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我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還是跟來的時候一樣,蹬山地車累了,就爬上馬車上休息,想起來了再蹬上一段路。
那個足球最後還是留在了高俅的大宅里,我的意思是,就給他們多練習練習吧,說不準哪天真用到人家的時候,也好去討個面子。
好吧,其實是我在那場球賽中耍賴,耍賴程度簡已經達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才良心發現的……
李逵在昨天也已經回他的山寨做山寨霸王了。想起昨天他那些小弟門打著橫幅來迎接李逵的場面,我還以為是那個村子歡送自家孩子參軍入伍呢,結果來了才看見是為了迎接自己的山大王回家,特意做的歡迎儀式。李逵也邀請我們上山喝酒做客來著,結果我見山路崎嶇,胖子也執意不爬山路,最後是李逵手一揮,把宴席開到了大道中間。
昨天那頓可算讓李逵盡到地主之誼。知道我喜歡吃烤全羊,他們就在大道中間架起了幾堆大火,烤羊、烤豬、烤雞、烤鴨排了一溜,那規格遠比我們現代社會的農家樂要大太多了,酒是一壇一壇的往上放,現場你根本找不到類似酒杯的東西,能找到最小的盛酒的東西,就是一個小臉盆似的海碗。宴席剛開始沒多久,就已經有人被灌趴下,那是因為那人前天夜里就喝多了,第二天就沒醒就接著喝的;還有的是在來回運送酒食的山路上就醉了,這一類就是見天氣炎熱在抬酒的時候偷喝酒,不知不覺醉倒山路上的。還有很多趕路過往路人,一邊喊著「好漢饒命」一邊被灌酒,到最後有個被「挾持」的老頭,抓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嘍,硬說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
那天一放開吃喝,就開始昏天暗地,李逵看著那些兄弟們來灌我也不攔著,我知道那也是李逵想把我們灌倒了,留我在他的山寨里做住幾天。如果不是我真有事,我早就答應下來了。我一邊數著有幾個來給我灌酒的,到後來我就挨個的敬回去,實在支撐不了就抓一把我的酒瓶子,散掉大部分酒。最後那些企圖灌倒我的,基本都是兩眼發直的自己鑽桌底下去了,剩下的也迷糊了不少,有幾個抱著那根烤羊用的竹竿子啃,啃半天實在是真的啃不下肉來,才酩酊道︰「媽了個巴子,這羊腿肉不多刺兒倒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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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一兩天就能到家了,闊別多日的現代化設施幾乎已經是近在眼前。
我是不知道那些被穿到古代的那些「前輩」們,是怎麼在沒電燈沒電腦沒倉老師……呃,就是沒現代化設施的時代堅強的活過來,而且看他們還活得挺滋潤的,難道他們就不惦記著偷菜,連微博都不更新了?你看我才多久沒看見電燈?現在我就很是想念我家的那個開關摁板。
我坐回馬車上,隨手就把我的手機從小安子的手里拿了回來,我這個一直信號顯示是個大「x」的手機,除了能玩幾個弱智小游戲之外,已經很久沒響過了。我們現代人自從隨身攜帶手機之後,都患上了程度輕微的強迫癥,只要听到有點音樂聲就下意識的掏手機,像我這段時間,沒事還掏出手機瞄兩眼。手機太久不響我就下意識的以為欠費了,還讓李逵在東京城里找空中充值的店……
不過沒信號也好,保險公司的那些騷擾短信,算是跟我徹底絕緣了。
小安子自從幫胖子擋了一刀之後,胖子就把小安子當自己小弟一樣對待,這想想也能理解,要不是那次小安子飛身上前擋住,那由下而上的一刀早就讓胖子和他的小弟弟分家了。這次執意要把小安子帶回那邊去,我開始還不肯,最後胖子說讓小安子以後就跟著我打下手,我才勉強同意了。以後我媽再讓我從3樓跑下去買醬油,我就不用自己親自動腳了。
小安子苦巴巴的看著我,企圖想從我這討要手機玩。自從他認識手機之後,就瘋狂的發掘出了手機除了能放毛片之外的最大功能——游戲。胖子的最後幾塊電池,已經被小安子禍害干淨,一路不是玩游戲就玩自拍,胖子的「愛瘋4」里面的切水果最高分記錄已經是個恐怖的數字,等到了家把數據上傳,一定能把一群宅男宅女們驚掉下巴。
「別惦記我的手機了,說不準我還得接電話的。」我現在手機已經是最後一點電量了,我真怕這個時候趙老ど突然來個電話,所以只好好把小安子趕下車,讓他自己蹬山地車去了。
小安子身上的傷,有犀利哥神奇的草藥在,恢復自然很快,而且小安子對新鮮事物的學習能力也很快,就一天多的時間,已經能把我山地車踩動了,現在都會單手持把了,現在正一手抓車頭,一手攀著馬車車轅,頗有當年我們騎車上學拉汽車邊的風采……
回來的路上沒了大批的貨物做目標,已經沒人山賊對我們有興趣了,不過他們遠遠看見了胖子這個標志性物體,一定會哭著跑回窩里舌忝著他身上的「拔罐」印的。
這段時間經常用異能揣著酒瓶修理人,現在在這事兒上我也有點強迫癥,只要見到有人身上有類似「拔罐」的印記,我就下意識的以為是我打的……
小安現在只是知道以後要跟著胖子混,但具體是怎麼混,他還是一無所知。除了知道我們身上經常會有稀奇古怪的東西之外,對我們到底從哪來的,壓根兒就沒問,就傻兮兮的跟在我們後面先看我們玩什麼,然後再學著自己玩,好在這小家伙還算機靈,看似傻兮兮的學起東西來卻也不慢。
回家的路程還有一小半,倒不如現在就給小安子開開竅。
我問胖子︰「你就這麼把小安子帶回去,啥東西都不先交代一下?」
「呃,那還能咋?」胖子一臉的驚詫。
我靠,胖子你是怎麼想的,難道還問我?見過不負責任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你好歹也像我對金蓮那樣,就連煮個方便面,我也是先教會怎麼開液化氣怎麼點火怎麼下面的吧,死胖子難道就想著把人往出一帶,丟兩板錢就算結了?
