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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上傳章節 第兩百三十四章 法海的毅力

皇帝大營前,海看著攔住自己的兩名虎賁營士兵,也不多說什麼,只是自顧自地到了一邊,盤膝坐于雪中,雙手合十,默念起經文來。

那兩名虎賁營士兵,看著那個一身月白僧衣的年青和尚又是枯坐在那里,也不由佩服起這今年輕光頭的毅力來,一連十日,每日都坐在那雪中念經,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堅持的。

不過佩服歸佩服,那兩名虎賁營士兵始終記得自己職責所在,更何況這些沙門的和尚是被陛下親自下令逐出中土,陛下又怎麼會見這些和尚。

從大營外進入,李秀行看到依然坐在那里的海,也是不由臉上露出了幾分感興趣的神情出來,自從沙門的那些個和尚被陛下趕出中土,便早已成了一盤散沙,當日禪宗和其他沙門的那些武僧俱是被他收服後,沙門便更加勢微。

到這草原上之後,也就禪宗還稍微有些傳教的樣子,至于其他沙門的和尚倒像是認命了一樣,每日里和混吃等死差不多,還有一些和尚受不了苦寒的日子,卻是鬧著還俗,要破佛還家,著實叫李秀行開了回眼界。

進入中軍大帳,看到那些虎賁營的士兵在外面四周巡視,李秀行心中猜測起了皇帝的用兵意圖,如今已經開春,這草原上的冰雪天氣很快就會過去,餓了一東的牛羊馬匹正是最孱弱的時候,正是對回鶻人用兵的好機會,不過大軍十余萬在外,這後勤補給是件相當麻煩的事情。

大帳里,郭虎禪手中拿著大夏龍雀,正自在教導兒子練刀,而帳里還有幾個已經全做了漢家兒郎打扮的薛延陀少年,正陪在一邊,這些少年都在十一二歲的年紀,每一個不是薛部和延陀部里大貴族家的孩子,就是那些天賦異稟的草原子弟。

能夠成為大漢太子的侍從奴僕,對這些草原少年來說,是他們無上的光榮,也是改變他們一生命運的機會,更何況他們還能在旁邊一起侍奉那位如同天神一般威嚴的皇帝。

見到李秀行進來,郭虎禪放下了手中的大夏龍雀,這時郭景隆已自很是乖巧地收好了木刀,站到了一邊。

李秀行看著那些草原少年,卻是不由感嘆這些小蠻子的運氣,這要是在長安城和洛陽城,要成為太子身邊的侍讀伴當,不知道那些臣世家的子弟要打成什麼樣子,雖說這些小蠻子不過是奴僕下人,可難保哪天就成了執金吾或是羽林郎。

「陛下,大軍已經集結完整,軸重也全部運抵,足可供應大軍半年之用。」李秀行桑報道,那些鴉重听上去不少,可是考慮到大軍要長距離行軍,以及各種意外情況,李秀行卻是覺得極為不保險。

「繼續修整,半個月後大軍開拔。」郭虎禪朝李秀行微微點了點頭,薛延陀這一仗他勝得輕松,全軍主力幾乎沒有太大折損,如今又有將近三萬的薛延陀和各部草原僕從軍,他手中的軍力已經超過了十六萬,足夠他橫掃回鶻人。

「陛下,我軍轉重是否需要就地…」李秀行听完之後,卻是開口道,皇帝要對付回鶻人,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如今會軍再加上三萬僕從軍,這後勤軸重就有此不足,在他看來直接從薛延陀和草原東部各族征些糧草,自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不必著急軸重之事,聯已經交給大都護去辦了。」郭虎禪看著李秀行道,這次掃蕩草原之戰,他並非意氣用事,當年他父親曾一度帶兵打到了西亞,不過那時候的帝**隊可是幾十年不間斷的血戰磨練出來的虎狼精銳,和如今的帝**隊不可同日而語。

雖然精銳,但是只怕堅韌不足,尤其是缺乏長距離的行軍作戰,郭虎禪心中很清楚,要把這個時代的阿拉伯人徹底打下去,就必然要再次發動西征,那麼帝**隊就需要更多的戰場經驗,而剛剛有些崛起勢頭的草原便是最好的練兵場,尤其是在薛延陀這草原的東部霸主已經被他打垮了的情況下,回鶻這西部霸主必然獨木難支。

對于後勤轉重,郭虎禪並不是太在意,他甚至還想試試在缺少糧草的情況下,磨練一下帝**隊,當然他心中自有打算。

李秀行自然猜不到那麼多,只是听到糧草抬重的事情已經交給了程務挺這個大都護,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在帳子里,李秀行倒是和皇帝聊起了天,他不像王海賓,來洛那樣,獨領一軍後便成了練兵狂人,每日里都要親自操練士兵,相反地他倒是更願意和皇帝聊些軍國大事。

