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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憂心,為了誰好

夜上三更,許久未爬過牆頭的紫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翻過層層高牆進入了皇宮。可好不容易模到了御書房,卻傻了眼。這臭小子竟然不在?額,可這後宮佳麗三千,他總不能一個一個找過去-?

想著,紫夜眉梢一挑,唇邊劃過壞笑。將殿梁上懸著的油燈,一掌擊下,恰好落在了書桌上。火折子旋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追隨淌了滿桌的燈油而去。

不消一會,火光就將漆黑的大殿照亮,紫夜的藍眸在火光中映得通紅。他飛身跳上房梁,朝著門外陰陽怪氣地大喊道︰「不好啦,著火啦——」

靜謐的黑夜,隨著這一破鑼嗓子,頓時讓御書房周圍巡夜的侍衛們炸了毛,目光齊刷刷的射向御書房。而此時紫夜愜意的從腰間解下酒袋,等待著某人送上門。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蘇凡便到了御書房,看著滿目狼藉的大殿,不僅沒有動怒,反而屏退左右,虛空道︰「出來-?」

‘嗖——’蘇凡抓住從梁上飛下的酒袋,仰頭猛灌幾口。涼酒下肚紫夜已立在眼前。

「秦去找你了?」

紫夜冷哼一聲揶揄道︰「你最近過的很滋潤嘛?」

蘇凡不語,又灌了幾口酒,似有若無嘆出一口氣,問道︰「腿腳好利索了?」

「托你福,沒變成瘸子。」紫夜搶過酒袋,別回腰間,臉上帶著溫怒。這家伙準備一個人死扛到底嗎?

蘇凡星眸一暗,閃過一絲愧疚,便馬上恢復常色。帶著從未有過的冷淡道︰「回去-,一會小雪醒了該害怕了。」

紫夜最討厭他這磨磨唧唧不痛不癢的語氣,不耐煩道︰「老子沒心情和你嘮家常,雙生毒解了是不是?」

「嗯,解了。」自那晚他再也沒有發過噩夢,可卻更加不敢睡覺,因為一閉眼,腦里全是柳玄月倔強含淚的雙眸。

「所以就可以胡作非為了?」紫夜了解蘇凡有多愛月兒,如果沒有什麼特殊原因,他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不過他有時也很容易鑽牛角尖,需要被刺激。

可不想蘇凡卻似笑非笑道︰「當了那麼些年和尚,自是不能再屈了自己。」

「混蛋?」紫夜一听,無名火不打一處來,氣急敗壞地抬手一拳,狠狠砸在蘇凡臉上,蘇凡也不閃躲,輕笑道︰「解氣了嗎?」。

紫夜揪起他的衣領磨牙道︰「解你大爺的氣?當初是誰要死不活的說不想失去月兒?現在呢,解了毒就迫不及待把人拋棄了嗎?」。

蘇凡捏著拳,臉上的笑容更甚,「她一介罪臣之女,這樣已經算是通融了。」

紫夜一听,恨不得再給他補兩拳,讓他醒醒腦。但蘇凡向來是吃軟不吃硬,「你以為你們黎氏江山有多干淨?你若不想要她,就放她出宮?」

蘇凡從未見紫夜如此激動,眯起眼故意揶揄道︰「難不成你和秦一樣,愛上她了?」

紫夜忍到極致,怒意勃發,丟開蘇凡的領子,抬腿一腳踹上他的小月復,只听‘ ’一聲,冷汗瞬間爬滿全身,咬牙切齒道︰「若不是為了你,老子願意管這些破事?」

蘇凡嘴角一抽,看著紫夜額上滲出的冷汗,連忙上前扶著他,語氣軟了下來,「腿還沒好逞什麼強?」

「你不是在逞強?」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年,比起親兄弟分毫不差,怎會不了解對方的品姓。

蘇凡知道,瞞誰都不可能瞞過紫夜,只好卸下一身偽裝,帶著幾許惆悵道︰「你別擔心,我自有分寸。」

紫夜見蘇凡松了心,齜牙咧嘴道︰「扶爺去坐坐。」這下可好,骨頭是真裂了,他這暴脾氣呦?

蘇凡見紫夜疼得直冒冷汗,咧嘴打趣道︰「腿不行還敢踹那麼大力。」

「哪有你厲害,听說月兒都吐血了?」

蘇凡把他扶到軟榻旁一丟,滿是傷痛的星眸目極他處沒有接話。這秦還真敢告狀。

「怎麼,敢做還不敢認了?」

「我沒有想到她會撲過來。」蘇凡回憶起那天的情形,依舊是心有余悸。只怕,那一腳恐怕是將兩人的緣分徹底踢斷了-?

