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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重振山門 第九十九章 關乎掌門的信仰

第九十九章關乎掌門的信仰

終于令耳根清淨後,劉衡這才考慮起自己的未來。

是繼續做掌門呢?還是從此成為一個散修,無牽無掛,浪跡天涯?

劉衡的答案是——繼續修仙掌門的征程。

經歷了一次生死之間的天地感悟,劉衡發現,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現在都清晰了。

他要做掌門,是的。雖然修仙者大多不問世事,不願為俗物煩身,耽誤了自己修煉。但劉衡還是選擇要成為一派修仙掌門。

因為在建立門派的過程中,他感受到了成就感。在門派經營的過程中,他感受到了快樂。當一次次門派升級的時候,當門下弟子又添新丁的時候,當看著門派日漸繁榮或者消落的時候,劉衡感受到了自己心里最想要做的事。

更何況他現在還有諸多便利,還有很多未知的游戲功能的輔助。

他想要開山立派,建立自己的修仙門派。他想看著門下弟子成長,猶如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一樣。他想保護這自己創造的烏托邦,不要再讓它受到任何傷害。

而且,在另一個世界看著他的人們,應該都會想要看到他幸福地活著吧。

帶著玄派的遺憾,劉衡想要再創一個門派,一個真正的修仙門派,一個特別的門派。這個門派終將會被整個修仙界記住,人們只要一听到門派的名字,就會從內心深處開始戰栗

既然這麼決定了,首要的一點,便是要確定門派建立的地點。山不安穩,在原來的地方建立門派,不僅容易睹物思情,而且,目標也太大。

況且山上並無靈脈,實際上並不適合修仙門派的建立。

既如此,山排除。

那麼,要選擇在哪里建立新門派呢?想起游戲提示有個探尋之眼的功能,劉衡便將之開啟。

緊接著,劉衡眼前的顯示屏上就顯示出方圓千里的山脈分布圖。劉衡注意了一下異數珠的動靜,看來易周並不像他一樣能夠感受到游戲的功能。

可是,先不論這些山脈是否有靈脈深埋其內,劉衡連這些山脈是不是已有人居住都不知道。

于是,劉衡飛身起來,用探尋之眼四處掃描,便隨口問道︰「易周前輩,你看能不能幫我個忙?」

易周很快答道︰「現在你我算是栓在一根線上的螞蚱,你有何事只管道來。」

劉衡便問︰「你可知修仙界有何處靈氣充沛,適合建立開山立派,而且又沒有人佔據?」

易周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這樣輕易放棄的。只是這天地靈脈,洞天福地,本就不多,縱然有,也多被人佔了去……待我仔細想想……對了,那西北大陸人煙罕至,我記得在三千年前曾到過一處大山,頗為奇特,名叫不周山。相傳上古災變後,不周山就此從中間斷裂。上半截不知所在,至今只留下下半座山。而且不周山似乎是被人從中間截去一般,頂平而廣闊,修築可行。不周山終年寒冷,長年飄雪,險峻非常,凡人難以到達。」

「有這般好的地方,怎麼會沒有修士佔去呢?」劉衡不禁問道。

易周沉吟道︰「那不周山上,不僅有頗多上古禁制,而且還被老夫一位故人看守,再加上不周山上多蠻荒遺獸,稍不注意就要喪命,種種危險之下,哪會有什麼門派願意讓自家弟子白白送命。」

「既有人看守,我這般前去,恐怕不會討好。」劉衡皺眉道。

「這倒不用擔心,憑老夫和那人的交情,若是他不領情讓出幾分地界,少不得要費上一些積攢的靈力,動動拳頭。」

劉衡在心里為那人默哀一番,裝作恭敬道︰「既然這般,就要麻煩前輩了。」

易周冷笑一聲︰「你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等到老子出來的那一天,少不得要把這困住我的珠子毀上七八十次。小子,你勤加修煉,早日修煉到化神,我也少受些苦。」

