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富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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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劉三說你們幾個要見老朽，說是手里有一批鹽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哦，對了，不知道三位怎麼稱呼？還有就是你們中間誰是老板？」黃記的掌櫃，也就是東家黃秋生的管家是個看起來很精明的老頭，雖不怎麼高大，卻給人一種十分嚴厲的感覺，把孔明三人請到客廳坐下，命下人上了茶，開始了今天的談話。
「黃掌櫃，我叫李二虎，我們三個是好哥們，這個是王程，這個號孔明。我們都不是老板，不過什麼事平時有什麼事都是孔明說了算的，他算是我們的頭，我們兩個都听他的。」
「黃掌櫃，一般的事晚生就能做得了主，要是有什麼大事的話，也還是要征求大家的意見。不瞞您說，現在我們手里確實是有一批鹽貨想要轉手賣給您，不過這些鹽卻不是貴號平時所收的粗鹽。」
「哦，小孔啊，難不成你們手里有一批青鹽？」黃掌櫃的手劇烈地抖了一下，茶水潑濕了一小片袖子，趕忙放下茶杯甩了幾下。
「青鹽現在太不好弄了，當然也不是青鹽，我們帶了些樣品，二虎，拿過來給黃掌櫃的看一下。」
「哦，不是青鹽啊，我還以為你有青鹽呢，那東西現在可實在不好弄,那些泥腿子現在都鬧到了山西。」
李二虎從背上的包袱里把早就準備好的樣品遞給了黃掌櫃，黃掌櫃顧不得整理被茶水打濕的衣袖，接過樣品放在手中仔細地看了起來，口中不時的發出‘嘖嘖’地聲音。
「你們這東西是從哪里弄來的？上次我們東家費了好大的勁才弄了五十擔，想不到你們幾個書生倒能輕易弄到這樣的好東西，孔公子，你們總共有多少，我們黃記全要了，你開個價吧。」
這黃掌櫃一點也不傻，一看對方手里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小孔’立馬變成了‘孔公子’
「黃掌櫃，這鹽我們手里沒有多少，就兩百擔左右吧，價錢嘛好商量，每擔鹽二十五兩銀子，您看如何？」孔明沒說這貨的來源，只是說自己手里有兩百擔鹽貨，雖說現在的存貨足有五百擔，可還是留下一大部分應付錢許多的人。
「兩百擔？每擔二十五兩銀子？我沒听錯吧？」黃掌櫃也是見過大事面的人，他知道這次的鹽貨質量沒的說，和上次東家從孔四德那里弄來的東西一樣，原本以為只有幾十幾百斤，不想卻能一下子弄到兩百擔，對黃記這樣的大鹽商來說，兩百擔精鹽眨眼的功夫就能銷售一空。上次東家弄到的那五十擔精鹽差點惹出了大事，原因就是這東西實在是暢銷，各分號為了能多分幾擔，鬧的差點動了手，最後還是東家出面，讓大家抽簽決定份額，才平息了此事。
「黃掌櫃，你要是嫌兩百擔有些多吃不進的話也不要緊，我們也不是想把這批貨全要貴號給我們收了，您看一百擔如何？價錢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不不不，孔公子誤會了，老朽只是沒想到你們能弄到這麼多的精鹽，你們不知道啊，現在這東西可是火得很，像我們上次從曲阜那邊弄了五十擔，攤的少的地方價格現在已經被炒到了五兩銀子一斤，合每擔六百兩銀子呢。這價錢就算對豪富之家來說，也是天價了啊，可就算是這樣，還是供不應求，現在庫里早就斷了貨，而下批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搞到，這些日子可真是愁壞了我們東家，孔公子，你們這兩百擔可是救了我們黃記的急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黃掌櫃的嫌我們的貨多，價格貴呢，既然這樣的話，要下次我們還能弄到貨的話，一定和黃掌櫃的您合作。」
「那可太好了，要是孔公子還能弄到貨的話，我們黃記每擔鹽開價三十兩銀子，有多少我們全要。要是孔公子有辦法的話，還請一定幫老朽這個忙，算老朽欠公子一個人情。」
「每擔三十兩？」孔明和王程對視了一眼，都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還是可以商量的，要是公子能弄到更多的貨，價錢我們可以適當的再提一提。」
「不瞞黃掌櫃，我們手里除了剛才這兩百擔，還有些存貨，只是貴號要是想買的話這價錢是不用再提了，只是您還得答應小生一個條件才行。」
「什麼條件，說來听听。」一听說還有更多的鹽貨，黃掌櫃興奮的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
「就是要請黃掌櫃的一定得替我們保密，因為小生是曲阜孔家的人，而這批鹽貨正是小生從我家族的倉庫里搞出來的，您想想衍聖公府在曲阜是什麼勢力，小生只不過是孔府的一個旁支子弟而已，要是被族長知道我私下里把鹽貨賣給了你們黃記，那我可就大禍臨頭了。」
「哈哈哈，老朽還以為是什麼為難的事，卻原來是這樣，孔公子放心，這事只有咱們現在這幾個人知道，最多再加上一個我們東家。」
「那小生就放心了，我們手里總共有五百擔，按價錢總共是一萬四千兩銀子（前兩百擔每擔二十五兩，後三百擔每擔三十兩），黃老板交付了銀子，我們就把貨給您送過來，如何？」
「就這麼著，成交，我們黃記現在就付銀子。來啊去帳房取一萬五千兩銀子的銀票來。」
「那最好不過，只是黃掌櫃的是不是弄錯了，貨款是一萬四千兩，不是一萬五千兩。」
「沒錯，這五百擔鹽每擔三十兩銀子，總共可不是一萬五千兩整？我們黃記怎麼能佔你書生的便宜，那兩百擔絕對不能按每擔二十五兩銀子給。」
「人家都說奸商奸商，無商不奸。依我看，這話明顯是不對的，像黃掌櫃這樣商人可一點都不奸，不光不克扣，還多給我們銀子呢。現在有了這一萬五千兩銀子，孔明你可是成了名付其實的富家翁了。」
「二虎，怎麼說話呢？那些奸商怎麼能和黃掌櫃的比，也不怕黃掌櫃的笑話。什麼成了富家翁，我還不到二十歲呢。」
「不要緊，這位小兄弟說話直，不過我很喜歡。」老頭捋著頜下稀稀落落地花白胡子笑道，今天能弄到這五百擔精鹽可把老頭樂壞了。
說話間下人把一萬五千兩銀子送了進來，孔明取了銀子，和黃掌櫃商量好交貨的地點，連夜回劉家島準備第三天交貨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