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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刁奴,太後駕到

後宮近來總算是名符其實,熱鬧非凡。左相被請進宮是因為沈兮月有了身孕,而林尚書進宮卻是因林連馨小產了。一時間,蘇凡儼然成了每天忙碌在家務事中的清官。

「皇上,您可要替馨兒做主啊?」林尚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殿下,顯然對遺書之談毫不信任。

蘇凡親自將他扶起,痛心疾首道︰「朕的孩子沒了,朕比誰都痛心。可那宮女跳了井,現在是死無對證。朕也頗傷腦筋啊?」

「皇上,可馨兒……」林連馨知道孩子沒了後,整日不吃不喝,尋死覓活。林夫人也跟著女兒哭死過去好幾回,這口氣林尚書怎麼也順不下。

「皇上請容老臣插句嘴,臣以為馨貴妃小產的事不過是個意外。孩子可以再有,何必鬧得人心惶惶,宮廷不安呢?」

林尚書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左相,心中滿是憤恨。依他看林連馨小產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沈兮月。

「皇上,臣對左相的說法不能認同,若這次讓凶手逍遙法外。那以後宮中的子嗣安危可憂啊?」

……

很快左相和林尚書就演變成了你唇舌大戰,蘇凡抵著眉心,心中卻是冷笑。這兩個老狐狸,面上和睦,可終究抵不過有心人的故意挑撥。可這有心人到底是誰呢?

「兩位愛卿稍安勿躁,這件事朕會妥善處理的。如今兮月也有了身孕,不如就由沈愛卿和夫人親自照料,也能安心。」

林尚書用余光狠狠剜了左相一眼,不依不饒問道︰「皇上,那馨兒的事就算完了?」

「那依林愛卿之言,朕該怎麼做?」

林尚書心里雖然懷疑此事和沈兮月有關,但無憑無據也只能憤憤收了聲。蘇凡見狀,接著寬慰道︰「林愛卿放心,朕會加倍補償馨兒的。」

女下可里。送走了兩尊瘟神,蘇凡剛坐穩,秦又來求見。

「朕今個有些累了,將軍若沒什麼重要事,改明再說。」

「皇上,請恕臣斗膽直言。臣以為用這種方式讓左相和林尚書反目,並不是萬全之策。」

蘇凡聞言,挑眉揉揉腫脹的太陽血,嘆了一口氣道︰「朕為什麼要用孩子的姓命做文章?」

秦詫異地抬起頭,望著蘇凡帶著幾分憂愁的星眸,納悶道︰「這樣說來還有第三個人?」

蘇凡疲憊的點點頭,揮揮衣袖下了逐客令。

「朕要去看月兒了,將軍回府琢磨去。」

剛出事時蘇凡幾乎都懷疑那第三個人就是秦,但憑借對秦的了解他怎麼也不能說服自己。思來想去,秦卻又成了最沒有嫌疑的那個人。

***

鳳儀宮,柳玄月正頭如蒜搗的听著嫣兒給她授課,看著那小衣服上生靈活現的蝴蝶花兒,清澈的眸子里滿是羨慕。

「嫣兒,你太厲害了。」柳孝儒從未要求過她學習女紅,甚至連琴棋書畫這樣閨閣女子的風雅之物也未曾要求。如今想要學習,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嫣兒收了最後一針,將小衣服遞給柳玄月,笑道︰「娘娘,您可別讓皇上看見您的手,否則奴婢保證,您這輩子是別打算再踫針線了。」

「他最近忙著呢,哪有空管我。」

「所以呢?」

「所以……」咦?嫣兒的聲音……

「怎、怎麼是你?」柳玄月結結巴巴地望著一臉疑問的蘇凡,只感覺頭皮發麻,背後發寒。而嫣兒卻吐著舌頭退了出去,還不忘給他們帶上門。

「月兒,所以什麼呢?」蘇凡薄唇微揚,不等柳玄月把手藏在身後,他就將兩只小雞爪捉到了眼前,那微微紅腫的指尖和清晰可辨的針眼,氣的蘇凡順勢就要咬上去。

柳玄月嚇得連忙握緊粉拳,小臉皺成一團。沒想到蘇凡卻在小拳頭上落下一個輕吻,心疼的責問道︰「傻瓜,不疼嗎?」。

柳玄月聳聳肩傻乎乎地笑道︰「還好啦~沒有很疼哦。」

「以後——」不等他說完就見柳玄月那小嘴噘的快要掛起了油瓶,蘇凡無奈地在那粉女敕的紅唇上一啄,接著道︰「以後小心點,不許再受傷了。」

柳玄月一听,主動在蘇凡唇角落下一個響亮的吻,眉開眼笑地回道︰「我已經學會了,以後不會扎著手了。」

蘇凡瞧著柳玄月那開心的樣子,心里又不可抑制的痛了一下。自從有了孩子,柳玄月很少再和他鬧別扭,每天都沉浸在濃濃的喜悅中。可若要——

柳玄月瞧著蘇凡那眉宇間深深的褶皺,抽出手掌輕柔地撫上他的眉心,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說道︰「一切都會好的,別難過了。」

