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安排自己的人自導自演了一出苦肉計,為得就是能引起你的注意,可你呢,拋下受傷的我毅然決然頭也不回地去找那個女人,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冷了,真想一死百了,早知道是今這種結果,當初你又為什麼要救下我,為什麼不讓我那個時候就死掉!」冥夜此時已經將蒼堯完全當成了溫顧言,拉著他手不放,聲嘶力竭地質問著。

「對不起!」蒼堯心中難受,他沒有想到冥夜為了門主竟然付出了這麼多,下意識地就說出了歉意的話。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自己犯賤,竟然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冥夜一邊喃喃自語著自嘲苦笑,一邊干脆連杯子都丟在一旁,直接將酒瓶口對嘴猛灌著。

看著冥夜絲毫不顧及自己還未痊愈的身體,自暴自棄的灌著酒,蒼堯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痛,上前一把奪過冥夜手中的酒瓶,「你傷還沒好,別喝了。」

冥夜一把將近在咫尺的蒼堯緊緊摟住,醉眼迷蒙,「你在心疼我嗎,顧言,我對你是真心的,別對我那麼冷漠好嗎?我是個頂立地的七尺男兒,可我的心卻是柔軟的,我也會痛,也會因為你一句殘忍的話而碎裂,你別結婚好不好,別離開我……」

看著在所有強悍的對手面前驕傲地高昂頭顱,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冥夜此時卻跪倒在地,抱著他的腿如此卑微的表白哀求,蒼堯眼前浮上一層薄霧,門主,你何曾有幸得到這個至純至真男人的真愛。可你又看到了嗎?你將他傷得有多深多重。

可這樣的愛,對他來說是多麼的彌足珍貴,多麼的求之不得,可悲可嘆,他永遠不是溫顧言,他只是一個和門主長得一樣的替身。

蒼堯的悲哀是誰也不會明白的,一個替身,雖然沾著門主的光,被榮耀的光環下表面上活得有滋有味,可冷暖自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永遠也只能活在門主的榮耀下,有時候,尤其是在看到有這麼一個深情執著的男人自始至終地愛著門主的時候,他是多麼的羨慕,他多想這個男人也能多看他一眼,可他知道冥夜不會,他知道冥夜是多麼固執痴情的一個男人。

「你,為什麼滿眼滿心只看得到那個人呢,明明知道他不會接受你的感情,明明知道你的付出永遠不會有結果,為什麼你仍然蛾撲火,致死不休?為什麼不看一看眼前人,每一次看到你默默無聞,無怨無悔地為門主付出一切,你知道我有多羨慕嫉妒嗎?每次看到你被門主狠心拒絕傷害,我的心有多痛嗎?可那是我尊敬仰慕的門主啊,就算我在多麼的不甘心,也只能將所有的情緒深深隱藏,唯恐被人了解到我對你的那一丁點愛慕的心思。所以你永遠不會知道的,因為你永遠都看不到旁人,就是為他而活的。」蒼堯心中的酸澀和苦楚一股腦兒宣泄而出,就著從冥夜手中奪過的酒瓶,猛地灌了一口,因為喝得太猛,嗆得他咳嗽連連。

蒼堯喃喃自語地述說著,手不由自主的撫上懷中人堅毅的臉上,眼中有著濃濃地心疼和眷戀。

醉的迷迷糊糊的冥夜一把抓住蒼堯在他臉上描繪的手,輕聲呼喚,「顧言。」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心里只有門主?永遠看不到他的存在?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不能忍受也不能等了,他要為自己爭取一次,哪怕冥夜醒來會恨他一輩子,他都要這麼做!恨他至少可以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這樣永遠被他當做別人的替身算什麼?他可以不計較任何人把他當做門主的替身,可他就是不能忍受自己暗戀的人也把自己當做替身!

蒼堯憤恨煩躁地想著,都說酒壯慫人膽,他舉起酒瓶一鼓作氣將瓶中的酒咕嚕咕嚕一飲而盡。

蒼堯的臉迅速變成紅色,熱燙得很,連眼楮都因為酒精的刺激而變成血紅。

「記住,我是蒼堯!」蒼堯似乎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頭腦發昏,看著眼前這張自己魂牽夢寐,卻始終壓抑著情感,不敢靠近的臉,俯身,他的唇湊上了冥夜的唇。

「顧言。你終于肯接受我了。」冥夜心滿意足地看著近在咫尺朝思暮想地臉,反客為主,翻身將身上之人壓在身下,薄唇霸氣又不失溫柔地吻上身下之人的臉,雙手也在身下之人的身上游移著。

一場醉酒,一場旖旎,一場錯愛,看似只是一場風花雪月,殊不知,這一夜改變了很多人,尤其是冥夜。

清晨的陽光透過透明地落地窗羞澀地照耀在客廳沙發纏綿一夜的兩人身上,一室曖昧。

「砰!」地一聲大門被大力推開的脆響,驚醒了相擁而眠的兩人,緊接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沙發上驚慌失措,來不及遮掩全身**的兩人,以及地上散落一地的衣物酒瓶和桌上的殘羹飯菜。

------題外話------

哎呀!不好╮(╯﹏╰)╭,被捉奸在床了!這下可慘了!被溫月復黑發現了明可有的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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