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眼保健操
我把我的想法一綜合，就不客氣的跟安道全說︰「安神醫，您老這技藝，不學治病救人就太浪費了。」
可安道全听了之後良久不語，最後重重的嘆了口氣，45°角仰看天空，說道︰「這個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我不能荒廢，不然對不起……」
我趕緊打斷他，不然他準說些什麼對不起列祖列宗之類的話，我一看他那標準的45°角，我就知道他要說這話。我可不想再讓人在我耳邊再叨叨，我怕我忍不住刮那人一臉腦瓜子，面前這個人我明顯不敢下手，我怕我還沒下手，我那兒就已經結束了……
「安神醫，治病救人那是積了天大的陰德，不光百姓需要你，就算到了下面，你各位祖宗也會給你挺大拇指的。」我語重心長的跟安道全說，本來還想著搭著他的肩膀說的，沒敢下去手。
「但，但是治病救人的手藝老漢不會，又如何去救人，怕到時不是救人而是害人，治壞了人，我這老臉就沒了。」安道全也有他的顧忌，而且也有點悠游寡斷。
「安神醫，你也喜歡大家伙這麼叫你吧？那你就得去學啊，你知道嗎，人和動物，也就是牲口，有很多相仿之處，我們那的人經常用牲口做醫學實驗，取得的醫學成果還不少。」我先不管安道全听明白多少，這話想讓他好好理解去吧。
听完我的話，安神醫沉默不已，似有心事一般慢慢的踱出院子。我也跟著他一道出門。
就在這個時候，農戶人家急急忙忙跑出一位婦人，拉住安道全不讓走。怎麼回事，小公豬傷口繃了？
經過婦人的口述，原來是她家的孩子突然牙疼，疼得吃不下飯，急壞了全家人，說是去請大夫來，大夫又正好出診了一時回不來，這下才著急才找的安道全，在農戶人家認為，甭管治人還是治牲口，都叫大夫，病急亂投醫，現在這個就是。
安道全被說得無奈，之後硬著頭皮進了屋，一路上給我嘀咕，頭低低道︰「老漢我啥也不會，我就進去看看，看過就走，就說咱治不了。」
我看著有點好笑，剛才面對牲口的時候，安道全還跟一樣威風凜凜，現在要對著人就蔫了，又沒讓你去玩妹子不給錢，你害哪門子羞。
到了里屋，果然看見一個半大的孩子捂著臉，半邊臉也腫起來不少，就跟嘴里含了塊糖似的。婦人把孩子拉到窗戶附近，對著光想著讓安道全好好的給瞧瞧，結果安道全還沒怎麼看呢，眼皮也不抬一下，冷冷的說道︰「這個病我不會治。」
別看安道全這回答挺不給人好臉的，可是我都看見他兩腿打著抖呢，我心想︰對付牲口下得去手，看見個小孩牙疼就被嚇成這樣，要是遇上個高燒不退的，你還不得嚇得尿褲子？瞧他沒出息那樣。
那戶家人也知道安獸醫是術業有專攻，也不能勉強，畢竟把自己的孩子丟給個獸醫，不是犯渾就是實在是沒辦法了，不然按照對付牲口的辦法對付人，誰受得了。
安道全犯怵一直扯著我褲腿子，意思是趕緊撤吧，這場面實在是hold不住了……我賴得理他，被別人都求到眼皮子底下了，好歹也給看看吧，再說，我又不是不會。
我轉過頭跟安道全小聲說︰「要走你走，這牙疼我今天還非治不可了。」
我把安道全的手一把拍掉，抬腳走到孩子前面，伸手想看看這孩子的牙到底怎麼回事。結果那孩子他爹看見安道全都沒動，我這一跟在獸醫身邊的小年輕就瞎動起手來，人家心里肯定不樂意，一把擋住我，我的手就這樣不尷不尬的停在空中。
我回過頭來看著安道全，啥話也沒說，就這麼瞪著他，臊他。
安道全沒法，只能吞吞吐吐的說道︰「毛三，他……他能瞧人病，你就給他試試。」
好你個安獸醫，沒讓你給我簽字畫押賣閨女你說話能不能給點底氣兒，咱又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實事其實我就是二十出了五年頭的，但是我有我的把握。反正你就給我hold住了，這章書我給你掙面子，也給你好好看看治人和治牲口，哪個更招人待見。
既然現場的情況是唯一的一個大夫，雖然是獸醫，但是安道全替我說了話，我再伸手要看孩子的時候，再沒人要攔我。
孩子的嘴唇明顯比平時要紅，干燥而且沒光澤。我讓孩子開嘴讓我看看疼的是哪顆牙，孩子左邊的牙肉已經紅腫，但是從表面去看沒發現蛀牙，而且……孩子口臭！
掛不得醫生都戴口罩呢，都是怕被病人燻的。遇上個好吃辣椒韭菜的還好說，萬一踫上個吃羊肉餃子就著蒜，還有點胃潰瘍外加爛蛀牙的，一般的口罩都防不住，得上防生化口罩，不，是面具……
