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新柔的哭聲狠狠地揪住了封凡,他心疼安慰︰「新,小子一切都很好。不要(擔心)……」
「你們在哪?小子在哪?——我要去接他!」羅新柔哭著急切問道。在沒親眼看到兒子前,她的心還是無法完全安定下來的。
「小子在我(這)……」封凡的回答又一次被打斷。
「小子在你那?!」不等他說完,羅新柔自顧回答。
為了避免她慌亂的心思擴廣,封凡簡潔說明︰「我們在楓丹碧苑,麗廈頂層。」
羅新柔認真記下,沒再打斷他的話。「我們馬上過去!——叫小子听電話,好嗎?」。她還是想先從兒子的聲音中得到慰藉。
「媽媽,friend家好大,好漂亮,小子好喜歡!媽媽快來哦!」羅爵好奇的眼四處轉溜著興奮報告,早忘了之前詭異的氣氛。
只要現在听著兒子的聲音,羅新柔就無比滿足了,根本不理會他所說的是什麼。她含住滿足的淚水堅定地說出內心深處的決意︰「媽媽好想好想小子,小子以後都不許離開媽媽身邊了!」
被母親強勢的口氣嚇住,羅爵識相討好︰「小子乖乖,和媽媽一起——」說話聲突然靜止了片刻,「friend,那個看上去很玩呢!我可以(拿來看看)……」玻璃陳列架上精致特別的汽車模型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手不知不覺中早已緩緩地放下電話。
羅新柔錯愕地听到兒子逐漸變小的話語,恍然中讓她氣血上涌,怒氣如欲轟噴發的火山。她借著兒子的無知,叫出心中壓抑許久的不快,對著手機大罵︰「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
林容珍一直在旁看著女兒前後大幅度的情緒波動,心情也是復雜不已。
羅新柔用力地掛掉電話後,抱住欲言又止的母親,虛弱欣慰地喃喃道︰「媽……還好,還好……小子沒事,小子沒事了……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嗎?!——那又怎樣?
是!——這回是封凡完全的找回了小子,但誰又能確保後面他們若再有其他動作時,小子同樣能安然無恙?
她不敢想,也不要想,更不想去想,不想……不想……
羅新柔與母親趕到「楓丹碧苑」後,在守衛人員的指引下直奔頂層。她復雜的心情尚未完全恢復平靜,以至忽略了此處並非是之前封凡的住所。
她們剛剛踏出電梯便有一個貌似管家的中年男人迎上前來,恭敬道︰「林女士,羅小姐,這邊請!」
羅新柔母女不由一愣,顯然此刻她們才有身處何地的知覺。兩人對望了一會,才默默地跟著中年男人走向樓層住戶。
這又是演哪一出?
待會會是誰的攤牌?她又要如何應對?——不過,答案已在她心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