郭虎禪並不介意和臣下談論軍國大事,太祖皇帝的手札里也曾記錄帝王之道,不過里面對于過去那些所謂帝王心術,厚黑權衡卻是極為不屑,甚至于認為皇帝要靠保持臣下之間的平衡來把握權力,在某種程度上正說明了自身的無能,既然皇帝自稱天子,神聖不可侵犯,那麼便該做到英明神武,無人可以欺瞞的地步。

要是做不到,那便當今垂拱之君,太祖皇帝當初建立的內閣文官制度,從體制上來說是壓制君主權力的,不過那自然是對于無能的後人來說,但如果都是如同太宗皇帝,景武皇帝和郭虎禪一樣的皇帝,帝國的內閣文官制度便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完美工具。

郭虎禪從來不忌憚臣下猜測自己的想,甚至于和臣下討論,便是出于這種強大的自信。

「陛下,那個海,我倒是也听說過他的事情。」談及在皇帝大營外一連枯坐十日的海,李秀行卻是笑著說道,他本是提騎司出來的人,對于情報消息自然是最敏感不過,慧能坐化,將禪宗衣缽托付給這個最小的弟子,他當然知道,再加上海自從皇帝到了之後,便鍥而不舍地請求拜竭,讓他也派人打听了一下海的情況。

「哦,說說看。」對于海,郭虎禪自然不會陌生,他手下除了虎賁營侍衛之外,自然也帶了提騎司內廷和外衛的高手隨行,如今這薛延陀王庭里的動靜全都瞞不過他,只要他想知道。

「這個海,在慧能的弟子里排行最末,不過卻才干最強,性格冷峻堅韌,行事最變通,因此才被慧能托付以禪宗後事。」李秀行說道,他是提騎司里出來的,當然清楚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雖說皇帝不會介意他去打听海的事情,可他自己卻不願意作逾越之事。

郭虎禪見李秀行很是言簡意咳地概括了一下海面情況後,卻是笑了起來,李秀行和他是老相識,雖然如今兩人已是君臣之別,不過他還是更喜歡當日在玉門關的那個膽大包天卻心思縝密狠毒的李秀行。

「你去帶那個海來見聯,沙門聯不取,可這禪宗卻是可以利用一二。」郭虎禪朝李秀縴說道,宗教是皇權的大敵,歷朝歷代,但凡是頭腦清醒的君主都知道這一點,所以北周武宗滅佛,前朝隋室雖是得了沙門之力而崇佛大興寺院,可到了二世楊廣時也照樣有打壓沙門之舉,到了本朝開國,太祖皇帝對于佛教可以說是一手將其從大興打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才讓他不費什麼力氣,就將那些剩下不多的和尚趕出了中土。

日後帝國和黑衣大食爭奪中亞,乃至于入侵西亞,最大的敵人其實卻是大食教,因此帝國需要一個對外的宗教來幫助帝國開疆拓土,雖然道門是帝國的國教,但是郭虎禪心星太清楚不過,太祖皇帝當年尊道門和上清派為國教,不過是因為當時上清派的掌教王遠知的情分罷了,而道門的教義也不適合對外擴張,而上清派只要保持道門的國教名分便安分守己,這對于對任何宗教都有提防之心的太祖皇帝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郭虎禪需要一個專門對外的宗教,雖然他可以扶持道門,可是他並不願意那麼做,畢竟道門盡管只是名義上的國教,但一旦放開對其束縛,以上清派和道門的那些人的才智,弄出一個強大的一神教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就算他在世時掀不起什麼風浪,可是日後之事他不得不考慮進去。

皇帝大營外,海仍自坐著,口鼻觀心,只是口中默念的經文卻不是什麼佛經,而是易經,李秀行走得近時,他睜開了眼楮,那微如蟬翼震動的默念聲也自無了。

李秀行停下腳步,看著面前英俊的年青和尚,卻是對其高看了幾分,他是提騎司出來的,即便自己是將門子弟出身,可這一身武仍是偏向于提騎司的陰狠凌厲的路數,他剛剛走過來時,幾乎沒有什麼聲息,可這個海卻在第一時間警覺,就足以說明他的武不弱。

海自雪中起身,朝李秀行一禮道,「貧僧見過李將軍。」對于李秀行,海一向忌憚,當日沙門一眾武僧便是被這位李將軍略使手段就全收服了過去。

「海,陛下要見你,走吧。」李秀行沒有去試探海,這個和尚鍥而不舍地在此枯坐,不就是為了拜偈陛下。

「貧僧謝過陛下天恩。」海頗為鄭重地朝皇帝大營里中軍大帳折身一拜後,方才跟上了已自轉身而去的李秀行,禪宗能否破而後立,便全在此行,他絕不可有半分差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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