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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不帶這麼嚇唬人的

本來說是他們那邊的電話欠費了,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可問題還是來了。

從那天之後的第三天,我的施工場地就開始發生些領人費解的事情。

先是我家上面,本來按照金蓮的設計,要在客廳貼上牆紙,可是等施工的師傅上手,本來看著不可能出問題的地方,他就死活貼不整齊,然後好好的一張牆紙,弄幾次就糟蹋得不成樣子,又得去再買;還有些時候人就能從梯子上摔下來,雖然都不高,但是經常能把一些材料和工具壓壞。這下可好,再統一一起去采購去,省得分幾次去買了。

上面這些事還只是我家的情況,在樓下餐廳的情況,更顯得詭異。

二樓的餐廳,由于是從原來的幾間小的店鋪組合成一間寬敞的大廳,中間還得碼起不少小矮牆,主要是用來做各種小卡座,方面以後的餐廳分區使用。問題就出在那些小矮牆上,工人們一分鐘前剛剛碼號的板磚矮牆,往往在人們都回過身忙活別的事情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塌了,而且現場根本就沒有別的人。剛開始工人師傅還以為是水泥的問題,換過新的再砌一遍,結果還是辛辛苦苦的,還沒擦把汗,牆體就要旁邊靠了個什麼東西,朝一邊傾倒而下,這下可是把工人師傅嚇壞了,一個勁的跟我說這地方邪乎,要想個辦法把事兒平了,不然就算現在這事不鬧了,等以後真正使的時候,出的可是打問題了。

原來,在工地上班的人都知道一些關于房子的邪乎事。

這天小工頭就跟我說︰他們搞建築這行,本來就是破土動房的活,可你得知道一句話,那叫「一樣米養出白樣人」,同樣的,一塊地,由于住過不同的人,發生過不一樣的遭遇之後,那就變得有說法了。你別以為這是一味的封建迷信,但事情就發生在眼兒跟前,你根本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你還能裝沒看見?還跟央視《走近科學》那樣式的,非得生搬硬套一個噎死人不償命的科學道理來堵老百姓的嘴?

大伙就圍著那堵壞牆琢磨,七嘴八舌的說,始終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有的人說這牆起在這樓的土地爺頭頂上了,他老人家不滿意,讓給騰地方;有的說這牆上面可能以前掉死過人的,那人說不準還掛在上面晃蕩,那腳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敲這新牆……這一說把我說道寒毛都給炸開了,怎麼看怎麼舉得胖子選的這地方,涼絲絲的,偶爾脖子冷抽的還癢得縮脖子……

大家都說到這話題了,不知不覺就給講開了,他們都是村里長大的,經常也能听見或者看見那些事,說起來就跟嘮家常似的,卻是把我听得冷汗津津,不住的往光禿禿的屋頂瞄……

張大寶講他們農村里的事。那年大寶還跟著他三叔去隔壁村幫人家起灶台,那會工錢是當天結,所以他們叔佷倆起大早天沒亮透就趕到那家人那忙活,當時也想著給人家奔個彩頭,說是起灶台跟這日頭一樣,越起越亮堂,日子越來越紅火。叔佷二人啥也沒說,就直接開工忙活,本來在農村壘個灶頭就是個不算難的事,結果那天沒干多久,叔佷兩個就累得滿頭大汗,不管是剛開始彎著腰和水泥砌磚,還是站著量屋頂高低好做煙囪,都感覺一個人在使幾個人的力氣,起初他叔還以為是今天起得早了,早飯又沒吃飽給鬧的,也沒太在意,就想著盡早給人家弄好了,趕在中午之前,不然日頭就要偏西,越往下就天越暗,意頭不好。叔佷倆後來幾乎是咬著壓根在干活,感覺就像背上負重一樣。這個時候大寶受不了就出院子找水喝,結果等他一離開那個灶頭的範圍,頓時感覺一陣輕松,走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一點事都沒有,根本就不像剛才干活的時候氣喘吁吁。大寶想把這感覺告訴他三叔,可等他走近屋子,那被壓的感覺又重新回來了,于是簡單的三言兩語就道給三叔知道,三叔也是老實巴交的漢子,起初根本沒想那麼多,可現在一听自己大佷子一提醒,才猛然驚醒過來,憋著一口氣直起腰,往那房梁上一看,差點沒嚇死過去,當時就癱地上大喊救命,最後是被大家伙一起抬出來的。

後來一問了才知道。原來雇請大寶他們叔佷去做工的那戶人家,是剛到這村子打算搞養殖的,是見這房子租得便宜才簽了個長租,原來那家的灶頭已經很老舊了,已經被用做煮牲口泔水的爐灶,這回就是讓大寶他們來起個新灶台,方便以後使用。好巧不巧的,大寶他三叔那天就整趕著天蒙蒙亮就開始搭灶,根本沒注意看房梁上有啥,直到他最後經得大寶提醒,往上一瞅——赫然在房梁正中被用刀砍了七豎一橫一共八條道道。那時候民間的風俗,就是凡是有人上吊過的房子橫梁上,都要用刀砍出一條豎道,夠五人之數便要再砍上一橫,以示後來的人已經砍斷那條上吊用的繩子,之前在這死的「人」,就不能找人來填命。可沒想到,這屋子里不止只有一條道道,那你可想而知,站在房梁下面干活的叔佷倆,從一進屋就被上面那些「掛腸」壓著,能不累?要是呆久了,估計都能活活被累死,到時不用上吊也能找人來填命了。

听完這個故事,我發誓我再也不敢再進那些木樓式的古式建築了,管你是幾級的文物保護單位呢,反正是有條木梁懸著的,我連屋都不進……現在再看回來我們餐廳矮牆的位置,我就滲得慌,別以為這里沒橫梁就吊不死人!這年頭,系根鞋帶都能上吊,還有什麼不能信的?