蘇凡將她攬進懷中,靜靜地抱著她,心里難過的發緊。可柳玄月卻自作主張的以為他是因為失去了第一個孩子而難過。

***

第二天一早天還不算大亮,蘇凡就回了御書房。

今個兒又是陰天,灰蒙蒙的天空好像隨時要滴出水,才冒出女敕葉的樹枝在風中搖擺。柳玄月隨便扒拉了幾口早飯就縮回了被窩。

「太後駕到——」

嫣兒本在外室做女紅,一听通報手下一抖,指尖硬生生滾出一顆血珠。她連忙提起裙裾跑進了暖閣。

「娘娘,太後來了,您趕緊起來奴婢為您梳洗一下。」

柳玄月半夢半醒地挑開眼皮,咕噥了一句︰「就說我病了。」說完翻過身又沉沉睡去。

從她進宮至今,不得不說其實蘇凡真的把她護得很緊,沒有讓她去給太後請過安,也沒有讓其他妃嬪來打擾過她。唯一一次受苦,可能就是去緋煙宮。不過那也是為了讓她躲開後位爭奪的風口浪尖。

此時太後已經進了正殿,嫣兒怕其他人說岔了嘴,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太後娘娘吉祥。」

「你家主子呢?」嫣兒也是頭一遭見太後,畢竟年紀小,多少心里還是有些怕的。

「回太後,主子身體不適,正在休息。」

「阿桂,扶哀家去看看。」

嫣兒一听,立即慌了神。連忙說道︰「太後娘娘,還是奴婢去把主子叫起來。」

太後冷冷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任由桂嬤嬤攙扶著進了暖閣。

「阿桂,去叫玄妃起床。」

桂嬤嬤嘴邊挑起一抹冷笑,走到柳玄月床前,毫不客氣的將錦被掀開,冷風猛然灌入,柳玄月一個哆嗦睜開了眼楮。

突然看見陌生人,柳玄月意識還未清醒,話語就月兌口而出,「你做什麼?」

桂嬤嬤臉上看不見一絲恭敬,趾高氣揚的回道︰「玄妃娘娘,老奴奉太後娘娘之命來喚您起床。」

柳玄月听見‘太後’兩字才算是徹底醒了過來,她坐起身見暖閣里已經站了許多人。心跳陡然加快,掌心也沁出了薄汗。

「臣妾參見太後。」

「太後,奴婢瞧著玄妃娘娘面色紅潤、精神飽滿,不像是帶病之身啊。」

太後看了一眼穿著單衣跪在地上的柳玄月,自顧自坐到椅子上,接過宮女的奉茶一言不發。嫣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正欲溜出去就被眼尖的桂嬤嬤發現了。vewr。

「大膽奴才,太後娘娘坐在這你想干什麼去?」

嫣兒身子一抖回過身跪在地上道︰「奴婢、奴婢去拿茶點。」

「太後娘娘,上次就是這小宮女不服管教。壞了咱後宮的規矩。」

太後放下茶盞,慢悠悠道︰「不服管教的就教她知禮懂禮,你們都下去。哀家有話要問玄妃。」

一群人魚貫而出,柳玄月跪在冰冷的地上膝蓋發麻,渾身止不住的開始發顫,腦袋卻越來越清醒。

「听賢兒說你是柳孝儒的女兒?」

柳玄月反應了半天才想起來賢兒就是蘇凡,點點頭又感覺不妥,便老實回道︰「回太後,臣妾是柳孝儒的女兒。」

太後手中的佛珠一頓,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接著問道︰「你可知你爹是罪臣?」

正當此時,只听外面傳來嫣兒的慘叫聲,柳玄月長甲入肉三分。心中更加肯定了太後是來興師問罪的想法。

「臣妾的爹是有罪,但他已經受了應得的懲罰,還請太後娘娘高抬貴手,饒恕了嫣兒。她和我們柳家沒有半分干系。」

「玄妃是暗指哀家是非不分嗎?」。

「臣妾不敢,臣妾願意替父受罰。懇求太後饒了嫣兒。」听著嫣兒淒厲的慘叫聲,柳玄月的心都在,牙關帶著身子止不住的打哆嗦。

「哀家向來賞罰分明,那小丫頭受罰是她不懂規矩。你現在是哀家的媳婦,肚子里又裝著黎家的血脈。既然賢兒說你姓秦,以後無論誰再問起,你都只能是秦家出來的人,可听明白了?」

「臣妾記下了。」柳玄月咬牙說出這幾個字,額上已是冷汗涔涔。

太後臉色稍微緩了緩道︰「去看那丫頭。」

「謝太後恩典。」柳玄月如蒙大赦,磕磕絆絆的就往外跑,此時嫣兒被兩個宮女按著,兩頰高高的腫著,渾身上下都濕乎乎的滴著水。沙啞的嗓子听起來更像是在嗚咽。

眼看桂嬤嬤揚起的巴掌就要再次落在嫣兒臉上,柳玄月拼盡力氣一推,整個人跟著她一起向前沖了幾步。

桂嬤嬤見是柳玄月,想也不想狠狠一把將柳玄月從她身上推開,柳玄月後退幾步,重重的跌坐在地,不一會身下的裙裾就滲出了大片的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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