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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一別經年

郝向東立在辦公室的窗邊,公安廳長劉江到來時敲了下門。

郝向東讓人關門,回到座位上,屋里只有他跟公安廳長劉江兩人。

「坐吧!」郝書記示意。

「郝書記,您找我有什麼安排」劉江在他對面坐下來。

郝向東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里面幾張照片,丟給劉江。

劉江接過去一看臉色頓時蒼白,眼神一變,急忙喊道︰「郝書記,這——」

「你的私生活有人做文章,我可以不管,只要不影響別人。只是你收斂點,以後注意點即可!」郝向東平靜地看著劉江。

「是!多謝郝書記!」劉江嚇得額頭都冒汗了。

郝向東也不著急說什麼。

劉江如坐針氈。

「照片你帶走,舉報信你自己去查!」郝向東再度說道。

「是!是!」劉江連忙說道。

「劉廳,不必拘謹。我找你來,是有別的事請你幫忙!」

「你說!」劉江趕緊說道。

郝向東神色凝重地開口︰「我要報警!」

劉江嚇了一跳。「書記,您有事就吩咐好了,我一定讓人調查的清清楚楚!」

「你敢調查嗎」郝向東反問。

「只要您下令,我一定徹查!」劉江保證。

郝向東的視線緩緩掃過他的臉,而後說道︰「我要求立即批捕許以清,理由涉險謀殺!」

「啊!」劉江也是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書記,是夫人啊——」

「你只說你敢不敢批捕」郝向東正色地看著他。

劉江眼神一怔,似乎有點為難。

郝向東視線銳利的眯起,射向劉江。「懼怕許家」

「不!書記,你不是玩笑吧我是考慮你和方方面面,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嗎」劉江怎麼會不懼怕,可是得罪了哪家都不是他能承受的。許家可怕,郝家也可怕,郝向東更是可怕!他先給自己送了自己的把柄,他手里握著他的把柄,他不徹查不行,徹查只怕要得罪許家,可是身在這個位置,有人報警,他自然要接警,不接就犯瀆職罪!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人嗎」郝向東十分平靜,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只是眼底流露出的凌厲和寒意讓人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證據部分在此,你拿去,先把人批捕!」郝向東站了起來。「去吧!」

「是!」劉江知道不是玩笑,只好領了命走出了書記辦公室。

墓園。

裴傲陽帶著燕寒和燕霜來了墓園,因為有警衛有部隊上的人,一路十分安全。

燕寒疾步走向媽媽的墓地,當看到被推倒的墓碑斜在剛下過大雨的泥地上時,她的心顫抖了,腳下踉蹌一步,巨大的悲痛侵襲而來,她竟一時難以承受。

裴傲陽擔憂地喊道︰「寒寒,你答應過我的,不哭!」

裴傲陽扶著燕寒的身子,給予她支撐。可是燕寒此刻怎麼能不悲痛,怎麼能不氣憤,縴細的拳頭在身側捏緊,她甚至痛的變了聲音︰「為什麼連媽媽的骨灰都要打擾為什麼跟一個死去的人爭為什麼」

「寒寒!」裴傲陽心疼的低叫。他此刻想要活剮了許以清的心思都有,她居然這樣對待一個死去的人!人說人死如燈滅,一切都了了。可是許以清居然這樣對待死了人!她這樣讓他的妻子痛,他更是不能饒恕她。氣憤已經令他渾身緊繃,他通紅的雙眼迸射出仇恨的烈焰,那樣強烈。

燕霜也嚇傻了,臉色蒼白,林紫陽在一旁伸手攬住燕霜。

燕霜回頭看他,看到林紫陽。林紫陽也是眼中太多的憤恨,低聲安慰燕霜。「表哥一定會把姨媽的骨灰找回來!」

「能找回來嗎」燕霜低聲呢喃。

林紫陽無比認真︰「能!」

燕寒走到墓碑前,撲通一聲跪下去。

裴傲陽一驚,一把抱起她,神色劇痛︰「寒寒,地上太濕了,不能這樣跪著!」

他要保護她,不能讓她以後出現關節痛。

燕寒顫抖著嗓音道︰「裴傲陽,我難受,好難受,好難受可我說不出來到底哪里難受!我想哭,可是,真的好奇怪,我竟然沒有眼淚」

裴傲陽眼底的心疼和自責陰郁的化不開,把她抱起來,緊緊的抱在懷里。「一定會找回來的,你不要這樣,你這樣媽媽也會跟著難過的!」

燕寒帶著深深的疲倦靠在裴傲陽的懷中,埋在他胸口的雙眼里,是毫不掩飾的痛苦和茫然。媽媽一生怎麼就那麼苦

眼前浮現出媽媽一生的浮光掠影,燕寒更是覺得無比悲慟,卻一滴眼淚都沒有。她說不出此刻的滋味,說不出哪里難受。

只是眼前的一片狼藉讓她怎麼去面對

「我一定不會放過她!」裴傲陽在她耳邊低語,陰寒的面色變的猙獰,摟緊燕寒腰身的手也漸漸的用力,滿腔的怒火在看到懷中人兒的痛苦後也只能化為一陣高于一陣的痛惜。

郝向東趕來時,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裴傲陽緊緊的抱著燕寒,燕霜靠在林紫陽的身邊。

他的視線觸及到墓碑,那斜躺在濕地上的墓碑此刻如此的狼狽,下過雨的天空又一次陰霾,似乎還有繼續下雨的意思。

此刻,墓碑斜躺在地上,墓上的岩石被推開,散落在墓碑旁,旁邊的柏樹被折斷,地上一片狼藉,包著骨灰的絲綢狼狽地躺在地上。郝向東看著這樣狼藉的一幕,渾身散發的如地獄閻羅般的強烈煞氣,仿佛要毀天滅地,許以清,我郝向東跟你勢不兩立。

那倒在地上的墓碑上的照片不是素煙又是誰

郝向東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如遭電擊般地看著那照片。

那張照片,巧笑嫣然,少女時代的顧錦書,眉眼含著羞怯的笑,杏花煙雨江南般的飄渺氣質!那樣的笑容,他從來不曾見過,因為他看到的郝素煙,從來都是多愁善感的,從來都是笑起來的時候也掩藏著一絲落寞的。

素煙!丫頭!

郝向東喉頭滑動了一下,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一別經年,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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