「是不是只要我修煉到化神期,你就可以出來了?」

「這也不一定,我只知,要想操控這珠子,至少也要等到你進入化神期才行。」

「那豈不是即使我進入化神期,你也不一定能出來?」

「別提這晦氣事,我們早日趕路吧,那西北大陸,離高平大陸路途遙遠,除非我施展瞬移神通,否則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尋到不周山。」

「等一下。我還有些事需處理。」

「等你準備罷再喚我便是。」

劉衡一路往山行去,先是到玄派祭拜一番,接著便行至山深處,那株朱果所在。

易周初見朱果,也不由感慨︰「這等珍奇,必須帶走。這朱果根須已進入岩石中,難能取出,你將手置于岩石之上,待老夫助你一臂之力。」

劉衡依言,將手放在岩石上,只覺手上一熱,一股巨大的能量從頭上涌下,接著注入岩石中。

「好了。」易周話音未落,巨大的岩石就化作齏粉,隨風飄散開,露出朱果比樹身還要大上三倍的根部。

劉衡不禁對易周對靈力控制的細微程度暗暗佩服不已。因朱果這等寶樹無法收入一般的玉盒中,于是便出現了以下一幕。

劉衡扛著一棵小樹,在天上飛……

收了朱果,劉衡又去了一趟身體原主——另一個劉衡的家里。

為何有此一行,是因為劉衡最近感悟良多,而且自下定主意要遠走他鄉,到西北大陸再生爐灶時,竟隱隱有些不舍。

這其中,尤以想要見見原劉衡的家人的念頭最甚。

想來,應該是繼承于原劉衡的那些記憶在起作用。因為現在的劉衡跟他的家人基本沒有什麼交集,連認識都說不上,更談不上什麼感情。

劉衡離家之時,大約十五歲,現今數十年過去了,也不知他的家人可還安好。而且劉衡也有些俗事需要交代下,故決定一行。

劉衡的家鄉,在蕪國內一處不出名的小鎮內,名叫九聯鎮。鎮南院子最大、人最多最熱鬧的就是他家。

不知為何,劉衡來到自家院門前時,卻頓住了腳步。

記憶中,劉衡出身商賈之家,家中兄弟姐妹七人,他列第四,正處在高不成低不就的地位上,爹爹不疼,姥姥不愛,娘親也因為孩子太多照顧不及,似乎從小就屬于被忽視的一員。幸好家里富裕,生養了這麼多孩子也不愁吃穿。

劉衡終究是沒有進去,他躍上院外的一棵老榕樹,從樹上往院子里看去。

跟記憶中有些出落,雖然還是一樣的地方,但院子有些破舊,原本熱鬧的院子也也冷清許多。

日落前,一名老嫗拄著一根拐杖,走出院子,倚在門上巴巴地望著遠方。

這是劉衡的母親,幾十年過去了,她也老了。她的身形有些佝僂,不知何時竟添了那麼多白發。

不一會兒,從院子中走出一名成年男子,那是劉衡的二哥︰「娘,今兒天冷,你怎麼又出來了?」

劉衡的娘親望著遠方道︰「若是老四回來的時候看見沒人等他該有多傷心。他小時候總是這時候下學回來。」老四,說的是排行第四的劉衡。

劉衡的二哥嘆了口氣,扶著老母,站在一旁。

劉衡鼻子一酸,原來的劉衡一直以為,自己的親人是不在乎自己的,即使自己出走,也沒有人會在乎……

但是,劉衡現在發現,這世上最掛念自己的,竟還是家中的父母。而劉衡竟在離家二十余年後,才由現在的劉衡意識到這一點。而他,卻再也沒有機會得知這一切了。

良久,兩人見天色已黑,這才轉身打算回去。

「娘……」就在兩人轉過身的時候,卻听一聲輕喊從背後傳來。

既然原來的劉衡錯過了,就由現在的劉衡來彌補吧。

劉衡的娘和二哥身子一頓,接著轉過頭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劉衡的娘看到那夢里出現了千百遍的身影,老淚縱橫。劉衡的二哥眼中也滿滿都是淚水。