「你倒是給人安排事兒干啊,至少也把他吃飯的問題給解決了吧。」我手一攤,也學起胖子耍無賴來。
「吃飯的問題簡單——」胖子也壓根兒沒把這事當事,而且我又不是只關心他吃飯睡覺的問題。
我不打算再搭理胖子了。我轉頭去問小安子︰「小子,你知道我們是從哪來嘛?」
「不知道,也不敢問。」小安子一臉無辜的表情。
「不知道你就敢跟著這死胖子,也不怕他把你賣了?」我故意惡狠狠的說。
本來不說還沒事,小安子一听我說這話,樂道︰「我倒想能把自己賣了,可是誰要啊?」
也是哦,他們這個時代還沒見識過活人被賣腎的事情,當然不知道真要把他買了,還真有人敢來買。一個腎現在的市價怎麼說也能抵個手機價吧?有些地方同等價位的,還能換少女初夜呢。真沒想到一個手機也能值這個價,早知道我也研究開發手機去了,不是為了那顆腎就為了後面那個去,咱也不吃虧啊……
「小安子,你可要听仔細了。我們來的那個地方,比這可要凶險多了,不僅土匪路霸都持證上崗,而且我們那兒沒皇帝老子,可誰要是有權有勢,那可就比你們這里的皇上都厲害,遇上個鬧事的領導干部,都把自己當萬歲爺。」我先給小安子打好預防針,別想著以後能在胖子的庇護下就能茁壯成長,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無奈。
小安子听了之後也不像剛才那麼樂呵,郁郁道︰「哪都一樣,我從小就是被叫花子拉扯大的,世態炎涼的事也見過了,听一個最老的叫花子說,我爹娘都是被那些當官的禍害死的,就算是有滿天的冤情,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對著小安子慘慘一笑,突然情緒也變得一落千丈,本來是給小安子打預防針的,現在倒是我為社會主義的和諧社會建設挖心掏肺,到頭來還落不到一點好似的。胖子坐我旁邊自然也不吭聲,他當然也是了解這些的,像他這樣越有錢的人,就越能接觸到那個層面的事情,也就離黑幕越近。不過胖子身為一個光榮的富二代,雖然跋扈之氣仍在,但是並不觸犯他人,總結來人,胖子這貨還算是好人一條,怎麼說也是我白兮兮的兄弟呢,哪能孬啊!
小安子可能也發覺他說的事情有點沉重,主動轉過話題,說道︰「雖然說這世道不公比比皆是,但是讓我小安子也遇到胖爺和小白哥這樣的貴人,你們對我還有原來那幫做活的兄弟都不錯,而且都是實誠的對我們好的,所以就像您剛才說的,就是現在把我賣了去,也不用您動手綁,我自己就往腦袋上插草,到時候賣了多少我全不拿,下輩子還給你們鞍前馬後的伺候著……」
我見小安子真是說得動感情了,趕緊揮手打住,我最見不得讓我酸鼻子的橋段,而且也不是我這劇情的風格啊。
我擺手道︰「肉麻的話別對著我們倆爺們說了,等以後想表忠心的時候,自己找個姑娘給人家念叨去,再發點情比金堅、海枯石爛的爛毒誓,保準你縱橫情場了。」
小安子一僵,不知道我這麼突然的轉開話題,還以為自己說錯什麼了,面色抑郁不已。我看到急忙跟他解釋道︰「小安子你別多想,我就是听不得這樣動感情的話,我怕听了摟著你家胖爺哭鼻子。不過你說的我都懂,都記心里頭呢。」
小安子果然一听到我這麼說,心情也大好起來,大聲瞎叫喚著學我撅起蹬著車奔出一段路……
「你看,你給自己收了個死忠之士,以後真混得揭不開鍋了,咱們就把他賣到黑診所去把腎割了。」我拍著胖子打趣道。
胖子背對著我斜靠在車廂里,這時才幽幽道︰「也別想著黑診所了,胖爺以後吃什麼,先讓這小子提前一個月先吃,完了再送去化驗,確定沒有毒大米、蘇丹紅、地溝油之後,我再吃……」
我靠,我剛才說的那些看來還是我太心軟了。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