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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不是冤家不踫頭(下)

二足。兀術還是低估了耶律大石的手段,早在決定發起爾址的那一天,耶律大石就已經派出密使聯系一部分如今尚在為金人賣命的昔日大遼官吏,如果能夠帶兵來投那是最好,做不到的話也可以為其暗通消息,實在不行的話也可以對金人的詔令陽奉陰違、在遼金交戰時保持中立或者故意怠工。當然,如果連這點小事」也不肯做,那些人就會被耶律大石視為「無可救藥」的叛徒,總要想法除去才是。

而由于是分別聯系的緣故。兀術雖然得知此事,卻也不清楚到底有哪些人,而且他也怕這是耶律大石挑撥離間之計。而不敢在缺乏證據的情況下胡亂抓人。但是耶律大石所找的並非都是高官,也有很多雖然官職不高,位置卻很重要的「小人物」除非金國高層徹底放棄那兩個,民族。要不然是防不勝防的。也正是藉著這些不易察覺的渠道,耶律大石及時地得知了金軍既將來襲的消息,而及早做好了迎戰的準備。當然。像耶律大石這種久經沙場的名將,就算沒有得到提醒,也還是會有所防範就是了。但有針對性的準備總歸還是要比一般性的警戒防範更有意義。金軍雖然采用多帶馬匹的方法帶足了一路上所需的食物與淡水,但在風餐露宿之下連續跋涉千余里小其間還多有不毛之地(河東被岳飛收復後。金軍西征就只好繞遠路走大漠路線了。還好以西征大軍的規模,目前大漠諸蕃還沒哪個部落敢于捋他們的虎須,要不然就更難辦了。)。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得褪層皮。狀態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面對這種極為有利的態勢。耶律大石力排眾議,沒有采取進一步的堅壁清野打消耗戰。也沒有派人設伏(其實就算他想設伏,在一馬平川的河套以北。也沒那種地利。),而是選擇了硬踫硬正面決戰。因為耶律大石深知無論是自己的舊部、還是趙籌移交的那些降兵,都仍然對金軍心存畏懼,只有在正面作戰中擊潰金軍。才能徹底將這一嚴重影響遼軍戰斗力的心理陰影驅散。但是這一心理問題的影響遠比耶律大石預料的更大,在軍隊人數佔據明顯優勢、而且遼軍還是以逸待勞的情況下。軍事才能只在金國那兩位大將之上(注)的耶律大石拼盡全力也沒能徹底將金軍擊潰,只能算是拼了個不分上下,這令他非常失望。好在從雙方傷亡數字上來看,遼軍多少還是佔了一點便宜,女真鐵騎「滿萬不可敵」的神話總算是破滅了,這對大遼的復興具有不可估量的價值耶律大石對此戰的戰果很不滿意,而金軍的兩員大將則更是憂心仲仲。此戰金軍雖然遠來疲憊。但銳氣正盛,在這種情況下都不能速戰速決,等兩軍陷入僵持之後。金軍的處境就愈發不利了。而且憑借天生的戰場嗅覺。訖石烈志寧敏銳地感覺到初戰金軍幾乎已盡全力,而遼軍其實並未完全發揮出來,事實上要不是因為敗退燕雲後全民族的危機感大盛、女真人已經逐漸恢復了昔日起兵時堅忍頑強的戰斗作風,還像兩三年前那樣的話。只怕金軍早已一敗涂地了。所以以後的戰斗只會更加難打。同時,遼軍還在持續增兵,如果僵持下去的話。時間一長金軍的勝算將微乎其微,而且沒有哪個人可以保證位于金軍側後方的河東宋軍不會過來插一扛子,畢竟至少目前宋遼兩國在形式上還維持著同盟的關系,而且金國也是他們共同的敵人由于信心的增強,以及兵力優勢日益明顯(一方面是遼軍增兵而金軍越打越少,另一方面是遼軍基數大,死傷相當時自然遼軍更加劃,算。),遼軍在其後的數次戰斗中逐漸佔據了優勢。而金軍的處境則開始變得愈發不妙起來。

其實對遠道而來、並且得不到後勤補給的金軍來說,光是不能速戰速決就已經相當不利了。而且河套地區雖然號稱塞外江南,但外套地區入冬之後的酷寒與暴風雪,即使是來自白山黑水之間的女真人也不免畏懼三分,就算他們能夠頂住嚴寒風雪,也絕不可能在冰天雪地里繼續戰斗,那樣一拖又是將近半年小金軍糧草不足的困難必定會成倍地放大。就算他們的主將是孫吳韓白,也一樣沒有半點勝札,

而遼人消除了心理障礙之後小其真正的戰斗力也終于逐漸展現出來,如今即使以一敵二(女真起兵時一萬女真騎兵可以在正面戰斗中打敗五萬以上的遼軍主力),訖石烈志寧也沒有多少勝算,何況目前遼軍的兵力已經超過他們三倍(此時這支金軍可戰之兵只剩兩萬出頭,而遼軍卻有將近七萬人,而且每個月都會增加至少一兩千人)。而且以後只會更多呢?

戰不能勝、守不能久,金軍唯一的出路就只有退兵了。但是在耶律大石這樣的兵法大家面前,金軍想要全身而退談何容易?而且遼軍戰馬更多、品種更好(雖然漢代時的「天馬」大宛馬到了宋代已經退化得不成樣子,但比起東部草原,中亞地區的馬種還是具有明顯的優勢。)。就算紀石烈志寧狠下心來丟車保卒。光靠後衛部隊拖延下來的那點時間,也未必足夠主力甩掉追兵。再說。紀石烈志寧的威望也不夠,如果他真敢這麼干,這支由女真各部骨干組成的金軍非嘩變不可注︰相比老謀深算的耶律大石,訖石烈志寧還女敕得很。而通曉陣法的僕散忠義在文官出身的耶律大石面前,也無異于班門弄斧。其實此時金國不是沒有能與耶律大石匹敵的逸才。但兀術年邁有病不能遠征,更具軍事才能的撒離喝則被完顏亮排斥和忌憚(撒離喝對朝堂之上的派系斗爭一般不怎麼摻合。但卻一直堅定地支持金帝完顏合刺,因此圖謀某位的完顏亮自然將其看作眼中釘了。)。所以這次他們叔佷兩個就只能冒險任用年輕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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