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柳玄月密不透風的裹進披風,心口突突直跳,舍不得放開。
柳玄月縮在他懷中,腦袋昏昏沉沉,但意識尚有一絲清醒。她的推開秦,剛露出個腦袋,鼻腔一癢「阿嚏?」其實她是被頭發掃了鼻子,可秦卻以為是屋頂風大,擔心她生病,抱起她飛身落地。
剛進屋子,就見嫣兒跪在地上,秦心里咯 一聲。凝眸一瞧,果不其然,蘇凡正坐在陰影中,一臉陰郁的望著他們。偏巧這時,柳玄月也突然不安分起來。
「好熱,放我下來——」說著便拿手去扯身上的披風,手腳還掙扎著想要掙月兌秦的懷抱。蘇凡臉色更沉幾分,劍眉一挑,‘嗖’的沖到他們眼前,將柳玄月奪入懷中。
不知是不是這粗魯的動作弄痛了懷中的人,柳玄月低吟一聲,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見眼前許久未見的臉龐,喃喃道︰「討厭。」
蘇凡一听,彎臂箍緊幾分。可不想懷中的小人兒,突然傻笑一聲接著咕噥︰「你笑起來的樣子最好看。」說著小手竟然去抓他的臉。
小爪子在他臉上一陣亂捏,前一刻還笑如蜜糖,下一刻突然啜泣出聲,「壞人,嗚嗚——騙子,混蛋——嗚嗚——」
蘇凡面色緊繃,秦身子微僵,嫣兒則是捏著一把冷汗,整個殿里除了柳玄月的哭鬧聲,就是回音——
「今天這樣的事若再有第二次,將軍知道該怎麼辦。下去。」明明心里醋得發酸,憋得快要爆炸。可一見柳玄月這哭鬧的模樣,硬是半點火也發不出。只想好好哄哄這心里捏著委屈的小人兒。
嫣兒見秦走了也知趣的退下,蘇凡將柳玄月抱進偏殿,聞著她散著酒氣的身子,嫌棄的將她剝的只剩褻衣塞進錦被。
「冷——」小人兒一個激靈停止了哭鬧,身子哆嗦著蜷成一團,霧蒙蒙的雙眸純淨的讓人悸動不已。
蘇凡月兌下外衫滑進被窩,將她攬在懷中。不一會,小家伙便展開了身體,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小手軟軟搭在他的腰間。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打起了呼。
蘇凡嘆了口氣,低吻著她的頭頂,滿心醋意化為愧疚。
一個是懷抱軟香,醺然欲醉。一個是暈暈乎乎,頭腦斷線?不知過了多久,柳玄月突然睜開眼,只覺喉嚨干癢,口尖干燥。
「嫣兒」平日里即便是睡覺,也會留一盞夜燈,今日卻漆黑一片,讓她莫名的有些害怕。
正恐懼著,「醒了?」突灌耳中的男音,讓柳玄月心頭大驚,‘噌’的坐起身,驚恐的盯著枕邊,冷汗浸透全身。
蘇凡好似感受到了柳玄月的害怕,輕喚解釋道︰「月兒,是我。」
柳玄月緊繃的身子這才慢慢卸了力,她抵著微痛的太陽血,納悶想著‘昨夜不是和秦在屋頂喝酒嗎?怎麼他會在這里?’
隨後只听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房間突然被燭火照亮。柳玄月眯著眼,適應了亮光後才看清,蘇凡眉眼間帶著她不熟悉的憂慮。
「要喝水嗎?」。以蘇凡的經驗,飲了酒這會醒的,多半是口渴。可柳玄月卻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垂下頭,光影中那單薄的身子越發見冷清。
蘇凡倒了水走到床邊遞給她,柳玄月也不拒絕,接過水杯比昨夜喝酒還爽快一口灌下。可誰知……
「咳咳咳——」她被水嗆的是淚眼婆娑,鼻腔發悶。
蘇凡沉下氣,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未語。不想,柳玄月抬起頭一把揮開他的手,捂著嘴強忍著咳嗽。會子在好。
「月兒,對不起」其實他每天都有悄悄來看她,若不是今天只見到嫣兒一人,他或許不會現身。
「臣妾惶恐。」柳玄月不懂蘇凡為什麼要道歉,但是她知道即便是余生老死冷宮,她也不想再和他有絲毫牽扯。
蘇凡斂眉,深深望著柳玄月。柳玄月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星眸。正當此時,‘吱吱——’幾聲,柳玄月一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開被子跳進蘇凡懷中。
緋煙宮空置已久,有老鼠出沒是很平常的事。但柳玄月搬進來至今,還是第一次听見它們叫,著實嚇得不輕。蘇凡到是很感謝它們,抱著溫軟的人兒,臉色緩和下來。