工人師傅走南闖北慣了,膽子也大,听完大寶說他的故事,大家都積極響應,搶著補充其他劇情,我雖然抓個酒瓶子挺能打,但是現場的氣氛已經被他們渲染得足夠驚悚了,我腳底抹油就想開溜,結果被幾個熱情的大哥搭著肩膀強留下來,平時我跟他們的關系就處得不錯,這個時候他們難得有共同話題的時候,非要拉上我一起嘮,我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都沒來得及流,就被圍在人堆里,填鴨式的進行恐怖劇情教育……

李二斤剛才那個段子听得不過癮,這時敞這胸,咋呼道︰「小白兄弟,平日里你對大家伙都不懶,今天就給你講講俺這年見過的,听說你寫小說,算是給你提供素材。」

誰說我寫小說了?你才寫小說,你全家一輩子都寫小說!寫說小說這活兒就不是人干的,腦力的榨取式開發不說,頸椎隨時都給你造反,讓你動不了脖子還基本不能後視,過個交通路口都得問旁邊的哥們「後面有車不?」所以說,能寫的,基本不是人,是神!

「就是就是——」圍著的人一起起哄,真把我當職業寫小說的了……

我無奈,只好硬著頭皮「陪」著他們「聊」下去。

李二斤很神秘的把臉一沉,說道︰「小白,俺給你講講,你們這些城里人忙死累活的掙錢,就是為了掙錢買房,可你們都不知道,這樓房里門道可多著咧。」

耶,這個我倒是有興趣,好像也不怎麼可怕︰「二斤哥,快說快說——」

說話城市在快速的擴張中,房地產商競相搶地建房,可並不是每一塊地方都是適合住人的,于是問題就是從這里開始了。很多開發商拿到地之後,簡單的說法接下來就是蓋樓,由于地方的風水不同,偶爾在工地上都會發生些解釋不了事情,比如有次在往一個地基接縫處灌漿,可是工人們怎麼灌都灌不滿,想了很多辦法也對接不上,眼看著就一個拳頭的距離都沒辦法補齊水泥漿,你說這事要給你,你怎麼解釋?最後還是一個老工頭找來一只黑狗,當場把黑狗給放了血,把黑狗血潑在接口處,然後再點上三炷香。當天下午,原來對接不上的接口,工人們沒費勁就給灌滿漿,這事對我們平常人來說,神吧,可對他們來說,家常事一般。

不過李二斤不是主要說這事,他繼續說道︰「你們城市里房子,有很多都是起在墳堆上頭,要不是就是在墳堆邊上。」

我一听就覺得有道理,你說我們現在城市開發的地方,以後都是荒草叢生的地方,基本都是給人下葬用的,等城市開發到了,舊墳被遷走,新的樓房被起起來,很正常的事,只要不是起在亂葬崗,呃……就算是亂葬崗,房價低個幾百上千,保準也能搶光。

「要是房子選的地孬了,從開工到結束,少不了要往里捎帶上幾個命不硬的做這樓的‘基腳’,就跟閻王要派幾個陰兵小鬼把守這塊地,而且等房子都建好了,工程師還會悄悄請人來做法定穴,把其中的一兩間房子選做‘陰宅’,提供給把守此處的陰人陰兵住宿,所以城里的樓房會有一些是空置,不會賣也不會租,俺就見有家酒店空了兩間房,其他的就不好說去。」李二斤最後說︰「現在開發商心腸忒黑,就為了多賣錢,現在那些選出來房子頂死就空個一年半載,然後還拿出來賣,那些房子說不定牆里還埋著零星的尸骨也說不定,區別就是買到的倒霉蛋不知道是誰了……」

靠。听完他們說的,我才突然醒過來。他們今天給我講的,好像都跟我粘著邊的吧?一個吊死鬼不讓起牆,一個長期空置的空屋突然轉手!媽的說我好像都是我家的事,張大寶和李二斤是合計著嚇唬我來的?

我越想就越不對勁,越想就越覺得四周鬼氣森森,我都快把自己驚出白毛汗了,至于還圍在我旁邊的那些工人師傅們,又開始說他們所見所聞,說什麼每年在江邊的橋墩下被淹死的亡魂,都是被選中來守護橋墩的短命鬼之類之類的,我那時還有什麼心思去听,我就關心我新買的那房子,是不是用來……那啥的了。

突然,「 」的一聲巨響,擺在靠近門口的手扶腳手架,毫無預兆的摔下來,砸灑幾桶油漆!

怎麼回事?

我們一齊看向門口方向,這下不用這些喜歡講恐怖故事的人嚇唬,我已經瞪大了眼楮,嚇得說嘴唇發顫。

我看到就在倒下的腳手架旁邊,有一個模糊的人影輪廓,好像是正在做抬腳的動作……下一秒,旁邊的配電箱「轟」的一陣電火花,整個施工現場燈光一閃,全都斷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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