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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又見紅菇子

第七十三章又見紅菇子

起初那絲絲申吟很是微小,有時忽而還被破風之聲遮掩住,但是隨著張安繼續前進,傳到耳邊的聲音也開始放大,壓過嘈雜的聲音。

出于長期養成的小心翼翼的性格,張安已經覺得自己又闖進了一段混亂之中,瞬間將真元平息,丹田內仍舊殘留著絲絲溫潤的電流。

透過層層樹木的夾縫,發揮自己在視覺上的得天獨厚的資質,雲魔心經自然流轉,收斂全身氣息。

隱蔽在一處高及肩膀的灌木叢之中,目之所及,兩個身影被無限放大,清晰。

無邊春色,鶯啼婉轉。

一場活色生香的畫面在張安眼前熱烈綻放。

男人,女人。

張安只看了一眼就不再有什麼心思了,這注定是一場與他無關的戰爭。

可是就在張安轉過身子準備悄然離去時,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穿徹雲霄的慘叫聲。

只是僅僅繼續看了一眼,張安突然覺得自己身子軟癱下來,眼楮暴突,嘴唇干澀。

男人仰面躺下,胸膛中露出一個血洞,一把粘著血跡的劍從後背中延伸出來,也不知道是劍上寒光還是黏著的殷紅,在空中晃蕩著。

血劍晃蕩著發著叮叮的聲音,在寂靜空蕩的森林中顯得刺耳無比。

隨著男人的躺下,露出被他遮掩住的女子,即使在如此暗淡的光芒下,依然閃爍著白玉般的光澤。

如絲如緞的肌膚,大自然創造的最完美的軀體展示在空氣中,而女子剩下的只有兩眼通紅的猙獰。

嬌艷的容顏,猙獰可怖的表情,將整個夜空點綴得妖異。

沒有對風華絕代容顏的驚艷,也沒有對凶狠的表情的恐懼,只有對記憶中八個年頭堆積的片段組成的畫面深深的震撼。

如果沒有這一夜,如果沒有再一次的一瞥,張安相信眼前這個女人將永遠不會激起自己心中的一絲一縷的漣漪,甚至連形同陌路的陌路人都算不上。

猛然間心中竟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痛,他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最虧欠的女人應該是那個在自己懷中永遠閉上眼楮的傻孩子白顏夕。

可現在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高看自己,視線中的這個女人,他們在寒潭中一直度過的日子,並且親眼見證了這個女人從心狠手辣變得乖巧的過程。

自己悄然離去,甚至沒有留下一絲痕跡,不可否認那個時候自己的思想很幼稚,根本不懂什麼叫做責任,但可以作為自己不負責任的接口嗎?

此時此刻張安和紅菇子同時陷入了冥想的狀態,但是也就是現在突然異變突起,原本已經倒下的看不出一點生機的男子,突然從地上竄起,手上突然多了一件錐子形狀的法寶,速度如電,攻向紅菇子。

紅菇子此時雖然表情可怖,卻是色厲內荏,哪里想到剛剛倒在身下的男子竟然還能做出反擊,臉上霎時露出驚恐絕望的表情,片刻又是一種決絕的冷漠。

只不過是毫厘之差,錐子法器在紅菇子臉龐處停下,失去了支撐的蓄力, 當一聲掉在地上。

紅菇子訝異地盯著剛剛還精力旺盛的男子,眼楮突兀的睜著,像是遇見了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男子這時才緩緩委頓在在地上,露出了月光下張安那張清秀俊逸的面龐。

紅菇子這一瞬間臉上先是驚異再是一片慘白了無生機。

那張記憶中本以為已經模糊不清的面孔再一次呈現在紅菇子的眼前,卻是如此的不合時宜。

身上的肌膚依舊煥發著魅惑的光彩,臉龐依舊是秀麗絕倫,自己再一次見到張安又是這樣完全地展現在面前,可是這樣的自己在張安眼中還是曾經的懵懂無知嗎?

紅菇子呆滯的表情顯示出她依舊大失方寸,恍恍惚惚間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嘴角溢出一抹血絲,卻似是毫無察覺。

