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七醒了,發現自己睡在床下,納悶的問崔鳶︰「爺怎麼會睡床底的?」
崔鳶則揣著明白裝糊涂,忍住心中的笑意,跟著老七一般詫異的模樣道︰「是啊!爺,你怎麼會到床底下去了?是不是昨夜你翻身掉下去的。」
「可能是吧!昨夜爺喝多了,怎麼回家的都記不得了,哪知道自己怎麼掉床下的。」老七嘟嘟囔囔的揉了揉有些發硬的肩膀,一臉迷糊。
「鳶兒,爺去當差了!」吃過早飯,老七破天荒的主動提出自己去當差,讓崔鳶吃驚不小。
「爺,妾身听說軍營里有軍妓是吧!那都是些什麼女子啊?是不是那些犯了罪的官宦家眷啊?」崔鳶敲邊打鑼的問道。
「你听誰說的亂七八糟的,我朝雖然有官妓,可是都設在專門的樂坊里呢,要是軍營里天天傳來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將士們還怎麼練兵打仗啊!」老七不悅的瞪了一眼崔鳶,很不滿一個堂堂皇妃天天關心這種「下三濫」的事兒。
「沒有軍妓啊!那老七還這麼積極?」崔鳶連連點頭,謙虛的接受老七的批評教育,心里卻是打著小鼓。
她昨天就擔心著,老七要是到軍營里和那些軍妓混在一起可怎麼是好?
雖然老七有好多小妾,但怎麼說也是正經人家的小姐,就算以前偶爾去了青樓,也沒有留宿的習慣。
可是若是真的跟那些兵油子混在一起去了那種地方,天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什麼「好措施」,要是從那些軍妓身上惹了什麼髒病,那可了不得,若是老七真的跟別人有什麼,就別想靠近咱身子。身上,心里那樣都接受不了。
第二天,第三天,老七都是醉醺醺的回家了,然後次日的清晨,無一例外的都躺在了床腳下。
「爺什麼時候睡覺這麼不老實了?」老七再次質疑自己多年的睡床習慣。
終于這天,老七是清醒著,自己走回房間的,不過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進門就往床上一躺,滿身的汗味和灰塵,讓崔鳶看了同樣心里不爽。
「你去洗洗吧!」今天人家醒著,總不能再踹下床去吧!于是崔鳶只好使勁全身力氣將老七拽了起來。
「恩恩!不想洗,爺累了。」老七說著又想往床上躺。
崔鳶可不許,有些惱怒道︰「爺聞不到自己身上的臭味嗎?燻的人都沒法呼吸了。」
老七回頭嘿嘿一笑道︰「感情好,蚊子都不咬!」
崔鳶氣急了,大冬天的那來的蚊子,而且,也沒听說過那臭汗燻蚊子的道理啊。
「你不洗澡,就別想上我的床,」崔鳶下了最後通牒。
「想著,念著爺的人多了去。」老七躺在床上,靴子也沒有月兌,就準備往床上拿,根本不理會崔鳶的威脅,反而理直氣壯的頂嘴。
「好啊!誰稀罕,爺上睡誰屋里去,我就不留爺了。」崔鳶怒極反笑道,
老七唧唧歪歪的爬了起來,用他滿身臭味的懷抱抱著崔鳶道︰「好好!爺洗澡還不行嗎?別趕爺走了,爺真的累了,你來幫我洗好不好?」
「哼!」崔鳶鼻子里冷哼一聲,然後扭扭鄒然,將老七干晾著了。
但過了不多時,崔鳶還是讓下人在屋子里打了一盆熱水,總不能真的把老七趕到別的女人床上去吧!
熱氣騰騰的溫水,讓老七不由得舒服出聲,他閉著眼,支開雙手擱在木桶的邊緣,一副享受的模樣。讓一旁兼職搓澡工的崔鳶看的是越發郁悶。這譜擺的,還真是天生當大爺的料。
「咦!」這里怎麼了?崔鳶使勁的在老七身上來回搓著,仿佛想搓下老七的一層皮方能泄恨,卻不經意見,見老七的肩膀處有一處淤青。
「爺,你這是怎麼弄得?」也不再和老七記氣了,崔鳶有些關切的詢問道。
老七卻沒有做聲回答崔鳶的問話,于是崔鳶扭頭一看,老七居然洗著洗著睡著了,這令崔鳶有些愕然了,老七這些日子做什麼去了,累成這個德行。
再細細的查看,崔鳶發現不僅是肩膀處,就連後背,腰都有些淤青,最離譜的是胸口處還有一個明顯的傷痕,看著居然像一個人的鞋印,「被人踹的?」崔鳶心驚不已,眾皇子中,老七雖說算上受寵愛,但是好歹也是皇子啊!而且還是丞相的東床快婿,什麼人如此張狂,把老七打成這個模樣。
驚訝下的崔鳶,顧不得多想,忙推醒老七,指著老七身上的傷急急地問道︰「爺,這是怎麼啦?是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