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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醋意,別惹娘子

夜澈淡淡地說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轉轉。舒殘顎」說著自顧自朝湖邊走去。

魔音望著那頎長的身影,眸中滿是眷戀和掙扎。她知道夜澈深深愛著自己的師傅。那愛是痴狂的,偏執的,卻又帶著極盡的隱忍。所以從她情竇初開起眼里就只剩下夜澈一人。其他的男子在她眼中更是一無是處。

「姐姐,別看了。他會愛上那傻子也不會愛上你。」

不知般若在她的身後站了多久,連一向警惕的魔音都絲毫沒有察覺到。可見她也是一個痴人。

「胡說什麼,怎麼還沒有回總壇?」

般若直勾勾的盯著湖上的船只,眸中有妒亦有恨。要說情,她對蘇凡未必有多少真心。但若說不甘心,那便是虛榮心作祟。

「姐姐還是先顧好自己吧。你若把那傻子弄到咱青蓮派,這輩子他都不可能看你一眼。」

魔音冷冷掃過般若,轉身離去。般若見夜澈的船離蘇凡和柳玄月的船越來越近,唇邊劃起一抹詭笑,歡快的跟著魔音離開了。

湖上,柳玄月趴在船邊,素白的柔荑在水中擺來擺去。蘇凡一邊劃船一邊小心翼翼地盯著她,生怕這小丫頭得意忘形翻進了湖里。

「為什麼要叫胭脂湖啊?」

「因為從前有個女子——」說到此蘇凡突然松開船槳,大掌猛然掐在柳玄月的腰間,將她撈進懷里佯裝深沉,道︰「那女子被人殘忍殺害,丟進了這個湖里,那如胭脂一樣鮮紅的血……」

邊說還邊在柳玄月耳邊吹著冷氣,柳玄月一個激靈,手肘毫不留情的頂向蘇凡的胸口。

「哎呦~謀殺親夫啦!」

為了享受二人世界,蘇凡故意包了一條小船,而且還把船夫都趕下了船。此刻這船兒失去了平衡,左搖右擺,嚇得柳玄月哇哇大叫。歡快的笑語在湖上飄呀飄,就如打水漂般跳進了夜澈的船里。

夜澈如水般平靜的藍眸,陡然掀起一股巨浪。蒼白的的面頰更是冷光森森,好似要將不遠處那船兒撕碎。

「客、客官,小的全家可都指望這船,您、您……」頭發斑白的漁家老漢憋了半天也不敢吐出下半句話。只好在心里念叨,媽呀,這面上柔弱的病公子,為什麼周身突然散發出的寒氣,好像要將對面那船兒捏碎般駭人。

因為今日游湖的人太多,游船都已被包完。夜澈只好出高價包下了這艘小小的、破舊的漁船。

听見這船家結結巴巴的話,夜澈斂了怒氣,恢復了常色。

「你可會鳧水?」

「當、當然。」這公子,臉色真是比這天變得還快。難不成對面那船上的美人是他家婆娘?

夜澈一揮手,漁家老漢腳邊赫然多了兩錠閃閃亮的黃金。

「這、這金子……」在湖上飄搖了半生,一家六口人還擠在兩間茅草屋里。若有了這金子,不僅能給大兒子蓋間房子,還能給小兒子娶門親事。

「只要你現在離開,這就是你的了。」

漁家老漢一听,揣起金子就跳進了湖中。小船搖擺了幾下,夜澈暗自腳下又使了使勁,原本就破敗不堪的船兒此刻晃得更厲害了。眼看就要失去平衡。

「兄台,借個地方。」語畢夜澈干淨利落地跳上了蘇凡他們船。

蘇凡和柳玄月停止了笑鬧,望著不請自來的某人。小蘇童鞋是一臉戒備,而柳玄月先是詫異,後是疑惑和微笑。

「咦?怎麼是你?」

蘇凡很不喜歡夜澈看自家娘子的眼神,不自覺的將柳玄月攬進懷中。低聲問道︰「月兒,你認識他?」

柳玄月搖搖頭,還未說話就听夜澈朗聲道︰「在下無意打擾二位雅興,可是不巧……」說著他指向已經裂成兩半漸漸飄遠的破爛漁船。

潛台詞是,‘因為我的船壞了,而你們的船最近。所以我才來你們這里借個地。’

蘇凡皺起眉,看著那破裂的漁船,心頭浮起疑惑。面上冷冷,口氣自然不會熱情。

「無礙,正巧我們準備回去了。」w4ak。

柳玄月見蘇凡有些不高興,也老老實實縮在他懷里。但卻忍不住悄悄打量起夜澈。

夜澈感覺到柳玄月的目光,微笑道︰「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蘇凡眉頭鎖得更緊了,柳玄月感覺箍著她的手臂力道越來越重。帶著解釋回道︰「相公說這里叫胭脂湖。」