猛然間紅菇子抄起一旁的衣服,將自己身體裹住,頭也不回地奔向黑夜,只希望快點消失在這般夢影之中。

張安也只是站在原處,很久很久,他沒有想去阻攔什麼,想去追逐什麼,只是靜靜地感受紅菇子消失在視線之外。

他也沒有準備好如何面對剛剛那種尷尬的見面的情形,無奈之下只能任其向著自己未知的方向發展。

依稀的本來清爽和煦的微風卻有幾分刺骨的寒冷。

身體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轉了轉呆滯的眼珠,從紅菇子離去的方向收回目光。

這才注意到已經躺在地上的男子,如果不考慮身上衰敗恐怖的場景。從他面部的輪廓還會可以看出這個男子臉龐的英俊。

可是瞅著這雙已經似是老了數十歲的臉龐,心中還是勇氣一絲無名之火,一腳狠狠地踹下。

踹過又不禁感慨自己小心眼與無理取鬧。

剛剛他在發現紅菇子危在旦夕之時,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顧慮,什麼阻礙,都被毫不猶豫地拋棄,從灌木叢中竄起,幻影疊疊已經到了男子的身後。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扮演者黃雀角色的張安毫無疑問憑借著雲魔手將男子最後一縷生機摧毀。

張安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從紅菇子臉上變幻莫測表情張安再一次確定了她的身份。

他知道她慌了,沒有絲毫準備的慌了,于是她無奈地選擇了逃避。

看著腳邊已經死了不能再死了的男子,從落在地上的華美的絲綢衣服還有張安雲魔手接觸他時探測到他體內的真元,可以判斷出此人絕非等閑無名之輩。

他知道紅菇子闖了禍,這個禍也照現在的清醒來看只能有自己善後。

一掌拍出,地上出現一個大坑,將男子踢進坑中,迅速地掩埋好,並摘取了一些草遮住。

就在張安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時,一個木牌狀的東西出現在張安的視線之內,張安將其撿起,發現這塊木牌還挺沉重,隱隱有幾分古樸的氣息撲鼻而來。

由此可見,這塊木牌絕非凡品,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令’字,在翻到背面,同時有兩個「無極」字。

張安閉目思考了一會兒,將這無極令收入自己萬能寶箱玉簫中。

但是腦海中還是不停的閃動著‘無極’兩個字,這個字自然讓張安聯想到修真界中泰無極門,這個門派還在神秘空間中老者提到過,張安不禁留了一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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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張安總算收起了警惕之心,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沒命地向遠處逃去,現在他都不明白自己是要逃避問劍心齋四女還是為了盡快離開紅菇子的世界。

那天那一幕張安雖然仍舊很是迷惑,但他知道自己和她可能都處于不同的世界里,兩人這麼長時間都有變化,都有自己的經歷,以後都不一定會有交集。

望著眼前這間月牙客棧,名字倒是很有一番風味,可是里面的架構還真得沒法和三天前和問劍心齋入住的那家客棧。

張安經過一番打听也知道了問劍心齋入住的那家客棧原來是大炎朝廣平州,位于大炎朝的南部,而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乃是江淮州寧陽城。

走進月牙客棧,目光隨即,周圍坐著些各色各樣的人,又大喇喇的江湖豪客,也有英俊瀟灑的風流公子,當然也少不了女人小姐,其中有一桌比較顯眼,像是一家三口,男的三四十歲,器宇軒昂頗具威嚴。

身邊少婦自有一番雍容華貴之氣,還有一個一直賴在他身上的小女孩,粉女敕女敕的臉蛋,肉呼呼的小手,煞是可愛。

似是察覺到張安注視的目光,小姑娘的眼楮忽閃忽閃的,由于心中對心月的懷念,張安還是比較喜歡這個可人的姑娘,望著她報之一笑。

小姑娘霎時露出兩個醉人的酒窩,兩顆小虎牙印入眼簾。

因為小姑娘的笑容,張安突然覺得這幾天壓抑的心情忽然被一陣和風吹散,心情莫名的喜悅起來,不有感覺和小女孩很是投緣。

此時張安已經褪去了陪伴他很長時間的白色的道服,換上一件天藍色的長衫,腰間系著一條水青色的白絲帶,頭發上只是隨意的插著一根木簪,兩綹黑發順著肩頭從前身留下,這樣顯得極不輕浮又帶著幾絲飄逸出塵。

張安從沒有想過可以的掩飾自己,即使已經盡力隱藏住身上真元的波動,但是身上因為習練殘天訣潛移默化的進步使張安走到哪里都遮不住他身上自然而然散發的氣質。

僅僅互相善意地交換了一下眼神,張安就沒有再和那‘一家三口’繼續交流著什麼。

徑直走向櫃台前,張安和掌櫃的說了幾句要求,拋出一錠銀子,掌櫃立即眉開眼笑地恭送著張安踏上樓梯向上走去。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個稚女敕天真的聲音︰「忠叔,那位叔叔剛才對其笑呢!」說著說著已經笑了起來,似乎什麼都不能大亂她小小年紀永遠開心的心情。

雖然女孩的聲音很細微,但還是沒能逃出張安的听力之內,張安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嘴角劃過一抹弧線。

不過那句忠叔卻讓張安知道了自己還是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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