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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過去的傷痕

皇甫瑾看著越走越遠的人兒,嘴角不自覺地咧開,隨後像被什麼激醒了一般,立即拉下上揚的嘴角,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回將軍府,對著空氣說了一句「下不為例!」後,直直地走向自己地書房。

躲在暗處的四人對視了一眼,尷尬地扯扯嘴角,各自地露出一個苦笑後,閃身離開回到各自的崗位。

皇甫瑾回到書房,剛剛坐下處理了一點連日來因腦海里一直只想著讓自己的心悸動不已的那個倩影,而被自己完全遺忘,現在已經高高疊起的公文,水卻突然焦急地跑來書房前,輕輕地敲起了書房門。

皇甫瑾微微皺皺眉,「什麼事?」水雖然比起火來晚到兩年,但也是心思縝密,通情達理地,不然自己也不會留在身邊重用。她應該知道自己正在忙于公務,卻還是打擾自己,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一想至此,皇甫瑾緊揪起地劍眉松開,等待著水的回答。

「主子,不好了!她又發作了!」水帶著焦急的語氣在門外響起。

皇甫瑾眼中立即閃過一絲悲痛,隨即消失在深幽地星瞳之中。皇甫瑾放下公文,走向門外,看著帶著焦急面色地水,點點頭後,閃身消失在水的面前。

水看著主子遠去的方向,輕輕地嘆了一聲,對于那個女人,水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覺,要不是這個女人,主子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但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主子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橫也是她,豎也是她。哎……

在將軍府偏遠的一座**地廂房里,一個面容憔悴,白發蒼蒼,滿臉皺紋地女人痛苦地在床上爭扎,反抗著。誰也不曾想過她如今才四十歲的年華卻已變得白發蒼蒼,滿臉地老年紋。她,就是已經去世的那真正的皇甫瑾的生母,那個因為愛兒去世而變得神智不清的可憐女人。她,叫王語昕,皇甫烈唯一的妻子,皇甫烈為了她曾多次違抗聖旨,硬是不肯將別的女子娶進門,還在殿前發誓此生會有王語昕一個妻子。而由于多次抗旨不尊,以至于原本屬于他的皇位也流落他人,但兩人唯美的愛情卻在民間被百娃傳成佳話。

也因為她,才成就了現在的皇甫瑾。沒有人知道,江湖上三大地下勢力之一的鷹剎殿是皇甫瑾一手創建,水、火、冷、毀都是皇甫瑾撿來的孤兒,親自培養訓練出來的鷹剎殿的四剎。情剎——水,魅剎——火,梅剎——冷,影剎——毀,江湖人稱四大剎神。他們四人分別掌管魅惑,財務,培養,暗殺,水負責鷹剎殿的情報,火負責鷹剎殿的管理與財務,冷負責鷹剎殿的管理與培訓,為鷹剎殿注入新苗以保鷹剎殿的輝煌不衰,而毀由于有點小單純,所以只負責暗殺與護衛。

皇甫瑾就是鷹剎殿的殿主,絕剎。江湖傳聞,絕剎為人冰酷無情,喜歡三招之內奪人性命。心情陰晴不定,有些人殺時就如同睡覺般安詳無憂,有些人死時卻是死無全尸,神態極其恐怖,好像生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與驚嚇般。時好時壞的作風,讓鷹剎殿徘徊在正派與反派之間,黑白兩道即想拉攏他卻又怕他反復無常的個性。

皇甫瑾來到王語昕的身前,看著她痛苦爭扎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擔擾轉而又變成悲痛。皇甫瑾拿下臉上的面具,整張臉完全暴露,只見左臉的完美完完全全的襯托出了右臉的猙獰。一條長達10cm的刀疤清晰地掛在皇甫瑾的右臉,由高高的鼻梁處到右臉的臉頰處傾斜的掛著,江湖上都說皇甫瑾的臉頰之傷是在征戰中被敵人所傷,卻不想其實造成皇甫瑾毀容的人就成面前這白發蒼蒼,滿臉皺紋地王語昕。

當年皇甫烈死去後,原本神智不清地王語昕看到皇甫烈的遺體時頓然清醒回復神智,卻發現自己疼愛多年的兒子早已經換了人,並不是自己幸辛苦苦懷胎十月所生的親兒後,王語昕頓時將皇甫瑾列為殺死自己丈夫的犯人,懷疑皇甫瑾因為想要得到家產和官爵而將皇甫烈殘忍地殺害。不論皇甫瑾如何待她,關心她,天天過來陪她,她都不領情,還罵皇甫瑾是白眼狼,良心被狗吃了,面對王語昕,皇甫瑾從來都是笑著任由她痛罵指責,對于皇甫瑾來說,雖然王語昕之前是在神智不清的狀態下寵愛自己,關心自己,但這麼多年的寵愛與關心早已讓皇甫瑾將她當成是自己的母親一樣,所以就算王語昕再怎麼罵他,給他臉色,皇甫瑾心里都不曾出現一絲絲的討厭與生氣。

