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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空 軍

「你們這群傻蛋!就不能等我們趕到再攻擊、將敵人一網打盡嗎?現在有那麼多見過火器威力的金兵逃了回去,他們的主力便有了心理準備,再見到就沒那麼害怕了,難道你們這群臭小子以為我們一千人即使硬踫硬也能打敗幾萬金軍嗎?如果這支敢于轉戰數千里的金軍精銳都那麼菜,老子當年北伐的時候也不會那麼辛苦了」,由于王德生病而暫代特種騎兵團團長的騎兵團參軍譚午忍不住低聲訓斥了那些愣小子幾句。不過,雖然幾乎被氣昏了頭,但譚午還是盡量壓低了聲音,如果被那些女人听到,嚇壞她們就不好了,恐懼中的女人會干出什麼蠢事來,誰都說不準

但是現在斥罵也沒有任何意義,譚午只得請趙構他們丟下一切笨重的物件,輕車速行前往廣州。而特種騎兵團除了留下十幾個人保護他們、其他的全都跟譚午前去攔截越來越多的金軍追兵。結果確實如譚午想到的那樣,經歷過一次火器攻擊的金軍雖然還是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混亂,卻還能穩住陣型不致崩潰,在他們如林的槍陣面前,特種騎兵團根本無法全速沖鋒,除非他們真想找死。而金軍步兵的長弓對並未裝備全身板甲的特種騎兵團來說,也是不小的威脅,而沒有披甲的戰馬中箭身亡的就更多了,由于金軍一方弓箭的密度遠高于騎兵團的火器,所以對射過程中他們根本佔不到多大便宜。

這種實力懸殊的戰斗對特種騎兵團來說,是根本不可能取勝的,但如果只有他們,卻可以依靠騎兵的高機動力一擊遠遁、反復騷擾,好歹能夠取得一些還過得去的戰果。然而,現在他們卻背著一個大包袱,為了保護趙構等人安全撤退,他們不得不沖上去與金軍浴血拼殺以爭取時間。雖然騎兵團官兵的個人戰力(考慮戰馬和裝備的因素)遠在金軍之上,可是金軍的兵力優勢可不光是拿來看看的,譚午在沖陣上也遠不能和王德相提並論,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騎兵團就已經傷亡了超過三分之一,再打下去只會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那些「貴人」沒救出來,他們卻都得盡數折在這里。不過這支騎兵團的官兵都是戰功赫赫的驕兵悍將,即使看不到勝利的希望,身為軍人的榮譽感(衛軍建立後一直著重強化這一點,如今終于收到了一定成效。)也令他們絕不會後退一步

在戰場上越怕死的人死得越快,因為大部分被殺的戰士都是因為他們將後背露給了敵人,騎兵團的將士們豁出命來死戰,一時間倒反而將敵人給震懾住了,畢竟這支金軍雖然都是身經百戰的精兵,但此次南下以來一直很順,多少有些攜帶,突然遇到這支不要命的勁卒,自然有些不適應,騎兵團的將士也因此堅持了更久的時間。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畢竟金軍的實力優勢明擺著。然而,眼看騎兵團終究免不了全軍覆沒的命運,而趙構也不可避免地將成為大宋第三個被俘的皇帝,金軍之中卻突然一陣騷動,是些什麼怪物?」

原來,趙看到那股煙柱後,也不禁有些心急,馬上召集了就近的部隊。畢竟趙雖然心底里曾因趙構的決定而怨恨過,但畢竟那是他的父親,何況一直對他疼愛有加的母親潘賢妃應該也在其中,趙就更加不能袖手旁觀了。在當機立斷馬上派出特種騎兵團尋找他們並接應其南撤之後,趙又擔心他們不能及時找到那個流浪中的朝廷,不免有些焦慮。這時,趙突然注意到風向正好合適,便想到了不久前開始批量生產並劃入軍隊編制的熱氣球,讓他們立即出動,任務是尋覓朝廷鑾駕所在,並為北上「勤王」的衛軍主力指示方向。

熱氣球的原理很簡單,趙在「發現」浮力定律之後就立刻讓人開始研發,現在既然已經可以裝備部隊,自然技術上已經相當成熟。不過由于保密工作一直很到位,別說是金軍了,即使連特種騎兵團的將士之前也基本沒听說過這種新奇事物,倒是有人無意中見過一兩次,只是當時離得太遠,沒看真切,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因此,金軍因見到這種「不明飛行物」而出現一定程度的慌亂,也是很正常的。但金軍之中很快就有人發現那些飛在天上的球狀物似乎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威脅,而完顏褒也果斷地斬殺了幾個妖言惑眾的家伙,令金軍官兵重新將精力集中到戰斗上來,于是騎兵團官兵們受到的壓力便再次增大起來

誰知,沒過多久,某只熱氣球剛好飛過金軍陣勢上方,立時便有兩個黑黝黝的鐵球從上面扔了下來,下面的金軍還沒來得及躲開,那兩個鐵球就突然在空中爆炸了,由于金軍結成了密集陣型,鐵球又是在半空中爆炸,想躲都不好躲,登時就有幾十個金兵被炸翻在地。而隨著經過金軍上空的熱氣球越來越多,爆炸聲就更是此起彼伏,炸得金軍哭爹喊娘

熱氣球的作用本來是以偵查為主的,但趙在下令前突然心中一動,便讓每個熱氣球攜帶兩枚用于工程爆破的鐵殼炸彈,以備不時之需,結果還真的用上了,空軍直接參戰也因此一下子比歷史上提早了近千年。不過,由于熱氣球的航向不像飛艇那樣可控,要不是金軍人數太多,陣勢規模宏大,即使風向正好,那些熱氣球恐怕也很難有機會湊巧飛到他們上空進行定點投彈。即使如此,也還是有幾個熱氣球與金軍擦肩而過,扔下炸彈並成功炸到金軍的只有九個熱氣球(一共出動了十八個,但有三個遇到了空氣亂流,月兌離了大隊,不知道飛哪兒去了,飛抵戰場的熱氣球有十四個,只有九個發揮作用,效率不能算是很高,但這已經是難得的好運了。)而已。

因此,金軍其實也不過被炸死炸傷了幾百人,與他們數以萬計的總兵力相比,這不過是九牛一毛,但連續不斷的空中打擊對金軍心理上的影響卻是十分巨大的。而且,金軍不但因為驚嚇而亂成一團,更為了避免被炸到而不自覺地將陣型散開,這便給了還在苦戰之中的特種騎兵團(PS︰也幸虧他們人少,要不然被誤傷到的概率可是不小的以可乘之機。

在近代的後膛槍炮出現以前,步兵只有結成密集陣型、或者是借助戰車、拒馬、鹿角(注1)、壕溝以及歷史上直到近代才出現的鐵絲網等障礙物的阻擋才能與騎兵抗衡,這一規律即使在步兵火器化的早期依然適用(觸發式開花彈投入使用之後,步兵才不再需要結陣對抗騎兵,而騎兵徹底退出戰場則要等到機槍獲得改進而大量裝備部隊之後,更別說這支現在還完全依靠冷兵器作戰的金軍了

注1︰古代軍事上的一種防御物,用帶枝的樹木削尖埋在營地周圍,以阻止敵人,因形似鹿角而得名。時間緊迫的時候,隨便砍些枝杈堆起來,也有類似效果,五代時後唐的開國皇帝李嗣源擅用此物、曾在遭遇戰中在隊伍中步軍居多的情況下,以少勝多,打敗契丹的精銳鐵騎,堪稱步騎對戰的經典戰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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