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內,安靜得只听得見人呼吸的聲音,連同幼小的羅爵也感受到了沉重的氣氛而不敢啃聲。他嘟著臉,大眼骨碌碌地來回穿梭在大人身上。
林容珍抱著羅爵,沉靜地直盯電梯門。今天的事有著太多疑慮,在這樣的氛圍下,她卻也不知要如何開口打破沉默。
是因為今天驚嚇過度,疲累得不想再思考才會暫時對他狠不下心吧……羅新柔站在封凡左側,閉眼養神。
她愛他,為什麼卻始終不能信賴他呢?是他的愛還表現得不夠深嗎?他該怎麼做才能完全贏取到她?!封凡暗自嘆氣,轉臉看向新柔——不經意間,對上的卻是羅爵滿月復委屈的小臉。頓時,封凡錯愕不禁!(雖然他還小得什麼也不懂,但人本是敏感的動物。大人的事,怎會不影響到幼小的他?!)
封凡深深自責一番,調節好情緒轉身把羅爵抱過來,露出溫和的笑容口氣輕松自然地哄道︰「小子乖,friend下次一定帶小兒來friend家玩。friend家還有好多好玩的玩具小子沒發現呢!媽媽今天很累了,我們先陪媽媽回家睡覺覺。下回再來好好玩好嗎!」
「真的?!——那小子可以帶程程一起來嗎?」。說到好玩的,羅爵馬上雙眼亮直,拋開之前所有的不適興奮地期待著。
「當然!」封凡寵溺應許。「小子還可以邀請其他朋友一起來!」
「寧寧,小宇,拉拉,靈兒他們也可以一起來!——好棒哦!friend最好了,小子最喜歡friend!」羅爵興奮地嘰喳著,突然神秘地壓低聲音說︰「偷偷告訴friend哦,程程親了靈兒,把靈兒弄哭了呢!程程也哭了!嘻嘻……小子看見了,羞羞!」
封凡笑著,配合地小聲問︰「小子偷偷告訴firsend,小子有沒有偷親小女生呢?friend保密哦!」
話畢,羅爵一臉正色地宣布︰「小子只親媽媽,不親其他女生的!小子最愛媽媽了!」
站在旁邊的羅新柔,對他倆故作神秘地話題皺眉,但不予理會。
自封凡抱起羅爵,打破沉寂起,羅新柔也才恍然道兒子的感受。自責交錯中,她深深感謝封凡的體貼。見他們密切的互動,心里卻是五味雜陳。
封凡「小頭疼」地轉移話題︰「小子喜不喜歡拉拉?」
「拉拉……」羅爵眼珠轉了轉,猶豫了會才緩緩道︰「喜歡。拉拉的臉好好模,軟軟的,拉拉給小子吃了好多巧克力!」
「這樣啊!拉拉拿巧克力給小子吃,小子有沒有請拉拉吃東西?」
「有。嘻嘻……拉拉還親了小子一下下!」
「是這樣嗎?」。封凡低頭搔癢他。
「咯咯咯……不是,不是……」羅爵縮起脖子,笑著躲避「攻擊」。
兩人一路嬉鬧到停車場,跟他們後面的羅新柔復雜的思緒時不時與身旁母親對望,沉默著。
迎面的車子射過白亮的光,前頭的封凡停下腳步,轉身把她們護到邊側才走。林容珍率先走到了前方,羅新柔則與抱著小子嬉笑的封凡並肩走著。——畫面溫馨又美麗。
玩累的羅爵上車後便在外婆懷里睡著了,羅新柔坐在副座上仍然保持著若有所思的沉默。
車內安靜了一會,封凡才緩緩輕聲說︰「小子一直沒離開幼兒園。」
話音落下,羅新柔瞪著大眼扭頭看著封凡,不解中低聲憤憤道︰「今天發生的事,屬我自己在胡鬧?!」這樣繃緊一天的神經意趣為何?——她可沒無聊到有閑情自己嚇自己!
封凡嘆氣,轉頭傾身抓住她的手,又看回前面的道路說︰「听我把話說完。——小子一直待在幼兒園沒錯,發生的其他錯亂是爺爺對我們的測試……」
「測試?!」羅新柔不禁又握起了拳,隱忍著怒意冷笑重復︰「測試!好個測試啊!」若不是顧忌兒子在後座睡覺,她肯定會爆發出來。
「對不起,讓你們擔憂了!」封凡真誠道歉,保證︰「此事,絕不會再度發生!」
羅新柔對此冷意不語。車內又是一陣寂靜。
爺爺?——測試?!僅是驚嚇的測試?!意意是為何?爺爺測試了,那父母又要是什麼?
仗著傲人的身份,他們就要如此戲弄他人嗎?——真是不可原諒的事啊!羅新柔心里壓抑著說不出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