「不怕,不怕。」
柳玄月緩過神,又要將他推開,可蘇凡怎會輕易放開。他將箍緊懷抱道︰「月兒,我好想你。」
「騙子?」柳玄月扭著身子,使勁掙扎。蘇凡箍得更緊,繼續道︰「我是有苦衷的。」
「走開?」蘇凡輕輕松開手,柳玄月剛想逃月兌,不想他猛然低頭攥住她的唇。
「唔——」柳玄月掙扎的更加厲害,腿也開始亂蹬。可蘇凡怎容她拒絕?欺身將她壓倒在床。
「和秦摟摟抱抱可以,和我就不行?」蘇凡不知自己吃的什麼飛醋,但想起秦抱著她的模樣,就怒火直竄。
「什麼摟摟抱抱,我們只是一起喝酒賞月。」不這麼說還好,一說蘇凡更氣。
怒道︰「朕說過,任何人不得來緋煙宮探望。他好大的膽子?」
柳玄月一驚,心里對秦更是感激,「是臣妾懇請將軍來的,若要治罪,臣妾願一人承擔。」
蘇凡聞言,狠狠吻上她的粉唇,恨不得將她拆入月復中。柳玄月本想反抗,可又怕惹怒蘇凡,便閉起雙眸,但僵硬的身子卻讓蘇凡更加憤怒。
「怎麼,對小叔子舊情未了?」此時的蘇凡已怒火中燒,口不擇言。而柳玄月蹙眉,連眼都沒睜。
蘇凡見狀,狠狠一口咬上了她的脖子,柳玄月吃痛悶哼一聲,杏目微瞪。
蠟燭‘ 啪啪’燃著,兩人瞪著對方,誰都不願妥協。僵持了好一陣,柳玄月突然撇開頭淚如泉涌。蘇凡一怔,狠狠壓著她的身體也松了勁。
「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柳玄月不語,眼淚更多。
「我不該口不擇言。」
……柳玄月繼續。
「下次我也帶酒來,我陪你喝。」
……繼續。
「月兒——」
那灼灼淚光,燒的蘇凡心口脹痛。他知道她受了委屈,可只有這樣做才能讓她避開後宮的爭斗。身為帝王,保護不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是最大的悲哀。
柳玄月轉過頭,含淚道︰「你走-~」她不知他有什麼苦衷,但無論是什麼,他那時對鴛鴦那股狠戾,讓她想起就心如刀割。
「新年夜我只想陪著你。」林連馨鬧成那樣,他都沒有留下。只想在新年和她一起度過,感覺這樣就能長相廝守。
柳玄月搖搖頭,啞著嗓子問道︰「陪著又能怎樣?」除了那一腳,他們之間還有父仇,或許還有其他未曾面對的間隙。
「我保證咱們一定會回到三生湖。」他心疼的親吻著她的臉頰,柳玄月咬著唇,喉嚨里發出隱忍的悲鳴。
蘇凡感覺心髒都被人攥住了,掰開她咬著唇的嘴,深情的吻了上去。
柳玄月先是拒絕,最後竟主動環上他的腰,不去管涌出的淚水。這一刻,兩個哀傷的靈魂,終于找到了心靈的共鳴。
從安撫到深入到情意綿綿。當兩人再分開始時,眼神都有些迷離,但卻格外纏綿。蘇凡溫柔的望著柳玄月,啞著嗓子道︰「月兒,我想你。」
柳玄月收緊環在他腰間的手,緘默不語。veqm。
「月兒,我真的好想你。」
「知道了。」倔強的清眸,帶著幾分嬌羞的閃躲,小臉也變得粉撲撲的。
蘇凡邪邪一笑,修長的指尖挑開褻衣縴細的帶子,星眸灼人,吐氣如火。
「月兒,我記得你說過要給我生個寶寶呦?」
「……忘記了。」明明是你仗著人家失憶,騙人騙色好不好?
「那咱們就一起回憶一下-?」蘇凡輕輕咬著柳玄月的耳垂,滾燙的大掌從腰間游弋到胸前,那如梅花般打著朵的清香,在他的指尖下綻放,顫栗。
濕熱的吻帶著極致的柔情,在皮膚上一寸一寸落下,暈開了紅梅。一室清寒,忽然間像是點了火爐,燃燒,沸騰?
輕盈的、小心翼翼的,饒是如此,那抵入的瞬間,一聲低哼,讓汗涔涔的滾燙忍著內心的灼熱,停了下來。
「疼嗎?」。
柳玄月抓著蘇凡的臂膀,眸中盡是纏綿的水霧。點點頭又搖搖頭,那種藏不住掩不去的悸動,疼痛中伴著從未有過的痴纏。
蘇凡見狀,狠下心堅決的落。從此她身上烙著他的印記,他們便是一體,白首不離。
沉沉浮浮,如墜綺夢。燃燒的火焰,燙得人四肢百骸都在叫囂。愛便是如此,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只有遇見對的人,才會這樣完美的契合。才會感到真實、溫暖。
……
等柳玄月醒來,空蕩蕩的床側未留下半點氣息。但空氣中浮著的木樨香,讓她知道昨夜的一切是何等真實。
「娘娘,您醒了?」
柳玄月動動抽筋月兌骨般的身子,懶懶道︰「什麼時辰了,好餓呀。」
嫣兒掩著嘴,曖昧地笑道︰「娘娘,您可真能睡。今個已經是初三了。」
「啊?」竟然睡了一天一夜嗎?都是蘇凡惹的禍——好累,好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