原來是向她問路的人,可蘇凡心里還是感覺到一絲異樣。搖起漿開始往回劃,夜澈負手立在船尾,點點頭目及遠方。好似真的是來游湖一般。

待三人上了岸,蘇凡帶著柳玄月就欲離開,可夜澈卻喚住了他們。

「兄台請留步。」

望著蘇凡防備的眼神,夜澈笑得更加溫柔。加上他那病怏怏的樣子,反而襯托的蘇凡有些幼稚。

「謝謝二位,後會有期。」

說完便闊步離去,蘇凡一把抓住夜澈扔過來的珠子。本想拒絕,但一瞧珠子上的蝴蝶,頓時間怔怔的愣在原地,再抬頭時夜澈已不見蹤影。

「怎麼了?」

柳玄月望著蘇凡掌心那顆火紅的珠子,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蘇凡搖搖頭,神色復雜地看了柳玄月一眼,指著珠子上的蝴蝶問道︰「月兒,你可認得這個?」

柳玄月眨著眼,略作沉思,最終搖了搖頭。

蘇凡收起珠子,揉揉柳玄月的頭頂釋然道︰「走吧,帶咱們家小豬去吃桂花糕。」

「哼~不去!你才是小豬呢!」

失憶那會除了吃就是睡,心無旁騖。可恢復記憶後,她很自律好不好!這無二兩肉的臉頰,哪里像是小豬?

「呵呵~好好好,我們月兒是天底下最美的小娘子。陪為夫去可好?」

柳玄月這才收起噘的三尺高的小嘴,勉為其難道︰「好吧,看你可憐的份上,陪你去吧。」

連柳玄月自己都沒有發現,如今的她變得越來越像個孩子。一顰一笑比從前多了幾分靈動,少了幾分哀怨。

***

待倆人到了第一樓,看著滿桌的點心。柳玄月的肚子便不听話的開始咕咕直叫。

蘇凡主動抓起一塊桂花糕,邊吃邊說道︰「嗯嗯,比宮里的好吃。月兒你也嘗嘗。」

柳玄月這才拈了一塊,慢條不紊的品了起來。通過這件事蘇凡終于明白,在女子面前永遠不能提任何和身材相關的詞。

「月兒,你乖乖在這等我。我去看看秦將軍在不在。」柳玄月點點頭,小嘴塞得鼓鼓的。

蘇凡轉去其他廂房直奔密室。幾個月不見,柳孝儒蒼老了許多,可眸子里的恨意卻更濃了。

蘇凡直接拿出那顆火紅的珠子,開門見山的問道︰「這是什麼?」

柳孝儒陡然睜大雙眼,朝著那珠子就撲了過來。

蘇凡一躲,柳孝儒撲倒在地。顫顫巍巍的抬起胳膊,喃喃道︰「白月~」

「你說什麼?」

從柳孝儒口中听見‘白月’二字,蘇凡著實驚得不輕。畢竟那華丹白月的父皇的妃子,對于柳孝儒而言,直呼妃子的名諱可是大不敬的。13839066

「還我白月,還我白月……」

柳孝儒從地上爬起來,又朝著蘇凡撲去。蘇凡這一次沒有閃躲,柳孝儒一把奪過珠子。捧在手心,如獲至寶。

「白月,你回來了,你總算回來了。」

見柳孝儒這瘋瘋癲癲的樣子,蘇凡心頭一陣煩亂。心中的困惑太多,可卻突然間失去了問話的方向。

「柳玄月背上的圖案和華丹白月有關吧?」

柳孝儒一滯,剛還捧在手心的至寶,便被他毫不客氣的丟在一旁。枯瘦的手指一把抓住蘇凡的前襟,怒問道︰「玄月在哪?」

其實柳孝儒一介書生,手上能有多大力道。蘇凡只是輕輕一推,他便一個趔趄,跌跌撞撞後退了幾步,渾濁的淚水沿著蒼老的面頰淌了下來。

「柳玄月已經死了,你若不想你的兒子柳墨拂也曝尸荒野。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這個是什麼意思?」

「畜生,混蛋。你還我玄月,還我玄月。」柳孝儒拼了老命般,朝著蘇凡撲來。蘇凡一躲,他控制不住力道,竟朝著牆撞去。頓時臉前一片鮮紅。

蘇凡見柳孝儒如此激動,也沒了再問下去的心思。

「無影,給他處理一下。這幾天看好他,別出了岔子。」

***從說吧狂。

「月兒,吃飽了嗎?」。

看著桌上所剩無多的點心,蘇凡終于展開了微笑。此刻柳玄月真像是一劑解藥,無論心情多麼糟糕,只要看見她就能安靜下來。

柳玄月打了個飽嗝,點點頭。走到窗前眺望著遠方,伸了個懶腰。蘇凡從身後圈上她的腰,望著那一輪緋色落日,認真問道︰「月兒,如果不是因為柳孝儒,你還會願意留下來陪我嗎?」。

蘇凡感覺到懷里的人明顯僵了一下,沉默了半晌才回道︰「不管怎樣,都是我爹對不起你。他欠的債總該要還的。」

倆人靜默地依偎在窗邊,誰都沒有在說話。可彼此心里卻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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