孩子的情況大概是上火引起了牙周炎，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沒有特別徹底的治療方法，我把這個情況給孩子家長說了一下，安道全一直都是緊張的盯著我看，我估計他要是看到我栽了，這老小子估計馬上掉頭就走，想都不用考慮的……還好我裝模作樣的還算是有點效果，徹底治療的方式是沒有，但是我記得有些民間偏方倒是有點用處，當下就指揮家里的人給我準備點東西，暫時緩緩孩子牙疼，等城里的大夫回來了再想辦法。
我讓他們準備了生姜還有燒酒鹽巴，為了保險，還拿了幾顆花椒，一會還有用。
我把生姜切片，讓孩子咬在發炎的牙齒上，然後再取了一個小鐵勺，倒了點燒酒進去，放在火上加熱，最後把鹽巴融進去放在一邊晾著。
等我把燒酒加熱好了，小孩原來捂著臉的手不知不覺地放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不像剛才那麼痛苦，我問他︰「還疼嘛？」
「沒那麼疼了……」
一听自己家的孩子這話，那個叫毛三的農漢沖著我喊︰「神了，神了！」還一邊拉著老婆給我作揖，我趕緊攔住他們，這點小偏方，百度上一搜保準有，還不少呢。
安道全從我忙活看病開始，就處于半驚悚半痴呆的狀態，我都懶得搭理他。剛才的燒酒晾涼了，我就拿起來跟毛三說︰「這燒酒是含在嘴里的，不能咽下去，能止疼。」我還囑咐他，這個法子雖然有用，但是不能根治，必須得去城里大夫拿抓藥，不單要抓點治牙病的，還要抓點降火的藥，這牙疼有時候就是上火給惹的。「沒少吃炒豆子吧？」我笑著問那小孩。
毛三家孩子不說話，看看爹又看看娘，點了點頭。我長長噓了口氣，總算給我蒙對了，不過這個小偏方，卻是真有其事。
農戶人家哪懂得什麼，只知道我有法子治他們的孩子，還有什麼不信的，道理就跟他們肯把小公豬放心交給安道全一樣……
毛三家小孩弄牙疼，本來就折騰了一天，現在知道有個貌似神醫的物體出現，並且還讓毛三家孩子不牙疼了，這個消息迅速傳到附近的人家，一時間從門口涌進好多人，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最主要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有這麼個人。半驚悚半痴呆的安道全無辜的被擠到門背後去了……
我看見人聚得不老少，就像模像樣的給大家開起科普宣傳，而且就先那這牙疼舉例子，我像大尾巴狼一樣踱了兩步，說道︰「老鄉們，我給大家說幾個小偏方，讓你們平時病的時候能給自己治病，就像剛才毛三大哥家的孩子，牙疼就能這兩個方法治。」
我拿來幾顆花椒，朝大伙展示了一下，說道︰「治牙病，還能用花椒。不過這個是對付蛀牙的時候比較實用。」
一個大嬸問︰「啥是蛀牙？」
「蛀牙就是牙齒長了細菌，這細菌會……反正就是牙齒會缺了一塊，然後還會疼。」
「哦，我家娃就是這個病，謝謝神醫。」
「客氣客氣，我不是神醫，就是恰好知道那麼點東西。」听到這樣的恭維，我也有點臉紅，這才哪到哪啊，就成神醫了。「還有，到了柿子掛果的時候，大家伙記得別餓著肚子吃，不然肚子里會長石頭，到時我可治不了。」
「我家老大眼楮最近看不清楚東西，都是看書鬧的，神醫您給治治吧。」
「多久了這癥狀？」
「剛沒幾天，我家婆娘天天愁啊，我們還指望他中狀元。」
看這情況應該是近視眼啊，不過還好沒幾天，估計是假性近視，于是道︰「大哥別急，我有辦法，我教你一套武功秘籍，保證你家老大能沒事。」
我一說武功秘籍，圍觀的人群頓時一陣騷動，有的人是激動的，不停的往前涌，也可能是被後面的人推的；有的人沒說話，就是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在冒小星星呢……
不斷有人問道︰「秘籍？真的能傳給我們？」
「真是神醫啊！」「神醫你就是活菩薩！」
「對對，這個是天大的功德，我們以後給你立個長生牌。」
「神醫，快說說這秘籍叫啥名字。」
「莫不是千里眼吧？」
當時這場面就快把持不住了，都快趕上看明星演唱會了，我本來還在屋里給大家開科普講座，後來被逼到了院子里，院門口還不斷有人涌進來，我眼看就沒地兒站了，最後一下給竄上一個草垛子，搖搖晃晃的差點沒掉下來，下面的人趕緊伸出兩手想要接我，這回真是有演唱會的感覺了……
「都別擠都別擠，讓神醫給我們傳授秘籍。」激動的人群里還有幾個保持冷靜的。
擠在院子里的人都听見這話，異口同聲的問我︰「神醫，你傳的是啥神功？」我就這麼居高臨下，插著腰，大聲道︰
「眼保健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