紫夜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誹,‘活該,心疼了-?’但嘴上卻依舊沒有放過他。

「我看你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什麼新歡舊愛,我派人把你送回去。」說著就欲張口,不想紫夜反應更快,‘噌’射出一枚銀針,封住了蘇凡的聲血。

「今個你不說清楚,哪都別去?」這小子別的沒長進,怎麼越來越倔了。莫不是混了月兒的血,姓子也跟著轉了?

蘇凡往頸後一模,拔下銀針丟給紫夜,輕咳兩聲道︰「真沒什麼可說的,我和月兒的事,我會自己看著辦。」

「怎麼看著辦?把她丟進冷宮不管不問?還是眼睜睜看著她被這些妖精生吞活剝?」

「夜,你知道我不是貪戀權勢的人,也不在乎什麼天下。但父皇的死因,我必須要查清楚。而且母後已經在冷宮等了十年,我不能讓她失望。」等林連馨產下皇子,黎氏江山也有了繼承人,屆時這一切都將走上正軌,他也能安心的帶著柳玄月回到三生湖,回到他們的家。

紫夜知道最近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促使小凡產生了想要一個人面對這些事的想法。既然正面問他不說,不如像從前一樣,陪他聊聊天,幫他梳理一下心中的疑惑。

紫夜故作嚴肅道︰「我認為和那虎紋玉佩有關,當年柳孝儒他們想要,如今般若也在找。看來這背後應該不僅是想謀朝篡位。」落霞山青蓮總壇走一遭,好多事都漸漸浮上水面。不過這般若身後的人,倒是讓紫夜好奇得緊。

「我也這麼猜想。當初他們把我帶出宮沒有殺我,反倒逼迫父皇把帝位傳給了皇兄。可我感覺並不像是為了找一個傀儡皇帝。」

「對了,你不是說右相那里也有一塊玉佩嗎?」。

「是啊,可那玉佩消失了。」

「會不會在般若手上?」

……

話題就這樣被紫夜挑起,蘇凡也並不是沒有防備,而是有紫夜幫著分析,的確比一個人苦想要好太多。

不知不覺已近黎明,紫夜打了個哈欠道︰「你是在擔心會給我們帶來危險嗎?」。

蘇凡囧,橫豎是瞞不住,不如給他找點事做也好。「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幫我去看看月兒。」

「不去,本公子要回家給小雪做早飯呢。」說著單腿跳起,臉上掛起痞笑道︰「你不是要派人送我嗎?」。半夜爬牆時,他已費了老大勁。現在這樣,估計連宮門都走不出。

「哼~怎麼來的就怎麼回,朕要去早朝了?」說完一身輕松的閃出了御書房。

紫夜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脖子。不出一會,一個小太監跑了進來。

「朱公子,皇上讓奴才送您回府,轎子已候在殿外。」紫夜一听,立即在心里狂罵道︰‘你丫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但面上還是笑嘻嘻的,老老實實上了軟轎。

***veq5。

新年將至,早朝剛散。四處都忙著張燈結彩,好不熱鬧。只有緋煙宮和一旁的冷宮,如覆了冰霜,冷冷淒淒。

多喜將聖旨遞給跪在地上面無表情的柳玄月,忍不住寬慰道︰「娘娘,您且放寬心,養好身子骨才是要緊事。」如今皇上獨寵淑妃一人,恐怕過完年就將立後,這曾住過鳳儀宮的玄妃娘娘恐怕是要在緋煙宮孤老終生了。

「公公不必擔心,我和嫣兒在這很好。」柳玄月雖然面上沒表現出什麼,但心里猶如針扎,冷的快要結冰。任何人不得踏進緋煙宮就罷了,還被明令禁足。這樣和冷宮還有什麼分別?

多喜走後,柳玄月為了靜心,一個人練起了字。而嫣兒卻眉頭緊鎖,焦躁無比的在殿里走來走去。不用問也知道都是聖旨惹的禍,可柳玄月還是關心道︰「嫣兒,怎麼了?」

「娘娘,您說皇上是不是想把咱們餓死呀?」……這丫頭難道只擔心吃飯問題?還不等柳玄月回答,就听見門外喊道︰「緋煙宮的,來拿你們的食盒。」嫣兒一听,飛快的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嫣兒拎回了兩個大食盒,迫不及待地掀開驚嘆道︰「哇——好豐盛呢?娘娘,我覺得咱們在這除了沒有自由,好像比鳳儀宮還要好呢?」

前一刻還憂心忡忡,這一會看見吃的,就立馬喜笑顏開一臉滿足。就如獻寶一般,將食盒中的食物擺了一桌,美滋滋地說道︰「娘娘,還有您喜歡的桂花糕呢。」

柳玄月掃了一眼,憂上心頭。納悶想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等她細想,嫣兒突然翻著白眼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柳玄月正欲去扶,可手臂一痛抬頭見屋中赫然出現了一個帶著青色面具的身影。

「她中了毒,不能踫。」

柳玄月一驚,但沒有功夫多想,跪懇求道︰「請求姑娘救救嫣兒。」解凡宮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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