也就是在這種狀態下,悲劇,發生了。

這天,王語昕突然對皇甫瑾虛長問暖,異常熱情,而皇甫瑾以為王語昕終于想清楚了,接受自己了,開心地抱著王語昕又抱又叫娘,沒注意到王語昕眼底閃過的冰霜與譏諷。在王語昕異常的熱情下,皇甫瑾這天留下來和王語昕一起用餐,看到王語昕親自為自己下廚,皇甫瑾即是開心又是期待,心里滿滿的幸福,甚至心里還暗暗發誓要好好孝順王語昕。卻不想吃到一半的時候,皇甫瑾感覺自己全身無力,神智開始渙散,看到王語昕空蕩蕩地碗後,皇甫瑾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帶笑容地王語昕,終是痛苦地落淚失去意識昏迷倒地。

在皇甫瑾清醒的那一刻,右臉傳來的疼痛讓皇甫瑾頓時清醒,不理會臉上傳來的疼痛,皇甫瑾邁著由醉酒後的貓步,在屋內尋找著王語昕的身影,終在角落地椅子底下,找到了已經昏迷不醒地王語昕。此時的王語昕烏黑靚麗地黑發一夜之間白發蒼蒼,絕美細女敕的肌膚也變得如年邁的老人般,滿臉下垂的皺紋,一夜之間青春不在。滿滿的疑惑在皇甫瑾的腦海中不停地閃現,自己臉上的傷,王語昕的舉動,事情發生的原因等等,都讓皇甫瑾猜不出也看不透。

召喚四剎處理好之後,在冷的診斷下得知王語昕被人下了衰老散與萬針蠱之後,皇甫瑾沉默不語。皇甫瑾臉上的刀疤因割的太深,冰的醫術無法補救後,帶著刀疤的臉便從此掛在皇甫瑾原本完美無缺地右臉之上,由最受歡迎地鑽石王老五眨眼間成了人人躲避地丑男。從前門庭若市的府邸也變成無人上門地荒涼境地,皇甫瑾一臉地無所謂,可四剎卻是殺心四溢,恨不得殺光所有鄙視皇甫瑾的人,終在皇甫瑾警告地眼神下,慘敗而歸。

衰老散,一听就知道它的作用,換而言之就是使人以比平常之人快兩倍的衰老,也讓原本風韻猶存四十年華的王語昕在吃了衰老散之後瞬間成了八十歲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婆婆。衰老散的作用只限用于,除了讓人衰老兩倍之外,並無其他用處,多半用于女子用來報復的首選藥類。

而萬針蠱卻是極其惡毒的報復手法了,名萬針蠱,意思就是讓人定期要承受萬針穿心般地劇烈疼痛,而且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發作,發作的時間也會越來越短,直到一天發作一次,而中蠱的人往往都是受不了疼痛自盡而死。屬于苗族最陰狠歹毒折磨人的蠱毒之一,而王語昕居然被人下了萬針蠱,皇甫瑾實在想不出來,有誰為這麼痛恨王語昕,要對她下這麼歹毒地蠱毒,而且還是在她迷倒自己之後?那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被緊緊捆綁在床上的王語昕,皇甫瑾沉默無語。愛她,在她對自己下藥的那一刻的成了心寒與悲痛,恨她,卻又總是回憶起幼年時那一起歡笑的快樂時光,對于這個又愛又恨的女人,皇甫瑾內心猶如身處在讓人無法呼吸的深水中,想要拼命游出水面呼吸那新鮮的空氣,卻總是看似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

被萬針蠱折磨的不成人形地王語昕突然睜開眼看著站在床邊的皇甫瑾,多年以後萬針蠱的疼痛折磨著王語昕苦不堪言,她卻依然咬牙堅持這麼多年。皇甫瑾原以為她會受不住疼痛自盡,卻不想似乎有什麼在支撐著王語昕一般,讓她在那非人的疼痛下,支撐了這麼多年。皇甫瑾知道王語昕並不想看到自己,在看到她再一次成功支持住發作期後,便轉身想要離開。

「對不起!」一聲嘶啞地聲音從身後傳出,皇甫瑾不敢相信的猛然轉身,但王語昕卻已經轉頭背對著皇甫瑾,仿佛剛剛的那句對不起,只是皇甫瑾想象出來的,並不是出自王語昕之口。

不管是不是她說的,皇甫瑾再次轉身離開,這一次,身後再沒有發後任何聲響……

王語昕躺在床上,眼角滴落一滴淚水,嘴唇無聲地重復的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皇甫瑾回到書房,搖搖頭清空自己的腦海,不想再去回想曾經的往事,拒絕承認自己擔心王語昕發作的時候越來越短。坐回到被公文疊得高高的書桌,皇甫瑾開始埋頭讓公文麻醉自己,不去想那讓人悲傷的往事……

------題外話------

讓鮮花和鑽石來得更猛烈些吧∼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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