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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七種武器 第十三回 第八十節 木乃伊的秘密(一)

夜不知在何時已悄悄地來臨了。

「沁春園」的大飯廳里早已點亮了燈,藏花、戴天、黃少爺三個人都睜大眼楮看著走下樓梯的那個人。

三個人臉上的表情各異,有的是驚愣、迷惑,有的是吃驚,不相信。

樓梯口的這個人居然笑得很好看。

「果然是你。」戴天嘆了口氣。

「當然是我,除了我以外,還有誰能找出那麼多的華倫配方?」

「毀滅地下室的那些‘木乃伊’秘密的人也是你?」藏花問。

「是的。」

「那個被你派來當替死鬼的人是誰?他是不是已被燒死了?」

「他是誰已無關緊要了。」這個人的聲音居然很慈祥︰「你們要找的,不就是我嗎?」

黃少爺嘆了口氣。「你有那麼好的身份地位,又頗受江湖人尊敬,為什麼甘願作踐自己呢?」

這個人不答,對于這一類的問題,他一向都拒絕回答,他只笑笑。

「傳神醫閣在江湖中有如聖地。」戴天注視著這個人。

「風傳神這三個字,在江湖中份量也是很重的。」

這個人就是風傳神。

風傳神依然笑得很好看,他以浮雲般的步法走了過去,他目光中的笑意已蕩向戴天。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到我?」

「老蓋仙的死,表面上看來是死在離別鈞之上,其實你也很明白。」戴天注視他。「他是死在一種不能妄動真力的毒品下。」

「少女情。」

「那時我還不知道是這個名字,我只是隱約猜到它一定是和五麻散屬于同一類的藥材,」戴天說︰「麻沸散的秘方既然能被人再找出來,也就有人能配出‘少女情’這樣的毒藥。」

「所以你就懷疑我?」

「還沒有。」戴天說︰「我到了竹屋,居然喝了摻有‘罌粟’的酒,讓我產生了‘血鸚鵡’的幻象,幸好黃少爺及時救了我。」

戴天接著又說︰「可是最讓我吃驚的是,應無物居然會奪命十三劍。」

「等你和藏花踫面後,知道空棺材和地下屋的事。」風傳神淡淡他說︰「將這些零零碎碎的事拼湊在一起,我想否認都不行。只可惜應無物會奪命十三劍這一件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哦?」黃少爺似乎有些不相信。

風傳神無奈只得解釋道︰「謝曉峰與燕十三決斗那一天,他也在場,其實秋鳳梧是知道的。」

「你竟然知道秋鳳梧?」戴天也驚訝了。

「在青龍會還沒有這世上不知道的事。」風傳神道︰「當他第一天住進傳神醫閣,我就知道他是秋鳳梧。」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尊敬你,」戴天說︰「不但尊敬你的醫術,也尊敬你是個君子,你為什麼要自甘墮落呢?」

「加入青龍會,並不是自甘墮落。」風傳神笑著說。」青龍會……」

藏花忍不住問︰「像你這種人,怎麼會人青龍會?」

風傳神沉默著,過了很久,才長長嘆息了一聲。

「就因為我是這麼樣的一個人,才會加入青龍會啊。」

「是你向己心甘情願的?」黃少爺問。

「是。」

「我想不通。」藏花搖頭。「我實在想不通。」

「這也許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鳳傳神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可是在他的瞳孔深處里,卻有著一絲淡談的無奈。

「可是我知道你絕不是青龍會他們那樣狠毒無恥的小人。」戴天說。

風傳神又沉默了很久,才慢慢他說︰「我學醫,本來就是為了救人。」風傳神說︰「因為我發現世上的名醫們,十個中有九個半是蠢才。」

「這一點我很同意。」黃少爺點點頭。

「可是到了後來,我學醫已不是為了救人。」

「你是為了什麼?」戴天問。

「到後來我學醫,只因為我已經完全入了魔。」

——無論做什麼事,若是太沉迷,都會入魔的。

「所以你就入青龍會?」黃少爺問。

「青龍會只不過是個殺人的組織。」藏花說︰「我就想不懂,跟你學醫有什麼關系?」

「我懂。」戴天說︰「青龍會雖然有很多可怕的殺人技術,卻也有很多神奇的救命秘方,譬如說,我在竹屋里所喝的那種攝魂藥‘罌粟’,若是用得正確,在療傷治病時,往往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水能載舟,也能覆舟。