劉衡的娘自看到劉衡開始,就一直拉著劉衡的手不放開。

進入院子後,隨著二哥一聲「四弟回來了」,整個家便熱鬧起來。

只可惜劉衡的父親在三年前就已去世,不能見到自己的孩子最後一面。

接下來,自然是母慈子孝,三代同堂。在幾個小佷的強烈要求下,還時常表演些小法術,在手上形成一只只拇指大的火鳥,或是用水珠化為一簇簇晶瑩的冰柱,博得眾小輩的歡心。再加上劉衡常在家中講一些凡人聞所未聞的修仙見聞,大人們尚且听得目瞪口呆,驚嘆不止,更何況是這些孩子。

可惜劉家並沒有靈根資質可以修仙的小輩,不然劉衡定要擄上幾個回去。

只是自此後,劉家人對劉衡更多了一份仰視,就連劉母,雖眼中不無以自己的孩子自豪,但與劉衡說話時也頗為小心,生怕說錯了話,驚擾了自己這神仙孩兒。劉衡便常道︰「既然稱我是神仙,你這神仙之母豈不是更要金貴得多。」此言一出,劉母眉開眼笑,說話倒是自然了些。

後來,鎮南邊劉家四子修仙歸來的消息就不脛而走。常常有好事者在劉家院外張望,好一睹神仙風采。更有甚者,請來了媒婆,想將自家小女許配給劉衡。

劉衡的大哥本在外地做生意,常常數月不能回來。听聞自己的四弟回來了,便放下手里的工作,從數十里的城里趕回。

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听著對往事的回憶,劉衡只覺被幸福包圍。

在家里停留了半月,劉衡享盡天倫之樂,對親情更多一份體悟。

在此期間,劉衡常跑到城里的客棧酒樓打听消息,打听的事情多關于興隆鏢局和玄派的兩家附庸家族。

得到的消息喜憂參半,兩家附庸家族因早先公開了與玄派的關系,受到牽連,遭受到令支國歐陽家族的報復。相反,興隆鏢局因為與玄派的關系一直保持得很隱秘,逃過一劫。若不是劉衡向來深居簡出,外人不知曉他的身世來歷,恐怕他現在所在的家里也要遭殃。

劉衡找到興隆鏢局總鏢頭裘海,令他對劉家多加照顧。裘海自上次得劉衡相助,將劉衡視若神明,又加上對玄派前掌門閻姓修士對他有大恩,自是一口答應了下來。興隆鏢局經過著許多年的經營,已成了蕪國最大的鏢局,甚至在臨邊的幾國也設有駐點,在江湖中頗有聲望。得了他的保證,劉衡這才心安。

一日,劉衡正從外歸來,其母就歡喜地拉著他的手,開始說鎮東蘇先生家大女兒識文通字……鎮北林小姐大方端莊……鎮西周家三閨女長得水靈……劉衡起初沒有留意,以為母親只是在與自己閑聊。直至後來,連「好生養」這樣的話都出來了,劉衡越听越覺得母親大人這是在幫自己挑媳婦。

果然,介紹了十幾個女子後,母親終于開始進入正題︰「老四,你看哪家的姑娘合你意?」

劉衡正色道︰「娘,我是修仙之人,過段時間終究是要回山里去的。娶了人家反而是耽誤了人。」

這是劉衡首次提及離去的話,劉衡的母親听罷,一下子又抹起了眼淚︰「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又要走了……」

劉衡知道,此去一別,難有相見之期,雖見母親難過,也不知從何安慰。

接下來的幾日,劉衡的母親總拐彎抹角地提起劉衡娶妻之事,劉衡大多裝作不知。卻沒想,一天夜里,劉衡回屋的時候,見自己的床上坐著一個一身紅衣的美嬌娘。她一身紅衣,頭上戴著紅蓋頭,听見劉衡走進屋子的聲音,身子一顫,緊緊揪住衣擺。

