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不在,身邊帶來的區區100人衛隊又怎能奈何得了場中數千秦軍,她眼睜睜地看著小瑩痛楚地扭動著頭部和身體,想象得出那是一種常人無法體驗的酷刑?
伯藝一陣陣難受,突然覺得月復內劇裂地疼,「啊」地大叫一聲,眼前一片漆黑,不省人事了。
「皇後?」
洪中大呼,「來人,快來人,皇後要分娩了?」「太後,如果皇後死在這里,你怎麼向群臣交待?」t7sh。
皇太後沉頓片刻,沒人知道,她已經嚇瘋了。
「送皇後回宮分娩,通知諸大臣即刻趕赴咸陽宮,秦國的宗室大事就要從今天改變。」
這個時候,獸欲終于得到發泄之後,那只怪物發出好像人的笑聲,更加恐怖的是,它用指肢解開捆綁著小瑩雙手的繩索,還給她自由。
寐蘭驚得面無人色,雖然早有準備,可她還是被真實發生的情景驚呆了,秦琇呢?秦琇卻不知什麼時候溜了,無影無蹤。
步壽宮。
宮人皆驚,寢宮當中頓時亂作一團,宮女、太監交錯奔忙,相互踫撞滿懷,失手打碎器物無數,更有人扭傷腳腕,摔壞身體。
全體御醫集聚皇後寢宮,夏侯且身體顫抖,驚恐萬狀,但他不敢絲毫怠慢,一定要用畢生能力挽救皇後和皇子。
李岩面容凝重地守在跟前,她听說了今天驪山別苑發生的事,心里面一塊陰雲散不去,皇後難產,母子姓命難保,即使生下皇子,馬上面臨的也是滅頂之災。
這回皇上和皇太後母子的恩怨鐵定解不開了,伯藝死了,天下必將大亂,听說就在三天之前,伯良王逃出咸陽宮不見蹤跡,他會眼看著女兒死而不救嗎?
皇上,你怎麼不早點回來啊?
天快亮的時候,伯藝蘇醒過來,然而立即迎接她的就是一陣切膚難忍的劇痛,由于情緒受到極大波動,胎兒已經不能平靜地待在母體中等候出生的時機,而迫不及待地要來到世上。
御醫準備好了臨產用品,咸陽宮里最潔淨柔軟的絹絲、清潔柔暖的溫泉水、精工制成的青銅刀具、止血藥材、拭汗的帛巾、降溫用的玉片,還有蠶絲寢具、寬松適體的宮衣,李岩命人從繡坊取來嬰兒的被褥、配有滑輪的精巧帶欄桿小床,精挑細選的娘,經驗豐富、專門服侍小公子或者公主的侍從。
所有這些備好之後,首席御醫夏侯且率領十名醫女進入紗帳,侍奉在皇後榻邊,其他的御醫和參與接產的宮女、內務太監守在紗帳外面隨時听候差遣。
雖然依照皇後的待遇,寢宮里面充斥著超過200名宮人,宮外則是听命于皇太後的5000名咸陽守軍,在太尉安排下分布在宮室、頂檐、回廊、花園等各處把守,將與寢宮關聯的所有出入口嚴密護衛起來。兩相對比,卻霎是淒慘。
陣痛不斷襲來,伯藝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在被一股由內發出的力量分解,她以為這種痛苦即將結束,孩兒就要來到世上。
但是首席御醫夏侯且卻驚惶地皺緊了眉頭,皇後遭遇的狀況非常不好,他從未見過這麼嚴重的難產。
「快,將我配置的鎮痛藥水取來。」夏侯且命令道。
身邊的醫女迅速打開一個精密制造的楠木瓖金匣子,從里邊取出一支精工燒制的淨瓶,小心地遞到夏侯且手里。他打開瓶蓋,彎下腰身,將瓶口接近皇後的雙唇,準備輕輕傾倒進去。
伯藝緩緩地張開口,將藥水一點點地,過了一會兒,她身體上的痛苦減小,于是用盡全身力氣問,
「趙高在哪里?」
「在步壽宮外,所有大臣都到了,他們……」
宮職太監欲言又止。
「傳趙高。」
伯藝喘噓道。
「這……」
「告訴太尉,只有見到趙-高,伯藝-才會-從宗室之禮,否則皇太後處死我,就名不正、言不順……」
過了一會兒。
「傳,趙高覲見。」
僅僅過了一段時間,陣痛再度襲來,伯藝感到仿佛肢解地痛苦,大聲痛哭起來。夏侯且大驚失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最糟糕的狀況尚未發生,皇後已經承受不了普通女子可以忍受的疼痛,這麼下去,不用皇太後處死,伯藝已經無法生還。
伯藝冷汗灕落,虛弱地看著已經走進寢宮、走進她床榻邊的趙高。
「趙高,你為什麼還不宣布?」
趙高卻是搖了搖頭,微微一笑,「皇後不必心急,還沒到最後的時刻,您怕什麼?」
「啊」隨著一聲女人的慘叫,孩子呱呱墜地的聲音連續地響起來,打破深夜的寧靜,一層露水落下來,瓦檐上留下一片淚眼般的潮濕。
夏侯且松了一口氣,身為御醫,他的職責是盡到了,接下來……
他看了看趙高,剛才趙高進來以後,就一直沒走,雖說已經是外臣,咸陽宮里男人女人的事兒他從來都不避諱,皇帝燕私有時候都由他親自服侍,看生孩子也就不在話下,只是這次,他卻顯得有點緊張。
「趙丞相,皇後、皇子雙雙平安。」
夏侯且報道。
趙高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寢宮。
寢宮外面早已水泄不通,皇太後、太尉、總管張蓮、內侍坊李岩這些人全都在,後面,群臣集齊,等著皇太後一聲令下。
趙高微微一笑,「恭禧太後娘娘,皇後生了一位皇子。」
「長得象亥兒嗎?」。
過太大到。皇太後冷冷地問。
「像,太像了,簡直就是皇上、皇後兩個人並在一塊兒了。」
趙高詭異地一笑,道。
皇太後沉思片刻,即要開口。這時候,李岩走出寢宮,看到這兒殺氣十足,淡了一下,道,
「皇太後,皇後請您進去看看孩子。」
「我看不必了。」
皇太後猶豫片刻,回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