無論什麼事都是這樣子的。

「你若是用的方法正確,砒霜也是救命的良藥。」鳳傳神說。

「砒霜是極毒,對治病又有什麼用?」

藏花還是不懂。

風傳神想了想。「醫者意也,這句話你懂不懂。」

「不懂。」

「這就是說,一個人自己的意志力,是否堅強,往往可以決定他的生死。」

他這種解釋不但深奧,而且新鮮,他也知道藏花一定還是听不懂的,所以他又解釋︰「這也就是說,一個病重的人,是不是能活下去,至少有一半要看他自己是不是想活下去。」

「你說的這個道理我懂。」藏花說︰「我只是不懂砒霜是毒藥,它怎能用來救人?」

「我來解釋,或許你就會懂了。」戴天說︰「鶴頂紅是至毒,砒霜也是至毒,如果你不幸誤食了鶴頂紅,當時剛好有一位懂醫術的人在旁邊,他用等量的砒霜讓你吃下,就能抵制你體內的毒。」

「以毒制毒?」

「是的。」

夜風寒如刀。

藏花的身體已在抖個不停。

不知是為了寒冷?還是為了體內的「老酒」,她的眼皮已將蓋住瞳孔,她的心卻在掙扎,掙扎著想睜開眼楮,朦朧中仿佛看見風傳神在笑,仿佛听見黃少爺在問︰「你入青龍會就是為了學醫?」

「是的。」

「既然為了學醫,為什麼還要殺人?」

「有時殺人,是為了救人。」

「那麼你可對得起藥神子——你的恩師!」

「我說過,我已經入魔」

這是句什麼話,藏花听見這句話時,她的眼皮已投降了,然後她就再也听不見什麼聲音了。

可是就在這種時候,她居然想起了黃少爺眼中的那抹淡淡輕愁

頭痛。

藏花是讓頭痛痛醒的,她就仿佛是大醉醒夾後般地頭痛、口干、舌燥。

她想伸手按頭,才發覺全身已被綁住,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

她眨眨眼,仔細地望望四周,她看見了另外兩個人,這兩個人也和她同樣的命運,部同樣被綁在椅于上。

椅子是用竹子做的,就連牆壁也是用竹子築成的。

這是什麼地方呢?

當藏花正在這麼想時,忽然听見︰「這里就是‘竹屋’。」

這是戴天的聲音。

藏花望向右邊被綁在竹椅上的戴天。

「你怎麼知道?」

「出為他差點死在這里。」

這是黃少爺的聲音,聲音來自藏花的左邊。

「你們也醒了?」

戴天和黃少爺也是和藏花一樣被綁在竹椅上。

「竹屋」里就只有他們三個人。

「看來我們在昏迷中被送來這里。」藏花說。

「風傳神的人呢?」黃少爺說︰「他將我們送到此地是為了什麼?」

「還會有什麼。」藏花笑著說︰「一定是好好地招待我們一頓。」

「對極了。」

聲音響起,人也跟著走出。

依舊是那樣的穿著,依舊是那樣的美麗,依舊是那樣的怪異。

一半的衣裳。

血奴帶著銀鈴般的笑聲走出。

藏花看見她這樣的穿著打扮,不禁嘆了口氣。

「冬天你都穿這樣了,那夏天怎麼辦?」

「不穿呀!」黃少爺笑著說︰「既涼快又省布錢,一舉兩得。」

「我不穿衣服通常只在一種情況下。」血奴說。

「什麼情況?」

「在床上。」血奴嫵媚他說︰「而且通常都是兩個人的時候。」

「在床上時,我通常也是不穿衣服的。」黃少爺說︰「可是如果有兩個人,我不但穿,而且還穿得比平常多,比平常整齊。」

血奴突然嘆了口氣。「所以你到現在還是個沒有女人要的人。」

這句話像根尖針般地刺入黃少爺的心。

黃少爺仿佛悸功了一下,但隨即大笑了起來,但是他不笑還好,這一笑卻比哭還難听。

看著他,藏花又想起在「沁春園」時,他臉上的那一抹輕愁。

「風傳神的人呢?」戴天仿佛也知道黃少爺的尷尬,立即改變了話題。「他怎麼不敢來見我們?」

「他在準備好好招待各位的用品。」血奴說︰「這一頓保證令各位永生難忘,而且這一頓後,你們三位就永不分離了。」

「永不分離?」藏花問︰「這是什麼意思?」

「給你們看樣東西,就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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