劉衡一想便知道這是母親的主意,也顧不上眼前之人,便怒氣沖沖地沖出屋子。

看來也是時候離開了,劉衡心道。

劉衡一見母親那有些緊張的面孔,氣倒消了一半,他問道︰「屋中那人……」

劉衡的母親有些不敢看劉衡的眼楮,斷斷續續地道︰「那是稻村的阿娣,前些年喪了爹娘,留下她和弟弟。她沒錢將父母下葬,便在身上插了根稻草賣身葬親。她那時只十三四歲,我見她可憐,又想起家中還缺些人,便將她和她弟弟買回。你回來後,不肯成親,怕耽誤了人家的閨女。我便想著阿娣近年長得越發周正,能夠為你留下一兒半女,對她也是好的……」

眼看劉衡臉色越來越難看,劉衡的母親忙住了口。

雖知劉母作為一個傳統的女性,特別是一個母親,對于子嗣傳承格外重視。現今自己的幾位兄弟姐妹都有了孩子,心里還隱隱抱著劉衡若娶了親,也有可能就此留在家中也有可能的想法,便有了這一出。

劉衡知道這種固有的觀念很難去除,索性大袖一揮,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到屋中,那名喚作阿娣的女子還坐在床頭,全身緊繃,一動不動。

劉衡也不管她,因他不需入眠,只需稍加打坐就可休息,便自顧喝了一口茶,從桌上取了一本雜書,就著明晃晃的喜慶燭光,坐在椅子上看起來。

良久,低低的抽泣響起,但好似被壓抑,聲音並不大。但劉衡身為修仙者,自是很快就發現了哭聲的來源。正是床頭上坐著的新娘,阿娣。

阿娣自劉衡進來後,心里便七上八下。關于劉衡,她所知不多,只知道劉家三爺是那高高在上的仙人,自己也遠遠看過他的樣子,只覺驚為天人,果然是神仙中人。

所以,在劉母找到她,並說明只要阿娣為劉家傳宗接代,即使以後劉衡走了,阿娣和她的弟弟還可以成為劉家名義上的主子繼續生活。想及自己的弟弟和劉母的恩惠,阿娣終是點頭答應了。

只是,在洞房花燭夜,劉衡先是摔門而出,後來雖然又走進來,可也不言語。時間越來越久,阿娣便開始亂想了。

是不是我生的難看,三爺他看我不上?也是,三爺他見慣了仙女,哪還會對我這樣的粗鄙之人多看一眼……想著想著,阿娣思及自己的亡父亡母,又想到劉母的叮囑,想到自己年幼的弟弟,不由流下淚來。但又擔心被劉衡听去,只得壓住聲音。

劉衡本有些怒火未消,聞得阿娣哭聲,便喝道︰「你哭作甚」

阿娣嚇得忙止住了哭,心中更是難過。

劉衡見阿娣雖然止了哭,身子仍抽泣狀,心中倒有些內疚。他說道︰「你且回去罷。」

阿娣聞言,嚇得從床上跌下來,連紅蓋頭都滑落下來,只知道跪在地上哀求道︰「三爺,不要趕我走,我什麼都會做……」

劉衡看向她,她的妝有些花了,淚珠粘在睫毛上,我見尤憐。阿娣在農家女子中,算得上是水靈的姑娘,只可惜她與劉衡之間,隔著一道長長的鴻溝。百年之後,

劉衡終究還是沒有與阿娣發生什麼,他留下數瓶延年益壽的丹藥,設下一座由符咒就可操控的小型護陣,隔日便向家人辭行,就此離去。

而阿娣,劉家也並沒有苛待她,反而對她很好,還待她作名義上的三夫人。這是劉衡的要求。

而阿娣也頗為能干,幫著劉母和嫂嫂操持家務,不在話下。

只可憐劉母,孩子長大了,終究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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